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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怎么用?”

    “读医科大学啊。”宿名说,“现在医生的待遇有多好知道吗?我们家那个半罐水的学医的表哥,现在月薪这个数。”他比了数字。

    杨世安震惊了,“这么高?”

    “对呀。”宿名说着,又看向李朝阳,“李家不是也有几家医院吗?不信你问朝阳。”

    李朝阳点头,“现在医生的待遇确实很好,尤其是外科医生,按照每个月手术的数量,还有提成,年终有医院的分红。”

    “但昭昭会的是中医啊。”

    “这不要紧,也有专门学中医的大学。”宿名安慰他,“中医是咱们祖祖辈辈留下的东西,总不见得比西医待遇还差,对吧?”

    “现在不一定了。”李朝阳泼了盆冷水,“西医虽说是治标不治本,但是见效快,更深得人心。医院里的科室大多是西医的范畴,属于中医的科室很少。”

    “那怎么办?”

    李朝阳说:“爷爷正在找中医方面的人才,我可以向他推荐陆昭。”

    杨世安听他说得这么慎重,有点为陆昭担心,“但是昭昭只是懂草药而已,这能派得上用场吗?这丫头心思重,如果你爷爷没看中,那她可要伤心了。”

    李朝阳说:“当然要先考察一下。”

    宿名说:“怎么考察?”

    李朝阳说:“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事等开学后再说。”

    晚饭李朝阳没有喝酒,所以骑车把喝了点酒的杨世安送回学校,这才回家。

    李光顺还没睡,见他回来,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去会你的小女朋友了?”

    李朝阳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管家,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女朋友。”

    “那今天是去见谁?”

    “宿名和世安。”

    李老爷子常听孙子提起这两个孩子,宿名因为偶尔会来李家他倒是认识的,但是世安却是一次都没见过,“哪天有空了邀请你的朋友来家里玩,让吴婶做好吃的给他们吃。”

    “嗯。”

    “那小女朋友呢?”

    “……”

    管家送了参汤过来,“孙少爷,趁热喝。”

    李朝阳道了谢,端起碗喝了一口,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爷爷,咱们家那块玉佩还在吗?”

    “在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今天路过玉器店,突然想起来了。”李朝阳说,“那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块玉佩在李家并不是秘密。

    但它并不是那种价值连城的玉饰,从质地来说十分普通,就连李仲诚都懒得打它的主意。

    李光顺放下茶杯,回忆了一下,说道:“这块玉佩在李家的时间,算算应该有好几百年了,听说是李家的始祖留下的,始祖留下话来,这块玉佩一定要好好保存,因为是一位于他有恩的故人留下的。要把它当成传家宝来看待,后来的每一任当家人都把这玉佩好好的供奉着,到了我这儿,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了。”

    “这玉佩只有一个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那如果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呢?”

    李光顺一愣,“你见过?”

    “见过。”

    “在哪儿?”

    “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李光顺咦了一声,“这就怪了,难道这玉佩还有兄弟不成?你亲眼见的?是不是跟咱们家这块一模一样?”

    李朝阳点头。

    李光顺想了想,说道:“那小姑娘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请她来家里坐坐?我想看看她那块玉佩。虽说这玉佩对咱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马虎不得。”

    “她家离这里挺远的,有机会我会邀请她。”李朝阳想起陆昭很宝贝她那块玉佩,微微叹气,“如果她愿意来就来,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人家。”

    李光顺似乎从孙子的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难道她就是你那个小女朋友?”

    “爷爷!”

    “好好好,我不胡说,你安排一下,尽快把人请来让我看看。”

    “嗯。”

    chapter189陆凤的心思

    学校要开学了。

    这段时间陆凤一直在想自己上学的问题。

    原来的学校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可是在这里她也没有学校能上。

    她现在跟她妈东躲西藏的,恨不得没一个人见过她们,如果真去上学,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她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躲着。

    她把这个想法跟她妈说了,谢荣芳听后叹了口气,“这里的学校我打听过了,不光学费贵,还要硬考进去。”

    陆凤想起自己糟糕的中考成绩,眼神一黯,“那我是上不了学了吗?”

    谢荣芳看着女儿,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居然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都是陆忠那个死人害的,要不是他,我们母女今天怎么可能在这鬼地方受苦?”

