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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58节

      陈氏挣扎着从凉椅上起身,焦急道:“萁娘,豆娘好似跟小八郎吵起来,你快扶阿娘去看看。”

    阿萁忙上前搀她,又道:“阿娘身子不便,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

    陈氏不依,道:“你还是个小儿家,哪里顶得事。”

    她执意要去,阿萁怎也拦不住,只好扶着她出院门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景况,一脚跨出院,就看阿豆和施小八滚作一团,阿豆人虽小,但她性子倔,被施小八撕咬得青一块紫一块,手里还死捏着一块石头,抽空就砸一下施小八。

    施家三妯娌在家掐作一团,对上阿萁一家倒是口径一致。施富娘子一手捂着胸口,活似见了鬼,连退几步,惊怕不已:“唉哟哟,堂叔家是如何教的女儿,这般凶悍,这是要将小八活活打死。”

    施贵娘子跌足:“这哪里还是小娘子,活似要吃人。”

    施常娘子自己打起施小八来没个轻重,却容不得别人碰儿子一指头,一屁股坐地上,掩面泣道:“我知我家八郎是个不讨喜,再不讨喜,难道要砸得他没命?”

    许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三个儿媳唱作俱佳,只没一个来拉开阿豆和施小八的,边迈着老胳膊腿来拉架,边骂三个儿媳:“他们小儿家,敌和你们的力气,只让他们缠斗。”

    陈氏看阿豆一身青紫肿块,施小八额头破了一个洞,满头的血,早吓得脸色发白,惊惧不已,偏施老娘和施进不在家中,她没了主心骨,又添一层害怕。

    阿萁扶着陈氏退后几步,让她站好,自己上去和许氏一道,分开阿豆和施小八,俏眸扫一眼施家三媳,道:“不是侄儿就是侄女,伯娘婶婶先别说嘴,看看他们身上可受了伤?”

    施小八是个牛皮贼骨的人,摸摸自己一脸的血,还要拿话将阿豆,嘴巴开开合全:“小豆娘,没人要,没人要……”

    阿豆被阿萁拉在怀中,正要说清事发原委,眼尖看放小八的张张合合的嘴,辨清说得什么,委屈无比,哇得一哭嚎开。

    施常娘子捧着施小八的脸,心疼地直抽抽,恼怒地回头问陈氏:“堂弟妹,你家豆娘合该好好管教,纵是吵嘴,哪有拿石块砸人的?”

    陈氏理亏,连声赔不是。

    施常娘子却是个不依不饶的,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知道弟妹肚子贵重,一门的心思都在这上头。我劝劝弟妹,都是自己的骨肉,也分分心神给女儿,看你家豆娘,谁家的小娘子养得跟她似的。”

    许氏横了眼大儿媳,喝道:“你快闭嘴。”

    施常娘子翻个白眼:“还不叫人说得?他们盼天盼地盼来儿郎,女儿活跟散养的鸡,不知轻重,差点连累我儿丢了性命。”

    阿萁不禁生了气,驳道:“堂伯娘,是非曲折究竟如何还是两知呢,问清原委再说如何?”

    施常娘子不知怎得有点怕这个堂侄女,小声道:“偏心还不叫说的?”

    陈氏真是又气又急又心疼,隐隐又好似有点心虚,她本就生产在即,气血翻涌间肚子隐隐作痛,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感浑身又痛又躁,热一阵冷一阵,豆大的汗直往领子口钻,甩甩头想唤阿萁,这一动,整个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许氏正对着陈氏,唉哟一声,拍腿急道:“这可了不得,快快,萁娘……”

    阿萁回头,骇得整个色变,急步抢上去,她心下大慌,又知这当口,自己不能慌乱,一狠心,咬破舌尖,激痛间,灵台顿时清明。

    第86章 瓜熟蒂落

    陈氏一倒,施大家三媳生怕担上责,再不敢作妖,连着施小八都老实呆立在一边,束着手脚,不敢有多一点的动静。

    阿豆也吓得傻了,傻呼呼地站那,连哭都忘了哭。

    也只阿萁和许氏能顶事。

    许氏指着三媳道:“你们过来搭手,莫不是让你们弟妹在泥地里躺着,快合力搀她进屋躺下。”

