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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呜呜呜-------”小小的人儿站在人群之中就哭了起来,委屈得不行了,他们没等她,钱还不见了,真正的人财两空,太惨啦!

    哭了一会儿没人搭理,又独自往回走,一不小心就撞到个人。

    裴容伸手将小孩儿拉起,“没事吧?”一看到她的脸,动作一滞。

    这孩子长得玲珑可爱,可吸引他注意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十分像一个人。

    小月圆听是苏州口音,顿时没有了防备,自己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裴容蹲下,当这小孩找不见父母了才哭,“你爹娘呢?”

    “在前边店里头呢。”小月圆道。无论慕长安怎么从小同她说她的母亲叫许芙,在许月圆看来,自己的娘就是从小养着她的慕长安。

    原来是这街上商户的孩子,裴容想着是自己多虑了。

    许月圆却被裴容手里的糖人吸引了注意,盯着看。

    裴容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妻子生前爱吃这个,自己不喜甜食,买了来也还没吃,捏着竹签递给许月圆,“送你吧。”而后起身怕了拍她的头,“以后看着点路。”

    这才继续往街尾走去。

    许月圆拿着糖人,想起慕长安同她不止一次说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拿,更不能吃,一时间也不该如何是好,丢掉也太可惜了。

    回过神来,往回跑去寻那人。

    ***

    街尾,元灼从庙里拜完佛出来,“裴容还没回来吗?”

    身边手持佩刀的侍卫头领禀告道,“暂未,不如属下先护送您先回行宫?”

    “裴大人回来了!”另外一侍卫张望了一会儿,看见了人群中缓步赶来的裴容的身影。

    “走吧。”元灼吩咐。

    许月圆跟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找到了人,“还给你,你的糖人!”却不想太心急脚下一绊,往前摔去。

    这一摔原本是不要紧的,可是手中的糖人飞出去结结实实黏在皇帝身上。身边的大内高手们皆慌了,他们为保护皇帝挡过不少刺客暗器,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糖人会成漏网之鱼。

    元灼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看衣摆上那黏糊糊的东西,再看了看许月圆,对方是个小孩他也不同她计较,吩咐侍卫,“去扶她起来。”

    裴容先侍卫一步,第二次扶起这孩子,拍拍她身上的灰,“说了叫你看路了。”

    许月圆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不知所措。“我只是想将糖人还给你。”

    “好了,没事的,回去找你娘吧。”裴容道。

    “叫你娘严加管教,你这个年纪,可以开始背三字经了。”元灼严肃道。伸手将黏糊糊的糖人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只不过已经留了个污浊的印子。

    皇帝穿的衣服,即使不是龙袍,也是绣工精美价值不菲的。

    慕长安见许月圆许久不回来,不免担心,最近街上人多,可别傻乎乎叫人拐走了。于是交代阿莽看店,自己出来寻人。

    找到近街尾的时候,看到小丫头也正往回走呢,心里头的石头才落地,“不是叫你买了糖葫芦就回来的吗?”

    实在是因为担心,不免凶了些,却见许月圆泪眼婆娑地的,又弯腰柔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当铺老板的女儿又欺负你了?”

    许月圆摇摇头,指了指后头。她想说的是自己闯祸了,丢了两个铜板,还不小心把小糖人粘别人身上了。

    慕长安直起腰,手持纨扇去牵住月圆,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望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孩又欺负她家小孩了。

    秋风拂面,微凉,吹动鬓发,人群之中,她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而那个人,早在她寻到月圆之时,便已经朝她们这处看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铜板丢了,姑姑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怎么办?

    不如告诉她自己用两个铜板买了小糖人?

    她这样做了以后,导致的后果是全文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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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是周六的更新,周末太忙了  就早早更了

    第79章

    辛巳年初之时,江南各地疫情虽得控,为防秋后瘟疫复起,皇帝本已经吩咐谢如去处理余下的三千染病之人。

    却因谢如的一句三世因果真实不虚,他改了主意。

    西域商人的药有奇效,皇帝为此答应了几个小国的一些要求。三千多人,治愈者超七成。也正因此事,民间谈起这位皇帝,话语间渐渐将他与仁字挂钩。

    其实这些人的命他并不在乎,他只想为她修一份来世的福报。

    他读《十洲记》时曾看到过一句话,“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返魂香,起死回生之物,传闻汉武帝用此物来为心爱之人李夫人招魂。此举违背天道,可世间若是真的有,他愿意一试。

    夜半无人之时,思念翻涌,心中空荡,伏案写字之时偶尔抬头,手边唯有一杯清茶,见书房无人,他动作一滞,而后又去翻开另外一本奏折。

    君王喜怒不显,无人知他心中哀思,可正是这种思念,一丝丝地逐渐浸透着他的心,直教他无法忍受。

    苏州街头,两人隔着人群遥相相望,除了他们,其他不论是侍卫、裴容、许月圆、或者是那些路过的游人,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

