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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

      夫君?

    好像叫不出口。

    云筹闻声顿足,扭头看她,见她苦着一张脸纠结不已,似乎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晓得她在纠结什么,尽量声音温和的道:“你若是不想叫我夫君,可以叫我阿筹。”

    阿筹?

    似乎这个还可以,没有云筹那么生疏直接,也不及夫君那样难以启齿。

    “阿……筹?”

    “嗯。”

    她点了点头,却一时间又忘了该问什么了。

    这时,耳边响起他低沉醇厚的声音:“笙笙。”

    “哈?”裴笙下意识的抬头应声,之后,才察觉他在叫她什么。

    他看着她,很认真:“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裴笙扯了扯嘴角,有些难为情:“呃……这样好像不大好啊。”

    身边的人不是叫她笙儿就是阿笙,却从未有人叫她笙笙,她有些不能适应,而且,总觉得这样叫,似乎过于肉麻亲密了。

    云筹一本正经:“我觉得挺好的,莫非你想让我叫你娘子?”

    裴笙:“……”

    “那还是叫笙笙吧。”

    她叫不来夫君,自然也听不了娘子。

    云筹看着她蔫蔫的没精打采的妥协样儿,眸中波光涌动,似乎有些笑意,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

    云筹这时问:“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呃……”

    啊呀,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想问什么了。

    裴笙斟酌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却又好奇的问:“我就是想问你……你的母亲可还在?”

    云筹好像一时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皱起了眉头:“母亲?”

    “就……就是你的生母啊。”

    她差点忘了,他的母亲是安国公夫人,那位只能称作生母。

    云筹恍然,他差点忘了,他名义上是云家的庶子。

    他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一丝痛色来,好半晌,才低声道:“已经不在了。”

    裴笙已经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忙有些歉疚的道:“对不起啊,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生身母亲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他没有生母,应该也是很难过的。

    他摇了摇头:“没事。”

    裴笙想了想,忍不住道:“我瞧着安……母亲对你挺好的,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了。”

    安国公夫人对云筹,就像亲的一样,甚至可以说,比亲的还要好,她娘亲都说,看着不像是作假,那安国公夫人是真的疼这个儿子,端看她筹备的这场婚事就能看得出来,而且,云筹在云家的起居生活,完全是嫡子的待遇。

    府里上下,对他都很尊重。

    云筹点了点头:“母亲待我,确实是视如己出。”

    也是恩重如山。

    裴笙又问:“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问这个?”

    裴笙淡淡笑道:“我们既然成了亲,以后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我总要对你了解多一些,不然也说不过去。”

    其实庚帖上有,可她没看过,所以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得问。

    她嫁过来,不管怎么样,以后都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妻子该做的,她都会努力做到,该记得的,也会记好。

    云筹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正月初九。”

    额……

    生辰而已,也需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

    裴笙纳闷归纳闷,也不多问,而是道:“我的生辰是这个月,九月十八,还有十天。”

    “我知道。”

    裴笙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看着她,眸光微动,道:“看过庚帖。”

    “哦哦。”人家对婚事比她上心多了。

    他问她:“你喜欢什么?”

    裴笙一愣,才知道他问什么:“你想送我生辰礼物?”

    “嗯。”

    “可是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她对女儿家那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几乎没有任何兴趣,以前还很喜欢折腾那些机关阵法,看自从定下婚事后,她再也没有接触过,也不想再接触了,而且,总不能让他给他弄个机关阵法做礼物吧。

    他不知为何蹙起了眉头,看却没有多说什么。

    裴笙淡淡笑道:“其实你不用费心给我准备礼物,我对过生辰这种事情不是很热衷,只是例行跟你说一声,可不是跟你讨礼物的。”

    云筹见她确实是兴致缺缺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并不在意。

    只是,这样就很好了。

    她看起来比定亲的时候多了几分活气息,好似找回了几分过去的影子,言语神色都多了几分灵气,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顺其自然,总会好的。

    俩人又并排静静的走了一段,气氛略有些尴尬。

    裴笙琢磨着说什么好,正好想起一件事,忙问:“对了,还有件事问你,现在你父亲回来了,那是不是等他去北境的时候,你也要一起去了?”

    他顿足,转身看她,一脸严肃:“也是你父亲。”

    裴笙:“……”

    她嘴角微车,硬着头皮改口:“哦,我们父亲。”

    他满意了。

    裴笙见他一时间没回答,开口催促:“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他并未深思,直接回答:“不会。”

    “不去了?”

    云筹点了点头:“嗯,我以后都会留在暨城。”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

    他到:“你不想去,我便不去。”

    裴笙愣住。

    他之前还说,安国公驻守北境,作为他的儿子,本就应该投身麾下效命,好似,这是他想做点,可如今,竟是为了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你不用顾念我,我可以……”

    她话没说完,他出声打断了:“裴笙!”

    他叫了他的名字,很认真的样子。

    裴笙讷讷的看着他。

    然后他说:“以后记得,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不必强求自己,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比你的意愿更重要。”

    裴笙心下一紧,竟是许久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在他心里,她有那么重要么?

    她突然想都没想就开了口:“云筹,你是不是……”

    刚一出口,她就忽然停下来没有继续问,面色有些奇怪。

    云筹疑惑:“什么?”

    裴笙撇过目光,抿着唇畔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筹更疑惑了,想追问,可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便也只好作罢。

    俩人继续走着,却各有心思,没有再说话。

    一连两日,裴笙都没有出过云家的门,一日餐三都和安国公府一家一起吃,府里的人对她也是挺好,和云筹日常相处和往常都没差别,云筹似乎没什么事做一样,而裴笙一时间也没什么事,所以两个人白天经常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一开始还有些尴尬,慢慢的倒是习惯了一样,晚上也都睡在一起,却也没有再进一步,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三朝回门,云筹陪着裴笙回家。

    回门之后,云筹就接到了宫中皇帝的诏令,让他从明日开始,和赵铭达一起,协助裕王赵禩重新征收编制京外驻军,所以第二天就没时间陪着裴笙了。

    裴笙乐得自在,心里却也有些空落落的,究竟为哪般,她似乎也不大明白。

    傅悦昨夜想楚胤了久久睡不着,今日起的晚了些,刚用着早膳,就听到门口有人来报,裴笙来了。

    傅悦倒是有些意外:“这丫头新婚燕尔的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说她这三天和云筹日日相处,还处的不错,只是不知道那小丫头什么时候才开窍。

    清沅笑吟吟道:“公主忘了?昨日皇帝下的诏令,昂云四公子与瑞王世子一起协助裕王整顿重编城外驻军,自是不得空陪着四姑娘了。”

    傅悦睨视她,没好气道:“你这样说,会让我忍不住以为她是因为云筹不陪她了,觉得和我同病相怜,才来找我抱团取暖的。”

    清沅:“……”

    天可怜见,她没这个意思!

    自从王爷南下,公主又犯起了鸡蛋挑骨头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