    施家三媳这才回过神来,人命关天,两家有两多的不合矛盾,眼下也暂放到一边,三人一道,扶胳膊抬手搀脚将陈氏从地上扶了起来,使力半抬半扶将她护进院。

    阿萁匆匆忙忙谢过,又一拉阿萁道:“阿豆,你快去寺里找嬢嬢回来。”

    阿豆愣了愣,这才听清阿萁的吩咐,一咬牙,拔腿就往外冲去。阿萁自己也忙回家,又让闻讯出怕得险些哭出来的阿叶守着陈氏,自己提着一口气,先急跑着去找江白术来家、

    江白术赶过来后掐指算了算,倒也是瓜熟的时候,把了把脉,虽有些浮躁,也还尚可。陈氏悠悠醒转后,腹中作痛不止,她虽育有三女,这一胎却是害怕不已,生怕出事,看着江白术满是惊惧。

    江白术抚须,不急不缓道:“侄媳,你也不是初次为母,莫要慌张。”

    陈氏听他语带笑意,镇定不少,左右看了看,施进和施老娘俱不在家,这当口,家中没有主事的人,她难免又慌乱起来。

    阿萁在旁先求许氏,道:“大嬢嬢,眼下我家中没有大人,没个主事,求大嬢嬢在这当个定海神针。我让豆娘去叫我嬢嬢了,她跑得快,不多时我嬢嬢就能回转。我先去邻村请了接生婆来,家里的事大嬢嬢吩咐我阿姊。”

    许氏讶异她不慌不忙,一条一条理得分明,道:“你放心去,家里我盯着。”

    阿萁又冲施家三媳福了福,道:“大伯娘,二伯娘,三婶婶,累你们搭上一把手。”

    施家三媳见她绝口不提先才的吵闹,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勉强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快去叫产婆去。”

    阿萁谢过后,捏了捏阿叶的手,阿叶看看陈氏,知晓自己得在家中顶事,忍着泪意朝阿萁点了点头。

    阿萁略略放了心,转身看陈氏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遂道:“阿娘放心,我路过江家,托江伯父进山找阿爹回来。”

    陈氏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家中无人,累自己二女儿来理事,暗恨自己发作得不凑巧,又怨自己软弱无能。

    阿萁面上再镇定,遇上这种大事心里总是惴惴没底,实在分不出多的心力顾忌陈氏的心思,家中事一交待妥当,不及拭额间渗出的薄汗,匆匆跑出家门。

    她一路先去江家,也是运道,江大恰在家中,她赶忙跟江大夫妻二人道自己娘亲腹痛生产,想托江大帮忙进山寻了施进回来。

    江大夫妻吓了一跳,江大不敢耽搁,二话不说立马动身进山。

    江娘子神色间很有几分犹豫,她素来是不慌不忙的,今日却很有些不知所措,道:“不如我去一趟你家……我虽帮不了什么,勉强能照料一下。”

    阿萁一时不察江娘子言语间的无措,她是更信江娘子,只眼下托了许氏,不好再另行相托,便道:“多谢伯娘,只我娘发作时,大嬢嬢正好在,正帮我守看着呢。”

    江娘子暗出一口气,催她快去叫产婆,又皱眉问道:“可是相熟的产婆?可不可靠?生产大事宁可多费银钱。”

    阿萁这却不懂了,道:“都是嬢嬢请好,是个积年老人,听闻我们姊妹都是她接生的。”

    江娘子恍然,道:“这便好这便好,你快去。”

    阿萁不敢再多逗留,胡乱一别,飞也似地跑去请产婆。说来也巧,施家请的产婆夫家姓陈,人唤陈老媳,却是与陈氏娘家同村的。阿萁又借村中一个渔户家的船,托他摇去扶河村,那渔户听说是去接产婆,便推了阿萁递过来的银钱,笑道:“往日你们借船,我少不得收些花耗钱,生子大喜紧要事,同村住,哪好收你银钱。”

