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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35节

      “那奴让宫女准备早膳。”素河起身退出去。她再进来时,霍澜音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揉着后脑。

    素河走过去,跪在床榻前,帮霍澜音穿鞋。

    几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服侍着霍澜音。霍澜音饿得很,纵使宫女挽发的手艺一绝,她还是忍不住在宫女挽发一半的时候,说道:“先不用梳了。”

    梳发宫女一惊,立刻跪地求饶:“奴平时给太子殿下梳发,很久没梳过女子发髻,手法生疏令主子不喜,请主子降罪。”

    霍澜音看向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你起吧。我只是饿了,一会儿再梳。”霍澜音又揉了揉后脑。好像是昨天晚上胡闹的时候不知道磕到哪儿了,有点疼。

    霍澜音吃过早膳,刚在梳妆台前坐下,素星递给一个通体白玉雕的小盒子,毕恭毕敬地说:“这是番邦小国进贡的药,止痛止痒。主子的后脑可需要涂一些?”

    霍澜音讶然。若不是素星这般说,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揉了两次头。

    “不用了。”霍澜音道。

    对这些宫女,霍澜音不曾挑剔,但也不曾太过和善,一直是疏离的态度。

    不过是见风使舵,虽未必有坏心,倒也没几分真心。她不会因为这些宫女喊她一声“主子”,就真当自己是她们的主子了。至少现在还不是。

    小太监匆匆赶来,立在门口,经宫女传话,素星亲自走到门口去与他说话。

    霍澜音察言观色,注意到虽然这一早上看见了无数宫女,可这东宫管事的宫女恐怕是素星和素河,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记下这两个宫女的脸。

    就连昨日跟她进宫的山河,也只是候在一旁。

    “主子,皇后娘娘召您去一趟栖凤宫。”素星禀告。

    霍澜音蹙了下眉,转瞬舒展开,该来的怎么都会来,没有必要担心、躲避。

    霍澜音乘坐肩舆到了栖凤宫,她扶着山河的手走下去。由着栖凤宫的嬷嬷领进偏殿候着。

    “霍姑娘且等一会儿,娘娘那边有些事。”嬷嬷说道。

    吴吉玉正在偏殿饮茶,瞧见霍澜音进来,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淡淡收回目光。

    第148章

    她既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霍澜音也没有主动的打算。她同样神情淡淡地走到一旁坐下,端起宫女递过来的香茶,驱驱路上染的寒。

    对于吴吉玉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有些傲气的名门世家女罢了。她家世显赫,可京中家世显赫的人实在太多了。霍澜音早没了初听季嬷嬷介绍京中权贵时的惊讶。

    两三刻钟后,翠风迈进偏殿来请人。

    “我和她一同?”吴吉玉问。

    翠风垂目温声:“娘娘是这样吩咐的。”

    霍澜音先一步起身,款步往外走。

    吴吉玉望着霍澜音的背影,皱了下眉,很快恢复她带着丝天生骄傲的淡漠感,也起了身。

    霍澜音和吴吉玉一同迈进正殿,规矩行了礼。

    “免礼。”

    屋内的炭火烧得很足,暖如春日,皇后穿着春日薄衫,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将手递给一旁的宫女为她修涂丹红的指甲。

    一侧的桌子上,放着一幅还没有画完的万里江山图,奔腾而下的河流气势磅礴,连绵不断的群山高耸入云。绘者下笔凌厉线条豪迈,应当出自男子的手笔。

    “娘娘,前几日我与母亲去万安寺祈福,路过梅林,好运得了落离大师的香料,今日送来给娘娘。”

    吴吉玉身边的丫鬟将一个白玉盒呈上去,交到翠风手中。

    皇后“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和你母亲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吴吉玉道。

    皇后微微点头,翠风将白玉盒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盒中飘了出来,整个温暖的殿内不仅有了春暖,亦有了春香。

    “你父亲最近似乎遇到了些麻烦。”皇后漫不经心地说。

    吴吉玉心中一凛,飞快思考起来,难道是三二七一案的事情?事实上,当日殿审念出的名字远没有三百二十七人之多。可越是这样,没有被念到名字的臣子越是要担惊受怕。难道父亲也在名单之中?吴吉玉急忙说:“父亲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既没有做过那些事,就不需要担心。他还说陛下声明,定然能还给一个清白。”

    皇后唇角勾出一抹轻飘飘的笑容,说道:“嗯,本宫也觉得你父亲是贤者能臣。”

    吴吉玉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揣摩起皇后今日看似随意说的话究竟有什么深意。她可不相信皇后只是随口提及。

    吴吉玉扫了一眼一旁的霍澜音,皱了下眉,还不曾再开口,就听皇后道:“宫里人不多,有空多进宫陪本宫说说话。”

    吴吉玉又惊又喜,急忙应下。知道皇后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她很有眼色地主动告退。

    自打进来,行过礼后,霍澜音一直安静地立在一旁,等着皇后问话。

    皇后最后一个指甲修染完,她伸出双手仔细瞧了一番,不甚满意地放下手。这才看向霍澜音,开口:“听说你曾经设计假死骗过让之,寻了个小城凭着雕玉调香的本事隐姓埋名过日子。”

    “是。”

    皇后轻叹了一声,说道:“让之说本宫骗了她。可本宫骗了他什么?北衍尚武,他若习得天下第一武力,他的父皇自然高兴,器重他。那功法也的确有让人武力大增的本事,如今他不过练到第九重已有这样的威力。若是练到第十重,那还了得。”

