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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其实有沈珏在一起,苏月恒也颇觉心安的。可是,自来到庄子上,这连番的事儿,感觉沈珏都没怎么休息好,净忙着帮自己做事儿了。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这破事儿看多了,也很影响人的心情不是。

    何况,苏月恒觉得自己这些庄子上的事儿让沈珏出面,总是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听苏月恒喃喃的说完“杀鸡用牛刀”的话,沈珏笑了起来。

    不过沈珏很是会看脸色的,笑了两声后,见苏月恒一脸的认真,赶紧帮她找不是“杀鸡用牛刀”的理由:“月恒,这事儿你想差了。这是你的嫁妆,日后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了。这是事关生计之大事,怎能不用心以对。我在旁帮你看着,也好让你少些疏漏,日后也能少些可能的麻烦不是”

    苏月恒被说服了,也是,自己日后还指靠这个吃饭呢,当然是要越尽善越好。

    苏月恒推着沈珏到了前厅。

    长宁已经等在那里了。苏月恒打头就问起了弟弟苏文其的奶嬷嬷,杨福一家子来。

    长宁早有准备。有条不紊的将自己查来的杨福一家子的事儿说了出来。因着常年跟着沈珏历练出来了,长宁对苏月恒说杨福跟他婆子王嬷嬷、以及儿女等人时,都是平铺直叙,只说事情,不掺杂任何自己的猜测跟情感。

    长宁这种报告方式很有用,苏月恒很快就对杨福等人的人品脾性有了大概的了解。心里也有了大概的轮廓,总的来说,这杨福跟王嬷嬷,对母亲王氏很忠心,而且为人也算进退有度。

    想想也知道,这些年他们没有同流合污,但却能在这庄子上保全自身,这杨福的本事不可谓不小。

    这样一想,苏月恒还真是起了好奇心了,明日即刻将杨福跟王嬷嬷带过来她见见。

    听得小姐传唤,杨福、王嬷嬷两人赶紧进门拜见。

    一见二人形容,苏月恒都现在有些满意,杨福一看就很外场,王嬷嬷也是看起来精明干练。

    一阵问话之后,苏月恒就更是满意了,这两人还真是心思通透。明显是有备而来,自己问庄子的什么事儿都能回答的井井有条。

    苏月恒跟沈珏对视一眼。沈珏不着痕迹的点头,苏月恒当即决定就这两人了。

    于是,苏月恒道:“这些年辛苦两位了。我看现在庄子上的事儿,二位也都清楚,日后这庄子就劳烦两位了。”

    杨福今天来也是有这方面的准备,现在听得苏月恒的任命,当即喜不自胜的道:“承蒙小姐看得起,老奴一定幸不辱命。不过,我们两口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姐可能允准?”

    苏月恒一挑眉:“哦,何事?说来听听。”

    这次是王嬷嬷上前了,王嬷嬷对苏月恒深深一福道:“小姐。五少爷也是老奴一手看大的,这些年没见,老奴实在是念的紧。之前知道小姐处境艰难,老奴也不敢打扰,现今,看小姐终是奔出来了,老奴真是心里高兴。”

    “老奴今日僭越,斗胆跟小姐开口了。可否请小姐跟府里说说,让老奴再回去侍奉五少爷。五少爷还小,身边没个贴心人照看,老奴这颗心啊,总是放不下。”

    还真是个忠心的。苏月恒心里一动,正好,文其过些日子就要去侯瑶书院读书常住,这身边还真的要个老成的嬷嬷才行。虽然,这次文其出去,沈珏已经挑好了人跟着,可都是一帮子男人,文其还小,这日常起居,有个嬷嬷那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苏月恒想到方才自己已经委任杨福做庄头了,日后杨福在京城这边,王嬷嬷在别处,让人家夫妻分居,好像不大好。

    苏月恒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王嬷嬷当即松口气笑道:“多谢小姐体恤。这分开两地有个什么。我们做奴才的不是主人让去哪就去哪的。何况侯瑶书院也就离这里一两百里的,来去也方便。到时逢年过节的,少爷回来了,老奴也就能回来的。不费什么事儿。”