    阿萁收回钱,承了这桩人情。渔户知事急,船竿急点,船小身轻,倒走得极快。到得扶河村,阿萁不等船靠稳,跳上岸,一道烟跑去了陈老媳家。

    陈老媳正立家门口与人吵嘴,拍手拍脚,直骂得口沫横飞,被骂得那个骂她不过,气得跳脚嚎哭。阿萁冲上去一把抓住陈老媳的手,急道:“陈阿婆,我阿娘要生了,求您老人家快快去我家。”

    陈老媳被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认出阿萁来,纳闷道:“我摸过你娘的肚子,少说也有半个月哩。”

    阿萁不愿多说是非,只道:“陈阿婆,先不管这些,我阿娘肚子痛,脸都白了。”

    陈老媳直泛嘀咕,陈氏这一胎怀相又好,家里料理得又妥当,定是生了什么事,才提早发动,斜一眼阿萁,这毛丫头嘴倒紧。人命关天,她返身回屋拿了医箱,跟着阿萁急步到码头,瞪着窄窄一条小渔船,道:“唉哟,老媳妇我生得肥胖,可别翻了。”

    渔户呸呸几声,道:“婶娘,你这话说得不地道,我家吃鱼都不翻面的,你来张嘴就说翻。”

    陈老媳笑道:“我只是嫌它不稳。”

    渔户更郁闷了,气道:“哪当不稳,稳得很。”

    阿萁急得恨不得生出两只翅膀携着陈老媳回去,陪着笑,扶着她道:“阿婆放心,江伯惯常打渔的,又快又稳。”

    陈老媳颤抖地跳上船,抓着阿萁的手,不忘嘀咕:“我不是嫌它不快不稳,我是是嫌它小轻,载不动我。”

    渔户翻着白眼,连急带气间捉弄,轻舟真如箭过水,没把陈老媳吓个半死。

    船到半途,阿萁忽然想起一事来,暗道:坏了。自己急着请陈老媳家去,却忘了顺道跟外婆家中说一声,不知会不会落埋怨。

    陈老媳坐了小一程,略略定了心,她也是个人精,一相看阿萁的神色,便知底里,笑道:“丫头,安心,这事出突然,一时忘了落了是常理,到家后再托人走一趟,告诉你外婆家一声。”

    阿萁勉强笑笑,家中和外婆家很有些意见不睦,放往日自是小事,现下有了嫌隙,小题也能大作。

    她们一路急赶回村,等到得家,施老娘和施进竟都已归来,家中烟炊起着白烟,灶中煮着热汤水。

    施老娘在寺中拜佛求平安,阿豆脚快,鼠钻似找到她,施老娘受惊不小,真是万年小心还是不落防,都快生竟是节外生枝。她怕陈氏难产,不顾年老腿僵,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

    施进那边真心是落巧,他进山是去步陷阱,想着陷只山鸡来,养在家中,等得陈氏产后为她补身。江大来寻他时,他正要往山里走走,错一丁点,怕是撞不着来。施进下山岗后,拿手摸脖项,摸得一手汗。

    阿萁扶着陈老媳慌慌到家,见着施老娘和施进,这才感到双腿发软。施老娘偷空夸道:“好孩子,好孩子,全托你有心里有主意。”

    一旁江大心里更是得意窃喜不已:这个儿媳是定得值,我家大儿有眼光,哈哈,打着打笼也找不着的好儿媳,算是落在我家,早早定下,果然不差。

    阿豆与施小八躲一起,双双都有点心虚发慌,好在眼前大人忙碌担忧,无暇理会二人。

    陈老媳进去后,将门一关,施家上下只听她与陈氏道:“侄媳儿,你也是生过三胎的,不要慌,舍下力气。”

    陈氏呜咽几声,声小听不清。

    陈老媳破锣似大嗓门,笑道:“侄媳放宽心,你村里的郎中摸过你的脉,好着呢。我摸你的肚子,也是好的,许你肚里这个心急,要早早出来看看人世光景呢。”