    霍澜音到底是顾虑着皇后的身份,没有反驳顶嘴。

    “不过那的确是邪功,一个不留神就傻了疯了,死了也是有可能的。”皇后轻笑了一声,端起一个琉璃盏,轻轻晃着里面的酒。

    一派胡言——霍澜音忍了又忍,才将这话忍在心里,没说出来。

    皇后将目光从轻晃的酒盏移到霍澜音的脸上,饶有趣味地说:“说说你吧。”

    霍澜音的心立刻一紧,打起精神来应对。

    “明白为什么要你在的时候和吴吉玉提到她父亲吗?”皇后抿了口酒,“本宫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别让本宫失望。”

    霍澜音怔了怔,心下茫然。她垂着眼睛,瞧上去安静温顺,实则努力回忆自打迈进殿内的每一个小细节。慢慢的,思路理顺,隐约有了个不太确定的猜测。

    ——那些名册和罪证是皇后暗中给哥哥的?

    霍澜音抬起眼睛,目光略显游移,将要开口,皇后却抢先说:“这反应,慢了。”

    霍澜音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立刻说:“民女愚笨。”

    皇后却笑了:“也不妨事,想通了就好。本宫耐心有限,也不算良善人。没有达到目的的棋子留着不如毁了。你说是不是?”

    霍澜音的背后顿时沁出一层冷汗,整个人入赘冰窟。

    皇后起身,款步走到一侧的桌子前,拿起画笔,沿着画了一半的奔腾江海继续画下去。

    原来这幅画不是出自什么男子之手,竟是妩媚美艳的皇后所画。

    皇后没有再看霍澜音,注意力已经落在了笔下的山河,道:“退下罢。”

    “娘娘万安。”霍澜音恭敬地屈膝行礼,悄声退下去。

    一直到走下台阶最后一层,她才惊觉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主子,您可是不舒服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山河关切地询问。

    霍澜音抬起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细细的指尖儿果然在发抖。

    “主子……”

    “距离下早朝还要多久?”霍澜音问。

    山河摇了摇头,道:“按理还有接近一个时辰,只是最近事多,时常耽搁,时辰就说不准了。”

    霍澜音忽然想到今日好像是周自仪休沐的日子,赶忙让山河去吩咐车轿,立刻回家。

    山河完全摸不着头脑,霍澜音进去时,她分明也跟着进去了。可她完全没听懂皇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这是很寻常的一场对话罢了。虽然隐约觉得皇后不会将霍澜音召过去只会唠家常。

    霍府离东宫本就很近,霍澜音还没想到对策,马车已经停在了霍府门口。

    霍澜音令山河去问了下人,得知周自仪今日的确休沐,而且碰巧没有回周府管理修葺一事,她也没先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书房寻周自仪。

    “哥哥!”

    周自仪看了一眼霍澜音的脸色,问:“冷?我让清风添些炭。”

    霍澜音摇头,急急几步走到周自仪面前,语气焦急:“暗中派人将朝中官员贪污受贿的名单和罪证交给哥哥手中的那个人,应该是皇后!”

    周自仪“咦”了一声,语气略显诧异:“为兄不是没有怀疑过娘娘。只是在这份名单里,有很多纪家的人。倘若皇后添上几个纪家人的名字是为了不被旁人怀疑,没有道理今日轻易让你知道。”

    周自仪顿了顿,审视着霍澜音焦虑的眸子,问:“阿音,皇后今日还与你说了什么?”

    霍澜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犹豫开口:“皇后给了我警告。她催促哥哥。倘若没有达成目的……哥哥,我担心你的安危!”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近很多贪官想要害周自仪,霍澜音都没有太担心,今日皇后的警告,却让她不寒而栗,当真觉得皇后轻易可以要了哥哥的命。

    周自仪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道:“阿音,为兄一直认为你明白,你懂得。今日怎么忽然慌成这样?”

    “我只是觉得皇后一举一动让人捉摸不透。她必然不是单纯想要除掉朝中的贪官,一定别有用心,有她自己的目的。”

    “那又如何?”周自仪轻笑,“倘若能除掉朝中污贪之暗,为兄便做这棋子,也是无妨。”

    霍澜音沉默下来。

    兄长可以为了自己胸中的正道,不顾生死义无反顾。可是她不能。她只是个凡夫俗子,自私的凡夫俗子。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是她所愿,家人平安顺遂亦是她所愿。

    周自仪含笑摇头,道:“阿音……”

    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周自仪的话。

    清风敲门,匆匆忙忙进来,禀告:“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兵!”

    霍澜音心中一沉。

    官兵在周自仪的书房中翻出了反诗。霍澜音急忙夺来去看,的确是周自仪的笔迹,但以霍澜音对兄长的了解,这首诗的遣词造句绝对不是周自仪写的!

    周家人赶过来,惊慌成一片,赵氏又哭又闹,周玉清不停说着好话,整个庭院一片嘈杂。

    霍澜音望向被官兵押解的周自仪,事到如今,他的脸上仍然挂着儒雅的和煦笑容,从容不迫。眼前的一切未来的危险好像都与他无关。

    “清者自清,不必担心。”——这是他留给家人的话。

    临走前,周自仪犹豫了一下,将霍澜音叫到面前,温声道:“一切都当按程序来走,不要去求别人帮忙。为兄自有分寸不需你去求情,你也莫要难为他。”

    霍澜音惊讶地抬眼,湿湿泪光盈在眸上。

    霍澜音艰难点头。周自仪颔首,从容地含笑转身。

    当日周自仪没有回来,周家的下人都说他被打进了天牢,再也回不来了。

    霍澜音坐在月下,心中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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