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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霍观起颔首:“见了。”

    “相处得还好吗?”

    他正要答,霍倚山冷不丁补充:“我说的是你和姓路那丫头。”

    安静的空间里,压力无形流动。

    霍观起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平静道:“很好。”

    霍倚山睨他一眼,慢慢收回视线,这才坐下。

    ……

    谈完正事,四十分钟后,霍观起从十七层下来。早早出来的霍见明却没走,等候在此。

    见霍观起直接忽视自己,霍见明一个箭步上前挡路。除了高行,周围人都站得远远地,没人敢靠近。

    霍见明一改在霍倚山办公室里的模样,似笑非笑问:“结婚这样的事,怎么瞒得这么紧?”

    霍观起年纪比他小,个子反倒高过他一些,垂下眸来,像看着他又像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

    霍见明暗暗咬牙,挤出笑继续道:“这么多年,你到底还是向爷爷低了头,不容易。”

    闻言,霍观起眼里微暗:“不劳你挂心。”

    言毕提步就要走。

    霍见明伸手拦下,下巴微昂:“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弟妹,什么时候带来看看?”

    他噙着笑,压低音量。

    “我那好弟妹听说绯|闻不少,整天和些小明星小模特走得近,那什么天赫娱乐的那个……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第6章

    两兄弟对峙的场景教人手心捏了把汗。

    还好,预想中的状况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霍观起眸色浓重地看了霍见明两眼,而后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回霍见明没有再拦。

    车内。

    高行僵硬地坐在副驾上,被低压空气笼罩,不敢回头。

    开出没多久,就听后座的人沉沉发问:“他们最近接触过么?”

    别人听来肯定云里雾里,高行却是知道的。他听到了方才的谈话,心里暗骂霍见明没安好心,又头疼于老板问的时机。

    怎么这么不巧,早几天问多好。

    他认命般转头,不敢看霍观起的眼睛,小心回答:“……程助理到芬度酒庄拿了两瓶酒送去。”

    “什么时候?”

    “昨天。”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

    料想是不会有回复了,高行默默转回前方,大气不敢出。

    ……

    霍观起提前发消息说晚上定了拉弗的位子,路秾秾便没安排别的事,下午也没出门,在家挑选起邀请函款式,过不久餐厅开业就要用上。

    傍晚时分,她打扮好出门,在脖子上系了一圈丝巾遮挡痕迹。以为是高行来接,拉开车门一看,没想到霍观起也在。

    唐纭要是在场,肯定能看出她的不自在。

    路秾秾上车后故意不往霍观起那边看,视线一直向着窗外。

    一路上,以为他会开口说点什么打破安静,结果没有。

    到餐厅,只他们俩下车。侍应生带路,座位在角落里,那一大株绿植正好做屏障。

    两个人各自点单。

    路秾秾在常吃的菜品和新品之间犹豫,霍观起已经点好,翻开酒单,“有什么酒?”

    侍应生道:“酒单上的罗曼尼康帝暂时没有。目前店里酒柜有玛歌、帕图斯、木桐……”报完后补充,“帕图斯年份比较多些,玛歌和木桐只有副牌。”

    路秾秾听着从菜单里抬起眸。对面的霍观起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她下意识看过去,却见他眼眸微垂,视线分明落在菜单上,刚刚那一瞬仿佛是她的错觉。

    “木桐。”霍观起合上酒单递给侍应生,完全没看她。

    路秾秾便也不再选,点了两道菜,将菜单一道递过去。

    温热的湿巾放在瓷盘里,霍观起拿起擦手,说:“下午我去见了爷爷。”

    “嗯?”路秾秾问,“他说什么?”

    “他让我们下月初回去吃饭,见个面。”

    能见谁,当然是霍家其他人。

    “知道了。”路秾秾没多言。

    霍观起慢条斯理看向她脖间,淡声问:“丝巾不摘?”

    路秾秾一顿,总觉得他在明知故问。要不是他,她有必要大热天戴什么丝巾?遮遮掩掩还不是因为他干的好事!

