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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操了这么多年的心,好不容易儿子松口了却又反悔,大喜过后的失望更折磨人,看着对面固执的倔牛儿子,徐老太君眼睛一酸,扭头骂了起来:“你们兄弟三个,就你最懂事也最气人,娘的苦心都白费了!”

    徐潜听出了母亲话中的哭腔,他当即跪了下去,叩首道:“儿子错了,请母亲责罚。”

    徐老太君靠到椅背上,疲惫地道:“我罚你做什么,打你一顿能打出一个儿媳妇来吗?”

    徐潜无言以对。

    徐老太君瞅瞅儿子,眉头锁成了一片山川,斥道:“抬头,看我!”

    徐潜从命。

    徐老太君盯着儿子,不信邪了:“你实话对我说,这么多年,真就没有哪个姑娘让你心动过?”

    此话去年或前年或前几年徐老太君也问过,以往徐潜都是垂眸默认,但今年,他目光微闪之后才又变成了老样子。

    徐老太君愣了愣,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她转身看向旁边的芳嬷嬷。

    芳嬷嬷立即回了一个“有戏”的眼神。

    徐老太君大喜,也不生气了,腿也不软了,丢了拐杖走过来亲手扶起儿子,激动地道:“快告诉娘,是哪家姑娘叫你记住了?”

    六十岁的老人,尊贵无比的大长公主,想到儿媳妇连刻在骨子里的仪态都忘了。

    这样的母亲让徐潜难过。

    他不该叫母亲如此费神的。

    所以,尽管为难,徐潜还是说出了那个叫他心中起了一丝波澜的名字:“平阳侯之女,阿渔。”

    徐老太君意外地张大了眼睛。

    徐潜马上补充道:“母亲别误会,儿子并非喜欢她,只是这段时日与她接触多了些,故偶尔会想到她。”

    徐老太君暂且压下种种情绪,笑容慈爱地问:“哪种想啊?是一个念头闪过就完了,还是想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徐潜:……

    不是一个念头闪过,也没到夜不能寐……

    等等,昨晚他确实因为她迟迟难以入睡。

    他没有回答,但徐老太君自己看出来了。

    徐老太君笑眯眯地坐回椅子上,忽然之间儿子仿佛都不重要了,端茶道:“行了行了,你忙去吧,剩下的事娘替你安排。”儿子快走,她好与芳嬷嬷说悄悄话。

    徐潜没法走,无奈道:“您安排什么?我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您别乱来。”

    徐老太君眨眼睛:“抱都抱过了,你还好意思说没关系?”

    徐潜大骇,刚要质问他何时抱过阿渔,山洞那日的情形突然涌了上来。

    何止抱过,她还紧紧地靠着他背了。

    他这一顿,徐老太君、芳嬷嬷就都知道年轻人恐怕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待徐潜回神,就见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太太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

    徐潜转身便走。

    解释不清了!

    第45章

    徐潜都走出院子了,徐老太君依然满脸慈祥欣慰的笑,就像初为人母的年轻小媳妇发现稚子学会走路了一样,对徐老太君来说,她的儿子会惦记姑娘了也是值得大肆炫耀的进步。

    “瞧您高兴的,又不是第一次要当婆婆了。”扶起徐老太君,芳嬷嬷一边陪主子往内室走一边打趣道。

    徐老太君感慨道:“上次挑儿媳还是二十来年前的事呢!”

    芳嬷嬷明白,别说主子了,五爷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她都激动。

    进了内室,徐老太君舒舒服服地靠到了床上,芳嬷嬷跪在一旁轻轻地帮她捏腿。主仆俩都在琢磨事情,过了会儿,徐老太君先开口道:“你觉得阿渔那孩子如何?”

    芳嬷嬷伺候老太君几十年了,如今主仆之间早已可以畅所欲言,芳嬷嬷手上动作不停,微笑着说出心里话:“四姑娘那容貌,放在京城都挑不出几个比她更美的,怪不得会让咱们五爷动心,只是四姑娘瞧着纤弱,以后不知能不能帮五爷管好后院。”

    徐老太君摇着团扇道:“小五性子冷,后院人多不了几个,管是好管的,实在不行我给她安排俩能干的嬷嬷。其他的,阿渔确实太乖了,好欺负,不过这样的姑娘疼丈夫,小五娶了她啊,小日子肯定过得蜜里调油似的。”

    芳嬷嬷瞧她一眼,笑道:“瞧瞧,人还没进门呢您就这么偏袒了,真进门了您还不把四姑娘当亲闺女护着。”

    徐老太君笑容就没断过,道:“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女婿都不在家里住就成半个儿了,那儿媳妇进门又操持家务又生儿育女的,可不就该当成亲闺女疼?”

    芳嬷嬷:“行行行,您说的都对,能给您当儿媳妇,也是四姑娘的福气。”

    徐老太君摆手:“可别这么说,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嫁过来呢,就曹廷安那熊脾气,谁知道他怎么想。”

    芳嬷嬷:“那就看您的本事了,五爷肯定指望不上的。”

    刚刚五爷还扯什么他跟四姑娘没关系呢,就这态度,能指望五爷自己把婚事搞定?