    苏月恒展颜一笑:“如此甚好。不过这事儿文其还不知道,待我跟他商议过后,再来跟嬷嬷说吧。”

    王嬷嬷赶紧躬身拜谢。

    庄子最大的管事一定,其他的就好办多了。该挪动的挪动,该打罚的打罚;甚至该发卖的,沈珏也帮忙代劳发卖。至于无法无天的孙银,这事儿毕竟已经闹了出去的,就直接送官,沈珏还特意发话,要重重的罚,不必顾虑国公府的面子。有了沈珏的话,这孙银是再难逃出命的。

    待将手头这些事儿处理完,苏月恒才恍然发现,今天已经过去大半天了。看看日头,自己今日想要找佃户说话的计划,估计是不行了,时间不够。

    为此,沈珏却道不急:“这庄户人家的事儿,光听人说说估计也不大尽然的。反正我们现在在庄子上了,这日后有的是时间。过后慢慢寻访走动,也就知道了,然后,你想如何施恩,也尽可以的。”

    苏月恒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施恩?不是想更多的得利?”

    沈珏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月恒从来都是心善不过的,昨天来庄子时,有个看热闹的孩子摔倒了,苏月恒就忙忙的让人拉起来,还让人给了糖果糕点抚慰呢。

    苏月恒确实有这打算。虽然来这里她没怎么出门,见识的不多。但是前世看的书,今生听得人说,也是知道农户的艰辛的。既然现在自己有这个能力,别的地方管不了,可自己庄子里的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照管一二的。

    两人慢慢的说着话,渐渐的,苏月恒由方才王嬷嬷的事儿想到了弟弟。

    “也不知道文其现在怎样了?”苏月恒有些许担忧。

    沈珏劝慰道:“不用担心,我有让人暗中照看的,不会有什么事儿。何况,估摸着王千也该登门去说让文其求学的事儿了。”

    沈珏说的没错,王千果然很快登门定安侯府了。

    因着上次要嫁妆时,王昶那过人的表现,这次王千也叫上了王昶一起登门。

    虽然说让文其去侯瑶书院读书是好事,但谁知道定安侯是怎样想的呢?万一此人脑子进水,不让去岂不是麻烦。有王昶在就放心多了。

    因着上次的胜利,沈珏可是大大的奖赏了一番王昶的,得了不少银钱好处不说,还帮着将自家大小子捐贡进了国子监,虽然是花钱进的,可是国子监也不是谁想花钱都能进的。

    这次自家大小子在国子监镀上几年金,过后再求人安置个一官半职也好操作,说起来也明堂正道些。这些个,不用想日后也是要麻烦外甥女他们的。

    所以,王昶现在一听说帮苏月恒两姐弟做事就特别积极。王千招呼过后,到了日子,也不用叫的,就急吼吼的跑到王千门上等着。

    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为人端方好面子,不大好下脸的。王昶在路上就特特的跟他说了:“大哥,今日这文其的事儿,我们是一定得给敲定。我知道你性子好,不喜跟人吵的。今天,你们尽管□□脸,我不要面子,我来唱白脸。”

    王千矜持的点点头。今儿个带这个族弟来,本来就是预备用于撒泼打滚的。

    王千他们登门时,定安侯苏靖平刚刚吃完早饭,正在喝茶。

    听说顺州王家人登门了,心里就是一咯噔。

    看看日头,现在还是早上,嗯,这王家总算讲究了一回。苏靖平心里迟疑,这王家人也不先送个帖子过来,就这样直戳戳的登门了,不知又是什么事?

    想想现在,月恒已经出嫁了,能让王家人登门说事儿的想必就只有文其了。

    这样一想,苏靖平有点坐不住了,莫非王家人以为自己苛待了文其,登门找说法了?苏靖平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难道是这些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家里有人对文其不好?

    这样一想,苏靖平赶紧让去将管家赵福找来,自己要好好问问关于文其的事儿。

    通报的人等了一阵,也不见苏靖平动身。赶紧提醒道:“几位舅老爷已经往府里走了,侯爷是要让他们在哪里等?”

