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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条件不允许,她穿着破烂就算了,现在布料趁手了,李梦雨自然是忍不住剁手习惯的想给自己添置什么,六十年代的双十一,她牛惨了,剁手了一车的大铁锅和各色的布料呢!

    这种买买买的行为还在延续中,没看她家三儿子又跑了一趟专门去买布嘛,缺了谁的,也缺不了她身上的布料,李梦雨决定可劲的造,做一套穿扔一套玩,错,是在家一套,出门一套。

    村长一进屋看见自家二嫂手中的蓝色老棉布脸皮子一抖,含蓄的道:“二嫂,你这挑的啥颜色啊!”

    随后进门的老叔一看见自家寡嫂手中的老布,神色复杂:“嫂子,做衣裳呢?”

    六零年代还不到未来十年蓝灰黑称霸天下的年代,乡下喜欢大红大绿,还有花哨的各种大花小碎花。

    桌上的蓝色布料上白色线一画好,李梦雨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咔嚓,剪刀才下手,村长和老叔来了,剪了一半的布料哪敢轻易放手,尤其是她这种新手上路中的裁缝,更是不敢乱动打乱了节奏。

    老叔和村长手里探病的东西也不敢乱搁,看着二嫂有条不紊的顺着白线咔嚓布料,“这颜色不好吗?”

    村长:“女人就该穿花布袄子。”

    老叔:“女人应该穿格子袄子。”

    李梦雨被这直男审美震惊了,缓缓抬头,缓缓的道,“一码色看的舒服,穿个几年最多褪点色,穿破了之后打补丁也省事,不然这种红色大花的布片贴一块,那种格子布片的贴一块,就跟浑身贴狗皮膏药似的。”

    村长:“……” &gt_&lt

    老叔:“……” &gt_&lt

    李梦雨挑选纯蓝色个布料和黑色纯色布料给自己做棉袄,是因为她不喜欢穿的像个花大姐,她受不了。

    另一方面是饥荒过后,刚刚和缓,又会接着折腾十年运动风暴,现在的新衣,穿上几年旧了,正好迎合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等到缝缝补补的时候,正好是要命的运动的开始,她这新衣变旧衣裳刚刚好合穿不打眼。

    村长深深叹息:“二嫂,你想的好远!”

    虽然是寡妇,但我们一个村的,大家不嫌弃你穿的花!

    老叔难过的道:“二嫂,你受委屈了!”

    虽然你长的漂亮被军长看上了,但也不用这么埋汰自己!

    在别人眼里可怜又无助的李梦雨神色疑惑的偏了偏头,她这是说什么了?

    怎么大家的表情都是这么沉痛的表情?

    李梦雨把剪好的布片卷了卷收起来,忙忙碌碌清空桌上的杂物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事吗?”

    有事,一大堆事呢,村长心道,动作上倒还记得先把手里探望病人的东西放到桌上,“听说二嫂病了,所以给你带了些枣子补补身体。”

    老叔也跟着把手里的秋梨往方桌上放,道,“让孩子们给你熬点梨汤润润,自家院子种的多的事,吃完再给你送。”

    礼物送上。

    接着开始谈正事。

    村长:“这冬小麦已经在种了,下个月就十二月份了,村里也没啥事,我思忖着这人天天搁屋里一躺也是浪费,肚里吃饱了,布料衣裳也都有了,这一猫,就是猫两三个月啥也不干,太浪费肚子里的粮食了。”

    村长一说起冬小麦,李梦雨就想起跟着大队一起干活的李国夏,大雨天的冻的很,李国夏还要穿蓑衣跟着大队干活。

    李梦雨用那种像是刚刚感冒,鼻子有点塞,带着不通气的喘息声,声音微微沙哑道,“这么冷的天还要穿蓑衣干活不好吧,万一冻生病了怎么办?”

    村长“呔”了一声,“嫂子,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身体弱的吹个风都生病,我们村的人只要能吃饱肚子,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有生病的,这点雨量穿着蓑衣算什么,就是不穿蓑衣顶着这点毛毛雨干活也不带病的!”

    李梦雨呆滞着脸出神。

    印象里的城市里一到换季的时候医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感冒生病的人。

    想着天冷是不是要预防些感冒什么的,结果整个村子里除了她,找不到第二个因为天寒而感冒的人,包括极为年幼的孩子。

    李梦雨:“……”&gt_&lt

    她这都没下地干活呢就病了,要是她穿成了知青时代的少女,遇到一糟心奶奶偏心自家孙子,把她弄到破落的乡下当女知青,不得不顶着雨跟人下地干活,那她还有命在吗?

    真的,再得知即使是下雨也要穿上蓑衣到地里干活的时候,李梦雨是崩溃的。

    真是谢天谢天,大神保佑,不用一穿来就给人当孙子。

    回到故土,在家当祖宗的日子,简直就是该死的美好!

    村长:“哦,对了,村里收到通知过两天有一群下放改造的大资本家大地主到我们村养猪,喝,不是我说,那些娇气的大老爷子们弄到我们村干嘛,养猪?说笑话吧,除了会吃猪肉他们会干啥?”

    村长的眉头皱了又皱,“说是一群老头老太太,也不知怎么想的,看上我们村了。”

    老叔心里鄙视,斜着眼对着村长呵呵,人家看上你个毛,人看上的是二嫂!

    老叔:“二嫂,我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李梦雨神情疑惑看向老叔。

    老叔:“你在部队生病喝的药没喝完,首长让我带给你让你继续喝。”那药他拿的心不甘情不愿,压根就不想提,可桃花村缺医少药,他不放心病中的二嫂,到底带了回来。

    李梦雨:“……”&gt_&lt help!

