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明惠!你可要想清楚!你应该知道话该怎么说!”庄妃阴恻恻地盯着明惠,试图让明惠想起来家人还在她手上。
明惠哆嗦得更厉害了,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哀求道:“庄妃娘娘,奴婢真的不能为着奴婢的家人冤枉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跟奴婢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奴婢不能啊!”
下面的嫔妃和外命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娴妃淑妃一脸兴致,眼见庄妃这是又要倒大霉了!平日里庄妃在后宫里横行霸道,可碰到太子妃却像是撞了硬板。真是痛快!
德妃却看着上首悠然自在的太子妃敛下眉目,太子有了太子妃这样一个助力可真是让人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求预收~爱你们~《瑞王宠妻日常》
陶妧身为骠骑将军和安泰长公主的独女,平日里谁都不惧,就差学着螃蟹横着走。只是没料到去赴个宴的功夫,竟然被深井冰瑞王缠上了!
摆脱不了也就罢了,她还发现了情敌1、2、3号。
她微笑摆手:莫挨老子!
瑞王攥住她的手不放:本王不认识她们!谁知道她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说是要辅佐本王!
穿书者n号:这跟书里说的不一样!女主怎么还不死?
第52章 落幕
皇后看着眼前的闹剧, 缓缓松了口气。果然太子妃早有准备, 怎么可能露出这般不着调的把柄。不过, 她心底却生了一丝恨铁不成钢, 庄妃真是没有脑子。
童珂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黄花梨木小几, 厉声喝道:“庄妃娘娘!本宫敬你是长辈, 但你也不能如此猖狂,竟然干指鹿为马的勾当!方才可是您亲自说不能威胁人的, 您现在倒是亲自威胁上了!”
“可不是嘛!”淑妃拽起帕子点点嘴角, 脸颊的小酒窝俏皮极了, “庄妃姐姐, 咱们可不能让小辈瞧不起。这世间事可不能仅凭您这一张嘴说了算!”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踩本宫一脚!你也配!”庄妃怒视淑妃,气得浑身发抖。
“行了!”皇后斥道,“庄妃、淑妃,你们身为四妃, 本应谨言慎行!这般喧闹成什么样子!”
“还不是庄妃咄咄逼人的,可吓死臣妾了。”淑妃撅着嘴小声嘟囔。
庄妃恨极, 却也知道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她不再理会淑妃的挑衅, 冷声对□□说:“明惠!方才可是你自己对本宫说太子和太子妃白日……”
她本想破罐子破摔,即使今儿事情没能砸实, 也要给外命妇们一个印象。只是她想得美, 童珂怎么会容许她讲出来, 不由分说地高声打断了她话,“庄妃娘娘!您还是别插手了,还是让明惠自己说, 将事情讲个清楚明白。”
“太子妃你……”
“明惠!”童珂冷声道:“你不必顾及你的家人。既然你诚心悔过,本宫自然不会罔顾你家人的性命。你尽管说便是。”
“谢太子妃娘娘!”明惠感激涕零,激动地磕了几个头,“皇后娘娘容禀,奴婢本在庄妃娘娘身边伺候,上次庄妃娘娘听信了太子妃有喜的谗言,害怕影响到瑞王殿下,就逼迫奴婢派人去打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外命妇们一脸兴奋,这深宫中的事竟然这样暴露在她们面前!
庄妃脑袋一懵,反应过来就赶紧要扑上去,却被身后的宫人制住。她回头才发现她身后的宫女早已换了眼生的人!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她尖叫道:“闭嘴!贱婢,你休想污蔑本宫!你污蔑了本宫有什么好处?贱婢!”
明惠却像是死了心,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谁知道消息是假的,太子妃根本没有怀孕!不但如此,太子妃还查出来是庄妃娘娘搞得鬼,处处跟庄妃作对。”
“贱婢!”庄妃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大殿,却还是阻止不了明惠。
“前些日子,因着庄妃娘娘顶撞太后被禁足,庄妃娘娘更是不忿。想趁着太后的寿宴再给太子妃泼盆脏水,也损害太子殿下的名声。”
说着明惠陡然激动起来,“满宫里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生性仁慈,见了宫人受苦还会多说两句。奴婢又怎么能昧了良心听从庄妃娘娘的话去陷害太子殿下?”
