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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一会儿是向清微突然和他说起结婚的事情。

    一会儿又是向清微特别冷静的在电话里说要分手。

    越想心里越难受,胃里翻江倒海,趴在沙发边上就要吐。

    好在文秘书眼明手快,及时把垃圾桶踢了过来,傅晏柏才没有吐在地毯上。

    傅晏柏趴在沙发边上,抱着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了,接过文秘书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完口,又倒回沙发上,人反而清醒了一点,脑子也没那么乱了,脑子里涌出的记忆都开始丝丝缕缕的排好了时间线。

    他记得那个晚上,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晚上,除了天气凉爽一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所以向清微提起结婚的时候,他很惊讶。

    向清微想和他结婚,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

    不是不想和向清微一直在一起,只是婚姻这种形式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和向清微结婚,也不会和其他任何人结婚。

    他还记得,向清微当时很平静的接受了。

    所以他以为那就只是向清微随口的一句话,只是那个晚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甚至都没有一点不愉快。

    吃完饭,他临时有约,让司机送向清微回家,他因为待得太晚,向清微那阵子开始学着当经纪人,每天忙的都没时间睡觉,她睡觉又向来浅眠,怕回去的时候把她吵醒,他就留宿在了好友家的客房,第二天一早又临时有安排要飞去国外。

    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亲自给向清微打电话,只想着文秘书知道他行程,事后让文秘书告诉向清微一声也就是了,向清微虽然粘他,但独立的时候也很独立,所以他很放心。

    谁知道等他从国外回来,面对的却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空荡荡、冷冰冰,找不出向清微半丝痕迹的房子。

    他想到两人刚刚交往之初向清微搬走那一次,心里漫上慌张,立刻打电话给向清微。

    电话被向清微接起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然而却听到向清微冷冰冰的在电话那头说要分手。

    向清微从不掩饰自己,她总是毫无保留的表达她的爱意,傅晏柏一直很清楚,向清微有多爱他。

    所以当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向清微想要威胁他结婚的小手段。

    但她那么爱他离不开他,最终也不过就是耍一下小性子,就会乖乖的回到他身边来。

    所以轻描淡写的就在电话里答应了她分手,甚至还恶劣的询问她需要多少分手费。

    向清微在电话那头冷静的表示他已经送了很多东西给她,她什么都不需要了,只希望继续留在华影工作。

    当时他想当然,向清微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留在他身边。

    他很随意的答应了。

    谁知道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向清微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甚至在公司电梯遇到,她站在经纪人楠哥身后,也是一副当自己只是个普通员工的样子,嘴里恭恭敬敬的叫他傅总,连看都不看他。

    他甚至还看到她站在一楼大厅和别的男经纪喝着咖啡有说有笑,一看到他就立刻收敛了笑容,端着咖啡冷淡的看过来,和其他人一样,叫他傅总,对他点头。

    而他每天回到那个偌大、空荡、又冰冷,没有向清微的家。

    只觉得胸口也像这房子一样,空荡荡冷冰冰的。

    他狠心想要逼向清微一把,知道向清微要去一个慈善晚宴,他原本是不出席的,那个晚上却特地出席了,而且还带了个女人去,存心搂着她在向清微面前晃来晃去。

    以他对向清微的了解,她肯定会和他闹,可能还会对他动手,毕竟她也不是没动过,大夏天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个深深地牙印,让他去户外打高尔夫都不得不穿着长袖。

    但向清微再怎么闹,也好过现在这么僵着。

    他看到向清微对他那个冷淡疏离的样子,心里就百爪挠心。

    再也不能忍了。

    于是安排了这么一出。

    等外面的狗仔拍够了,守够了,终于走了,他才让司机把那个他根本就不怎么认识的女人给送走了。

    他等着向清微来找他“算账”。

    然而等来等去,他什么都没等到。

    向清微始终没有来找他,甚至都主动申请跟艺人通告,公司都不待了

    “她问我一句会死吗?”

    “她低一次头会死吗?”

    “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多问我几遍,说不定我被她烦的没办法,就答应她结婚了,我哪件事没顺她的意了她怎么能怎么能”

    文秘书把垃圾桶清理完,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自家老板,抬着胳膊挡住眼睛在擦眼泪。

    第71章

    见过大风大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文秘书,第一次慌了。

    “傅、傅总?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醉酒状态的傅晏柏已经完全不清醒了,不清醒的他,也无所谓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把手臂从脸上拿下来,盯着天花板说:“我心里不舒服,我心里难受,心里痛”他说着,眼角又不由自主的滑下眼泪,浸入到发丝里。

    文秘书都看呆了。

    “傅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傅晏柏又抬起手臂压回眼上:“向清微是不是没有良心?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在一起的时候,我给她买包、买衣服、买首饰、买车,带她到处玩在公司里,明明分手了,我还处处护着她,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说跟别人同居就跟别人同居?”

