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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太后已经走远消失在了转角时,王梵羽还是迟迟没有起身,只见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状,青筋微爆。

    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一向待人温和慈祥的太后娘娘,为什么待她就那么苛刻?

    难不成她童稚之穿着又土又老,别人就都得跟她一样吗?神劳子的端庄淡雅!

    王梵羽忿忿地站起了身,把一只刚跳上花榭偷吃甜点的馋猫给挥开,力道之大,把那只可怜的黄肥猫给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发出了疼痛的嚎叫声。

    王梵羽像是得到了宣泄口一样,还想上前给它再来一脚,幸亏那肥猫机灵,赶紧翻身逃开了。

    风轻轻吹起,御花园的转角处有一块明黄色的衣角掠过,悄无声息,谁都没发现。

    太后叫嬷嬷让人去把那只可怜的肥猫给找出来,看看哪里伤着了没有,得好好喂饱它......

    ~~~~~~~~~~南边花圃

    童稚之高兴地往花圃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跟方媛描绘了等到紫菀花开时的那副盛景,一片紫色花海随风摇动,放眼望去美不胜收,就让人想沉溺于其中。

    这样夸张的描绘可把方媛的心里勾得痒痒,可惜此时见到的,确是一片光秃秃?

    好吧,太后娘娘没说错,这花籽确实是刚播上的,除了有几颗早熟点的偷偷探出了芽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站在花圃的入口,显得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方媛看着不远处有她喜欢的白玫瑰,而童稚之却想进去好好地看看这紫菀花的新鲜嫩芽,如此,两人也就只好暂时分开,各看各的了。

    童稚之觉得既幸福又满足,她没想沈北镜竟还会花这心思在这上面,原本以为他会在府中圈出一小块地种花而已,却不知还动用上了御花园。

    放眼望去一整片,童稚之可以想得这花开后是如何美景,占地面积之大,如同玉溪山的后山一般,思之用心,就让童稚之心中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

    “你很得意吗?”阴冷地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可把童稚之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立即后退了两步,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定睛一看,却见原来是阿黎?

    第55章 救人

    童稚之拍着胸膛有些惊魂未定,语气不快地说:“阿黎你干什么?你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哦是吗?要是能吓死倒好,正合了我心意。”阿黎无所谓地说道,眉目间,话意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因为南边的花圃正在整修,所以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眼看四下无人,童稚之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干嘛?”阿黎边朝童稚之走近边说:“呵,你放心,我不会蠢到在这里对你下手的。”

    童稚之一边后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下阿黎的状态对她不利,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惜......天不遂人意,童稚之无暇注意身后,后背竟直生生地撞到了树干上,“唔。”她吃痛地发出了声音。

    这副模样倒方便了阿黎,她只手撑了树干一侧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手捏住了她的脸,左右察看了一番后,见着童稚之瞪大着眼睛露出了惊恐状时,她又觉得无趣地放开了她。

    “啧,我本来呀,还是挺喜欢你的......脸与模样的,可惜你却与我在对立的一方,只道无缘了。”

    “确实,凡事谈缘分,我亦也无心与你为友,所以你能放开了我吧?”

    “放开?呵呵,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与你独处谈谈心,我怎么会就这样放开你呢?”

    此时此状,就算童稚之心中有多少不满也只能暂时忍下来了,她有自知之明,要跟阿黎来硬的最后肯定是她得受伤害。

    她深吐了一口气,忍忍脾气后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见童稚之如此识时务,倒也是让阿黎省了不少心,她指着这一片光秃秃还未开花的花圃说:“你看,镜哥哥对你多上心啊...不惜费工费力让人弄这些无谓的花花草草,只为你讨你开心,可真让人感动。”

    ......

    这阴阳怪调的语气让童稚之选择保持沉默,她不想去激怒她。

    阿黎也不恼她的沉默,眼睛直视着童稚之又说道:“你真配不上我镜哥哥的,他不应该会是这种牵挂儿女私情,浪费时间来安排这种花花草草来讨你欢心,深怕你受欺负,让皇上在这种盛宴专门提名你,给眼红你的人提个醒,他不该为你费这种心的。

    他是大和的王爷呀,是要在朝廷上放异彩,成为皇上左膀右臂的人才呀,他还是大和的不败将军,是要征战沙场,扩大国家版图的将领啊,怎么能为,怎么能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停止住了脚步呢?

