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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赵南箫稍稍松了口气。

    “徐恕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回你自己屋去!”

    她水也不打了,后退一步就要关门,门却又被他抬手给挡了下。

    “你还要干嘛?”她看着他。

    “赵南箫,我好像发烧了。头有点痛,喉咙也痛。昨晚回得晚,洗澡水实在太冰了。”

    他还是像一开始那样,人靠在门边侧脸望她,不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刚才得理不饶人的样,轻声轻气,嗓音低沉,听起来确实有气没力似的。

    “白天送你们去机场还没什么大感觉,晚上又陪梁总去了趟西岸工地,过峡谷吹了冷风,头就痛了起来。上次在雪山别墅,你们临走前那个晚上,我喝了酒去找你,当时你以为我发烧,还说拿药给我吃,其实那天晚上我没病。现在我是真的人难受,骗你我是小狗。”

    他的脑袋朝她靠了些过来,让她摸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赵南箫终于感到他确实有点不对劲,呼吸沉重。

    她立刻想起昨晚他回来时头发潮湿的样子,抬手摸他的额头。

    他低头就着她,一动不动地让她为自己试体温,等她拿开手,又低低地说:“洗个冷水,本来也没事儿,我平常还冬泳的。昨晚是我没睡好,心塞了一夜,今天就病了。”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赵南箫再也没法拒之门外,开了门,拿出药给他递过去:“照说明书吃了,早点睡觉,明天还不舒服就去县城医院看一下。”

    他接了过来,却站在原地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还不回你屋吃药睡觉去?”

    他走了。

    赵南箫关门再坐下来,就情不自禁特别留意起了隔壁的动静。

    先是一阵倒水到杯子里的声音,应该是他在吃药,再是一阵走动的脚步声,椅脚跟着拖了下,他仿佛坐了下去,接着又是机械键盘发出的轻微连击之声。

    都发烧了,还不早点去休息。

    赵南箫想给他发条消息,拿来手机打好了字,犹豫了下,又删了。

    他或许有要紧的工作,等做完了,大概也就休息了。

    快半个小时过去,十点钟了,还是没听到他起身离开电脑的动静。

    赵南箫再次拿来手机,决定催他一下,正低头打着字,听到隔壁传来椅子被挪了下的声音。

    他似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赵南箫以为不用自己催了,就又删着刚打出来的字,还没删完,隔壁传来一道沉闷的爆裂之声,似乎暖瓶炸了,再然后,安静了下来,再没半点响动。

    赵南箫立刻给他发了条新编辑的消息:“怎么了?没事吧?”

    他没有回。

    过了三分钟,还是没回复。

    赵南箫终于忍不住了,出来到他门前,敲了敲:“徐恕。”

    里头还是没声音。

    她有点慌了。想起刚才感觉他体温很烫,今天又来回开了一天的车,会不会是太虚弱了,起来倒水的时候晕了,所以暖瓶才倒地爆裂?

    她试了试,发现门没反锁,急忙推开,探头进去张望了下。

    工作桌边的地上果然炸了一个倒下的暖瓶,内胆碎片四溅,水也漫了一地。

    屋里却不见他人。

    “徐恕?”

    赵南箫走进去,这时,门后的角落方向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

    棚顶的照明灯倏然灭了,眼前变成漆黑。

    “徐……”

    赵南箫话音未落,在她的身后,一只带着灼热体温的手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的手,接着和她五指交握,轻轻地拉了一下她。

    她不由地转了个身,被身后那个刚藏在门后的人给带到了角落里。

    灯灭得突然,赵南箫的眼睛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刚开始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清楚地闻到了徐恕的气息。

    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这样在黑暗里和她交握着手指,来自他呼吸的微风,一阵阵地拂过她的额。

    她的心跳加快,愣神片刻才反应了过来,想抽手,但才动了一下,另只手也被捉住了,来自他掌心的灼热体温像一团火,传到了她的手上。

    “徐恕你想干什么……”

    赵南箫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抗议声低低的,带了几分艰难。

    他低头,唇凑到她耳边,低低地嘘了一声,她就乖乖地停了下来,感到自己没有半点力气,人像是虚脱了似的,一直往后仰,后背终于找着了那堵冰冷的隔墙,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靠了上去。

    她在夜色里极力睁大眼睛,看到了面前那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他没再说话,只牵着她的右手,慢慢地放到了铁皮墙上,然后屈起她的一根手指,轻轻地叩了一下墙,顿了一顿,再一下。

    身后的那堵墙,在她的指节叩击之下,发出两道轻微而清脆的声音。

    “我的小南姐,现在开始,你就是徐恕的女朋友了。”

    下一秒,赵南箫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了起来。

    这声音温柔,但赵南箫却无力反驳,也说不出任何抗拒的话。

    她的脑子只被一个震惊的问号给占满了。

    他刚才叫她什么?

