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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白御医见罗文茵一脸苦恼,再次问道:“茵儿,你为何想跟将军和离呢?总要有一个原因。”

    罗文茵揉揉脸道:“我跟他没有感情了。”

    白御医怔了怔,看定罗文茵,心道:跟将军没有感情了,哪跟我呢?若以后真和离了,会愿意跟我离京吗?

    他心中想法滚烫,却不敢问出口。

    一来罗文茵到底还没和离,二来他怕罗文茵给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罗文茵想了一会,没有想出什么和离的好法子,便道:“白御医,我反正不想跟将军亲热,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白御医垂头,心中暗暗欢喜,答道:“有。”

    “快说!”罗文茵大喜。

    白御医抬起头,嘴角全是笑意,“我会写个医案,说你身体极度虚弱,不宜有亲热举动,一旦亲热,会心悸昏倒,以致性命不保。你这身子,须得将养一年半载,此之前,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哈哈哈……”罗文茵不由失笑,一时忙用手捂住嘴巴,继续笑得眉眼弯弯,小声道:“这法子妙!”

    白御医见罗文茵笑得开怀,神情如孩子,不由看呆了。

    罗文茵笑完,抬头道:“白御医,谢谢你!”

    白御医回过神来,忙移开视线道:“不须谢!对了,医案给将军瞧过之后,你便销毁,免得被他拿去询问别人,到时露了马脚。”

    “另外,你身子确定也虚,我会给你开些养血的药丸,你每日一颗吃着。一来养血,二来也让将军见着你确然太弱,天天在吃药。”

    罗文茵再次道谢。

    白御医轻轻一笑道:“你喊我一声名字,我还有一个法子教你。”

    罗文茵:咦咦,喊一声名字就能得一个法子,好生便宜呢!

    她清清嗓音,温柔喊道:“阿凡!”

    白御医突然调皮起来,“不,要像上回那样,叠字相喊。”

    罗文茵:“……”上回是被系统坑了,没有多想,突然喊出来的,现在怎么喊得出来?

    白御医见罗文茵一脸为难,到底没有真的为难她,轻声道:“你服用养血丸后,脸色会越来越红润,过一段时间瞧着,肯定更娇艳,那时就怕将军把控不住。”

    “你须得好好叮嘱身边的人,若你晕到,便去请我过来,若我不在,便去请回春医馆的白大夫。白大夫是我族弟,医术也不错,我会悄悄嘱他几句话,他会帮着应对。”

    罗文茵听得白御医连后面之事也帮她想好了,一时感激,呜,白御医对我太好了!

    “好了,我出去写个医案,开张药方。”白御医站起来,提了医箱准备走。

    “凡凡!”罗文茵突然喊了一声道:“谢谢你!”

    白御医一下呆在当地,半晌才笑道:“从前不知道被叠字相喊是这般滋味,如今算是领会了。”

    说着俊脸微微暗红,再不敢看罗文茵,抬步走了。

    等白御医走了良久,李汝安才过来。

    他一至罗文茵房中,便问道:“请的大夫可来了?怎么不见人?”

    吴妈妈没好气答道:“白御医给老夫人诊了脉,开了药,已走了。”

    李汝安问道:“走了多久?可有说茵儿是什么症状?”

    吴妈妈便照着白御医交代的说了,又拿了医案给李汝安看。

    李汝安看了看,不由呆住了,八年时间太过操劳,以致身子太过虚弱,血气不继,不能亲热,一旦亲热就会心悸昏倒,致性命之忧。

    还有这种不能亲热的病?

    他过去看罗文茵,见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便悄声问道:“茵儿,你还好么?”

    罗文茵不想理他,装睡中。

    李汝安伸手抚了抚罗文茵的额角,心中很无奈,八年不见,娇妻却把身子熬坏了,连亲热也不能!

    他坐到床边,看着罗文茵娇媚的容颜,心里煎熬极了,不能亲热,不能……

    吴妈妈这会过来,口气生硬道:“将军不用去陪着兰姑娘么?”

    李汝安摇摇头,适才已看着乌兰又服了药,上床安歇了。

    他是忙忙过来看罗文茵的。

    也不知道因何,一看到医案上说“不宜亲热”四个字,他越加想跟罗文茵亲热。

    他视线扫抚过罗文茵的乌发,再扫抚一遍罗文茵的脸,只觉更难熬了。

    对着娇妻不能亲热,这不是让他活受罪么?

    他正烦躁,却见田妈妈黑着脸走进来道:“将军,兰姑娘那边的孙嬷嬷又来了,说兰姑娘刚刚咳醒了,想请将军过去瞧瞧。”

    李汝安郁气道:“我又不是大夫,瞧了能好么?”

    田妈妈马上转身,出去跟孙嬷嬷转述道:“将军说了,他又不是大夫,瞧了能好么?”

    孙嬷嬷当即气呆在当地,她家姑娘不顾病体,不要名份,千里迢迢跟着将军上京,第一晚就被这样冷待?

    第44章

    李汝安手指轻轻抚过罗文茵的耳垂,再轻移,抚在她红唇上,一时觉着触感娇嫩,却是不舍得撤手。

    罗文茵感觉到嘴唇被手指轻压,心内破口大骂,恨不得张嘴把这只手指咬一个血窟窿,但她到底没敢。

    对方可是武将,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婿,万一惹恼了,他来强的,自己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罗文茵无奈睁开眼睛,轻轻拂开李汝安的手道:“将军,你今儿风尘仆仆,赶路辛苦,明儿还要递折子进宫,诸多事情要处理,且一众亲友听闻你回来了,定会来府拜候,今晚若不好好安歇,明儿如何有精神应付这些?”

