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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糖和豆腐都做的差不多了,可以往外寄包裹了。邢家这个时间一家四口人也在一起收拾分送亲友的东西。

    邢兰州特别怀念去年的獐子和两麻袋的鱼,还有鱼丸子,特别惋惜李振强没有回来过寒假。

    “这些还少?”胡阿姨打儿子一下。

    以前买什么都不要票的时候,家里过年都没有这么丰盛的,虽然那时候有钱随便买,但是味道也不行啊,外面买回来的卤菜全家都不喜欢吃,今年这才几天,中饭晚饭还是在隔壁吃的,卤的猪耳朵和猪肝还有猪脚猪尾巴都让她和老邢试试味道试试味道吃掉三分之一了。

    “不少,但是鱼丸子多好吃,熏鱼也好吃。”邢兰州叹气,“李振强不回来,过年都没有鱼味!”

    邢部长也叹气,他是南方人的胃,他也更爱吃鱼圆和熏鱼。

    邢绥德面无表情,把猪肉干藏了一包到裤兜里里,父母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他又藏了一包在另一只裤兜。

    宁东和爷爷睡一间卧室,他给爷爷冲了油茶面做宵夜吃,还孝敬爷爷他悄悄揣回来的一把添了生姜碎的米花糖。

    宁老头笑眯眯的喝着油茶面,啃着米花糖,夸奖:“米花糖很好吃,明天再给我带几块回来,我带回去给你二爷爷吃。”

    “曹老师给我分了一些,一半我分给你带回去,你给二爷爷吃,想给哪个吃就给哪个吃。还有一半我要给我小舅送过去,我自己做的糖呢。”宁东很开心,李小妹讲的一点不错,人老了就像小孩子,给爷爷吃点零食,再说点好话,爷爷多开心呀。

    “好好好。”宁老头觉得他没有白疼爱这个孙子,不过他觉得孙子也应该和儿子缓和关系,劝说:“你自己做的糖呢,也拿一点给你爸爸吃呀。”

    “我不敢。”宁东为难的苦笑,“我怕刘美好吃了哪里不好,她赖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赖到隔壁叫我怎么做人呀。我觉得她回去了怕是也要赖伯妈和婶婶,不要叫她回家!”

    “招她回去败坏我家门风,不要她回去过年!”宁老头早就拿定主意不许刘美好回老宅过年,先不讲她有很大的嫌疑勾结外人偷盗,回老宅祭了祖就等于宁家认这个儿媳,那万一方文初肯回头怎么办?

    虽然新社会不作兴娶姨太太那一套,但是新社会也不作兴让人家妻离子散呀。家里有姨太太的人家,只要姨太太自己不提出来要走,有妻有妾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把刘美好当宁平涛的姨太太对待就是了,让她回家过年?不存在的!

    李家凌晨四点多就全部起来了。李大海带着李春来和李振国,挎着三个篮子去江边祭拜。曹月英赶着磨豆子做豆腐。听说她会做豆腐,几个同事都弄了点豆子请她帮忙做豆腐和豆腐干,早点做,早饭还能上吃卤汁豆腐脑呢。

    李惜文也有事情做,今天还要做什锦烤麸,泡黄花菜和黑木耳的时候多泡一点点,卤汁豆腐脑里放上黄瓜菜和黑木耳丝会更好吃。所以她也早早起来帮忙干活。

    曹月英从地下室上来,叮嘱李惜文:“一会邢家老大出来跑步,你喊一声,叫他回头把他们家的早饭端过去。你胡阿姨怕是吃不惯稻窠团,我另外给她做了几个包子,拿的时候你把摆包子的蒸屉一起拿给他。”

    “好的。”李惜文答应的响亮,等一会她听见隔壁的开门声也开门,站在门口和邢绥德说:“邢家大哥,我们家昨晚上包稻窠团子了,早上做卤汁豆腐脑,你回头把早饭端过去呀。”

    邢绥德在心里感慨这家人真能换着花样吃,点点头,一声不吭跑过去了。

    冬至节早就过去了,李家做稻窠团吃,应该是李大海要带李春来去拜祭先人。

    邢部长吃着香喷喷的团子,就问儿子:“李春来的祖父是哪位?”

    “从没听他提过。我跟他同学同事的这几年,他自己都一直以为他全家只剩他了。他爸爸也不姓李。”邢绥德看他妈妈和他弟弟都一个模样,左手捏一个团子右手捏一个包子,一点吃相都没有,算是明白了人家为什么不是喊他们一家过去吃饭。

    “他不提你也不要问了。”邢部长叹气,“都不容易哪。”

    “李春来亲爸爸后来讨的老婆有点厉害吧?”胡阿姨很懂,“有些女同志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亲戚都照顾到了,就是前妻的子女不愿意管,哪就差那一点!”

    “嗯嗯嗯。我就有同学是这样子的,还因为是领导干部的子女,不好申请困难补助,日子过的都不如申请困难补助的同学。”邢兰州舔一舔手指上的油汤,继续说:“还是隔壁的包子好吃,我觉得我开学肯定又有两三个月吃不下去食堂的饭。”

    “再忍忍就放暑假了,又可以回来吃好的了。”邢绥德把最后一个包子扔他妈妈的盘子里,“以后不要随便把人往家里带。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跑来相看人家的人,也不是铁了心要跟你怎么样。”

    “李振强不长心眼,都知道不带女同学回家玩!”胡阿姨抬手想打,看看手上的油汤,算了。

    邢兰州低着头吃豆腐脑。他也不是主动喊人家来玩。

    都是话赶话赶出来的事。买火车票的时候谭云说来回路过齐市好几回都没下来玩过,这次放寒假时间早,想下来玩一两天,问他齐市有什么好玩的。他顺嘴就说要请她们来玩玩。梁超英自己还不好意思呢,谭云极力怂恿,梁超英说只是普通同学才同意到他家来的。

