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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她感觉到有一只大手狠狠钳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比平常大了不止两三分。

    她吃痛,轻声嘤咛了片刻,却被人狠狠封住了唇。

    “殿下?殿下!”

    忽而听见有谁叫她,眼前的人立刻消失不见,连那温热的触感也消失全无。

    杨蓁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是空梦一场。

    晴初跪坐在池边,有些担心道:

    “殿下跑的久了,还是出去透透气罢。”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汤池里的氤氲水汽也渐渐散去。

    杨蓁裹了袍子,让晴初给擦干了头发,这才敢走到廊前去透气。

    一想起方才梦里的情境,她顿觉脸上烧得通红。

    若是挑灯看了,定能看见她脸上红霞一般的颜色。

    别人常说心上人才入梦来,可她的梦也忒……

    刺激了一点儿。

    杨蓁不由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原来她对傅虔的心思,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

    她想着想着,半空里突然扬来一片柳絮,挠的她脸上痒得不行。

    晴初见了,连忙拿了温水浸过的帕子替她擦脸:

    “这后山的柳树发了嫩芽,是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似乎连她方才那个令人脸红耳赤的梦也有了答案。

    第二天,杨蓁乖乖地跟着她嫂嫂学了大半天的舞,累的浑身上下快散了架去,也只能喝上半碗菌菇汤,连一丝儿荤腥都没有。

    实在饿得不行了,她也只能借着去请安的名义逃出了碧桃馆,跑到她二哥这儿讨食吃。

    杨曦在这些事儿上一向纵着她,立刻便吩咐厨房大操大办,从羊肉到鸡鸭摆了一桌子,让她可劲儿地吃。

    杨蓁倒是也不敢放肆,只乖乖巧巧地盛了一碗鸡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还蹭了两块炖的喷香的鸡肉吃。

    她一边吃着,杨曦一边与她说道:

    “你昨天派人传了消息,我今天便派人去查了。

    果然,这杨芷容最近跟宫外好几家做香丸的店家都有接触,最后选了臻善楼。”

    杨蓁手里的小勺一停,讶然道:

    “又是臻善楼?”

    “你说巧不巧?

    于是我立刻便联系了掌柜的,让他带我见见杨芷容选的调香师,可那老顽固,说什么也不肯引荐。

    说是除非见了他们东家的勾玉,就算陛下来了都不给见。”

    杨蓁当即便撇下鸡汤,扯着她哥的袖子就走:

    “走,去臻善楼。”

    杨曦不肯动:

    “上次我亲自去的,吃了好大的闭门羹。

    怎么,你还没嫁进傅家呢,就想攀上这门关系?

    还是等傅虔回来再说罢。”

    她费力地从脖子里掏出一块勾玉来晃了晃:

    “要他做什么,我有这个。”

    奔波了快两个时辰,两人这才顺利到了臻善楼。

    那木桩子一般的掌柜见杨曦来了,果然又想着轰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叫伙计,却被杨蓁手里的勾玉晃了晃神。

    那老掌柜瞪着豆大的眼珠一瞧,赶紧颤颤巍巍地行了礼,让人将两位请到了后面的上房去谈事。

    他亲自给二人斟了茶:

    “见了勾玉,便是东家。

    东家来是想查账还是……”

    “见毓孝公主所托的调香师。”

    老掌柜看了看杨蓁,又看了看杨曦,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

    “成,我这就给东家叫来。”

    过不了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便走了过来:

    “见过东家。”

    杨蓁一抬手道:

    “免礼。

    这位女师傅,我想问问,这毓孝公主是不是在您这儿仿造了月霖香?”

    女子略一颌首:

    “是。”

    “她可曾说过何时来取?”

    “月霖香是秘方,我需要拆解,再调出一样的味道来。

    所以香丸制作且需要些功夫。

    先前便禀了毓孝公主,说做好了我会送信给她。

    于是她便留了个线人给我,就住在城西杏花巷子里,是个卖凉茶的婆子。”

    杨蓁与她二哥对视了片刻,略使了个眼色。

    杨曦便开口道:

    “这香丸不用做了。

    你且照我说的做,今天便派人给那婆子送信,说月霖香已经做好了,请她来拿。”

    “是。”

    不消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个白发苍苍的婆子从外面来,瞬间便被杨曦手下的侍卫拿下。

    杨蓁走到她面前问:

    “这香丸,婆婆拿来做什么?”

    那老婆子也是个嘴硬的,没有丝毫惧色:

    “送人!

    怎么,你们还管我这老婆子买香么?”

    杨蓁笑了笑,示意侍卫将她放开,走近小声说:

    “婆婆,我不用对你用刑,也知道你们的计划。

    你是不是打算借着青楼的人脉,把这月霖香送给楼子里的头牌姑娘,再寻几个市井泼皮污了我大哥的名声。

    若我猜得不错,你在青楼的人正是你儿子吧?

    你儿子欠了赌债,被人卖进去做小厮,赎身只差十两银子?”

    那老婆子听了她的话,瞬间便愣了神,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怎么全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

    你只消明白如今你和你儿子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若你按照我说的做了,我会为他赎身,然后给你们一笔钱远走高飞。”

    老婆子踉跄着跪了下来:

    “但凭贵人吩咐。”

    杨蓁在她耳边耳语了两三句,只见那婆子频频点头,应道:

    “贵人说的我都记下了。

    贵人可千万要饶了我儿啊……”

    杨蓁点头:

    “定不食言。”

    于是那婆子便千恩万谢地去了。

    杨曦皱了皱眉,将她拎过来仔细盘问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杨蓁嘟囔道:

    “她儿子还在楼子里,二哥你派人看着不就得了。”

    杨曦将信将疑地派人去守着了,眼睛里的狐疑却一丝儿都没减轻过:

    “你这小丫头,如今这算计人的本事倒是一天天见长。

    她们怎么要害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蓁见他果然问到了这儿,于是便严肃地走过去道:

    “二哥,自从好多天前开始,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