    你放过镜哥哥吧,他有更好的将来,不该如此的。”

    阿黎说得振振有辞,要或是让别的不知情人听到可能还会以为,她童稚之就是一个祸国祸民的妖精。

    童稚之对她有此想法深感惊讶,她没想,原来她跟沈北镜一起,竟就会让他变得那么不堪了?

    她想,阿黎到底把沈北镜美化到了什么程度?竟会这般盲目地崇拜他,不惜代价地为他扫除一切未知障碍?

    她不想跟她有太多辩解,只是问:“你这般想法,沈北镜知道吗?”

    “镜哥哥他不需要知道!”

    “那你对我说这个干嘛?是要我帮你跟他说吗?”

    这个说法把阿黎给噎了一下,她气极地吼道:“你少给我装傻了,我是要让你离开镜哥哥呀!”

    “哦,这样啊,那你自己去跟他说吧。你这种盲目崇拜和不经大脑的做法,恕我无法与你正常沟通。所以谈心谈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童稚之说完后不等阿黎回应,绕过她后欲走。

    可就在经过她身边时,却听到了阿黎低声恳求道:“我求你,求你离开镜哥哥吧。”

    童稚之顿了一下,转头看到阿黎眼中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却又努力忍住的样子。

    见此她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说:“阿黎,我不否认你说的与沈北镜是青梅竹马,可你的这般做法,我真的无法苟同。

    我不会气恼有人来同我争他,毕竟他确实是够优秀,我也很自豪。今你同我说的这些,我个人认为你并不是喜欢沈北镜,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当然,你也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反正我都对他有信心。”

    “明明是我认识他的比你早,你凭什么跟我抢?你把他还给我!”阿黎声嘶力竭地在后头喊叫道。

    “你还是自己去跟他说吧阿黎姑娘,真的,你心中其实也是有数的,你应该踏出这一步。”

    童稚之话已至此,也不在乎后头人会是什么反应了,她大步地往前走,想要去寻找方媛。

    可刚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后头“啊!”的一声大喊,童稚之赶忙转过头,却见阿黎捂着脚腕蹲在了地上。

    “阿黎,阿黎你怎么了?”童稚之忙回身跑过去扶着阿黎,却被她一手挥开“不用你管。”

    见着阿黎捂住了脚腕处不放,而她的脸开始布满了汗珠,童稚之强硬地拉开了她的手,却见着脚腕处有个深深的蛇咬印。

    童稚之深吸了一口气,见着那印子旁边开始渐渐地发黑,她对阿黎说:“你被蛇咬了,这蛇有毒。”

    “你走开,我不用你理。”阿黎任性地想推开童稚之,却发觉此时手里渐渐使不上力气。

    见着蛇毒蔓延的速度如此之快,童稚之不再犹豫,撕下了裙子的布条,在她的伤处上方紧紧地打了个结,然后取下了头上的玉簪,用尖处在她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