    徐老太君摇摇扇子,主意一扇就来了。

    ——

    阿渔病了,心病。

    昨日父亲冷硬严厉的态度分明是告诉她,他不赞成她与徐潜在一起。

    阿渔越想越难受。

    上辈子她喜欢徐恪喜欢错了,父亲得知后直接去国公府走了一趟,连傲慢的容华长公主都不得不低下头同意了她与徐恪的婚事。这辈子她终于知道真正的良人是谁了,父亲却要反对,还凶她年少无知。

    心里难受,阿渔早上都没有起来,赖在床上懒得动弹。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去母亲那边陪弟弟玩了,今日江氏左等右等等不到女儿,便让乳母照顾炽哥儿,她担心地来了桃院。

    “阿渔不舒服吗?”坐到女儿床边,看着女儿蔫蔫的样子,江氏心疼地问。

    阿渔半张脸都蒙在被子下面,对上母亲温柔美丽的脸上,阿渔睫毛一眨,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父亲凶她,她只能朝母亲诉委屈了。

    女儿一哭,江氏都不忍心等女儿先开口了,主动道:“是不是因为侯爷训你了?”

    阿渔边哭边点头。

    江氏示意宝蝉出去,然后才笑着道:“傻孩子,你爹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是因为担心你怨他恨他,所以他只是一时没管住他的暴脾气,才不是真的要训你。”

    阿渔小声地抽搭:“可他反对我,我……”

    提及心里的秘密,阿渔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江氏替她道:“反对你喜欢徐五爷?傻丫头,在侯爷心里,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他舍不得现在就把你许出去,所以乍然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他下意识就想反对,但昨晚侯爷跟我说了,他十分欣赏徐五爷的为人,还说徐五爷配你也算合适呢。”

    阿渔做梦似的望着母亲:“真的?”

    江氏笑着点头。

    阿渔不哭了,却不敢相信凶巴巴的父亲这么快就会改变心意:“爹爹真的同意了?”

    江氏如实道:“那到没有,他只说等徐五爷来提亲了再考虑。”

    阿渔一怔,自家人讨论的真情实感的,或发怒或委屈或来劝和,徐潜那边到底怎么想?他会来提亲吗?

    阿渔没有把握。

    她知道上辈子徐潜对她痴情一片,这辈子,徐潜并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

    不过没关系,她才十三,只要徐潜没有看上别人,阿渔就会继续接近他,直到他动心。

    心情平静了,阿渔忽然觉得好饿,因为父亲那句训斥,昨晚晚饭她都没吃。

    “谢谢娘,还是您最疼我。”阿渔坐起来,抱住母亲撒娇。

    女儿重展欢颜了,江氏开始刺探起来:“阿渔还没告诉娘呢,你是何时喜欢上徐五爷的?”

    阿渔有点害羞,但她愿意告诉母亲徐潜有多好。

    虽然只说了这辈子徐潜对她的三次维护,一次坚持给她参与抽签的机会,一次帮她躲过了被三皇子纠缠,一次将她抱到山洞免了名节受损,但小姑娘每句话里都蕴含了对心上人的无限情意,甜甜濡濡的声音,羞羞答答的芳心,听得江氏都跟着羡慕起来。

    羡慕女儿芳华正好,羡慕女儿可以遇到这样君子的徐五爷。

    “给娘看看那两样礼物。”江氏忍不住道。

    阿渔点头,熟练地翻出她藏在箱笼底下的胭脂盒与吊坠匣子,抱到床上给母亲看。

    江氏先看的胭脂盒,那细腻匀称的粉釉看得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徐五爷一个大男人,怎会有这种物件?该不是他专门为你买的吧?”女儿喜欢徐潜,江氏便试着往徐潜也喜欢女儿的方向解释。

    阿渔不太确定:“他说是皇上赏他的,他留着无用才送了我。”

    江氏很意外:“可皇上为何要赏他姑娘们用的胭脂盒?”

    阿渔心中一动,莫非徐潜又撒谎了,胭脂盒就是他特意买的?

    果真如此……

    阿渔看向母亲,江氏看着女儿,娘俩一对眼,都笑了。

    阿渔害羞了,赶紧打开首饰匣子掩饰。

    江氏一下子就被那硕大的红宝石吊坠吸引了视线,这么大的宝石,得值多少金银啊?

    “如此贵重,他肯定喜欢你了吧?”江氏一边摩挲红宝石一边对女儿道。

    阿渔没把握,见母亲注意到了吊坠上面的赤金蛇头,阿渔虚心道:“娘,你知道这蛇是什么意思吗?”

    江氏笑得可开心了:“傻丫头,你连自己属什么都忘了?”

    阿渔一愣,她生肖属小龙,小龙也就是,蛇啊!

    再看那个金色的蛇头,阿渔惊喜极了,徐潜居然都算过她的生肖了!

    江氏将红宝石吊坠塞给女儿,信心十足地道:“等着吧,最迟明年徐五爷便会过来提亲了。”

    阿渔摸摸吊坠,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踏实。

    但她无法在短短时间就若无其事地去见父亲,因此到了父亲要回府的时候,阿渔就提前回桃院了。

    曹廷安惦记女儿一日了,傍晚没在江氏这边看到女儿,曹廷安心里就一咯噔。完了,女儿真被他吓到了!

    “阿渔呢?”曹廷安问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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