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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节

      嘤咛出声,秀眉微蹙。

    黑子松了口气。

    独孤寒搂紧了娇妻,轻声的唤着:

    “妙儿,妙儿,妙儿……”

    叫了差不多十多声,齐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脑子突然有些恍惚。

    随后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坐直身子。

    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膳,还是受了刺激,亦或者是起的急了。

    眼前再次一黑,让她忙不迭的捏了下自己的腿部。

    刺痛让她缓解了许多,也让她记起刚才黑子说的事情。闻到身后熟悉的味道,轻轻后靠着道:

    “黑子,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侯爷真的……真的阵亡了?”

    “是,家主。”黑子再次回应。

    正说着,德喜公公亲自过来,进到正殿内跪在地上,道:

    “奴才给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安。圣上宣太子殿下御书房议事。”

    “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独孤寒说完摆手,将娇妻小心翼翼的扶起。

    黑子把德喜送走,齐妙红着眼睛看丈夫,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

    “文彧,侯爷他……他真的就……啊?”

    想想以往种种,从北疆到西南边境,侯爷对她的照顾的确不少。不论是撑腰还是日常,都尽可能的给她最大权利。

    如今竟然……

    独孤寒紧紧搂着她,深吸口气,道:

    “乖,我们换身衣服想去御书房,有什么事儿等回来再说。”

    齐妙听了蹙眉,顺势靠在他的怀里,问:

    “我……我也过去吗?”

    “一起过去吧。”独孤寒重重叹气,颇为无奈的说,“估计为夫今天早上说的计划……要泡汤了。”

    “……知道了。”齐妙应下,挽着他的胳膊回了内殿。

    御书房内,梁汉森、卢长东、谭毅、简华彬等人,全都满脸严肃,尤其是梁汉森。

    刚刚得到的消息,无疑对他的打击最大。

    当初有幸被独孤寒送去南境,岳父对他的帮助最大。说到底他能有今日离不开两个人。

    一个,是岳父阎文渊;另外一个,是妹婿独孤寒。

    可没想到岳父竟然……

    这个消息,他该如何跟家里的婉莹说呢?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德喜在外,抑扬顿挫的通禀。

    靠近门的谭毅,在接到皇上的眼神后,直接把门打开。

    夫妻俩进殿,众人纷纷行礼。

    一番礼数,齐妙规矩的站在独孤寒身边,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因为蛊峡的事情,这种商议国家大事的场合,她根本就不该出现。

    独孤靖涵见人齐了,重重叹口气,道:

    “众卿现在说说,对于此次的事情,应该如何做?”

    简华彬是户部侍郎,听到这话走上前,规矩的说:

    “启禀皇上,日照突然袭击,也是因为今年日照春耕,突降暴雪……”

    谁也没想到刚刚春耕完的日照,竟然被暴雪浇灭了希望。

    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耕在很不发达的古代,那就是人们存活的根本。

    由于几年前的战役,日照无条件投降东陵,每年还要上缴那么多的岁供,已然吃不消。

    “……所以,依微臣拙见,这个时候不宜挑起战争,反而应该主动示好。给齐大人端午蛊峡的事情,争取时间。”

    简华彬一切从实际出发。再加上他是文官,能议和绝对不主张开战。

    但是梁汉森、独孤寒听了都不赞同,尤其是梁汉森,直接开口反驳——

    “简大人此言差矣。日照一直虎视眈眈,贼心不死。如今春耕降雪,他们便出兵偷袭,根本没有道理。更何况侯爷……”

    梁汉森振振有词,简华彬寸步不让。

    主战,主和。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齐妙偷摸看了眼主位上的公爹,说不好他是什么意思,但单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支持兄长的面儿大。

    如果是她自己,自然也想让日照血债血偿。

    终于,独孤靖涵开口,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论。

    有争议是好事,他愿意看到双方观点不一样,这样在他们争论中,能准确地做出判断。

    看着面前恭顺的两个人,独孤靖涵轻叹口气,道:

    “此事朕赞同梁爱卿的观点。简爱卿说的虽然在理,但日照欺人太甚,不能不战。若是因为日照雪灾就放任他,自然不是东陵该有的态度。”

    话落,梁汉森走上前,撩袍跪在地上,说:

    “启禀皇上,微臣愿前往支援西南大将军……”

    第837章 不可以做牺牲自己的事

    齐妙再次回到东宫、坐在床上的时候:

    眼神是空洞的,脑子是放空的,表情是木讷的。

    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是三天后亲哥哥带大军出发,前去西南战场。

    齐妙察觉眼前一阵风,等她定睛看过之后,长舒口气,道:

    “文彧,怎么……最后竟然是……”

    “应该是你哥临走之前的授意。”独孤寒挨着她坐,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原本好好的计划,这下彻底黄了。

    不仅没有单独的相处,只怕最近这些日子,他们都要忙着镇南侯后事的事情。

    想到这儿,独孤寒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好事多磨!

    齐妙琢磨着独孤寒的话,随后坐直身子看他,问:

    “文彧,你的意思是……我亲哥哥临走的时候,给我哥留下了什么话,对吗?”

    独孤寒看她的样子,捏了下她的脸颊,道:

    “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猜,不是吗?”

    齐妙听到这话,自嘲的笑了。

    没错,这对于她来说的确不难猜。刚刚在御书房,梁汉森极力请战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现在……

    汉松哥回乡丁忧。初十她跟父亲一走,家里只剩下梁汉森跟梁汉柏。

    如今,梁汉森又带兵出发,到时候二房还有家里有事儿,又能谁去拿这个主意呢?

    突然起身,齐妙看着独孤寒,淡淡的说:

    “不行,我还是得回趟家,这事儿不能这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独孤寒重新搂回怀里,在她脖颈处亲了一下,说:

    “你就是这么急性子。白润已经去准备了,好了会回来告诉我们。”

    齐妙听了撇嘴,放松的坐在他的腿上,没有再动。

    独孤寒骤然搂紧她,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说:

    “妙儿,有个事儿为夫要提前跟你说下。”

    “什么事儿啊?”齐妙不以为然。

    素手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微松开一些。勒的有些紧,她感觉腰都快断了。

    独孤寒没有放松,反而往前靠了靠,紧紧贴着她,说:

    “妙儿,你要时刻记得,我们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人。一切事情不可逞强,更不可以为了救谁而牺牲自己,明白吗?”

    呃……

    齐妙察觉到不对劲了,想要转身看看他的表情,奈何人家根本不随她意,仍旧紧紧贴着,闷闷的道:

    “我们都要时刻记得彼此的责任。你是娘,我是爹,不管在皇宫内孩子们对我们的称呼是什么,我们都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齐妙蹙眉,挣扎着想要起身,徒劳无果后,轻叹口气,说:

    “文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浑说!”独孤寒抻哆了一句,随后把她松开。

    齐妙重新坐在丈夫身边,看着他,认真问道:

    “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许隐瞒我,赶紧说。”

    独孤寒见她这样,自嘲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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