    村长:“二嫂你真命好,去一趟部队就得到首长的赏识,部队那些军人过来的时候一个劲的夸你聪明,说部队的人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梦雨:“……救命!”求不赏识!

    那药味道又涩又苦,难喝的她都怀疑人生了!〒_〒

    李梦雨当即转移话题,“村长不是说过两天有一群人到我们村养猪吗,这样的天气赶路,又是一群老头老太太会不会一来就生病啊?”

    村长黑脸,“要是来一群病老头一个都不要!撵他们走!”

    李梦雨一脸震惊的看他。

    村长被李梦雨的震惊眼神看的神情一木,继续黑脸道:“我们村没医没药的死在我们村怎么搞!”

    老叔儿子闺女都在部队,多少顾忌着部队的想法,“既然送到我们村,就留人下来吧,具体怎么情况部队多少有数,尽人事听天命吧。”

    李梦雨掰着手指头算,“住的房子要安排,天冷需要被子,大约锅碗瓢盆都缺,还有衣服也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够不够暖,吃的食物还要借给他们……”

    李梦雨没算一样,村长的脸就黑一分。

    别说是几年之后,上山下乡成为国家的号召之后,各个村的村长一见知青和改造的牛鬼蛇神就头疼,现在的村长李梦雨小翅膀一扇,被迫提前面对,对于一个极度排外的村长而言,怎么可能不头痛。

    转眼间,天气越发的凉了。

    淅淅沥沥的细雨变成了烟雨蒙蒙水雾萦绕。

    大解放一路从泥泞中小心翼翼趟过,到底是部队派来的经验丰富的老手,凭着侦察兵训练的眼力避开了烂泥坑,愣是没给车上的想喊老头们下车推车的人机会,喊人雨中推车。

    一向荣光锦衣玉食的老头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病倒了,一个个的都歪歪的,反而是老太太们神色战战兢兢却还算康健,本来想折磨这些糟老头子糟老太太的人们个个黑包公脸,神色恼火的横眉怒眼却不敢动手了。

    这还没动手呢,连着下了几场雨,人就快不行了,要是他们在出手,还没到地方人就死了,他们拿什么交差,老头子们病倒了,老太太们一个个都宝贝龙蛋似的护着自家老头子死搂着不撒手,他们也懒得去折腾老太太了,别到最后一个都没活的成,怕到时候部队的人会疯掉。

    到了a省,进入了h市,还没到市中心,车子就被赶着绕过政府部门直接去桃花村。

    开车的男人黑了脸,神色不甘的看了一眼政府部门的方向,心里松了口气,幸好领导有远见,先安排的后手,不然等车上的人送到地头再一折腾,怕是活不过三天!

    两天之后,太阳从云层一跃而出,灿烂的阳光散去了水雾状的烟雨蒙蒙。

    天空晴朗,天气大好。

    一辆满是泥泞的大解放进入了村子里。

    “国春回来了!”

    “是李国春回来了!”

    “国春怎么又开着大解放回来了,这车上怕是又有不少好东西吧!”

    李梦雨左手拈着一根绣花针,右手指尖捏着线,正在穿针,村里一下子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手上微微一抖,线没穿入针孔,李梦雨眼神微微有些茫然的抬头,‘她家老三回来了?’

    不可能啊!

    上次天气很好的时候,不下雨载着大铁锅还连着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呢!

    那已经是老三的极限了,到了钢铁厂最起码先得给钢铁厂卸货,跟钢铁厂算一下账目,然后再接着商谈,最后才找纺织厂换布料,再回来之前,老三得先睡个一天恢复恢复精神,不然回来的路途他开不了一天一夜的车。

    村长和老叔正在地头商量着事。

    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以为是李国春回来了,一想起满车的各种颜色的布料,两人都是喜滋滋的脸上快乐的表情憋都憋不住。

    等到了大解放跟前之后,发现情况不对。

    大解放的停车的位置并不是从村子后门的小路走,而是从桃花村的大路进来,这不是喜欢直接一车开到家门的李国春习惯的路线。

    整个地方静可落针。

    整个桃花村兴奋汹涌而来的村民们正一脸凶狠的对峙着大解放上陌生的人,表情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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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大解放进入桃花村的时候, 是顺着村子的大路行驶的, 因为部队只知道这么一条路,还是上次借着送首长家的新儿媳妇爹娘回来的时候记下的这条正路。

    远远的还没开进村, 这个在视线里破落的都是茅草房的村子里像是一滴油落入了油锅, 顿时就沸腾的炸开了。

    只是这份沸腾在透过驾驶位的透明玻璃看见开着大卡车的人是一张陌生的脸, 热情瞬间冷冻, 冰冷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一双双凶狠冷漠的眼, 犹如误入狼群的地盘,一只只聚众成凶的群狼眼睛带着凶光缓缓走来。

    开车的司机当即踩了刹车,将车停下来,远远近近的一群群的人带着冷漠的犀利将车子包围。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坐在驾驶室的人能看见村里人脸上凶狠的表情, 蹲在大解放车篷内的人背对着村子方向,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 大解放轰油门的发动机的声很大, 震的耳膜生疼,一路上的折腾已经让人们对声音并不敏感了。

    说话基本靠吼不然很难听清, 除非会用眼睛看嘴形说话。

    最先下来的是押解劳动改造的十来个青年村痞, 十七八岁的略带稚气的脸上眉眼神色都流气十足, 也是,正常的有正义感的任何男人都不会如此无理的对待老人。

    即使是押送老头老太太如黄蜂盯人死追着不放。绝不放过,生怕有人接应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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