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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620节

      方运在下了书山后,已经想明白,一上书山的幻境内容,本就是借助《易经》根据景国已经发生的事件,根据每个人物的性情、习惯或喜好等推演而成。

    入主宁安后,方运仔细验证,发现只要自己不去改变的事或人,最后事情的发展都与书山相似,包括兰香与柳铭志正妻的矛盾,时间丝毫不差,所以确定兰香依旧会在三月十九日毒杀掉柳山未出生的嫡孙。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运选定在这一天开医道文会,一旦得知兰香下手的确切消息,就对申洺下手!

    而且,在书山幻境中得知的事件不仅仅如此!

    一个主簿,只是反攻的号角!

    吃过午饭,方运回到书房,奋笔疾书开始书写。

    “近日,本官接到匿名举报,因牵扯重大,为保护匿名者,本官决定毁去匿名信原件……”

    “……举报涉及密州以及鹰扬军大量官员,影响人族与蛮族交战,本官深恐其中有妖蛮细作,因此请刑殿参与查办……”

    “正三品密州都督、翰林严冲源,于新历一百九十六年,为求十年延寿果,勾结逆种文人风城绝,提供大量情报,导致定远军大败一场,数年后方恢复元气。新历一百九十七年,在其默许下,其子暗中收购北御商行,一个月后,州军换装,价值二十万两的军械由北御商行承接,之后这批军械在一年内以战损为由被替换,从未使用,后得知,这批军械的成本不高于三万……”

    “正三品密州牧、翰林洪溟,在任青乌府知府期间,其子为一金矿杀死首先发现金矿的三人,但被人发现,洪溟担心影响自己仕途,暗中雇佣马匪屠杀三户共十五人,并亲自杀光马匪……”

    “鹰扬军从三品西河将军、进士史玉书,于新历一百九十四年,杀良冒功,污蔑一批投靠的蛮族为奸细,尽数杀光,从而导致蛮族的黑水部偷袭武国景国两国边境,损失惨重……”

    “从四品镇军参军、进士翟丰,于新历一百九十三年,因一己私欲,扣下情报,延迟发出,致鹰扬军三千人的一卫全军覆没……”

    方运不断书写,最后定稿,涉及翰林两位、进士十二位、举人七位,全都是在密州或鹰扬军任要职的官员,他们都是左相柳山的人!

    一旦查证,这些人必将全被革职,至少会被圈禁,最严重者极可能赐死并在临死前让其制造文宝来保全其后代。

    方运写完后,又重新看了一遍举报信,并在最后签署自己的名字。

    方运。

    在写这封举报信前,方运已经想好,圣院几乎不可能追查自己这位虚圣,实在追查下来,完全可以说获封虚圣后不知为何多了一部分记忆,毕竟读书人封圣后,被书山抹去的记忆会重现。

    反正目前为止就他一个虚圣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册封,恢复部分书山记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第912章 宁安县改姓!

    在幻境中,景国破灭,一些景国读书人甚至左相党人要么良心发现,要么过得不如在景国,于是抛出了一份又一份罪证,逼得刑殿不得不查证。

    书山幻境中的罪证极多,但有些事发时间是在上书山之后,由书山推演的,方运怕未必发生就没列入其中,只把已经发生的罪证写在其中。

    这些人,都是被柳山一手提拔起来,哪怕现在左相权势不如以前,这些人也不会离开,坚定跟随柳山左右。

    他们一旦倒下,柳山在密州将失去半壁江山!

    此次是真正动摇了左相的根基。

    方运写完举报信后,以官印录入内容,分别传书给圣院刑殿、景国监察院以及景国内阁。

    之后,方运又抄写了三份,命人加急传往京城,其中一份会被传递到刑殿。

    方运望着窗外,面带冷笑。

    “柳山,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低估了我掌握的信息。这些东西,我本来怕犯忌讳不想抛出,但从你把我逼到宁安准备赶尽杀绝毁我殿试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找到恰当的时间抛出这些罪证!现在,有各殿官员在,宁安县真正水泼不进,正是最好的时机!从今天开始,宁安县改姓方!”

    方运心里想着,起身前往正堂,审理正常的积压案件。

    积压的案件越来越少,但越往后的案件越棘手,不仅有重大的刑事案件,更有各种典史无法处理的民事案件,案情非常复杂,一个案件所需要的人证物证往往几十天甚至几个月才能得到,所以经常有案件暂且搁置,然后换下一个案件审理。

    今日有关一起拐卖儿童妇女的案件非常复杂,不仅需要差役在全县走访,还需要其他地方衙门的支持,在审了半个时辰后,方运不得不让案件押后,把嫌疑人押入大牢待审。

    临近傍晚,方运前往县文院,参加医道文会。

    今日,医道文会本应该成为宁安城的焦点,但实际上,云楼投影的到来让宁安县衙变成了今日的重心,医道文会竟然被一部分人忽视。

    方运本以为现在县文院的医道文会现场外应该是人山人海,结果现在也不少,但人数远远少于之前的预估。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天空一片蓝黑色,只有西面泛着青白色。