    慕长安手中的纨扇落地,泪水蒙了眼睛。她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情形,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日这般模样。

    “娘?”许月圆叫了一声。

    街边寺庙门口香火味重。

    元灼怔怔地站着,三年来,每一日,每一日都为她抄经祈福,得知她死,将她的牌位置于芳华轩内,追封她为皇后,他善待慕家,他善待天下人。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杀戮太过,这业障报到了她身上。事到如今,他才明白,不是他业障的报到了她身上,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他的业障报应。

    元灼忽然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没死,那这些年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娘?我们回家吧。”许月圆摇了摇慕长安的手。

    “好。”慕长安心里乱到了极致,袖下的手颤抖着。

    转身的一刹那,手臂被拉住,强大的外力迫使她回去继续面对。此刻他近在咫尺,慕长安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皇帝。

    “就这么走了?”皇帝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就这样而已?她不解释什么?

    只留下那封信和那半块玉佩,他当她早就死了!原来还活着,不止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有......目光移到慕长安身边的小东西身上,她还生了女儿?!

    她敢嫁人生子?她怎么敢?!

    这三年来他身边一个妃嫔都没有,他都做好了无子无女孤独终老的打算,她凭什么一走了之之后,还过得这么肆意快活,安享天伦?

    “皇上”慕长安轻声叫他,强忍着眼泪,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

    三年了,恍若隔世,成了这相顾无言的局面。

    “放开我娘!”许月圆大声嚷道,只当这人是因为被自己弄脏了衣服,将怒气撒在慕长安身上。

    皇帝冷眼看向烦人的小东西,“你生的?”他问,一字一句。

    “不是。”慕长安伸手护住许月圆。

    不是?他分明听见这小东西喊她娘了。元灼蹲下身,指了指慕长安,“她是你娘?”

    小月圆抱着慕长的腿躲到她身后,只露出眼睛来看着坏人,弱弱地回道,“是。”

    得到了答案,他起身,吩咐侍卫,“带这两人回行宫,朕要亲自审问。”

    许月圆一听这话,直接吓哭了,她是不是闯了大祸了。慕长安立即将她抱起,小声安慰道,“别怕。”

    元灼听得更心烦,“将这个女人带到朕马车上来。” 声音冷若冰霜。侍卫们并不知道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为何会发此大火,立即遵照着将人押上车。

    “这个小孩怎么办?”侍卫问裴容。君王之怒,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与我同乘吧。”裴容抱起大哭的许月圆,他也不知为何皇帝会动怒。

    ***

    轻微摇晃的宽敞车舆之上,皇帝端坐着,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双眼睛紧盯着那个低着头坐得离他甚远的女人。

    她还活着,可是他现在只想亲手掐死她!

    慕长安抬起头,小心地去看皇帝,道“你不要这么生气。”

    “闭嘴。”从他的声音听得出,他在尽力控制住自己。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背着他和别人生孩子?太多的问题要问了。可是当年那封信上都说了与君长诀,勿念勿寻。他去问她会不会显得太过卑微了?

    慕长安就这么坐着,还担心着小月圆,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了下来。

    “你哭什么?”皇帝问,语气冷漠,再也没有当年一丝一毫的温柔。他都没有哭,她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哭。

    是她先背叛了。她是不是知道他追封她为皇后的事,是不是知道为了她不再踏足后宫,为了她连太子都是从宗室子弟中挑选的。

    她知道的吧。知道了,然后同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的孩子在背地里偷笑他?

    慕长安被他这么一问,就愈加忍不住了,低着头,用袖子去擦眼泪。

    皇帝看得更生气,真想叫她滚下车!

    终于到了行宫,皇帝自行下车,然后将慕长安从车上扯下来,不顾一路上朝他跪拜的宫人们,将人扯进了书房,光上门。

    慕长安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来回在门前走了一圈,他真想,真想现在就杀了她。终于走到她身边,蹲下,“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现在就派人去杀了,不止杀他丈夫,他要灭他们满门! 不,灭他们九族!十族!有多少个他统统杀光。去他的什么佛经,去他的什么儒学仁义!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本该如此。

    慕长安抬头,目光与他相对,“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什么丈夫!”自雨和塔逃出之后,她身体很差只能在苏州静养,又怎么可能成亲生子。

    元灼听后,猛地推开门走出去,他要派人去查。

    傍晚。

    慕长安还是被关在书房里头,皇帝没有再回来,只是门口不远处的侍卫不准她离开。

    元灼真的怕自己一怒之下将她杀了,才在前厅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身边伺候的太监明泰被厨房的人催着过来说了一句,“皇上,该用膳了。”皇帝同个杀神一般,面无表情地坐着,宫人们心里头也怕。

    “不必准备了。”他在等侍卫回来同他禀报。

    “那皇上御书房的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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