    苏靖平想了想:“就迎到前院书房吧。让刘福在前面先支应着点,爷过会就去。”

    苏靖平到底等赵福来了,好好的问了一番,再三确认府里近段时候来没有苛待过苏文其。这些天苏文其也没出什么事儿,方才心下大定的往前面书房走去。

    书房里,王家人已经喝过一盏茶了。

    见他进来,大家纷纷起身见礼,苏靖平也团团一拱手:“哈哈,抱歉有点事耽搁了,让舅兄们久等了。”

    王千等人笑笑说无妨。

    几句寒暄过后,王千进入正题:“侯爷,今日我等前来是有事跟侯爷商量。”

    第35章

    定安侯爷现在是一听到王家舅子们这开场白他都有点心颤。

    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的,但还是差点捋掉了几根胡子。捋着胡子的手放下后,定安侯才极力装作镇定自若的道:“舅兄有何事但说无妨。”

    王千表明了来意:“侯爷,今日我们来,是为了文其。”

    果然如此。定安侯提着心听着王千接下来的话,“是这样的,文其今天十二了,也不小了。他外祖、母亲在世时也是多希望他求文的。现在他母亲不在了,我们这些做舅舅的今日就舔着脸越俎代庖了。我们想送文其去侯瑶书院读书,不知侯爷可能允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定安侯提着的心放了下去,不过,思虑却是更多了。此时舅兄们来说问文其上学的事?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定安侯想了想笑着答道:“多谢舅兄们好意了。不过,读书嘛,京城国子监也是能读的,何必去那么远。何况,文其祖母一向疼爱他,一下走这么远,我也怕他祖母不惯想。所以,此事,我想,待我禀报过他祖母之后,再行回复各位,诸位舅兄以为如何?”

    王千正要点头。王昶却是接过话去:“这事儿禀过长辈乃是应当的。那我们一起去吧,今儿个来还没拜见太夫人的,刚好进去拜见拜见。”

    定安侯爷自认方才那话很客气很有余地,本想着对此话王家舅子们除了点头应该没有别的说法的,可惜还是小看了王昶的不要脸。

    自己为何这样说,不就是想跟太夫人商议一下此事嘛。你们跟着一起去,那算什么事儿呢。

    定安侯到底没忍住,沉了脸:“此事不妥,太夫人现在还不知道诸位来了,这贸然进去,太夫人恐怕也没个准备。诸位请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王昶听了却是大喇喇的一挥手道:“哎呀,那妹夫你就让人先去通报。这么多奴才在这里,哪用你亲自去说的。”

    定安侯爷深吸一口气,好悬没当场发飙,只能出着粗气让屋子里候着的赵福去通报。

    王昶见状,笑呵呵的拿起茶杯大口喝了两口解解渴,然后抹着嘴对定安侯爷道:“妹夫啊,不是我这当兄长的说你,你这府里的奴才忒地要好好教教了。跑腿儿的事,自己不去让主子去的,真是不见机。也就是妹夫好性子,这要是换了我啊,这等戳一下动一下的奴才,我提脚都卖了。”

    定安侯心里白眼只翻,懒得理他。

    好在去太夫人处的赵福很快回转了来,对定安侯道:“侯爷,太夫人请您去宁安堂一趟。”

    说完,赵福又赶紧忙忙的对着王家人行礼道:“太夫人说了,因着天气热,她乏的很,懒怠见客了,还请亲家见谅。不过,知道亲家今日前来,她已命人备了酒水了,今日亲家们好好喝上几杯再走。”

    太夫人已经明确的说了不见他们,王家舅兄们对视了一眼。也罢了,不见就不见吧。也好,这文其读书的事儿跟定安侯讲还好说点。太夫人毕竟是长辈,又是女流,难免束手束脚。

    至于太夫人找定安侯,那肯定是要商量的。方才之所以让王昶出头说那无理的话,其实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定安侯跟太夫人二人的态度而已。

