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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清洵懦弱,听闻要去找郑老夫人,顿时矮了一头道:“你要多少银钱?”

    刘姨娘眼神一飞,顿时不哭了道:“十二两就足够了。”

    清洵道:“怎么这么多?”

    “十二两还多吗?这可是两个孩儿的身子,岂能用银子衡量。”刘姨娘说起话来道理一套一套的。

    清洵懒得辩驳,叹气道:“青鲤,拿了银钱给她。”

    青鲤跺脚道:“上个月刘姨娘说短了头油和脂粉,找奶奶支了三两,这个月又借口孩儿生病,支走十二两。府上奶奶的分例六两,姨娘的分例二两,奶奶哪里够填补的?”

    茜草冷笑道:“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照做?莫非一定要闹到老夫人跟前去?”

    到底是嫡母庶子,哪里能看着庶子病了不给医治的,何况中间有郑老夫人的话。青鲤不再说话了。

    清洵连连道:“给她十二两银钱,就当买个清净吧。”

    青鲤便要去取银子。

    清浅笑问道:“姐姐先别急着支银钱,我问刘姨娘几句话。”

    刘姨娘端坐道:“三姑娘但问不妨。”

    有儿子在手,又有夫人当靠山,刘姨娘一丝儿也不怕清浅和清洵。

    清浅笑道:“前几日我去了一趟医馆,最好的大夫出诊银钱是五百文一次,草药便宜,尤其风寒这种以发散为主的病症,不用人参鹿角,只用普通的桂枝等入药,两百文的药足够喝十日的量,敢问刘姨娘,这十二两银钱的支出,从何而来?”

    青鲤恍然大悟道:“是极。”

    刘姨娘脸红了道:“孩儿病了,总要滋补滋补。”

    清浅笑道:“风寒以清淡为主,小小孩儿能怎么补?总不能日日燕窝熊掌吧,刘姨娘让厨房给一张单子过来,我们细细看看。”

    刘姨娘脸色涨红道:“这关姑娘什么事?”

    清浅一拍桌子道:“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只和外头夫人姑娘们说去,请她们评评理,一个姨娘缺了头油脂粉,向正室伸手,庶子病了,谎报开支贪墨银钱,这是哪里的规矩,郑府是如何治下的。”

    在府里闹还可以,若是闹到外头,给郑府添了一个宠妾灭妻的实证,连老夫人也保不住自己。

    刘姨娘眼珠子转了转,一缩头道:“算了,妾身还有几件银饰,拿了出去当了先垫着,不劳烦夫人了。”

    见刘氏想走,清浅冷笑道:“今后,姨娘若是想伸手要银钱,只管拿了对账单过来,咱们一项项算明白了。姐姐的银钱也不是白来的,姨娘借银钱可以,只不过要从下个月姨娘的月例里头扣除。”

    茜草嘀咕了一句:“凭什么?”

    清浅端起茶盏,淡淡道:“难道夫人只管你们花银钱出账,不管你们进账不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那还当什么正室夫人,人人都去当姨娘好了!”

    刘姨娘满面通红。

    清浅抿了一口茶笑道:“姨娘,说句不当说的,我姐姐不管你儿子又能如何?听说两位少爷给姐姐请过寥寥几回安后又不来了?”

    “请安是老夫人免的,因孩儿生病之故。”刘姨娘总算找到了可辩驳之处道,“莫非老夫人说的话不管用?”

    “嫡母庶子是靠什么维系的?靠的是祖传的礼法规矩,庶子不将嫡母当成母亲尊敬,嫡母凭什么将庶子当成亲生的疼爱。这道理就是说到礼部去,也说得通。”

    清浅笑道,“老夫人免了请安的意思,我料想是免了生病的请安,并没有免去平日的请安,若是刘姨娘不信,我们一道去夫人跟前问个清楚?”

    青鸢忙补了一句道:“顺带将账单一事说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理亏。”

    郑老夫人如今有求于清浅,必定会将一切推到刘姨娘头上。

    刘姨娘自己也明白得紧,低头道:“公子尚在病中,身子好了之后会给夫人请安的。”

    清浅笑道:“这就好。两位公子还需要刘姨娘照看,姐姐这里就不劳姨娘伺候了,姨娘跪安吧。”

    刘姨娘悻悻告辞出了院子,方气道:“今日晦气,惹了一身骚。”

    茜草低声道:“姨娘,表少爷还在园子等着您呢。”

    刘姨娘摸了摸鬓角道:“走吧。”

    清洵大获全胜,青鲤亲自泡了新茶献给清浅,乘人不备还偷偷擦了回泪水,多久姑娘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清洵叹气道:“每一回刘姨娘来要银钱,都打着嫡母正妻的名号,中间还夹杂着婆婆的话,我也没有法子。若不这样,我在府里越发没了地位。”

    青鲤道:“这回好了,咱们今后就按照三姑娘的说辞,瞧刘姨娘敢生出什么事端来。”

    清浅心中暗暗摇头,刘姨娘下回过来,必定又有更巧妙的法子,姐姐若自身不立起来,恐怕还是会被她算计了去。

    不过又有什么法子呢?

    姐姐没有儿女傍身,靠着一时的手段总归不长久,加上郑老夫人又是个唯利是图的性格。姐姐的苦日子恐怕还在后头。

    第一百零九章 表少爷

    瑞珠蹙眉看着刘姨娘的背影,半日才没头没脑道:“姑娘可觉得刘姨娘像一个人?”

