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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节

      池上依旧微波柔柔,不见半分异动。

    我又唤一声:“小灰灰,想我了没?”

    等了半天,池畔依旧没有动静。

    我叹了叹,这条小灰蛇体型不大,架子却大的很,每次都要我请上三五遍,才肯施舍给我一面,我于是拿腔作势哄道:“小灰灰,你若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说完便起身做飘然远去状。

    我默默在心里数着步子,不多不少迈刚到第三步,身后池面突然哗啦啦一阵水响,紧接着,一个盛气凌人的尖细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大胆刁徒,哪里走!”

    我停下脚步,强压下忍俊不禁的嘴角,转身回到池边,向那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盛气凌人朝我怒目而视的小蛇寒暄道:“多日不见啊,小灰灰,你这几日过的可好?”

    “放肆,本尊不叫小灰灰,本尊乃上古神兽应龙转世,而今天地间绝无仅有的一条真龙,本尊生于紫薇垣上,饮星河而生,身负天定之命,择傲宇之主而从,可吞山河,可欺日月,可定乾坤,岂容你等小妖出言侮蔑。”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又是唱喏又是作揖,一迭声的向小灰灰赔罪。

    小灰灰见我认错态度诚恳,一时心中得意,忘了我其实是个屡教不改之徒,也忘了我最喜与它玩笑。

    我嘴角荡起一抹坏笑,虚怀若谷的问道:“阁下既然不喜被人唤作小灰灰,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小灰灰威风凛凛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尊名叫乖乖。”

    一旁凝眉沉思的天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捂着肚子笑倒在池畔。

    小灰灰恼羞成怒,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任我怎么哄,再也不肯出来。

    好吧,我承认这么做很不厚道,但小灰灰真是我命里的开心果,经过这么一闹,我被读书逼出来一腔苦闷,全部一扫而空。

    天青抹了抹小灰灰拍到她脸上的水珠,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目光炯炯道:“娉娉,我终于想清楚这是为什么了。”

    “什么为什么?”

    我只顾着和小灰灰玩闹,几乎忘了刚刚和天青都说了些什么。

    天青白了我一眼,老神在在的说:“仙官之所以这般不悦,一定是因为我们没有揣测明白他心中所想,所送之物不合他心意。”

    我揉着笑疼了肚子,这才听明白天青所言何事,不以为然道:“这还用说,我当然知道你那馊主意未曾合上他的心意。”

    天青急着证明自己,不等我继续问她便接着说道:“仙官那样的品貌性情,送几册话本的确太敷衍了些,太幼稚了些,是我的疏忽大意,娉娉你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做,这次定然让仙官满意。”

    于是我们说干就干,找来小石榴,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潜入园子里相貌最是俏丽的一个小丫鬟房内,将熟睡中的小美人蒙了眼睛堵上口舌,抬入仙官房内。

    忙完这一通,我累得手脚抽筋,眼皮打架,眼看窗外晨曦微露,仙官还未回房,床上的小丫鬟反到先醒了,柳条一样纤弱的身子在锦被里挣扎,嗓子里发出惊恐万状的呜咽声。

    我学着昨夜在话本里偶得的佳句,好言劝慰她:“小美人儿,你不要叫了,叫破喉咙也没有用,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谁知美人听了我的劝慰,哭得更大声了。

    我就在她嘤嘤嗡嗡的哭声中睡了过去……

    由于十分满意自己这两日对仙官的体贴关怀,梦里和他四目相对时也颇觉理直气壮的很。

    “拿了你的,我还与你便是。”

    我中气十足的说。

    梦里仙官却难掩脸上一丝苦涩,他转身离开,背影莫名的清冷,我听到一句似是而非的反问:“你可知从我这里拿走的是什么?”

    漫天落英似雪,我怔怔看着他转身落寞无比的走远了……

    第7章 关小黑屋

    我怀着一颗无比想受嘉奖的心睁开了眼睛,由于心中怀着雀跃的希望,连铺洒在案头的那一块月光也看上去比往日皎洁了许多。

    小沉沉正坐在桌前,我睁眼看到他,他正巧也在看我。

    我不好摆出太过邀功的嘴脸,只含蓄的问他:“仙官昨夜可曾欢喜。”

    小沉沉定定看着我不说话,一张总让人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恍惚的俏脸有些苍白,像是蒙了一层清冷的月光,又像染了一层冬夜的霜华。

    还害羞上了……

    我暗暗笑他总爱一脸冰霜拒人千里之外,将这满园的瓶子们吓得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这些年来,我却没见他真正哪次狠厉过。

    于是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唉,说句话呗。”

    哪知小沉沉突然扯开袖子,啪的拍案而起,将我一睁眼时的岁月静好打了个七零八落。

    “你……你给我去隔壁小黑房,面壁思过,没我准许,不准出来!”