    何况戴都戴了一路,装什么这会儿才看到?

    她咬牙挤出笑:“不热。”

    菜陆续上桌。

    本以为突然约她吃饭,霍观起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然而一餐下来,他几乎没说几句。

    待用餐完毕,自然是刷霍观起的卡。临走前路秾秾才发现点的酒他压根没喝,他面前的杯子里仍是满的。

    木桐红酒有独特的咖啡香味,虽然是副牌,她还是喝了不少,一瓶酒一半都是她喝的。

    不喝还点,真浪费。路秾秾在心里腹诽,没把话说出口。

    ……

    回到喆园,气氛有些诡异。

    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两个人一起过夜——昨晚不算。路秾秾坚持认为他是喝多了酒,不太清醒,也正因此才会有后面的事。

    回来路上就有些紧张,踏进卧室,身后脚步声没停,路秾秾佯装镇定。谁知,刚取下丝巾,摘掉耳环,腰上就多了道手臂,整个人忽地一下被圈进背后的胸膛。

    她一惊,“我要去洗……”

    “没事。”手臂用力的同时,霍观起截断她的话,“反正还得再洗一次。”

    路秾秾来不及再说更多,转瞬陷进床榻。

    ……

    再睁眼是天亮。

    身旁空无一人,路秾秾记不清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清楚霍观起几时出的门。揉了揉肩膀,暗怪他没轻重,不知道为什么下手比前次重得多,害得她闷不吭声涨红脸,平白多流了好多汗。

    默叹一气,路秾秾侧对着身旁空处,看着看着想到霍观起。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这。

    脸一热,她猛地转身朝向另一边,将薄被裹得更紧。

    一天混混沌沌过去。

    路秾秾原以为霍观起约她吃饭只是心血来潮,哪想,之后他又订了几次餐厅,订完才通知她。每回吃完饭,晚上便是同样的事,她甚至来不及叫停就已经开始。

    结婚之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低估了他对这方面感兴趣的程度。

    她有点烦,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烦的。

    拜霍观起所赐,路秾秾这一阵没怎么见唐纭,许是隔了太久,唐纭按捺不住,终于一个电话找上门,约她喝下午茶。

    路秾秾当然应邀,打扮一通,临出门前,又收到霍观起的消息。

    以为是来约吃饭的,一看,内容却是:[今晚有应酬,不一定回。不用等我。]

    “……”

    谁说了要等你。

    路秾秾撇嘴。她和唐纭也有约呢。

    到咖啡厅,一落座,唐纭就忍不住抱怨:“你最近在忙什么,人都找不着!”

    路秾秾暗咳,“餐厅不是快好了,费了点事。”她立刻把锅甩回去,“你哪找我了,你这一约我不就来了。”

    “就你理由多。”唐纭嘀咕完,见她神色好得不得了,道,“你倒是日子过得舒服,我本来还想约你去维纳斯,看你这么容光焕发,还好没去做美容,去了也是浪费我的钱。”

    “有吗?”路秾秾摸了摸脸。

    唐纭调侃:“有啊,你吃什么大补了,还是背着我找男人去了?”

    随意一句调侃让路秾秾有一瞬心虚,“说得好像你差美容那几块钱。”不敢多谈,迅速转移话题聊起别的。

    前段时间唐纭也忙,博唐下半年的几个重点项目颇费心神。想起路秾秾之前嘱托的事,她道:“上次你说那个,我让人联系过天赫,合同已经签了。”

    十周年当晚给季听秋要了个角色,路秾秾当然没忘,不吝夸赞地冲她一笑:“唐总就是大气。”

    她俩之间早就不用客套。

    唐纭心安理得接受夸奖,“晚上我们吃什么?你请。”

    “你还真不客气。”路秾秾失笑。

    “谁跟你客气。”唐纭拿出手机,“我看看——”稍作挑选,问,“去食宴?”

    路秾秾没意见:“都行,今天听你。”

    唐纭满意勾唇,“那好,我现在定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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