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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节

      花语看着面前这个俊朗年轻的男人。

    这一瞬间,记忆和上辈子重合了。

    但是如果上辈子的莫渊寒也能这样说喜欢她,或许之后的种种,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可是造化弄人,时光只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向来是个自私的人,不能将自己在乎的东西施舍出去。

    于是她只是看着莫渊寒笑了一下,有些苦涩的说:“真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过你了。

    上辈子你欠我的,都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莫渊寒道:“不晚的……不晚的小语,只要你答应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花语已经被人狠狠地扣进了一个怀抱里。

    烟草和木质的味道扑面而来。

    余靳淮冷冷的看着莫渊寒,将花语的整张脸都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恨不得直接把花语给融进血脉骨子里才好。

    莫渊寒有些失态,他没想到余靳淮竟然会突然出现,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声“小舅舅”。

    余靳淮没有理他,只是垂眸看了眼花语,余桑小跑着进来,恭恭敬敬的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花语。

    花语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眼文件,封面上写着《财产转让公证书》。

    花语:“……”

    她捏了捏余靳淮的腰,“你这什么意思?”

    余靳淮道:“余家的确有这条家训。”

    花语:“??”

    “余家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但是我可以把我的都给你,签字就可以了。”余靳淮让花语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她打开看看。

    花语有点蒙,转头问余桑:“不会是刚才我大外甥说余家的财产我拿不到一针一线,你家二爷临时让人做的吧?”

    余桑叹口气:“没有了,早就让人拟定好了,就等少夫人您签字呢。这份文件里列明了二爷的所有财产,包括房产和投资,都一并转让给夫人。”

    花语看着那叠厚厚的文件,猜测到这绝对是一份能够惊掉人下巴和财产转让书,一时间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余靳淮说:“我的就是你的。”

    花语挑眉。

    余靳淮:“你的还是你的,都是你的,签字吧。”

    花语打开文件粗略看了看,绕是她都不由地咂舌。

    这是余靳淮的私人财产,并不包括余家的,然而已经让人瞠目结舌,花语估计余靳淮的私产可能已经远超余家。

    这些钱光是被罗列在纸上,已经足够吓人了。

    “大外甥”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今天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他一时间竟有些消化不过来。

    但是那份《财产转让公证书》他还是看得懂的。

    ……余靳淮竟然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让给花语?!真的假的?!

    花语草草的看完了整份文件,然后将文件塞回了余桑的手上,勾着余靳淮的下巴道:“签什么字?你都是我的了,签字有什么意思。”

    莫渊寒:“……”

    我他妈到底是为什么要来上赶着吃狗粮?!

    余靳淮抓住花语那根作乱的手指,暧昧的抵在唇边,说话间就像是要咬住那白嫩的手指,“签吧,签了会比较安心。”

    花语说:“我不需要你给我安心。”

    她微微偏头看着他:“如果你真的不属于我了,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的,所以这样做,没意思。”

    第924章 脸大如盘

    余靳淮轻轻叹口气,“你知道的,我非你不可。”

    花语笑着说:“可是我以前听人说,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余靳淮轻声说。

    花语觉得有点微妙,毕竟从余靳淮这样子一看就情商为零的男人嘴里听到这话简直不要太难得了。

    莫渊寒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空气之中都在冒粉红泡泡的甜蜜氛围了,忍无可忍的道:“小舅舅……您怎么会在这里?”

    要说不作就不会死呢,余靳淮本来基本上没有注意莫渊寒了,偏偏这人还要凑上来刷一波存在感。

    余靳淮想起了之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几斤几两的王八羔子勾搭自己女人的事情,眯了眯眼睛,冷冷道:“怎么,现在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告行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便是私下里把话说的再狠,莫渊寒真正面对余靳淮时还是怂的一批。

    这个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就像是在丛林一种遭遇了一群凶悍的野狼,在黑暗之中狼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让人不寒而栗,腿脚发软,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莫渊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说,我约了小语……小舅妈来这里,您……您怎么也在?”

    花语帮余靳淮回答:“他跟着我来的啊,人家一个人晚上出门不安全嘛。”

    说着还想要得到肯定似的对余靳淮一抬下巴。

    余靳淮冷静的说:“你小舅妈手无缚鸡之力,夜里出门太危险了。”

    莫渊寒:“……”你他妈怕是瞎了狗眼。

    余靳淮打量了莫渊寒两眼,越看越觉得这王八羔子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样就是为了来勾引自己家小怂包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火气:“倒是你,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注意分寸,单独约你小舅妈出来是什么意思?”

    余靳淮一口一个“小舅妈”,几乎是立刻就将他和花语的距离拉开的犹如天堑。

    莫渊寒吸了口气,道:“我……我以前跟小舅妈也是有交情的,约她出来吃个饭也不过分吧?”