    陈氏许是被安慰,心安下来,□□声也渐渐小了。

    施老娘抱了一小篮的鸡子出来,叫阿叶煮糖水鸡子,多放点红砂糖,陈氏那多备几点,在座各人也分一两个垫垫肚子。

    施大家三媳看施老娘这般大方,看得眼酸,暗忖施家发了财,砂糖和鸡子活跟不要钱似的,还各人头分分,她们这些,生的时候都只捞得一个两个鸡子。

    阿萁偷空吃了一口水,润润干得起火的嗓子,阿豆出生时,她还不甚懂事,不似这次担惊受怕心头直跳。她爹施进背着手,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拿耳附在窗那头,听个动静。

    施老娘又捧出菩萨来拜了拜,拜过后,还是不大安心,又拜了拜祖宗,嘴里不住念叨着要保大小平安,保孙儿康健聪敏。

    直听得阿萁更加惶惶,她心中生乱,便觉度日如牛,往日日头来去如梭,今日这日头却是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半点不肯挪窝,等得仿似秋风起,才见日头斜了斜。

    直等得天将擦黑,陈氏忽然几下高声□□,阿萁听得整颗心揪成一团,阿叶更是白了脸,连着施进都吓了一跳,只施老娘还稳得住。

    施进挂心陈氏,一咬牙就要冲进屋看个究竟,刚迈开腿,便听到屋中一声响亮的嘤啼。

    阿萁一愣,开心道:“阿娘生了?”

    施老娘脸上也露出笑,谢过菩萨祖宗,道:“这个时辰就生,可见母子平安。”

    施进搓着手,更是安耐不住,笑道:“我又当爹了,我又当爹了。”江大拍他肩,大笑着道了几声喜。

    陈老媳打开门,抱着一个红襁褓站在堂屋中,笑眯眯与施进:“侄儿,看看你家小娘子,唉哟,以后定是个俏模样。”

    施老娘的笑顿时僵在嘴边,刷得挂下了脸。施大三媳你看我看你,似笑非笑,你推我挤,欲言又止,惹得许氏不得不出声,支使三人回去。

    阿萁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看漫天晚霞,喜悦中夹杂着满心的无力。

    第87章 命中无子

    施家喜得千金,除却施进一径傻乐,施老娘是殊无半点喜色;阿叶和阿萁心喜陈氏平安生产,看新得的小妹心中也很喜爱,二人却是七上八下大为不安;阿豆与施小八坐一处,嘴角还有肿着一个包,黑色的大眼流淌连自己都尚不了明的明明暗暗,不是阿弟,无人跟她争宠,可是,是小妹的话……好似也不是什么好事。

    施小八默不作声地看着周遭的人,他堂婶家又生了一个小娘子,他娘说过,一个家中没有男儿郎是不行的……

    陈老媳将众人神色收在眼底,她知施老娘是个厉害的,眼下心里不得劲,不敢和她说笑道喜,省得讨个没趣。逮着在那乐呵的施进唤道:“施家侄儿,来来,抱抱你家小四娘,生就讨喜模样。”

    施进忙上前几步问道:“我娘子她?”

    陈老媳将怀里的襁褓递过来,又笑道,“你娘子好着呢,生得顺利,母女平安,眼下屋里血污肮脏,我先收拾得干爽,你们再去看她。”

    施进接过襁褓,里头裹着一个红通通的小女娘,胎中养得好,生下就有乌油浓密的胎发,眉目清晰,扁着一张小嘴,要哭不哭的。自己的骨肉,怎么看怎么喜爱,三分人貌都看成了十分,施进越看越觉自己小女儿俊俏,招呼阿叶、阿萁、阿豆三姊妹上前:“叶娘萁娘豆娘,来来,看看你们小妹妹,你们小时也是这般模样,哈哈,大后又是个精神的丫头。”

    阿萁和阿叶到底也没按捺住心痒,拥上去看小妹,果然看着就秀丽,二人唇边不由都露出一点笑。阿豆慢半拍,踮起脚凑过去看了一眼,却没看出好看来,不过红通通的没毛猴子。

    坐中江大虽也是个粗人,比之施进却不知精明多少,眼看施老娘满脸罩着乌云寒霜,心里叹了口气,挠挠头,觉得不便多留,上去诚心诚意贺喜了施进,笑道:“进兄弟添了千金,几时一道吃酒庆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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