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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发现了这张卡牌的大用,姚玉容霎时就心情飞扬了起来。

    但看着地上的虎尸,她却又有些犯愁——

    仙儿和拢烟跑了之后,肯定会去找人,到时候凤惊蛰来了,如何解释这被大卸八块的虎尸?

    她不可能说是她杀的——一个九岁的女孩子,从未习武,又没有武器防身,哪有可能做到?

    那就必定会是有人救了她——可这里是月明楼!不是什么别的地方,可能会有陌生的侠士路过。这里是严禁有外人出现的。

    所以,这虎尸不能留。

    姚玉容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身后的寒潭,决定把它丢进去。一整具虎尸,以她现在的力气,肯定是搬不动的,好在如今她只要一块块的搬过去就好了,用巨阙剑分解虎尸的时候,姚玉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分尸变态。

    然而等她把尸块都扔进了水里,地面上还有一大滩血迹呢。

    姚玉容忍不住吐槽道:我只是杀个老虎,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个拼命掩盖罪证的变态杀人犯呢……

    她朝着地面使用了【海咸河淡】,【理化】完本不应在土地上的鲜血后,姚玉容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凶器——那沾满了鲜血的洗衣木盆,陷入了沉思。

    完了,【海咸河淡】少了一张。

    她留着一个沾满鲜血的洗衣盆,该怎么解释?

    说起来,那【宇宙洪荒】又有什么用?

    姚玉容试验性的对着木盆一点,却见下一刻,它就瞬间化作了一片尘埃,消散在了空气中,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姚玉容顿时惊了:“???”

    她连忙仔细去看【宇宙洪荒】这张卡牌上的小字,只见上面写道: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谓之宇。洪荒蒙昧,古往今来四方上下,一切皆无。

    一切皆无。

    所以这张卡牌的效果,就是让东西回归洪荒状态——一切皆无。

    姚玉容突然很后悔。

    如果她一开始用的不是【律吕调阳】,而是【宇宙洪荒】,那么那只老虎就能直接消失了。她就不用把尸块抛入她们洗澡、浣衣、做饭皆出于此的水潭里了……

    她就不用使用【海咸河淡】,去湮灭血迹了……

    她就不用把自己的木盆,和木盆里的衣服,一切回归洪荒了……

    要知道,木盆和衣服,按照月明楼的套路,估计是不会免费补发的……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用了【宇宙洪荒】,她可能就不会发现【剑号巨阙】的用处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

    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姚玉容只能相信——上天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吧。

    毕竟,这么一来,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她可以不用洗衣服了。

    这么想着,姚玉容果断结束了自己的回合,开始抽卡补牌。

    经过刚才的一场遭遇战,原本还很满的手牌,一下子就剩下了两张。这让姚玉容察觉到了自己在使用卡牌方面的生疏和不足——她本可以更好地运用它们的。

    而现在,她对了解卡牌效用的欲望也几乎升到了满点。

    很快,新的手牌被补充了上来。姚玉容挑了挑,又刷了几个回合,才补齐了比较满意的阵容。

    【临渊履薄】、【宇宙洪荒】、【鳞潜羽翔】、【妾御绩纺】、【岂敢毁伤】。

    ……

    “教官!教官!!”

    凤惊蛰正领着无缺院的男孩子们下山,快到山脚的时候,却听见后头传来了一声比一声惊惶的叫喊。“有只很大很大的动物——很大很大的动物!流烟让我们跑——教官!你去看看吧!”

    他皱起了眉头,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男孩子们顿时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也听见了那几声喊叫——听到流烟的名字,凤十六皱起了眉头。

    只是当他们转头望去的时候,却见是仙儿和拢烟,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她们大概跑的很急,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显然摔过好几次。头发被挂乱了,脸上也不知道在哪被树枝蹭出了血痕,但她们都不在意。

    仙儿眼睛里很是湿润,眼圈发红,本来她对着老虎没感觉有什么害怕,可被流烟那么着急的推了出来,她就知道事情肯定很不妙。

    “怎么回事?”凤惊蛰冷静的问道。

    “我们,和流烟,去水边洗衣服,”仙儿努力的喘着气,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掉:“然后,觉得很不对劲——特别安静,特别心慌……然后流烟就发现灌木丛里有个动物——她让我们跑,我们就跑了……”

    “动物?”凤惊蛰皱着眉头道:“什么动物?”

    “黄色的毛发,”仙儿抽抽噎噎的比划着:“很大——身上有黑色的斑纹,额头——额头有个‘王’字!”

    她略带童稚的形容,在那个“王”字出口后,才算是抓住了精髓,凤惊蛰的脸色一变,身形几个起落,竟然就如一道影子,没入了密林之中,失去了身形,宛若鬼魅。

    剩下的男孩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他们才刚刚下山,就又要马不停蹄的赶上去。

    但凤惊蛰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不过几息之后,他便已赶到瀑布水旁。

    只是当他抽出腰间的弯刀,谨慎查看时,只见四周空旷沉静,既无斑驳鲜血,又无挣扎打斗的痕迹,更没有腥气和足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纵使他经验丰富,这时也不禁有些困惑。

    “流烟?”他喊了一声。

    可四周寂静,毫无回应。

    “——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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