    “茵儿越来越懂事了呢!”李汝安含笑说着,当即准备脱鞋上床。

    罗文茵吓了一个半死,脱口道:“将军,你若在我这儿安歇,只怕今晚两人皆无法入眠,还是去书房安歇罢!”

    李汝安回过神来,也是,自己碰不得娇妻,若是睡在她身侧,只怕这一晚上,会辗转难眠。

    罗文茵趁机喊道:“宝珠,宝珠!”

    宝珠进来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罗文茵问道:“将军的书房收拾好没有?洗漱用品和被子枕头诸物,可安置妥当了?”

    宝珠答道:“老夫人和将军入席那会,书房一切就收拾妥当了,也照老夫人吩咐,早早开了窗透气。”

    罗文茵一听,便朝李汝安道:“将军,早些去书房安歇罢,只怕天不亮,就得起来。”

    李汝安虽不舍得离开她,到底还是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也好好安歇!”说着方走了。

    李汝安到得书房,才准备安歇,小厮就进来禀道:“将军,孙嬷嬷来了,说是兰姑娘请您过去一趟。”

    李汝安今晚不知为何,对乌兰的事却有些不耐烦,闻言道:“你跟孙嬷嬷说,天也不早了,让兰姑娘好好安歇,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

    小厮应了,自出去回复孙嬷嬷。

    孙嬷嬷气了一个倒仰,自家姑娘在浣月国时,将军从没这样冷待过的,如今一回将军府,竟是变了一副嘴脸。

    她恨恨转身,吩咐领她过来的婆子道:“回罢!”

    乌兰进府时,管家娘子是照着李汝安的吩咐,给她安排了厢房,也指了两个丫头并两个粗使婆子过去听使唤。

    孙嬷嬷今晚又是去荣华阁,又是来书房,全靠婆子领路。

    她见婆子殷勤,少不得探口风,借机攀谈起来,问些将军府旧事。

    婆子原是打扫抬水做杂活的,平素近不得主子们,今天被管家娘子指到乌兰身边侍候,听得两个丫头讨论,说乌兰是将军心尖上的人,除去老夫人,府中就属她最大,说不定以后还会管理府务云云,当下心热,只恨不得马上近前讨好卖乖。

    她今晚被孙嬷嬷差遣来差遣去,非但没有半点推托,反有点受到重用的兴奋感。

    婆子当下听得孙嬷嬷询问旧事,便把所知道的,全说了。

    孙嬷嬷一路问,一路走,不多时,就把府中人事,梳理了一遍。

    乌兰咳得睡不着,拥被坐着,听得外间脚步声,一时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撩了撩长发,挑几缕发丝散在胸前,这才看向房门。

    门帘一动,孙嬷嬷进来了,却没有李汝安的身影,她不由失望。

    孙嬷嬷快步上前道:“姑娘,将军没有安歇在夫人那边,今晚歇在书房呢!”

    乌兰听得李汝安没有安歇在罗文茵房中,胸中闷气稍消,点头道:“也是,明儿还有许多事要做,今晚自要好好安歇的。”

    孙嬷嬷便扶着乌兰躺下,一边悄声道:“姑娘莫要灰心,将军这是多年不见夫人,今晚便殷勤些,过后定会丢开的。夫人虽美貌,毕竟也三十多岁了,比不得姑娘还是好年华。”

    乌兰苦笑道:“嬷嬷,你莫安慰我了,没有见到夫人之前,我还存着念想,觉得进了将军府,将来自有我的位置,但见了夫人么,便……”

    孙嬷嬷俯到她耳边道:“将军不在府中八年,夫人也是惹了一些桃花债的,只要挑起这些事,不怕将军不休了夫人。”

    “你如何得知?”乌兰吃惊。

    孙嬷嬷笑着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且夫人这些事,也瞒不过人去,连府里粗使婆子也知晓。”

    乌兰一听,便知道这些消息是刚从粗使婆子那儿打探来的,当下道:“我带来那些银票,你得空出府兑了银子,府里该打赏的打赏,该收买的收买。”

    孙嬷嬷应下道:“姑娘宽心,一切有我。”

    李汝安那里,虽安歇在书房,身边清清净净,但一回想罗文茵适才躺在床上的模样,便觉气血沸腾,浑身燥热,无法入眠。

    好容易熬到近天亮,才小睡了一会。

    天一亮,他便惯性醒了,忙着起来洗漱,到练武厅中打了一回拳,再回书房换了衣裳,这才往荣华阁而去。

    荣华阁内,众儿女正齐聚给罗文茵请安,见得李汝安进来,忙纷纷起身行礼问安。

    李汝安摆手道:“好了,都坐下说话。”

    吴妈妈见得人齐,却是激动道:“老夫人,今儿可要把早膳摆在大厅?”

    李飞白也道:“母亲,父亲回来了,不若把早膳摆在一处?”

    罗文茵点头道:“也好。”

    早膳桌上,自然也没有人去请乌兰。

    待得吃完早膳,李汝安跟罗文茵道:“我回来了,须得让家下人等,改一下称呼,依然喊你夫人,不必这么早喊老夫人。”

    罗文茵也知道,原主让家下人等喊她老夫人,其实是变相对外宣称,她已老年,只等着享儿孙福,不参与各府夫人的无谓应酬。

    且各府被喊做老夫人的,多是儿孙大了,自身不须再管府务,已在安享晚年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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