    这一番动作后,她开始在伤口处进行按压,想逼出黑色的毒血来,可惜不知是力道不足或是太过紧张了,毒血出来的效果并不显著。

    见着阿黎的脸色越来越差,童稚之想都没想地直接俯身下去,开始用嘴帮她吸出毒液来。

    “你,你干什么?”阿黎语气虚弱地说着。

    可童稚之顾不上跟她说话,她反反复复地在阿黎的伤口处吸出了黑血再吐掉,然后再吸,一直到她的血液开始出现了鲜红色为止。

    见着处理得也差不多了,童稚之又在裙子处撕了一布条,然后给她的脚腕进行包扎。

    大功告成后,她刚抬头想对阿黎说下注意事项时,却见她高举起了一把匕首,眼神凶狠地就要朝她刺去。

    童稚之完全没有设防,见着这尖锐的刀尖落下时,她吓得瞳孔极速紧缩,竟直接晕了过去。

    阿黎没有停止住动作,她手起刀落,往童稚之的旁边一刺,直接刺中了一条通体青色的毒蛇头部,血腥味瞬间弥漫出来,阿黎拍了拍手,表情嫌弃地看着晕倒在她肩上的童稚之。

    “啊啊啊啊,杀人啦,救命呀,杀人啦。”不远处的树干后面突然响了呼叫声,只见王梵羽越喊越大声后,直接跑出了花圃。

    这样急匆匆的步伐,与闻声而来的方媛撞了个正着,方媛拉住王梵羽问:“你刚说什么?”

    “杀,杀人了,阿黎用匕首把童稚之给杀了,你快去看看,我去叫人。”说着王梵羽丢下了方媛后,朝着宴会的大殿跑去。

    方媛听着吓得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她急忙跑进了花圃里,却见童稚之依偎在了阿黎的身上,毫无动静,而阿黎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稚儿,稚儿你怎么了?”方媛跑过去,对着昏迷不醒的童稚之一阵呼喊,可她就是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声响。

    方媛指着阿黎:“你,你这是什么歹毒心肠,为何如此狠心下毒手啊?稚儿哪招你了你要这样对她?赶紧滚开。”方媛推开了阿黎搂着童稚之的手,把童稚之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阿黎也是蛇毒刚去,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无力反驳方媛对她的指责,见着只要此人不是王梵羽就好。

    她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片发黑,摇摇晃晃地,竟昏倒在了死掉的毒蛇旁边。

    “诶,你怎么了?啊!”方媛顺着阿黎倒下的方向发出了尖叫声,她看到了一条被匕首刺中头部的青蛇正死在旁边。

    她搂着童稚之往后移了两步,看着怀里的她此时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啊,而且胸前的起伏代表着童稚之还是活着的。

    那王梵羽刚刚叫喊的“杀人了”是怎么回事?

    轻拍童稚之的脸颊也未见她醒来,可是肉眼可见,为什么她的唇部有发黑的症状?

    思此那死去的青蛇,方媛正想察看她身上有没有被蛇咬的痕迹,可还未来得及动作时,却被飞奔而来的沈北镜抱了过去。

    他喊着:“稚儿,稚儿你醒醒。”只见沈北镜一手搂着她,一手按住了童稚之的人中处,面容慌乱又紧张。

    方媛忙说:“王爷,稚儿没被杀,她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

    “对,你看旁边那死去的青蛇,还有稚儿的唇部微微发黑,是不是中毒的征兆?”

    “不管了,我先抱她去让太医看看。”沈北镜说完立即把童稚之抱起,脚步匆匆地往外赶。

    “王,王爷,那阿黎姑娘要怎么办?”

    “你等等,皇兄他们从后头赶来了。”

    方媛根本就没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反正沈北镜前脚刚走,后头皇上他们就来了,连带着太医一起。

    太医立即帮晕倒在一旁的阿黎看诊号脉,而方媛见众人都来了,看管阿黎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她心中牵挂极了童稚之,便拉着哥哥和童炎之他们一同先走,去寻沈北镜看看她此时的情况......

    第56章 真相?

    沈北镜抱着童稚之来到了母后的寝宫,嘴里还喊着:“快,快请太医。”

    太后娘娘见着此时是昏迷状态的童稚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离开了一会儿,她就变成了这样。

    她忙让沈北镜把童稚之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然后拉着沈北镜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北镜此时无暇顾及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句:“待会再跟你说。”然后扭头喊着:“嬷嬷,太医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嬷嬷引太医进了寝宫内,沈北镜拉着他来到了床榻前说:“快,快看看。”

    太医此时也顾不上行礼了,他立即上手翻看了童稚之的眼睛,又替她号了脉,看着她嘴唇微微发黑,他问:“王爷,姑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才会晕倒的,可依这嘴唇看,又像是中了毒。”

    “中毒?对,刚刚在她的旁边有一条死去的青蛇,你看看是不是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