“奴婢深知奴婢犯过大错,死不足惜。只请庄妃娘娘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奴婢的家人!”明惠说完这句一骨碌爬起来冲向大殿的柱子。
众人回过神来就见柱子上的一滩鲜血和软绵绵瘫在地上的明惠。
“啊啊啊啊……”有些胆小的外命妇惊恐地尖叫出声。
童珂直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明惠,猛地呵斥道:“闭嘴!大殿之上吵闹什么!”
那个尖叫的外命妇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将声音吞了回去,只是身子却哆嗦起来。
童珂皱眉示意齐嬷嬷,“去看看明惠如何?宣太医。”
齐嬷嬷立即下去给明惠诊了脉,恭声禀道:“幸亏撞得不重,还有救。”
“那你先给她处理一番,保住她的性命,等太医来。”童珂淡定地处理完这边的事,回头见庄妃像是失了神一般呆滞着,厉声道:“庄妃娘娘!事情已水落石出,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母后。”童珂跪到皇后身前,挺直腰板字字铿锵:“儿臣跟庄妃娘娘无冤无仇,实不知庄妃为何跟儿臣过不去。还请母后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后脸色铁青,今儿可是太后寿宴!不但把太后气得离席,还见了血!这么多外命妇,消息也遮不住!怕是明儿个她无能的名声就要传遍京城了!
她多年营造的名声全败在今日了!
愤怒紧紧地攥住她整颗心,她只觉心口钝钝地疼。缓了片刻她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安抚道:“太子妃快起来!整件事情已经明了,权势庄妃所指示,意在污蔑太子妃。庄妃,你可认罪?”
庄妃却像是根木头,还在盯着那滩浓稠的血迹,对皇后的声音根本没有反应。
皇后只觉庄妃还在挑衅她的威严,干脆不顾庄妃的反应,直言道:“庄妃心思不纯,罔顾人伦,夺庄妃封号,贬为安婕妤。”
“这是在闹什么!”
皇后一愣,循声望去就见景明帝黑沉着脸走进大殿,身后跟着几位皇子,只是不见太子。
她匆忙起身跪拜,“恭迎圣上。”
景明帝环顾一圈,看到传话中撞柱自尽的血迹、呆滞站立的庄妃,只觉头大如斗。他看了一眼身后满眼哀求的瑞王,轻叹口气没有追究庄妃的不敬之罪。不过,到底在心里还是升起一丝不满,这些日子庄妃太闹腾了,还蠢!
他返身坐到上首才慢悠悠地叫起众人,却看见太子妃还跪着,不由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太子妃怎么跪着?难不成还要朕亲自把你扶起来不成?”
到底是偏心啊!还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心就偏的到庄妃那边去了。童珂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太子所说的,“不要指望父皇”是什么意思了。
心骤然疼了一下,她蹙了下眉头,又忍着舒展开,高声道:“父皇!儿臣哪里是不愿起来而是不敢起来!这件事情要是被轻飘飘地揭过去了,儿臣怕是不知道哪天就被庄妃娘娘给害死了!”
“皇嫂!”瑞王扶着庄妃满脸忧心:“皇嫂言过其实了!母妃再如何也不至于害皇嫂,一切都是误会罢了!”
童珂冷笑道:“好一句误会!瑞王殿下一声误会就能将这件事揭过去吗?父皇,你看如今的局面,儿臣哪里还敢站起来?怕是今儿站起来了,明儿就得倒下!”
景明帝紧紧盯着童珂,眼眸闪烁着摄人的光芒,眼角刻板的皱纹都散发着寒意。他沉吟半晌,突然开口:“你可比你父亲胆大多了。”
童珂陡然一惊,随即淡定下来。今儿这事已经爆发,她断然是不可能妥协委屈自己的。至于皇上会不会秋后算账,那就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
水来土挡罢了。
“父皇,父亲一生戎马倥偬,心心念念的都是为父皇镇守边疆。父亲就是为了您、为了边疆千千万万的将士也不能胆大。可儿臣不一样,儿臣贵为您钦赐的东宫太子妃,为了这份荣宠,儿臣不能不胆大!”
景明帝掀起眼皮扫了一眼下首伸长脖子看着这里的外命妇,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转头问皇后:“太子妃所言是真的吗?”
皇后看了眼太子妃,干脆把自己摘出来,“启禀圣上,方才那个犯事宫女确实是这般招供的,指名一切都是庄妃所指示。宫女为了证实所言企图撞柱自尽,幸而没死,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景明帝面无表情道:“今日乃母后寿诞,本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可你竟然容许一个不足道的宫女血溅寿宴!坏了事!”