    从她们离开向西村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了。

    陆凤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呆在这破旧不堪的屋子里,哪里都不敢去,她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是要疯掉的。

    “妈,要不我们去自首吧。”陆凤说。

    谢荣芳一惊,看着她,“不行,不行!自首就没活路了!我们可是杀了人啊,肯定要坐牢的!”

    “但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呀,我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陆凤吼道,“你无所谓,因为你已经老了,可是我还小啊,我还有大好的将来等着啊!”

    谢荣芳听着这话,忘了哭,“你后悔了吗?凤凤。”

    陆凤别过头,不说话。

    谢荣芳看她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我也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做下了,那个死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都是他自己把自己害死的,要不是他在外面欠那么多赌债,他又怎么会死?!”

    陆凤看着她妈眼底的疯狂,一颗心仿佛再也活泛不起来似的,灰蒙一片。

    她看着自己的手,曾经她最引以为豪的一双手,这两个月间不知磨出了多少茧子,生了多少道小口子,她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这个屋里也没有一块完整的镜子。

    她想起自己在学校的时光,想起班长,只觉得遥远得像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一样。

    一场变故,让她从优秀的学生变成了过街老鼠。

    她不甘心。

    谢荣芳见她不说话,软下声来,“凤凤,你现在是妈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抛下我,知道不知道?我们不能去自首,你还小,你不知道坐牢是个什么样子,我以前听人说,人一旦进了监狱,就别再出来了,一辈子都毁了!”

    陆凤看着她妈,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

    谢荣芳双手扶在她肩膀上,眼里尽是乞求,“妈求你了,别去自首,如果这里不行,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妈有手有脚,一定能挣钱给你读书的,好不好?”

    陆凤此刻心里十分平静,平静的能把她妈每一个表情都记下来。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也常坐在陆忠的肩膀上,陆忠总是带着她出去玩儿,给她买好吃的,回来的时候父女俩合伙瞒着谢荣芳,说没在外面乱吃东西乱花钱。

    那时候她还没有上初中,陆忠还没有欠下赌债。

    一切都好好的。

    她定睛看着自己此刻身处的这个屋子,斑驳的墙上随时会有石灰掉下来,屋里泛着一股霉味儿,谢荣芳就站在她面前,苍老的脸上一片焦急,这两个月来,她们过得都不好。

    她看见她妈头上已经生出了很多白发。

    陆凤突然说:“我们能逃到哪里去?现在公安满世界的找我们!”

    谢荣芳慢慢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无论逃去哪里,总之逃到他们找不到咱们的地方就行了。”

    “你说得轻巧。”陆凤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嘲笑谢荣芳,还是在笑自己当初的愚昧冲动,“现在公安系统这么发达,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抓个人那么难了,他们会在所有的车站和火车站守着抓我们,只要我们要坐车,就一定会被抓到的。”

    谢荣芳不懂这些,但她心里仍抱着希望,“不会的,我们一定能逃走的!”她来拉陆凤的手,“凤凤,听妈的话,听妈的话,我们一定会好好的,谁都抓不到咱们!”

    陆凤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荣芳,眼泪流了下来。

    谢荣芳见她哭,自己也跟着掉泪,“凤凤,你别哭,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妈会供你读书,供你上大学,以后你嫁个好人家,下半辈子就没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吃苦了。”

    陆凤摇摇头,“不会有下半辈子了,我杀了人,杀了自己的亲爸爸啊。”

    这句话就像一个引子,牵出了谢荣芳内心深处不愿示人的心事,她怔怔的松开陆凤,直勾勾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陆凤抹了把眼泪,“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们俩联合起来杀了你的丈夫,我的爸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陆凤脸上,她被打得偏过头去。

    谢荣芳没有打过她,但是她现在心里一点都不震惊,也不愤怒,只是格外的平静,“我没有说错,事实就是这样,你和我都是杀人凶手,我们都要坐牢。”

    谢荣芳看着她,冷冷的说:“那是因为他该死!”

    “就算他该死,也该等到法律制裁,而不是我们。”

    “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后悔也没有用!”

    陆凤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谢荣芳静静的、深深的看着她,“凤凤,你是我的女儿,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陆凤蹲下身,哭着喊道:“我后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妈,我们怎么办?我不想逃一辈子,我想上学,我想像从前一样活在阳光下,我不想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不要!”

    谢荣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漠而倔强,她说:“他该死。”

    陆凤一下子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