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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节

      原来如此。

    难怪前世那些房叔表哥,都要等媒体曝光后,才被撤职,原来搞政治就是这样,需要讲究一个时机。

    就是不知道宋保国遇到什么样的坎,才会被人算总帐?

    从戴老家回来,叶纤红看了看机票,发现上面的日期是两天后上午。

    算了算日子,离暑假结束,不到一个星期了。

    看来从滇省回来,弟弟就要开学了。

    ……

    宋保国收到调令后,就开始准备搬家了。

    主要是机关大院的房子,得让出来给新来的书记,好在他在虞城有不止一套房子,倒不用担心行李需要运到欣昌。

    董洁今天也在整理要带去欣昌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要在那边买一套房子,方便生活。

    当她打开保险箱拿钱的时候,发现里面似乎空了一点。

    她咯噔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点了点,钱没少,首饰也没少,只是少了两个笔记本。

    这些都是她亲自放进去的,自然知道那两个本子记了什么。

    一个是谢市长跟外面的女人暧昧的照片,另一本是夫妻俩收贿的帐本。

    董洁一下子清醒过来。

    难怪谢市长突然如有神助,对老宋步步进逼,原来是手里有了自己的证据。

    可是他又是怎么找到拿到这些东西的呢?

    何况钱和首饰一点都没少,任何人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把钱都一起带走了。

    反正他们知道了,也不敢声张。

    董洁坐在书房,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

    这件事后果很严重,他自然不能瞒着老公。于是把现金装在袋子里,匆匆提了回到家。

    宋保国现在也在家里。

    倒不是他没有责任心,不想站好最好一班岗,实在是坐在办公室时,整天整天的没有人进来汇报工作,让他接受不了。

    以前他的办公室,可是最热闹繁忙的地方,天天有人等着他接见。现在倒好,别人想避瘟神似的避着他,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回到家里,想到马上要离开了,他的心里更不痛快。

    “老宋——”董洁一进屋,看到低头吸闷烟的宋保国,内疚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问。

    老婆董洁的性子他清楚,可以说比自己更冷静更适合政法委书记这个职位,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谢明浩针对你的事找到原因了——”董洁把袋子随手放在一边,走过去蹲在宋保国面前,低着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低声说道:“那边有人去过了,保险柜也被人打开过,其它都没少,就少了两个笔记本?”

    “两个笔记本?”宋保国身子倏地站起来,眼睛瞪得你铜铃。“你是说记录谢明浩隐私的笔记本和我们的帐本不见了?”

    第七十章离开前的斗争

    “没错。”董洁点点头,沉痛地说道:“这件事怪我,太大意了。当初谢明浩一有动作,我就应该怀疑并去检查的。”

    “这怎么能怪你?”宋保国拉着妻子站起来,伸手帮她捋了捋头发,将额头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谁也没想到,谢明浩会来这一手——”

    这件事妻子虽然有责任,但是他觉得失败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

    他对自己的掌控力太自信了,小瞧了对手,所以才会有今日之败。

    不过既然知道了原因,他就不会这样灰溜溜离开。

    至少离开前,也要给谢明浩找些麻烦,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靠作风问题肯定不行了,他既然搞到了那个笔记本,肯定妥善处理好了那几个女人,只能从其它地方下手了。

    他出身谢家,有家族全力支持,并不缺钱,所以在经济方面犯错误的可能性也比较低,才会给人非常清廉的印象。

    忽然想到谢明浩有个打麻将的爱好,宋保国有了主意。

    ……

    自从知道宋保国在暗中对付自己,谢明浩原以为他在虞城树大根深,很难动摇,所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利用匿名信提供的信息,一步步蚕食他的力量,将宋保国身边涉及贪污的亲信一个个拿下来,打击他的气势与威望。

    没想到还没到十天,宋保国就撑不下去了,主动申请调到欣昌了。

    这样一来,他也不好继续打落水狗,免得把宋保国逼急了,狗急跳墙,死前反咬自己一口。

    只要他离开,虞城就没有了竞争对手,等高书记退休,自己就可以安稳地接班了。

    这倒不是他盲目乐观,虞城现在有资格竞争的几个副书记,不管是分管组织部的副书记,还是分管纪委的副书记,或者分管宣传的副书记,跟自己都有差距。

    而肖市长刚调来虞城不久,还没有资历一步到位,跟自己竞争,所以自己都是唯一的人选。

    就算从其它县市调来新的政法委书记,他都有把握压制住他。

    除非犯了错误,上面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必须另外调一个书记过来,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他这两天踌躇满志,忙着接见各个科室处室的负责人,想趁自己威望最高,宋保国失势的机会,把市政府各个科室重新洗一下牌,换下一些人,让自己的亲信顶上去。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他腋下夹着黑色的手包,匆匆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子里的专用停车位。