“臣妾有罪,请圣上责罚!”皇后闭着眼跪下去。她真是受够了,因着“皇后”这个名头,什么脏的臭的都让她背!她攥紧垂在手边的宽袖,用力压下心中的厌恶和唾弃,克制自己垂下头去。
景明帝思忖半晌,“皇后打算怎么处理庄妃?”
皇后木木地回道:“除封号,贬为安婕妤;禁足宫殿不得出。”
“皇后娘娘好狠的心!”永泰公主流着眼泪冲了进来扑倒在地,“父皇,母妃确实有错,可到底没酿成大错,哪里用得着这般狠?更何况,母妃养育皇子皇女有功,哪里跟一群没有生育的女人一样?”
没有生育?皇后愣愣地抬起头。
瑞王大急,也不顾不得再扶着庄妃,匆匆跟着跪下来,“永泰闭嘴!永泰只是年幼无知,口不择言。皇后娘娘向来公允,母妃的事情也就这般定下才对。”
童珂目瞪口呆地看着哭闹不止的永泰,只觉比天上掉馅饼还要来得令人喜悦。她还见过自己往坑里跳拉仇恨的人。她决定再添一把火,“父皇,难道没有铸成大错就可以姑息不管吗?永泰这般想法显然是被庄妃娘娘养歪了,这……”
“行了!”景明帝暴喝一声,起身道:“就依皇后所言,永泰即日起搬到慈宁宫,养在太后名下。扫兴!”说完,他愤而离席,只留得满室永泰的哭闹声。
童珂起身伸手想要扶起皇后,却发现皇后整个人都在颤抖。皇后一把攥住童珂的手,双目含泪。
童珂轻声道:“母后,还要往后看。”
皇后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稳住身形后推开她。“本宫还用不着你来同情。”
童珂看着皇后踉踉跄跄的背影没有说话,依着旧历将遣散一干掩不住兴奋的外命妇们。
第53章 坦然
童珂将所有的外命妇全送走顿时松了一口气, 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方才别看她表面上镇定自若, 可心里简直像是揣了兔子慌得很。
她哪里知道太子会在外面突然发疯, 搞出这档子的事儿。双手捧着发烫的脸, 她难得有些害羞。虽然不过是一个吻, 可在那些人眼里却像是万恶不赦。
任她平日里再怎么谨慎,在他的攻势下真的忘记扫尾这件事。所以庄妃突然发难, 她真的有些麻爪。
她轻轻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清清嗓子恢复镇定, “齐嬷嬷, 明惠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太子搞得鬼?”
齐嬷嬷笑得满脸褶子,一脸欣慰,“还是让太子亲自跟您说吧。”
“你是我的人,怎么还藏着掖着的?”童珂不满。
齐嬷嬷见她满脸红晕, 只觉心里熨帖得很,她终于盼到太子妃和太子琴瑟和鸣了。也不负先后对她的殷殷期盼。她正想打趣太子妃几句, 余光却瞄到门口的太子, 顿时抿嘴偷笑起来。
童珂见她的模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脸颊更烫了。
齐嬷嬷附身行了个礼, 飞快退下, 给太子和太子妃腾地方。
童珂清清嗓子, 压下羞窘迫使自己直视他,“你怎么过来了?前面宴席散了吗?”
“嗯。”
太子应了一声,慢慢走过来, 一步步像是踩在她的心坎上,酸软雀跃。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让她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她真的心悦于他。
感情被压抑得太过,一朝释放,她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埋进去。
扑鼻而来的冷冽药香清楚地提醒她,他走了过来。
“没事吧?”
童珂无语凝噎,方才的悸动一晃全都散去。不由心里暗骂,方才那般强势,现在却像是一团棉花。谁要他问有事无事?她强着呢!
太子见她没有做声,有些慌乱。他笃定将事情处理得周全,以她的能力肯定能安然无恙,可到底是放在心坎上的人,坐在前面替父皇招待外臣的时候就坐立不安。等外宴一散,他就着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难不成是事情不顺利?她受苦了?
想到这里,他黑沉的眸子不由自主又蕴出墨色。他细细打量眼前人,见她膝盖处沾染了些许尘土,不由猜测几分,“难不成是皇后?”
嗯?
童珂抬头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什么?皇后怎么了?”
“是不是皇后给你脸色看了?”
“嗯?”童珂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不雅地朝他翻个白眼,“皇后怎么敢再招惹我?她自己的尾巴还没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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