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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节

      草原上又出现了一个上万人的大部落,而且战斗力很强悍。

    刘诏眉头已经皱起来。

    顾玖翻看着资料,“这个袁庸的领地,还挺有意思。登记的名字叫陈伯,是大周良民,同样是南方人士。借着本宫鼓励开拓草原的机会,跑到塞外圈了大片牧场。衙门还给了他六品官身。哼,本宫的域外开拓计划,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竟然被人偷偷摘桃子。还拉起上万人的队伍,明显是要造反,占地盘啊!”

    砰!

    刘诏一拳头砸在桌上。

    “朝廷付出巨大代价,才将北荣驱赶到西域。草原开拓计划刚有了点起色,结果竟然被人摘桃子,在塞外兴风作浪。此人不除,朕心头这口气就出不了。”

    顾玖同刘诏交换了一个眼神。

    夫妻两人已经极有默契。

    “打吧!”

    “打!”

    趁着袁庸还没真正壮大之前,一力降十会,直接杀过去,灭了他。

    花费巨额代价才拿到手的大草原,被人摘桃子吃现成,真当他们夫妻好欺负吗?

    刘诏板着脸,说道:“袁庸此人既然在西北大都督府做过,西北大都督府的人对他肯定了解。朕今日就给西北大都督府下一道旨意,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朕只要求一年内解决袁庸此人。”

    顾玖对钱富说道:“告诉李大人还有陈壮实,叫他们二人提着袁庸的人头来见本宫。本宫如果见不到袁庸的人头,他们二人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也是朕的意思。”

    打袁庸,这是明旨。

    提着袁庸的头回京面圣,这就不能写在旨意上。甚至不能留下文字。

    这事得口头传达。

    反正修通了水泥路后,京城到西北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时间。

    来回一趟,耽误不了多少事。

    钱富领命而去。

    顾玖提醒刘诏,“西北开战,朝堂定有人闹腾。你控制脾气,别和朝臣们硬顶硬。南边也将打仗,这个时候你需要朝臣的支持。”

    “放心吧,朕有分寸。”

    “南边打仗,杨季可以调过去,主持大局。江南官场,被他整顿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他挪个位置,而且他还有打仗的经验。另外军事学院的学子,分南边,都派往战场历练。”

    顾玖一边说,一边记录。

    “袁庸这个人的身份有点鬼名堂,必须查清楚。叫人将他送出去的珠宝玉器收上来,请专人检查。钱富查情报是很厉害,但是珠宝玉器这一块,他有短板。可能他有疏漏的地方。”

    刘诏取走她手中的毛笔,“这些事情,自有人去做。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就别操心。”

    顾玖贪凉,吹了风。

    这两天有点鼻塞,昏昏沉沉的。

    刘诏担心她的身体,不准她操劳。

    顾玖顺着他,“好吧,好吧,这些事情你安排人去做,我不插手。我只是很好奇袁庸的身份。”

    “迟早会查清楚。”

    ……

    王学成被人请到文青书局,他以为是严辞找他有事。

    等他到了文青书局,才知道是内侍监下面的情报司找他。

    等等,内侍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情报司。

    他虽然不混官场,然而他接触的人里面很多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对朝廷对内侍监的情况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些人,莫非是骗子?

    他面色迟疑,心中警铃大作。

    秦六,钱富的徒弟,情报司头目。

    见王学成怀疑他们的身份,直接拿出腰牌亮了亮。

    “情报司属于秘密部门,不对外公开。今儿你出了这道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在外面乱说,后果你是知道的。还有,我们如果是骗子,如何能让文青书局配合?别人不清楚我们是谁,黄老板总归是清楚的。“

    是啊!

    如果骗子,骗得了一般人,肯定骗不了黄去病。

    刚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黄去病。

    黄去病什么都没说,显然是默认了。

    秦六又说道:“接下来的问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找人核实。所以你不要指望能骗过我们。”

    “我犯了什么事吗?”王学成越来越惶恐。

    秦六扫了他一眼,眼神冷酷,“袁庸,你认识吗?”

    王学成点头,“认识啊!”

    “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认识……”

    整整两个时辰!

    王学成被情报司的人盘问了整整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得喝。

    嗓子冒烟,还被逼着回答问题。

    对方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摧毁他。

    可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他和袁庸认识了很多年,很多细节早就记不清了。当初说过什么话,他又不是杨季那样的学霸,真记不住啊。

    他要是有杨季那样的记忆力,何至于只考了一个秀才功名。

    两个时辰,终得自由。

    走出房舍,看见严辞从隔壁出来。

    难兄难弟,都是一脸菜色。

    “你也被问话了?”两人齐声开口,接着又齐齐点头。

    “你说袁庸到底犯了什么事?连宫里都惊动了,十年前的事情还跑来问,我哪记得住啊。”

    王学成一脸苦逼样子。

    严辞拍拍他的肩膀,“走,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

    难兄难弟去了城外酒家,严辞土豪,包下整个后院,避免有人偷听。

    虽然不知道袁庸犯了什么事,但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袁庸,我上次见到他,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他有钱,走关系做了官。宫里调查他,难道是在任上闹得民怨沸腾?还是杀了人潜逃?”

    王学成一肚子疑问。

    严辞给他斟酒,“无论是民怨沸腾,还是杀人潜逃,都不足以让宫里派人调查他。而且还是十年前的老皇历。你想想他们的问题,总问我们知不知道袁庸的来历,见没见过袁庸的家人,或是有没有听他提起家里人。这些问题,很明显是在查袁庸的祖宗十八代。我猜啊……”

    严辞猛地压低声音,刺激得王学成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猜啊,袁庸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王学成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

    “不能吧!袁庸考了秀才,又考了举人,他的身份肯定要经过核查确认无误才能参加考试的。对了,考秀才的时候还得有保举。总不能保举的人全都是假的吧。”

    严辞哼了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袁庸有没有钱?”

    王学成点头,当然有钱。

    袁庸从未掩饰过自己有钱的特点。

    严辞挑眉一笑,“他那么有钱,想做个假身份,找人保举,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当年保举他的人,岂不是倒了大霉。”王学成一阵心慌,替不相干的人瞎操心。

    替人保举,结果袁庸的身份成疑。当年保举的人,自然要被调查,承担责任。

    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那些人是否还活着。”

    严辞这话,真的把王学成给吓住了。

    “不能吧!”

    王学成把袁庸想得太善良。

    袁庸这样的狠人,岂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严辞猜得没错,当年保举袁庸的人,这些年都因为各种原因先后去世。

    有人是落水掩死。

    有人是路上遭遇劫匪,被人砍死。

    有人是去青楼和人打架,被人打死。

    只有最后一个是病死。不过想到袁庸的手段,病死的人未必是真的病死,被毒死的可能性更高。

    这些人的死,都被做成意外。

    而且死的时间不统一,最早死的那个和最晚死的那个相隔五年。

    所以没人怀疑过袁庸。

    没人将这些人的死和袁庸联系起来。

    登记在档案上的小地主夫妻,因为不知道袁庸这个人,也不知道身份被人借用,这才逃过一劫,没有被弄死。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