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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徐况杰叼着烟,不以为意地吞云吐雾,“估计就是看不过去想要砸场子的,这块地皮,中心街,位置好,再加上交通便利人源密集,很多人想抢这门头都抢不到。”

    要不是他受江北渊所托,亲自找了关系说动着,现在哪还轮到言念在这里开花店。

    江北渊皱了眉,目光远远略过去,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看她生意惨淡,估计没人脉又没市场,不懂营销所以生意不好,你给她开开路。”

    “喂,你老婆,凭什么让我开路??”

    “就因为是我老婆,才让你开路。”

    换做是别的女人,他还懒得管。

    “那我成天给你办事,我有什么报酬?”

    问他要报酬了?

    江北渊冷笑,“下次你若是再咯血,找别的医生给你做引流手术。”

    “哎别啊!”

    泞城谁人不知他江北渊是胸外科第一把刀。

    而他徐况杰成天吸烟、喝酒、作息不规律,肺不出问题才怪!

    几年前做了一个胸腔闭式引流,就是江北渊给他做的,无副作用无风险,到现在他都活蹦乱跳的。

    思此及,他认怂,能用钱办到的事情,还是别拼命了。

    “不过那丫头应该受了惊,你不下车看看?”

    “……”

    江北渊没说话。

    眉目之间的担心显而易见。

    夕阳西下,从他这个角度,将不远处那抹娇小兀自的身影尽收眼底。

    她低着头在扫门前的土,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十年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股子小太妹一般的蛮横劲儿,没有了,不知去哪了。

    “走吧,”

    江北渊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还是瞄着,又气又无奈,声音闷闷的……

    “她又不愿见我。”

    *

    言念发现,自己的水逆期,应该是过了。

    因为自打上次那两个大汉来找茬之后,她店里的生意就好了太多。

    从早上八点开始营业到关门,络绎不绝的买花者,之前积压的囤货都卖出去的,搞得她一大早就得起床去进新货。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言念没想到她母亲马雪燕能找到这儿来。

    还没等她开口,马雪燕二话不说对着言念的脸就是一巴掌!

    “好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开了这个店?钱是怎么来的?给我老实交代!”

    马雪燕之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自从十年前,言念的父亲去世之后,她性格大变,易怒又暴躁,在单位受的气全部冲言念头上撒。

    连带着言念的性格也变了,起初还会反抗几句,久而久之,变得寡言了,再也不愿意解释。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你开这么大的店面,钱到底是怎么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

    言念不说话,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花。

    “死丫头,你聋啦?!”

    马雪燕抬了手,眼看一巴掌又要打过来,反被言念扼住手腕拂到一边去。

    “打够了没有?!”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打够了就滚!别妨碍我工作!”

    第5章 你长得像我前女友

    “你个死丫头,你敢让你妈滚?!自从你爸死了,你就长本事了是不是?赚了钱开店也不告诉我?”

    一边说着,就抬起另一只手。

    手腕蓦地被钳住。

    这次的力道,比方才言念的力道,还要重得多。

    马雪燕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像是要被拧断了,哎呦着惨叫一声,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英英玉立的标准身姿,男人身穿白色衬衫,肩头披黑色外套,纯黑的样子衬托他那张脸三分苍白,三分清冷,眉眼如淡墨,冷傲孤清,如利刃出鞘。

    言念也顺势看向江北渊,他苍白的面孔一并落入她的眼底。

    “钱——是我借给念念的。”

    江北渊一边说着,这才松开手,脸色覆上了一层寒霜。

    马雪燕揉着手腕,龇牙咧嘴,“你又是谁?!”

    “我是念念的——”

    “咳咳、”

    言念赶忙朝着江北渊咳嗽两声,使了个眼色。

    于是,江北渊到了唇边的一声老公,转而变成了朋友。

    “朋友?”马雪燕冷笑。

    “她哪个朋友这么有钱,我怎么不知道!”

    “初中同学,我俩关系很好。”

    初中?

    要不是清楚知道自己初中压根就不认识这个男人,言念自己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马雪燕没话说了,恶狠狠瞪了言念两眼。

    “你自己欠的钱,你自己还,我可不帮你还!”

    说完就走了。

    言念的目光毫无障碍落在江北渊身上。

    灯光落在他身上,他身形蓦地变得高大起来。

    “……谢谢。”

    她的客套,她的疏离落在他眼底,叫他反感。

    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灵精怪丫头,不知去哪了。

    江北渊盯着言念红肿的那半张脸,没好气,“这儿没有医药箱,或者冰袋?”

    言念摇头,捂着自己的脸,“没事,不太疼。”

    江北渊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言念不知道他去哪,不过这人怎么走招呼都不打。

    没几分钟,方才出去的男人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冰袋。

    他扯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挽起袖子,给她敷脸。

    当年她好几次把他惹火了,他都忍着没揍她一顿,顶多就是对她屁股打两下出出气,女孩子脸最重要,而,自己生的骨肉,亲妈倒是毫不含糊。

    言念往后缩着……“我自己来吧!”

    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

    江北渊抬起另一只手箍着她的后脑,不让她乱动。

    放在脑后的那只手宽厚温热,面前是他的气息拂落下来。

    酥酥麻麻的,清冽又很撩人。

    他盯着她的眼神,好似在透过她,看一段时光,看一个故人。

    言念有些恍惚。

    思绪倒回一个月前,相亲的那一天。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心动了一下。

    很帅,很有型,皮肤白白的,高高瘦瘦的,是她喜欢的类型。

    如同往常一样,她开门见山:“我不是处,你介意吗?”

    男人点头,“我知道。”

    “啊?”

    “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

    “……哦。”

    “那,我们要不先交往看看?”她说。

    男人却摇头,“我28了,又是医生,平时忙得很,没多少时间同你交往,要么结婚,要么算。”

    “结婚?可是——”

    “我会对你好,你想要的安逸、忠诚,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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