    文秘书默默听着,看着,觉得自家老板可怜是可怜,但他心里不免还是觉得老板这些话说的,太不客观了。

    傅晏柏对“女朋友”向来大方,不只是向清微,之前那些所谓的“女朋友”即便来往只有一两个月,傅晏柏也同样会满足她们的大部分要求,更何况,向清微从这里搬走的时候,除了带走了几套衣服和几个常用的包包以外,剩下的名牌包,名牌衣服,名牌首饰,全都托人卖了,卖出去的钱都以傅晏柏的名义捐给了慈善机构。

    这也是文秘书欣赏向清微的原因。

    干净利落且绝不回头。

    至于向清微在公司,傅总的确会给向清微开一些方便之门,可向清微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她值得这些傅总给的这些便利,她给公司创造的利益远远大过于她得到的。

    还有分手的事

    文秘书老实说,单纯从这段关系里来看,心里是偏向向清微的。

    可现在看到自家老板这可怜样,心情又很复杂。

    “那我怎么办?”傅晏柏的声音充满痛苦:“我就被她丢下了,她不要我了……彻底不要了,我对她那么好,我们两那么好就因为不跟她结婚,她就去找别人了我真想问问她,想问问她怎么做到的?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

    “傅总……”文秘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有他知道,傅总为了向清微,这两年都没找过其他人了,就算是活动需要女伴,也只是走个过场。

    向清微从这里搬出去后,傅晏柏没多久也很快就从这里搬了出去,这处房产就这么空置着,只是有清洁工定期过来打扫维护。

    “傅总……”文秘书还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结果发现傅晏柏躺在沙发上,悄无声息了,他弯下腰去,小心翼翼的抬起傅晏柏压住眼睛的手臂,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眼睛上都是泪水湿润的湿哒哒的痕迹。

    看到傅晏柏这样子,文秘书又不禁想起两年前,向清微给他打电话,从他嘴里得知傅晏柏飞去国外后,那个反常的冷静的语气,还有她整个人缩在床上烧的人都糊涂了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如果他当初没有答应向清微,而是把向清微当时的状况如实告诉了傅总,会不会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

    下午三点半才吃的午饭,晚饭周越河就随便下了个清汤鸡蛋面。

    向清微捧着碗喝了口汤,然后状似无意的问周越河:“你什么时候开工?”

    周越河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清微:“我生病了,想多休息几天。”

    向清微笑笑说:“我看你状态挺好的了,而且你不是下个月就要开始巡演?应该要开始准备了,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虽然她不大了解具体流程,但是歌手如果开始巡演,都是要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

    她看周越河这两天一点都不像是个胃出血住院刚出院的病人,特别是在床上

    向清微又捧着碗喝了口汤,心里有别的想法。

    周越河望着她,说:“我想多陪陪你。”

    向清微放下碗,说道:“不用啊,我不用陪,你去工作吧。”

    周越河看了她几秒,搁下筷子,抿了抿唇,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看着向清微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向清微一怔,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虚,面上却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又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巡演快开始了,应该把更多心思花在巡演上。”

    周越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几秒后,他说:“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

    向清微心里微微一动,又控制不住的心软了,默默地低下头去喝汤。

    吃完晚饭,依旧是周越河收拾洗碗。

    向清微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注意力却一直留意着周越河那边。

    见周越河洗完碗,把厨房都收拾好了,往这边走过来,她的眼睛立刻盯着电脑,然后回复邮件,等到周越河走到近前来了,向清微头也不回的说:“辛苦你了,我回一下工作邮件,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吧。”

    她说的回去,是让他回自己隔壁的房子。

    下午的时候周越河的助理小赵过来了一趟,送来了一些家具,向清微进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周越河根本就是在骗她,什么床还没铺,明明床都铺得好好的。

    听到向清微的话,周越河顿时脚步一顿,身形一僵。

    向清微感觉到周越河的脚步就停在自己身后,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但是却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回头。

    “对不起。”伴随着压抑的声音,周越河俯身下来抱住她,呼吸浅浅的扑打在她的耳廓:“今天下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第72章

    向清微不自在的僵了一下,她当时虽然很快就因为对他心软所以掠过去了,只是后来她回过神来想想,周越河当时的状态,的确有些过激了。

    “我不是故意的”周越河无声地收紧抱住她的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嗓音带着几分压抑:“我只是嫉妒”

    向清微因为周越河的话而微微皱起眉,她拿开周越河环住她的手臂,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表情带着疑惑:“你说你嫉妒傅晏柏?”

    周越河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来,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住,薄唇微抿,深邃的黑眸深处有暗光浮动,然后他仰起头来,望着向清微,承认:“嗯,我嫉妒他。”

    他怎么能不嫉妒?

    他嫉妒傅晏柏。

    从三年前那个晚上那条走廊里,向清微看到傅晏柏的时候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和脸上毫不掩饰绽放出来的欢喜,当时她的表情,一直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总是会不期然的从脑海中钻出来,而她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他,怎么能令他不嫉妒?

    他嫉妒傅晏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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