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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陆念锦看了她一眼,“起来吧!”又吩咐人给她赐座。

    锦杌搬了过来,姚黄却没心思坐,她仍是站着,看着陆念锦和萧询道,“太子,太子妃,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出宫的。”

    “那不知母后是有什么吩咐?”陆念锦见萧询没有开口的意思,索性先张口替他问了一句。

    姚黄闻言,福身道,“回太子妃的话,娘娘让奴婢来国师府,问您和太子一句,您二位对于漪澜宫册封皇贵妃一事怎么看?”

    “太子,你怎么看?”这个问题,陆念锦不好回答,她微微侧了头朝萧询看去。

    萧询闻言,先安抚的看了陆念锦一眼,然后才朝姚黄看去,道,“皇贵妃是父皇封的。”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姚黄不解。

    萧询叹了口气,解释道,“本宫只是儿臣,就算心有不满,也不管置喙父皇的决定。”

    听到这里,姚黄终于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合着太子和太子妃根本没有向着皇后的意思。

    “可娘娘今日真的很难过,”姚黄眼珠子一转,又打起亲情牌来,她嗓音带着几分哽咽,将陆贵妃挑衅皇后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可萧询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始终没有再开口。

    姚黄见状,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太子就一点都不心疼皇后娘娘吗?”

    萧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漠道,“心疼如何,不心疼又如何。父皇封的皇贵妃,本宫还能将其废掉不成?”

    最后一句话,已然有些大逆不道了。

    姚黄听到这,哪里还站得住,她噗通一声,大惊失色的扑倒在地上,连声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太子明鉴,奴婢绝无此大逆不道的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说的?”萧询反问她。

    姚黄用力的嗫嚅着嘴唇,整张脸越发苍白,有气无力道,“奴婢、奴婢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吧!”

    “是,太子,太子妃,奴婢这就告退……”姚黄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朝外退去。

    第134章 本宫从不想让你改嫁旁人!

    姚黄垂头丧气地出了国师府,站在马车前,一点都不想上去。她跟了皇后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这位主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连宋迎姑姑都狠得下心杖责,更别说她了,只怕她这一次回宫,必是在劫难逃。

    “姐姐不上车吗?”驾车的小太监见她久久不曾上前,不由跳下车来问了一句。

    姚黄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我想在外面走走,这样,你将马车赶去宫门口,到时候我们在宫门口会合,可好?”

    “这样也行,那姐姐一个人在外面行走可要小心些。”小太监叮嘱了一句。

    姚黄点点头,“我晓得的,你先去吧。”

    “那我就先去宫门口等着姐姐了。”小太监又交代了一声,才离开。

    姚黄看着马车哒哒跑远,神思不属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她才江府外停了下来。

    “姚黄姑娘?”江府的侍卫认识她,看到她出现在门口,忙上前打了个招呼,“您是奉皇后之命来看老夫人的?”

    姚黄看着侍卫殷勤的模样,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是。”

    “您请进!”侍卫笑着摆了个请的姿势,姚黄朝里走去,跟着小厮径直去了江老夫人的院里。

    江老夫人得知姚黄求见的时候,正靠在罗汉床上打盹,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吩咐江嬷嬷,“让她进来罢。”

    “是,老夫人,”江嬷嬷答应了一声,朝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会意,立刻朝外退去。

    没多久,姚黄被领了进来。

    “奴婢见过老夫人,愿老夫人福寿安康,永保太平。”她屈膝趴伏在地上,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坐直了身子,含笑道,“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

    姚黄闻言,却没有站起来,而是抬起头来,百般为难的看着老夫人,道,“求老夫人救奴婢一命!现在,只有您能救奴婢了。”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微微的变了脸色,问道。

    姚黄红着眼眶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重点提了宋迎被打的事。

    老夫人听完,脸色更差了,她攥紧了手中的佛珠,诧异道,“你说,宋迎被打了三十大板?”

    姚黄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回老夫人的话,正是,眼下只有您能救奴婢和宋迎姑姑了,要是连您都不管我们,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罢,她又郑重地向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沉吟许久后,道,“皇后这次做的确实有些不对,这样吧,稍后我随你进宫一趟劝劝她。”

    “奴婢多谢老夫人!”姚黄一听老夫人肯开恩,忙磕头拜谢。

    她不知道的是,老夫人进宫这件事,并不是她的护身符,而是她的催命符。

    坤宁宫中,老夫人在的时候,皇后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但老夫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变了脸色,盯着她,不怒自威道,“姚黄,你可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姚黄没想到老夫人都出面了,皇后还会对她发难,一下子愣在原地,“娘娘……”她嗫嚅着,看着皇后冰冷没有一丝人气的眸子不知该作何回答。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皇后眯了眯眼睛,“下去吧。”

    “娘娘——”姚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张口叫了一声,试图解释一二。

    可皇后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摆手道,“不必多说了,下去!”