    整条文院街张灯结彩,大量的灯笼挂在长街两侧,犹如节日。

    县文院正门大开,方运迈步进入正门,空旷的圣庙广场上空同样被各种灯笼或彩花笼罩,甚至有一些发亮的小机关,宁安县各房为了今天准备许久,哪怕今天出了大事,也没人敢怠慢这个文会。

    圣庙广场摆下数以千计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些零食水果。宁安县这时候买不到太好的食物,这些食物大都得自农家的云楼投影。

    今日不仅有医家之人,在宁安县的工家、法家和农家之人也都已经前来。

    医道文会乃是全人族重要的大型文会,从下午开始,青乌府、密州和京城的部分官员陆续抵达,表示对医家的尊重。

    京城的礼部尚书毛恩峥、鸿胪寺卿黄宗裕、大医院的太医令杨紫江、密州州牧洪溟、北芒将军丁豪盛和青乌府知府蔡禾等多位官员已经到来。

    不仅如此,医殿的大儒阁老张藏象、农殿的大儒阁老许实也已经到场,见到方运后立刻微笑迎来。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起立,一起参与迎接。

    今日之后,方运在众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又上了一层。

    那些别有用心的医家人也全部闭嘴,没人再把粮价与医德联系到一起,一切与正常的医道文会毫无区别。

    “恭迎方虚圣!”张藏象老人亲自拱手,其余人也跟着行礼。

    “张老客气了,诸位也无需多礼。话说回来,理当是本县迎接诸位才对。”

    方运笑着说话,视线扫过前方的所有人。目光落在密州牧洪溟脸上稍稍停顿了刹那,这一个刹那,让方运发觉洪溟脸上的笑容极为不自然,而且他的目光中隐藏着敌意。

    方运猜到自己举报洪溟的传书已经被他得知,不过,如果洪溟知道举报内容,断不可能留在这里。所以,方运推测洪溟不知道具体的举报内容,因为这次是连带刑殿参与,外泄消息的人绝不敢泄露详细内容。

    “来,我们等你许久了。”张藏象老人一点也不像官僚,不在乎那些虚礼,走到方运身边,伸手扶着方运的后背,用这种很亲密的方式一起向会场的主席位置走去。

    道路把现场的席位分成两部分,但主席大桌则位于道路尽头的正中,红底绣金龙桌布铺在上面,无论是筷子还是碗碟都十分醒目。

    众人羡慕地看着方运,张藏象不仅是医殿阁老,也是张圣世家的家主,继承了医圣张仲景一脉的医术,堪称当今医道第一人。张藏象如此做派,显然不仅仅把方运当虚圣,更是把方运当成医家领袖。

    其余各家的人也轻轻颔首,暗赞医家人的气度,换成杂家或儒家人有新书颠覆他们半圣祖辈的理论,不知道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阻挠方运。

    不过农家人的笑容里似乎有些别的东西,因为在许多医家人看来,自古药食不分家、药食同源,此次农家人果断出动云投影与方运合作,在食物方面占得先机,医家人被迫拼尽全力拉拢方运。

    众人很快走到主席大桌的位置,方运也不先坐,而是道:“谢过张老、许老。不过本县更应该感谢青乌府蔡禾蔡知府、密州洪溟洪州牧以及太医令杨紫江杨太医,正是在三位的努力下,此次文会才能顺利召开。”

    在场的人都是老油条,方运感谢蔡禾和杨紫江是实,但特意加上洪溟,明显是在当众表达不满,此次粮祸事件,洪溟必然为计知白出谋划策,没有他的默许,粮祸的爆发不可能如此猛烈。

    身为一州州牧,却不惩罚为祸百姓的粮行,换谁都不会给这样的人好脸色看。

    第913章 欠一个道歉

    洪溟是一个身穿白衣墨梅翰林服的男子,面色红润,身体健壮,一脸淡淡的笑容,看面相只有四十多岁,正值壮年。

    听到方运好似话里有话,他笑道:“密州数十县,也只有宁安县让本官如此劳累。”

    会场一片沉默,没人在这种时候说话,洪溟毕竟是翰林州牧,主掌一州大权,讨论别的事可以低头、可以沉默,但现在是讨论自己辖区的政务,就算方运能动用虚圣的名号,也不能轻易低头认错,不然就是仕途的污点。

    方运随即点点头,道:“是啊,洪大人为了宁安县操碎了心,下官也跟着一起累。”

    许多人置身事外,静静地看着两人,一个影射宁安县大乱县令无能,一个却指责州牧为祸下辖的县。

    敖煌撇撇嘴,道:“那个什么州牧,本龙劝你少说两句,方运可不是惯孩子的爹娘,你说不过他,要是出了事,可别怪本龙没提醒你。”

    在场的读书人得亏多少有点城府,不然都会大笑起来,敖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没有坏心眼儿,可这话用来对堂堂州牧说,就完全变了味儿。

    洪溟身边的一位年轻的七品都事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明明是方县令治县无方,今儿个竟倒打一耙,把罪责推到我家大人身上。州牧衙门关于宁安县的文书都堆成了小山,若不是洪大人大度,给你一分薄面,早就命你到州牧衙门述职,让你颜面丢尽。”

    方运看了一眼那七品都事,又看向洪溟,缓慢而有力地说道:“洪大人留我一层薄面,却给敌国商行留千层厚面。我早就上报州衙门,请州牧大人彻查粮行一事,可为何连傻子都知道我国粮行被敌国收购,洪大人却不闻不问?我一个小小的知县管不了,州衙门下的户司也管不了吗?”