    我一脸邀宠卖乖的笑还未来从嘴角消散,便被他劈头盖脸吼将过来,把我吼得好似风中枯叶,不胜凄婉。

    自我记得事起,还未曾见他向我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我愣怔了半晌,不知该如何与他应对,最后竟不争气的无语凝噎了起来。

    “走就走……”

    我赌气也不从他腿上爬了,顺着桌子腿滑了下去,高高落地,碰的一声,险些将屁股摔成八瓣。

    端坐在椅中的男人闻声差点惊跳而起,我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噼里啪啦掉着眼泪冲出房去。

    极不凑巧的,一群结伴游荡的瓶子们正巧从仙官门前经过,看到我涕泪横飞的从他房内冲出,立刻眼神发亮,交头接耳了起来。

    我冲进隔壁厢房,哐啷一声关上房门,然后哐啷一声合上窗户,将窃窃私语挡在了门外,然后一屁股坐在门下冰冷的地面上,满心委屈,真是太委屈了。

    我难得如此为他着想,上赶着哄他欢喜,他不但不知我心意,不领这份情,还翻脸斥责我。

    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

    我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渐渐觉出屁股上的疼来,又渐渐觉出这小黑房里的百无聊赖,真后悔自己昨夜睡得太好,此刻一点睡意也无,这漫漫长夜,可如何打发。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低沉的问话:“你可反省到自己的过错?”

    我颇觉得无语,此人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还没我沉得住气,这才关了多大一会儿……

    于是我嚣张的顶嘴:“不曾。”

    门外之人拂袖而去。

    我在黑暗中数着时辰,还没待到我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语莽撞,门外又传来这个男人低沉的嗓音:“现在呢?可曾反省?”

    我嚣张更甚:“不曾。”

    我听他拂袖而去时,脚步踩得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我靠在门上,翘起二郎腿,渐渐觉出些趣味来,待到他第三次出现在门外时,我打定主意还拿“不曾”二字堵他,谁知他换了问法:“你觉得我委屈你了?”

    “不曾”二字却已大咧咧脱口而出,我登时追悔莫及。

    门外之人恐怕也被我这气壮山河的一句“不曾”给镇住了,过了好半晌才讷讷说道:“你若觉得委屈,大可明白说与我。”

    我哑巴吃黄连,滔滔委屈被自己堵了个结结实实,说不出口,只得讪讪挖苦他一句:“哪里觉得委屈,只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其实你欢不欢喜,与我何干……”

    他与我隔着一扇门板默默对峙,良久方静静说道:“我不喜……”

    亏我脑子灵光,只听这欲言又止的三个字,便知他所谓何意,感情儿人家想要个甜桃,我却送人一个酸李子,大大的不对胃口……

    “你不喜欢这个,可以好好说与我听,我再帮你抬个喜欢的来便是,何必翻脸……”

    门外之人似是仰天长叹了一声,又良久方才静静说道:“我不喜欢……别人……”

    我头大如斗,此话到底怎讲,这个别人,所指也太宽泛了。

    此人真真是极难伺候。

    我耐着性子问道:“你不喜欢别人,那你喜欢何人?”

    门外之人又长久没了动静,良久,只淡淡道:“你……可以出来了。”

    不待我回答,他便挪动步子离开了。

    我心中含着怨气,出门抬眼就看到几只瓶子趴在不远处的廊柱上探头探脑,于是心中怨气更甚,也不回他房中去,索性找了个僻静角落晒月亮,一路遇到三五只瓶子,都躲在背后窃窃私语。

    我知道有关我失宠的消息,现在怕是已经满天飞了,今日权且懒散一二,待明日再打点起精神,重建威望吧。

    月光甚美,我心甚烦。

    我隐隐听到天青和小石榴在园子里悄悄唤我名字,我也懒得应答,只等她们寻到我这个角落。

    谁知我都听到不远处细草微微响动,看到两人探头探脑朝我这边望来了,她们却好似看不到我。

    我起身朝她们挥了挥手:“这里……”

    两人对我视而不见,一番探头探脑过后,竟掉头走了。

    难道此处也有结界?

    我这才察觉到此处似乎过于僻静了些,四下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土包子旁,枕着一块凉凉的石头,待再看得真切些,才察觉到那小土包子大概是个坟冢,凉凉的石头是快碑。

    我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想不到这姹紫嫣红的园子里,竟藏着一个坟冢,我竟躺在某位素不相识的白骨家门前,与他形影相吊了这半晌,真是晦气,大大的晦气。

    我忙抱拳赔礼:“打扰打扰,这位……”

    我借着月光凑到石碑前想看一眼泉下这位的尊姓大名,却发现这是块无字碑,想必此人疏狂一生,九泉之下亦要疏狂,不屑将名姓留在世上与这凉薄的石碑一同化作风中沙粒。

    我正满心景仰,唏嘘不已,突然转念一想,此人也可能是为恶太甚,不敢将姓名为世人知晓,怕落得个挖坟掘墓的下场。

    思及此,我一腔景仰唏嘘忽然不知该如何安置,然而我很快又安下心来,逝者已矣,我又何必纠结,无论生前如何,一方安静化泥之所还是理应有的。

    一盖苍穹,几点萤火。

    我正搜肠刮肚与这位泉下之人拉些无关痛痒的家常,忽听得身后有人说:“既来了,便与我一同陪一陪他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却见星沉仙官已缓步行至我身侧,我掀起眼皮斜觑了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放轻脚步,来这里吓我出气的。

    “他是谁?”

    我语气不甚友善。

    “故交,旧友。”

    他将一坛珍藏的桂花佳酿打开放在坟前,弯腰将石碑周围几棵杂草拔了去。

    难怪这坟冢看着齐整,原来是有人时常打理。

    他的故交旧友,与我又何相干,我却不想让坟里的枯骨听了难堪,便只不吱声的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谁知他也不与我客气,伸手将我拽至坟前,我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早该带她来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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