    余靳淮淡淡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以后别再约我女人,懂?”

    “……”莫渊寒勉强忍住自己扑上来一刀捅死余靳淮的冲动,“是。舅舅,我知道了。”

    余靳淮这才满意了一点,占有欲十足的按住了花语的椅背,微微俯下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以一种睥睨的眸光看着莫渊寒:“不过今天既然见到了,我也就顺便问一问。”

    莫渊寒直觉不妙。

    余靳淮开口道:“你跟风娱是怎么回事?父亲在世时曾经说过,如果你和你母亲再跟袁家有什么牵扯瓜葛,余家会立刻将你们从族谱上除名。”

    莫渊寒心想果然是这件事,他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细汗,低声说:“小舅舅……袁肃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您就……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余靳淮面无表情的道:“不能。当初本来就是你母亲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当时要不是奶奶留情,你根本不可能留下来。余家上百年的清正家风,在我们这一代却被你母亲败坏了个干净,你让我通融?”

    莫渊寒道:“小舅舅,当初我妈跟我爸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我爸也答应了我妈会离婚,要不是外公当初……”

    花语啧了一声,心想这孩子怎么当上了风娱老总也还是这么缺心眼,这时候竟然还说起余靳淮他老爹的不对了。

    依她看来,余俊薇本来就只是一个孤儿,要不是余老夫人把她抱进余家抚养,她哪里来的这锦衣玉食,泼天富贵?

    可她却自甘堕落和有夫之妇纠缠不清,还生了个儿子,败坏家风,还丝毫不知道悔改……

    要是花语,就直接把余俊薇扫了地出门,怎么可能还白白的供养着她,可他的儿子?

    这对母子丝毫不知道感恩,别说顾念余家的恩情帮助余靳淮了,整天想破了脑袋千方百计的诅咒余靳淮去死好得到余家的东西……

    果然,余靳淮的眸光瞬间冷漠:“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我父亲做得不对,合该成全你母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渊寒自知失言,立刻就想要补救。

    余靳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毕竟上辈子是影帝,莫渊寒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苦情戏说来就来:“……小舅舅,您也是从小失去了父亲和人,我相信您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父亲……”

    “我妈妈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对我提过父亲,要不是袁肃病重的消息传出来她整夜整夜的哭,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莫渊寒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可是……可是等我找到父亲时,他已经是病入膏肓,甚至来不及再见我妈妈一面,就撒手人寰了……”

    莫渊寒抬起头看着余靳淮,“小舅舅……您忍心这时候跟我说家风吗?算我求求您了……当年的事情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只要余家还在,那些人就什么都不敢说的……”

    余靳淮看了他一会儿,冷漠无情的说:“忍心。”

    “我为什么要不忍心?”

    莫渊寒:“……”

    余靳淮十分无情:“说到底你不是我亲外甥,你母亲不是我亲姐姐,我为什么要为外人不忍?”

    “小舅舅……”莫渊寒不可置信般,“您……您一直是这样想的吗?!您一直把我和我妈……当外人?”

    “不然呢?当内人?”花语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她觉得莫渊寒简直跟个智障神经病似的。

    他们母子两对待余家除了盘剥觊觎还有什么?自己不愿意掏出真心甚至处处算计,还反过来想要余家拿他们当嫡亲的小姐少爷?

    真真是脸大如盘。

    脸大如盘的莫渊寒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

    第925章 智障

    花语都替莫渊寒觉得不好意思,有些不忍猝听,但是莫渊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仍然深情切切的想要扮演一个落寞伤心的小外甥。

    花语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stop的手势。“好了,你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其实你今天约我来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可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晚上回家还要吃夜宵,没空陪你了,先走一步。”

    说着就伸手去拉余靳淮的手。莫渊寒不甘心的扯住了花语的手腕,花语眸光微凝,反手就摁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掐住他手腕,咔嚓一声直接骨折,莫渊寒绕是再震惊也痛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腕跳开了两步。

    花语拍了拍手,就仿佛手上刚刚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笑眯眯的说:“我这个人神经反应比较慢,身体总是先行一步,下次你再这样我拧断的就不是你手腕,而是打断你狗腿了,小舅妈的忠告你要记着。”

    莫渊寒脸色青紫,哪还有刚才那副阳光向上的帅气俊朗,这一番变故看得餐厅里的人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莫渊寒正是最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恨不得一日看尽京城花,怎么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强行忍着手腕上的剧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了,小、舅、妈!”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肃杀。

    花语不以为意,唇角勾起面带笑意,然而那双眼睛里面却冷冷的,仿佛一潭幽黑的水,谁也不知道那平静无波的水面下酝酿着怎样的狂风骤雨,惊涛骇浪。

    ……

    “我就算再变态也不可能在大腿内侧纹你名字吧,南小涧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