    洪溟带来的人面有怒色,洪溟只是收敛笑容,道:“方县令心急了。本官已经吩咐户司严查此事,但粮铺一事牵扯极广,自然要慢慢调查方能有结果。方县令平息粮价缓慢,在县衙排除异己、在此地指责上官倒很迅疾。若非今日乃是医道文会,本官必当追问你是如何把宁安县的粮价搞得一团糟的!”

    方运笑了笑,道:“当然是洪州牧您联合蓝将军、耿司正协助计知白为毁我殿试,而把宁安县粮价搞得一团糟。”

    “放肆!”

    “大胆!”

    跟随洪溟来的众官大声呵斥,洪溟也是一愣,不明白方运为何要把这种事在当众挑明。

    一些医家人也好奇,本国内政矛盾在医道文会上激发,无论怎样都坏了官场的规矩。

    无论里子烂到何等程度,官僚们总归是要脸面的,是要捂盖子的。

    县丞陶定年自申洺被提审就憋着一肚子火,见方运竟然不自量力剑指州牧,立刻上前一步,道:“方县令,此乃十国重要的医道文会,您在此时此地挑起祸端,且不说有辱景国,更兼冒犯上官,理当问罪!”

    “陶县丞说的没错!”宁安县左相一党的官吏整齐向前一步,他们今日在县衙被方运抓住把柄,眼看十房尽失,现在有州牧洪溟在,一定要扳回局面。

    方运诧异地看着陶定年,道:“陶县丞的话实在怪异,这里是文会,明明可畅所欲言,你却不让我说。在本官在县衙审案的时候,你们本不应该插嘴,你与一些官员却肆意插嘴。我想想,你们怎么说的……嗯,‘君不君,便臣不臣’,还有‘读书人应该有风骨,要不畏强权’,对了,‘为正义与上官据理力争’,这些话,你们都说过吧?”

    以陶定年为首的宁安县许多官员愣在原地,他们的确这么说过。

    洪溟早就知道今日上午的事,面色一沉,道:“好了。方县令你不要无理取闹,大好的医道文会,不能因你对我的偏见而中止!诸位……”

    方运却果断打断洪溟的话,道:“慢着!洪州牧,明明是你身为州牧戕害下属县令,操控粮价飞涨,差一点导致医道文会中断,现在却血口喷人?不过,本县也不与你计较,只是,你欠十国医家读书人一个道歉!”

    一众医家读书人恍然大悟,方运这是开始反击了,今天清晨,所有人都以为医道文会就要中止,差点让方运臭名远扬。方运若是普通县令也就罢了,可毕竟是虚圣,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众人都知道方运会反击,可没想到竟然直接拿一州州牧开刀,都在心里暗道方虚圣果真胆大包天,狂君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你若对本官不满,可向朝廷递交奏章弹劾,当众无端指责,简直蔑视礼法!你若再出言无状,本官身为密州牧,定当夺你职权!”

    典史于八尺面色一变,殿试进士担任代县令的确有特权,但若是做了大错事,一州州牧绝对可以暂时镇压代县令的官印,夺其权柄,然后由国君和内阁决定是否革职,如若革职,再上报圣院,由半圣考官做最后的决定。

    自从有科举以来,在殿试中被革职的进士不足十人。

    谁都知道三位半圣考官不可能同意将方运革职,但州牧洪溟可以暂时夺方运的职权进行羞辱。

    方运淡然一笑,道:“你夺不了!”

    “放肆!”洪溟一声舌绽春雷,怒目圆睁,周身元气激荡,显然动了真怒。

    太医令杨紫江与两人关系都不密切,轻咳一声,道:“洪州牧,方虚圣年轻气盛,在粮价一事上又被折腾的够呛,大概是过于为百姓着想,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杨紫江的话明摆着,方运的确太冲动,但冲动的原因是左相一党太过,大家都看得出来,就让洪溟退一步。

    洪溟知道杨紫江是两不相帮,可不能当众说方运已经向内阁和监察院递交了举报文书,虽然不知道是何内容,但若今天在文会上被方运气势震慑,那他这个州牧必然会被打上被县令折辱的印记,左相以后还如何重用他?

    洪溟压下怒意,道:“杨太医说的不错,既然方县令年轻气盛,就理应为年轻气盛道歉。”

    杨紫江一听差点气歪了鼻子,自己明明是好心化解,可洪溟竟然借用他的话来攻击方运,把他这个和事佬牵扯到两人之争中。

    杨紫江面色不悦,一拂袖,后退一步,两不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