    司机已开好空调,打开车门,等在那里了。

    他弯着腰坐进车,司机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发动车子,往江边开去。

    没过十几分钟,车子就在曹娥江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前停了下来。

    谢明浩下了车,交待司机晚上十一点来接自己,就走进酒楼。

    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正坐在门背后的收银台里,对着小镜子照自己的脸,看到谢明浩来了,连忙站起来笑了笑,走出来引导着他往楼上走。

    上了楼梯,面前是一条走廊,两边十几间房子全是小包厢,两人没有停顿,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在最里面那间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少妇打开门,伸手向谢市长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进了屋,才轻轻带上门,转身下楼了。

    谢明浩一进屋,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看到他一齐站起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白脸男子,似乎跟他最熟悉,笑道:“领导总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这个房间比其它包厢大得多,除了中间一张十六人位的大圆桌,边上还有一个小客厅,放了一套真皮的转角沙发,边上还放了一张麻将桌。

    “你又瞎说了。”谢明浩扫了一眼他们面前的茶杯,见里面的茶叶都还没有完全泡开,就知道他在信口胡说。

    他们最多比自己早来十分钟,亏他有脸说来了半天了。

    “领导别理他,他就爱自作聪明。”旁边一人推了白脸男子一下,揶揄道:“也不想想领导哪个不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这么点小伎俩,骗骗我们还行,能瞒得过谢市长?”

    “有话好好说,别乱给我戴高帽子。”谢明浩挥挥手,一付不爱听马屁的模样,见旁边那张麻将桌已准备好,顿时手痒了,招呼道:“别浪费时间了,趁饭菜还没上,抓紧摸几付——”

    “对,多糊几付才最实在。”几人七嘴八舌地起哄。“上次我可输了不少,这次一定要扳回来。”

    “就你这臭手,想赢可难了——”

    “这次来前,我可洗了手,还去多宝寺拜了菩萨,肯定会保佑我赢钱的——”

    说话间他们已在麻将桌坐下来,开始摸牌。

    “要不要点菜?”门悄悄被推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点头哈腰地问。

    他是这家店的老板,自然知道今天的客人里有虞城市的市长,所以亲自过来侍候了。

    “你看着安排就好,别影响我们筑长城。”有人望了谢明浩一眼,回答道。

    “碰——”谢明浩看到上家的牌打出来,连忙喊了一句,至于晚上吃什么,他根本不关心。

    这些小事,几个牌友肯定会安排好的,不用他操心。

    他的兴趣爱好不多,除了女人,就是喜欢在空余时间,找几个人摸几圈。

    原本想着现在是宋保国离开的紧要关头,老实在家呆着,别出来玩了,可是被人一约,心又痒了,于是答应过来。

    这几人以前一起玩过,牌品也不错,输了点钱不会肉疼,他自然不担心会出什么错。

    “听说管政法的老宋要调走了,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那个白脸男子打出一张牌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吧?”他的上家疑惑地说道:“宋书记可是虞城的实权派,就算是高书记,也得卖他几分面子,他舍得调走?别的县就算给他个县长做,他也未必愿意吧?”

    “这个谁知道?”旁边那人没好气地回答,又瞟了谢明浩一眼。“估计只有领导才知道。”

    谢明浩没有出声,他一直信奉打牌就打牌,不要跟人讨论单位里的事。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机密,就算他们内部斗成什么样,都不方便透露给外面的人,免得影响干部在群众心中的形象,给政府抹黑。

    他也明白,普通人都好奇机关里的那些事,这样讨论,无非是显摆自己路子广,并非故意传播谣言。

    见他没出声,几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把注意力放在牌本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天像是被财神盯上了似的,接二连三地糊牌,而且糊得都很大,面前专门用来装钱的小抽屉里,很快塞满了厚厚一叠大钞。

    “领导今天又要大吃四方了啊!”有人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有人不服气地说道。“先赢不叫赢,后赢才是金!”

    “你们就酸吧!”谢市长最近工作顺风顺水,整个人就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此时明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也不在意,笑着反驳道:“你们有本事来赢啊!放嘴炮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太气人了。”白脸男子气呼呼地叫道:“上家你管着点啊?是不是故意在喂下家?”

    “我哪有?你看我,输得最多,怎么会喂他?”谢明浩的上家委屈地叫道:“实在是他胃口太好,打什么都吃得下——”

    对于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谢明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种想什么就来什么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同一时间的隔壁房间内,几个人正围坐在电视机前,认真观看着。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赫然是隔壁房间谢明浩跟人打牌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