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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

      白牡嵘和宇文玠都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个人磕完头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因为害怕,身体都抖成了筛子似得,但他们俩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快,看看这东西,原来鹭阙坞水面起雾是这玩意儿的原因。你看,里面是透明的,好像都是水。这外皮虽然柔软,可是捏不碎。”用力收紧了手掌,那东西就从指缝间溜了出来,吧嗒一声砸在了地上。

    但即便这般掉在地上它也没碎,依旧还散着雾气,它不是动物,但也不是植物。

    “白天的时候,它们应当都在水下,所以也看不到。”宇文玠拿起来,那东西在他手里显得更柔软了。雾气在指间升腾,他的手指也几分若隐若现。

    “这玩意儿好像干冰啊,但显然这个时代也生产不出这玩意儿来。真神奇,我再打捞一些上来,然后研究研究。”转身,她还要接着捞。

    “明天再捞不迟,先回去看看吧。”一把将她拽起来,她身上都是水,整个人湿漉漉的。

    “对了,你刚刚干嘛去了?”顺势站起身,白牡嵘才想起刚刚上来时没瞧见他,他是之后才回来的。

    “返回金鹭厅查看了一下,轩辕闵没有回去,看来,他是跳水逃生了。”把她拎起来,宇文玠一手拿着那冒雾气的东西,一手揽着她。

    全身都是水,站起来的时候更酸爽了,水顺着裙子往下流,靴子里也存了不少水,走起路来发出叽叽呱呱的声音。

    “跳水逃生,他还真是当机立断,没有一点再战的想法。我还真是佩服他,蛋碎了求生欲望还这么强。”这鹭阙坞,逃走路线只有一个,那就是水路。

    “还说呢,也只有你会用那下三滥的招式。”她惯会这招,宇文玠清楚的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还管那些?反正我没有那累赘的东西,也无法用这个法子攻击我,我就当占便宜了。”下三滥的才更有效果。

    揽着她,宇文玠听她这论调极其无语,只有男人才懂那种痛,轩辕闵当时没疼的晕过去,已经足够坚强。

    “我这靴子,好难受。”走了几步,白牡嵘停下脚步,然后抬手分别把靴子拽了下来。把靴子倒过来,一滩水从里头洒了出来。

    “看吧,我这靴子里头都能养鱼了。”光着脚丫子,倒是比穿着靴子舒服多了。

    “若是真把鱼放进去,会不会被熏死。”宇文玠觉得她是在残害生灵。

    立即抬腿给了他一脚,白牡嵘送给他一个带水的白眼儿,“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否则白姐把你的牙一颗一颗都掰下来。”

    宇文玠果然不再吱声,只是垂眸看着他光裸着脚丫走路,所幸这路面没什么硌脚的东西。

    走下码头,地面便是石头铺就的路,踩上去后,白牡嵘就定住了。

    “怎么了?硌脚了吧。”宇文玠的语气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的,可见是在幸灾乐祸。

    白牡嵘眯起眼睛,然后刷的扭头看向他。宇文玠的眼睛是正经的,但是白牡嵘就觉得他在笑。

    “斑比,上次在地洞里,白姐是不是背过你,让你免遭痋虫攻击。”问道,她还是很温柔的。

    “本王已忘了此事。”哪知宇文玠矢口否认。

    “去你的吧。”好好商量根本没戏,白牡嵘立即变脸,然后一把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她按住他后肩,一下子就蹦了上去。

    宇文玠根本是被半强迫的背着她,一手托着那冒雾气的水包,另一手托住了她一条腿。

    白牡嵘根本他愿意不愿意,在他背上趴好,两只手圈住他脖子,“开路吧,前夫。”

    深吸口气,宇文玠没办法,只得将她往自己背上提了提,随后迈步,离开码头。

    衣服上的水都弄到了他背上,白牡嵘也歪着头搁到他肩膀上,滴水的头发垂坠下去,像一条海带似得垂在宇文玠身前。

    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虽是一张假皮,但是看着也挺乖的。

    她好像被未成年的美色迷惑了。

    第148章 未成年美(二更)

    趴在宇文玠的背上,白牡嵘这也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背着,虽说这后背不算宽阔,但省的自己走路了,还是蛮不错的。

    勒住了宇文玠的脖子,免得他把自己扔下去,他只有一只手托着她的腿,她另一条腿则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环着他的腰。

    朝着金鹭厅的方向走,路上,开始遇到了一些急匆匆跑过的婢女。她们各个手里提着木桶,迎面遇到了宇文玠和白牡嵘,她们也惶恐的跪下磕头。磕完头就又提着木桶匆匆跑走,眨眼间就不见了影子。她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可见有多害怕,但是又不得不做事。

    白牡嵘的脑袋搭在宇文玠的肩膀上,瞧着远去的那些婢女,也不由得叹气,“金鹭厅那边不知成什么样儿了。”看那些婢女的样子,是准备做善后工作了。

    “轩辕闵的人是多,但过于自信,低估了夷南兵的战斗力。”那真是一群野蛮人。他们战斗,不是因为不得已,而是见了血就兴奋,激发出了身体里的战斗天性,那股子劲头上来了,也根本不计较自己会不会死。

    “那是,我的夷南军虽说数量不多,但战斗力极高,以一敌三都不是吹得。”白牡嵘哼了一声,不乏吹嘘夸大。

    她的脑袋就枕在他肩膀上,脸朝着他的耳朵,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吹在了他的耳朵上,痒痒的。

    “你还真是不谦虚。”宇文玠无言以对,说她胖她就顺势喘上了。

    放开一条箍着他颈项的手臂,白牡嵘直接将手罩在了他头顶,拍了拍,“你何时见白姐谦虚过,斑比。”

    “你这种动作让人很烦躁。”宇文玠轻声警告,被她拍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动物。

    闻言,白牡嵘更高兴了,又拍了两下,“更烦躁了么?有没有想杀人的冲动。”

    宇文玠深吸口气,不再说话,只是背着她往金鹭厅的方向走。

    距离近了,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因为灯火通明,不管是站着的人还是躺着的人,都进入了视线当中。

    地上都是血,台阶上下都是。夷南兵就像搬运货物似得,在台阶上把那些尸体台阶下丢,在台阶下某一处已经成了一个尸体山包。

    而那些提着水桶过来的婢女则在台阶上面倒水,水和着血从台阶上冲刷下来,血红色的河流。

    看到了宇文玠和白牡嵘回来,站在台阶下的一伙夷南兵迅速的跑了过来。

    “大小姐,您受伤了么?”看到她被宇文玠背着,夷南兵毫不掩饰担心。

    “没有,我只是没穿靴子,走路不方便。”拍了拍宇文玠的头,白牡嵘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衣服还是潮湿的,但她笑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