    “是,娘娘。”姚黄握紧了拢在宽袖下的手,胆战心惊地朝外退去。

    “娘娘,姚黄看来是不能留了,”她走后,原本沉默不语,毫无存在感的芍药悄无声息地上前,冲着皇后说道。

    皇后一脸冷漠地点了点头,“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找个时机,将她料理了吧。”

    “是,娘娘。”芍药答应了一声。

    隔日,姚黄的尸体就从太液池中被捞了起来。

    国师府,陆念锦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放下手中狼毫笔,朝萧询看去,“太子觉得,姚黄的事是个意外吗?”

    萧询面色微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她决定做无间的时候,就应该有身首异处的心理准备。”

    “太子这么说也有道理,”陆念锦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着话,蔡浥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事?”萧询看向一脸正色的蔡浥,问道。

    蔡浥拱手禀报,“太子,四皇子方才带人去了凌云寺,下山的路上十分悲伤,墨九觉得不太对劲,就去凌云寺打探了一番。景妃她已经被皇上赐死了,现在的景妃是她身边的阿槐姑姑。”

    “被赐死了?”萧询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丝兴味,没想到他父皇的动作倒是快得很。

    他原以为,至少要在湖阳出嫁后,他才会对景妃动手,如今看来,倒是他错估了。

    “是,”蔡浥恭敬的应了一句。

    萧询抬起头,冲他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蔡浥无声的退了下去。

    陆念锦拧了拧眉,道,“死得如此干净利落,倒是便宜她了!”

    “不然呢,你还想将萧泽送下去陪她,或是将她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

    “那又如何?”陆念锦一抬下巴,坦坦荡荡道,“她敢伤了太子和极儿,这些都是轻的。”

    “傻子,”萧询抬起手,在她鼻头上轻轻的碰了碰,“死去元知万事空,她已经死了,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知晓。与其困于仇恨,倒不如用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太子就知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什么事都不记?”陆念锦不赞成的反问他,“若真是如此,那孟清庭此人又该如何解释?”

    萧询:“……”好吧,他竟无言以对。

    “行了,不说这些了,”陆念锦也瞧出萧询的尴尬,她别过头去,淡淡转移了话题,“太子这几日身体养的还算不错,下个月就开始解毒罢。”

    “随你安排。”

    陆念锦嗯了一声,顿顿,又说,“不过,解毒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而且不能用麻沸散,只能硬扛着。”

    “本宫挺得过去的,”萧询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低声道,“为了你和极儿,还有宵儿。”

    “宵儿?”陆念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子给我腹中孩子取的名字吗?是哪个宵,元宵的宵,还是肖似的肖?”

    “元宵的宵。”萧询看着她的眼睛,道,“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这个名字。”

    “哦,”陆念锦红着脸点了点头,“听太子的。”

    萧询笑了笑,抬起手往她小腹摸去,感受着她腹间的温暖,他的心里又是酸软,又是悲伤。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长大。

    陆念锦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唇角微扬,笑的温和。

    另一边,四皇子府。

    萧泽回到书房,就将自己关了起来,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管家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商量的人,思量许久后,只好将最近颇得主子宠爱的宋玉娘叫了过来,请她帮忙去劝劝萧泽。

    宋玉娘听了管家的话,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转念想到跟陆念锦的约定,又改变了注意,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四郎?”她放缓声音,轻轻的叫着。

    书房中却没有人应答,宋玉娘不太喜欢黑暗,她想了想,正要用火折子将书房里的蜡烛全部点上,这时,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别点灯!”

    “四郎?”宋玉娘狐疑地叫了一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借着月光,一步一步的朝萧泽走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道,“四郎,你怎么躲在这里?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泽一个人在暗处躲了许久,心中原本已经有几分平静,但现在被宋玉娘这么一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满心的委屈和痛苦突然又死灰复燃,眼泪从他眼中流了出来,他张开双臂,用力的将宋玉娘揽进怀中,带着哭腔道,“玉儿,我母妃……她死了。”

    “四郎,你说什么?”宋玉娘听到这句,不由得变了脸色,她用力的地抱着他,轻声反问道,“景妃娘娘不是去了凌云寺为湖阳公主大婚祈福,怎么可能……死了呢!”

    “是真的,”萧泽将宋玉娘抱得更紧,鼻涕眼泪全蹭在她的衣衫上,悲痛欲绝道,“母妃她做了一些错事,父皇让她去凌云寺祈福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事实上,她一到凌云寺就被赐死了,现在的景妃根本不是母妃,而是母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假扮的。”

    宋玉娘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四郎节哀!皇上虽然无情,娘娘也不在你的身边了,可是你还有我,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玉儿,你真好。”萧泽哽咽着说道,“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四郎你。”宋玉娘应和着,眼中却有冷笑一闪而过。

    萧泽趴在她怀里,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宋玉娘陪着他,直到后半夜,萧泽才醒过来。

    “母妃……”萧泽有些迷糊,书房中又没有光亮,他只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就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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