    现在太夫人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找定安侯商议,那就让他们说道去好了。

    苏靖平一路大步走到宁安堂,这天儿太热了,浑身都是汗。

    还好太夫人的正房堂屋很是凉快。苏靖平进得屋去长舒了一口气。太夫人见儿子这满头是汗的样子,赶紧一迭声的叫人送水过来给侯爷洗嗽。

    定安侯拿起手巾,随便抹了两把脸,将帕子甩回盆里,摆手让人将东西拿走。

    然后忙忙的开口说了王家人今日来说的事儿。可是得说快点,免得让他们等久了。别人也就罢了,王昶那没皮没脸的实在难缠。

    太夫人听完,沉吟一下道:“这事儿按说是好事。这侯瑶书院名气不输国子监,甚至在大儒方面那是有过之而不及的。可是,王家此时来说这事儿,靖平,你心里可是有什么想法?”

    定安侯皱着眉头道:“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放心,怕我们苛待了文其。”说到这里,定安侯心里有气的哼道:“王家这帮子人真是心思忒多了,文其是我儿子,我还能薄待了不成?”

    太夫人却是想的更多些,摇摇头道:“要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我是担心他们是不是想让文其就此跟我定安侯府切割开来?你想想,月恒刚刚出嫁,这边王家人就想将文其弄走。这怎么看怎么就是”就是想摆脱他们定安侯府的挟制一般。

    太夫人这顾虑其实定安侯也有,不过,方才不大好说出来而已。现在见太夫人直接点破,沉默着点了点头。

    现在定安侯府的现状他也尽知,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已经江河日下了。现在镇国公府那门亲是必得好好用用的。之前还不觉得,可那次月恒母亲的嫁妆一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不说,也怕月恒为此生了嫌隙。

    不过,好在文其还在府中,也好有个牵制。可现在,王家想将文其远远的弄走,就不能不让他警觉了。

    见儿子皱了眉,太夫人心里有话还没说完。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王家人此举,说不得就是月恒那丫头授意的。想到这个,太夫人就有些遗憾,先前太过看轻了这个四孙女了。

    看看她那日处理沈熠来退亲的机敏举止,就足以看出这个孙女儿绝对不是她表现出来的胆小怯懦那般。相反,应该是心里非常有数的。看看她后面那些事儿,有哪样吃亏了的。

    如果这次真是月恒的意思,那他们少不得要牵制一二了。

    可现在要牵制苏月恒那是谈何容易,汤家庄的事儿,他们也听说了,当时也还悬了一片心的。可是,看看后面被镇国公府兵不血刃的很快就解决了。

    听传回来的消息讲,苏月恒还没出面呢,那沈珏就派人给处理好了。而且,听说沈珏还陪着苏月恒去庄子处理善后事宜。

    这样一想,太夫人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四孙女了得。看看这短短时日,竟然就让沈珏死心塌地,为她鞍前马后至此。看来,这个四孙女必得好好笼络才是。

    见母亲在那沉思,苏靖平等了一阵,开口问道:“母亲,你看文其这事儿我们是个什么章程。”

    太夫人道:“当然是答应了。这等好事,我们怎么拒绝。说起来是舅家好心找了书院,希望外甥奔前程,我们这主家要是不同意,这说出去得多难听。”想都想得到外人会说什么。

    “不过,虽然是答应,这事儿我们也得做漂亮。”必须要让外人知道,他们定安侯府对这个孙子是多么的上心,多么的用心栽培,费尽心机。这样,日后有个什么,他们也好说道的。

    母子二人商议好后。定安侯对太夫人道:“那我出去跟王家人答复这事了。”

    太夫人点点头。定安侯正要抬脚,太夫人却又叫住他:“靖平,我们侯府现在这情况你也是尽知的。有些事不宜拖的过久,当是要早做决断才是。世子人选,你拖的太久了,该是要定下了。”

    听自家母亲说到这个问题,苏靖平忍不住心下发愁。这世子人选也不是他故意拖的。早些年,他上过折子,是请封嫡长子苏文安为世子的,可是折子一直被压着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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