    刘姨娘长得极美,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会说话。

    清浅想了想,反问道:“你说她像谁?我也觉得眼熟,可怎么总也想不起来?”

    青鸢也眯着眼睛道:“奴婢也觉得熟悉,但是总也想不起来。”

    清浅陪着清洵说了一会儿话,春兰笑着进来道:“老夫人听闻三姑娘来了,欢喜得不得了,请夫人并三姑娘过去说话。”

    清洵有些紧张道:“清浅,若是老夫人问起锦衣卫官职,你不要将话说满了,若是为难,后头我想法子回绝了老夫人便是。”

    姐姐总是善解人意,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清浅携着她笑道:“走吧。”

    两人携手到了郑老夫人的院子,郑老夫人满脸堆笑请了清浅入座,丫鬟端茶倒水很是恭敬。

    清浅淡淡笑道:“老夫人,今日清浅贸然来府上,是给姐姐送宫中赏赐之物的。”

    前几日清浅奉太后旨意入宫,郑老夫人是知道的,她以为清浅送的是皇上太后的赐品,欢喜连连道:“姑娘有心了。”

    “清浅来送东西,不料瞧了一出好戏,回头清浅可再也不敢送东西过来了。”清浅笑意盈盈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姐姐如今主理后宅,今日刘姨娘来要东要西的,我送姐姐的东西都不够刘姨娘塞牙缝呢。”

    郑老夫人没料到清浅如此直率,尴尬一笑回头对婆子道:“你去狠狠斥责刘姨娘,便说我说的,要什么只管向公中开口,不许私下向洵儿讨要。”

    “刘姨娘去了花园散心。”婆子忙道,“回头奴婢便去刘姨娘院子,将老夫人的吩咐带到。”

    清浅心中明镜似的,刘姨娘今日前来要银子,必定是奉了郑老夫人的命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不然为何偏偏选自己来的时候。

    郑老夫人这是提示自己,若是不尽快解决表少爷的差事,姐姐的苦日子还有得受。

    清浅索性直言笑道:“贵府表少爷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若有合适的差事,第一个留给贵府表少爷。”

    郑老夫人眉开眼笑道:“快让人请表少爷过来,当面谢过闻姑娘。”

    婆子笑道:“估摸着表少爷在花园假山掏蛐蛐到外头斗着耍呢,奴婢让小丫鬟去找找。”

    清浅忙笑道:“如今不忙,等事成了再说。”

    郑老夫人这才作罢,抱怨了两句道:“让他好好读书习武,没事儿掏什么蛐蛐,没得白费功夫。”

    两人闲聊了几句,郑老夫人要留饭,清浅客气地拒绝了,清洵送清浅出府。

    清浅边走边含笑道:“我昨日去了孙府花园,孙府花园牡丹堪称一绝,听闻姐姐府上也有牡丹,清浅想移步一观。”

    清洵笑道:“此事好说。”

    两人携手来到花园,郑府花园色色俱全,有一处池塘旁边栽着杨柳,绕过池塘是一从灌木和树丛,灌木后头有一处假山。

    清浅扫了一眼,花园瞧不见人,于是笑着回首吩咐:“花园乃安静之地,谁都不许出声。”

    青鸢轻轻叮嘱粉黛:“姑娘必定有要事要办,你不许大呼小叫,将你腰上的铃铛取下来,回头出府我还给你。”

    粉黛嘟嘴道:“逛园子连个铃铛都不能带?”

    青鸢亲手摘下放入袖中道:“姑娘说不行,必定有不行的道理。”

    清洵有些诧异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清浅笑道:“请姐姐远观一出大戏。”

    清浅带着清洵一行人悄无声息来到花园假山旁,假山的山洞不算小,两边有凹陷处可以藏人,山洞口旁还有一处石凳石椅可供人纳凉。

    清洵正要问个端倪,清浅摇了摇头低低嘘了一声。

    假山那头发出公鸭嗓声音:“曦儿,让你从夫人处弄些银子出来,你可曾弄到?”

    刘姨娘的声音传来:“别提了,夫人的妹妹来了,那女子可不比夫人懦弱,是个难缠的主,一分银子没弄到还惹了一身骚。”

    那男子嗤笑一声道:“你是奉姑母之命去的,怕什么,我只当你这回能要个十两八两出来,谁料一钱都没有。”

    此人叫郑老夫人为姑母,想必是表少爷。

    刘姨娘不满道:“老夫人是你姑母,你去向老夫人要去。”

    表少爷见刘姨娘不满,连忙上前搂着求欢道:“好人,我为何要银子,还不是考虑咱们将来吗?你跟了我一场,总不能让你跟我过苦日子吧。”

    刘姨娘这才满意,嗯了一声,两人缠成一团。

    清浅悄悄拉着清洵退出花园,清洵脸上满是震惊道:“光天化日下,刘姨娘居然敢和表弟幽会?她们不怕府里人知道?”

    清浅笑道:“两人连贴身丫鬟都没带,想必平日做得隐蔽,谁会想到一个姨娘和表少爷会有瓜葛呢?”

    粉黛的嘴足足能塞下鸭蛋:“天啊,方才这是瞧了一出折子戏吗?”

    青鲤兴冲冲道:“三姑娘,我们夫人这便去告诉老夫人。”

    青鲤自以为抓了刘姨娘和表少爷的把柄,便可以顺利除掉两人,让清洵有出头之日。

    清浅摇摇头道:“捉奸见双,两人只要同时否认,你能奈何他们?最后反而打草惊蛇,破了这大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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