    小南姐?

    她是不是幻听了。他不是最抗拒这个称呼吗?记得初中时刚认识的时候,她为了和他拉近距离,不止一次地让他叫自己小南姐,但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后来在大学里,因为她在他面前又无心地提了下类似这样的称呼,他甚至对她爆过粗,当时那一幕,她至今不忘。

    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真的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称呼叫自己。

    这种感觉……像是有阵轻微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流窜,瞬间就将她跳动着的心脏击得麻痹,停止了工作。

    赵南箫只感到自己仿佛也被他传染,生了病,整个人又冷又热,软弱无力,终于从停摆里恢复过来的心脏,跳得就要撞破胸口跃出来了。

    “小南姐,你的男朋友现在想亲你了,请问他可以吗……”

    温热的呼吸,沙哑的低低嗓音,再次轻轻地拂过她的耳。

    赵南箫耳后的一片肌肤迅速地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人却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任凭温热的唇找了过来,贴到了她的肌肤上。

    夜色里,徐恕低下头,温柔地亲起了她。

    第33章

    他亲她的额,亲她眉,亲她的面颊,唇慢慢地来到了她的嘴角。

    他的亲吻像细雨落入湖面,又像是拂过春风的夜晚,带着叫人沉醉的温柔,甚至让人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若就这么打破,未免太过残忍。

    赵南箫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她有点晕的感觉,没有半点儿力气,也半点儿都不想动弹。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亲吻来到她的嘴角时,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启唇,等着他亲上来——她知道他就要亲她的嘴了。

    可是徐恕却停了下来,只亲了亲她嘴角,恋恋不舍地离开,嘴巴移到她耳边轻声说:“我感冒了,我怕传染给你。留到等我好了,我再亲你,好不好?”

    刚刚被电流击过的心口又变热了,像一口涌着温泉的眼,那股热意缓缓溢满全身。

    要不是后背还靠着墙,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软了下去。

    她一声不吭。

    “我想看你,我要开灯了……”

    赵南箫又听到他说。

    屋子里的灯跟着亮了,她一时睁不开眼。

    下一刻,徐恕就将她搂住,替她挡住了头顶的光。

    赵南箫顺从了他的保护,额头轻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感觉眼睛适应了新的光线,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头,看见徐恕低头凝视着自己,眸光明亮异常,眼睛一眨不眨。

    “你脸红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他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神色里又带了几分小孩心愿得逞似的得意劲儿。

    后来回想当时这场景,赵南箫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唯一的反应,居然是顺着他那稍显幼稚的话,抬起手真的去摸自己的脸。

    真的,烫得像在发烧。

    “我没骗你吧?”

    他眼眸亮晶晶的,又低头,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畔。

    “赵南箫,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好多年前我就这么觉得,想跟你说,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可算是说出来了。”

    他低低地说。

    小时候开始,赵南箫就听习惯了长辈对自己外貌的夸赞,对类似这样的话早就没了感觉。但这一次,当听到夸自己好看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被触电似的那种丝丝麻痹之感,再次朝她袭来。

    她就这样被他圈在墙边,受了催眠似的默默听他夸着自己,直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明天叫老李再帮着炸点花生米,晚上你再过来喝……”柳工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工嘴里哼着小曲晃着步子走了过来,停在隔壁门前,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张望了下这边,见灯亮着,嘴里随口喊了声:“小徐,又忙什么呢?不早了,好休息了!别仗着年轻,天天熬夜……”

    赵南箫突然间如梦初醒,一下将徐恕推开了。

    任工进了屋,踢踏踢踏来回走动。

    赵南箫的心跳得厉害,既怕被任工发现自己现在就在徐恕这里,也有点不敢看徐恕,心乱得厉害,只想快点回自己住的屋去,正要开门,隔壁敲了敲墙,任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徐,你屋里还有开水剩吗?借我点,我那个水不热了,晚上忘了去打……”

    赵南箫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徐恕,示意他赶紧拒绝。

    徐恕对着隔壁说:“我这边也没了。”

    赵南箫松了口气,不料任工不信,竟然走出来敲门:“哎呀小徐,我知道你也不爱打水,有的话,好歹帮个忙,我就泡个茶,一杯而已。柳工那边是真没了,要不我也不会找你要,赶紧开开门,我倒一杯就走……”

    赵南箫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藏在门后角落里,扭头看着徐恕,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徐恕看了她一眼,立刻拿了地上打碎的空壶壳子走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稍稍开了道门缝,朝着门外有点喝醉的任工晃了下暖壶壳子:“看见没?刚不小心打碎了,就剩这个,真没了,你再去别屋问下吧。”

    任工这才信了,端着杯子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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