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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言念眼皮狠狠跳了两下,那……

    那肯定不是江北渊,只是一个跟他背影长得像的男人罢了,话说江北渊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呢,呜呜泱泱的人这么多,他最喜欢安静了。

    这么想着,言念暂且放下心来,一边用力甩了甩脑袋。

    “算了,先不管他了,姐妹带你喝酒解解闷去?”

    丁宝怡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

    一个小时之后,言念就后悔了。

    丁宝怡这厮喝大发了!

    她怎么就高估了丁宝怡的酒品!

    往酒吧吧台那么一坐,点了一箱伏特加,全程言念没喝一口,就眼睁睁看着丁宝怡一杯接一杯的伏特加往肚子里面灌,跟不要命了似的。

    比起丁宝怡,她还是怂啊。

    已婚妇女,怕回去之后,江北渊斥责她怎么一身酒味。

    江北渊……

    话说那个背影,应该不是他吧??

    言念心里咚咚打鼓,一点谱儿都没有。

    扶着丁宝怡从酒吧出来,这厮走路踉踉跄跄的不说,还兴致大发一展歌喉,对着前面的指示牌大喊:“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唔唔!”

    嘴被言念用力堵住,丁宝怡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来。

    “闭嘴哈,别在大街上给我丢人现眼的!”

    她不要脸,她还要脸!

    “唔唔唔!”

    “你答应我别唱歌,我就松开你!”

    丁宝怡没说话,忽然就哭了。

    两行热泪流下来,让言念成功松了手。

    “喂,至于吗?不就是不让你唱歌?”

    这喝醉酒的人啊,一个个的,真是让她开了眼。

    想上次江北渊也是,抱着她蹭着,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遇到的一个个都是渣男,从头到尾没一个好的!”

    “拜托,谁不是呢?这年头好男人少,难遇!”

    想当年,她和温玉,从大一就开始谈,都谈了三年了,可最后……

    算了,不提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就这么一走神的空当,丁宝怡猛地推开了言念朝着大马路跑去!

    把言念吓一跳,撒腿就追!

    “丁宝怡,站住别跑!!”

    丁宝怡嘴里吆喝着“小狗、小狗……”,直接跑到了马路中央去。

    现在是红灯。

    一条迷途的小黄狗被困在马路中央,畏畏缩缩,动弹不得。

    丁宝怡迅速跑过去,置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鸣笛于不顾,终于满意地蹲下身来,将小黄狗抱在怀里……

    “小狗狗,你安全了,没事了。”

    她向来爱狗如命,喝醉了也不忘惦记着一条狗命。

    “滴——!!!”

    一辆小客车朝着这边冲过来,主驾驶座上的司机一个劲地按着喇叭。

    丁宝怡闻声看过去,微微眯起眼睛……

    哦?

    好亮的车灯啊。

    她抬起手,五指张开,灯光从指缝之间流泻而过,歪着脑袋笑,笑得傻乎乎的。

    真好。

    在黑暗中禹禹独行,她没人爱没人疼,此刻竟然看见了一束光。

    亮光……

    “砰!”

    地上一滩血迹,鲜红色,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肇事司机掉转车头赶忙开车离开。

    “丁宝怡!!!”

    身后,言念撕心裂肺吆喝了一嗓子。

    凄厉的喊叫,划破了天际……

    第37章 求救

    这个夜晚,有人欢喜,有人忧伤,有人载歌载舞,有人却抱着一团即将消逝的生命,痛彻心扉。

    晚风正凉,天边笼罩着一团乌云,阴霾满布,看不见星子。

    泞城富安区中心街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

    一辆小客车将一年轻女孩撞倒在地之后,司机肇事逃逸。

    此时,很多人都围聚在这里。

    大家伙打量着地上的两个女孩。

    一个抱着另一个,没受伤的那个,身上干净白裙染成了刺目的鲜红色。

    “丁宝怡……丁宝怡你别死,不能死啊听到没?!”

    言念抱着她整个人。

    她觉得自己能够感同身受,好痛好痛,伸手捂着丁宝怡胸腔流血的部位,却是怎么捂都捂不住。

    手心皆是温热,滚烫。

    她那双清澈的眸,染上了慌乱和无助,梭巡着站着的行人们。

    “救护车……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叫了,不过路前面也发生了一起车祸,现在路上堵车得紧,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呀!”

    “什么?!”

    言念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滴落到地上,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朋友无助焦灼的孩子。

    “那怎么办?你们谁来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啊!”

    大家伙面面相觑。

    谁都不愿意看到一条年轻鲜活的生活香消玉损,奈何——

    “只有医生能救她,我们都不是啊……”

    医生……

    对,对!

    医生!

    言念哆嗦着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打了江北渊的电话。

    她的手指一个劲在发抖,深吸着气,硬是逼着自己按下了接通键。

    三秒钟,电话接通。

    “老婆?”

    “江北渊,江北渊……”

    她哭起来,泣不成声,如鲠在喉,脸上挂着泪痕。

    听着她染上浓重哭腔的声音,那端虽然着急,却也沉稳,“怎么了?”

    “丁宝怡……她,她出车祸……流了好多血……好多……我怎么办,现在堵车……来不了……救护车……”

    断断续续地说着,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能想象得出,现在的她一定很害怕,很无助。

    相比较言念的不知所措,江北渊嗓音沉稳,坚定,透着安抚人的力量,一字一句,“地点,告诉我。”

    “中心街……偏左……马路……”

    “好,知道了,三分钟之内就过去!你现在别慌,现在把她平放在地上,检查她身上的伤口,在电话里告诉我。”

    江北渊一只手握着手机,却是打开车门,背上医药箱,阔步朝着中心街的方向跑去。

    说来也巧了,他今晚上没手术,驱车经过卖场,想着言念生日快到了,寻思给她预先准备生日礼物。

    虽然这丫头没心没肺,还恨不得把他当“共享单车”来用,他嘴上生她的气,通常隔天就好了,不会真的生气。

    然后就看到了电影放映厅门口的言念和丁宝怡。

    两个小姐妹张牙舞爪地在教训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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