    现在妈妈和大哥说的话也都很有道理,他点点头,说:“我跟梁超英已经讲清楚了,我们恢复普通同学关系,以后我也不会随便带同学回家了。”

    宁家被盗这个事情在公安看来很显然是和刘美好还有孔兰兰有关系的。虽然她俩不一定知道什么,很有可能只是被利用的,但是公安认为查她俩的社会关系网肯定能查出点什么来。所以派出了一个便衣罗瑞光和孔兰兰打交道。

    罗瑞光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他的亲戚罗瑞庭和他不是很对付,遇到罗瑞光和美人一桌吃饭,三下五除二就演了一场横刀夺爱。罗瑞光暗地里推波助澜,孔兰兰就和房管所的干部罗瑞庭谈起了对象。

    罗瑞庭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和陈教授宁教授比不算大,家底也不如当教授的厚实。但是教授们就算没有老婆也有儿女,结了婚那钱也不可能都给新老婆花。所以孔兰兰对罗瑞庭十分上心,罗瑞庭被美色迷晕了头,还以为自己抢到的是仙女,说领证就去领了结婚证!

    孔兰兰担心刘美好坏她的好事,领证的第二天单独过来送喜糖,穿的焕然一新从李家门口路过。

    李振国正洗菜呢,一抬头从百叶窗看见小表哥的前对象花枝招展站在宁家厨房门口,扭头问炒豆粉的宁东:“孔兰兰是你家亲戚?”

    第47章 吾儿亲启

    宁东最近遇到的事情多,已经开始随时随地长心眼了。他立即反问:“你怎么认识孔兰兰?”

    李振国不愿意承他和渣女有同学关系,“高中有半年是同校。这女的订了婚,花着婆家的钱还在学校跟男同学谈对象,不是个好人。”

    宁东没好气说:“要还是旧社会,她早就进我家门当我爸爸的姨太太了!”

    孔兰兰都已经堕落到找老头了?那她绝对祸害不了小表哥。

    宁东现在头脑也很清醒,孔兰兰也祸害不了他,管孔兰兰到宁家干什么。

    李振国决定不说话了,他把青菜沥干净水份,一根一根理整齐。

    宁东想到他还要忍耐到过完年,半上午脸都是垮着的。

    出去买米买油的邢绥德和李春来先回来,一袋面粉三袋大米还有十斤油全都搬进了李家的厨房。再过了一会,邢兰州提着两个装满的大篮子,和手里提着两捆粉丝的李惜文也回来了。

    “买高价副食品怎么不叫我?”宁东很不开心自己被扔在厨房里,他炒了一上午的豆粉啊,现在看谁长的都像豆粉。

    “我们走的时候你还没过来,我不太敢和刘美好她们一家人打交道,就没有喊你。”李惜文把粉丝放下来,“我家还想买点干香菇干木耳和黄花菜送年礼,拜托你去买呀。”

    “下午去。”宁东开心了。

    李惜文就从衣兜里拿钞票给他,“给你两块钱,各买半斤就行,钱要是不够你就先替我垫一下。”

    “只要半斤还要钱?”宁东推开李惜文的手,“我家有亲戚山上出香菇木耳,就这一点点我给他们钱他们要骂我的。”

    “总不好白要人家的东西,那我换毛票你给他们家小孩子发压岁钱。”李惜文换了一把毛票数。

    邢兰州笑了,“压岁钱给不出去的,他辈份小,去哪都要喊人家的小孩叔叔爷爷。”

    “那亲戚家的小叔叔小爷爷肯定愿意吃点糖吧。宁东哥你下午去的时候自己装几包糖。”李惜文体贴的把钞票都收起来了。

    “嗯。”宁东有气无力翻豆粉,“邢兰州你辈份好大呀,我们高中同班的邢翠翠,你是喊她姑奶奶的吧?”

    邢兰州郁闷的闭嘴了,那位论辈份确实是他姑奶奶,过年拜年非喊不可,他今年过年上人家家估计还得喊。

    整理好年礼,李大海凑了一个礼拜天,又请了一天假带李春来李振国登上了火车,他安排李振国带着给曹家舅舅姨娘们准备的年礼去新阳,他自己带着李春来在齐阳下火车转搭客车去向阳公社。

    李春来和李振国虽然隔四五岁,李春来黑一些,更强壮一些,李振国白一些看上去文弱一些。但是兄弟俩真是很像。李大海带着李春来在赵书记家歇脚,赵书记两口子都认错了人,说李振国几年不见长结实了。李大海将错就错,也不否认。李春来不知道他这个小师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是专业选手,演李振国就演得有九成相似。

    到了李家,夏桂花和李大江都没认出来跟在李大海身后的人不是李振国。

    李大海和李春来背回来的一大麻袋东西交给了夏桂花,半大麻袋的礼物全归李大江。夏桂花因为这次李大海带回来的东西没有李大山家的份,也因为上次李大海翻脸砸堂屋说不认李大山,这次就很老实,给东西就收,没有废话。

    老小进省城当了干部,对他反而更加好起来!李大江收下兄弟给他的年礼,激动的满面红光,再三的留老小和侄子在家吃晚饭,还张罗着给李大海拿来的麻袋里装上了笋干和干豆角、干萝卜丝和梅干菜、腌萝卜干。

    李大海没有答应吃饭,但是收下了回礼。他领着被李家人当成李振国的李春来去坟山上烧纸,都没有上大路,直接抄小路回齐阳去了。

    爷俩回家搭的是半夜到齐市的火车,每人背回家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二伯伯家回礼还有可能,奶奶给爸爸东西了?

    李惜文觉得如果是,那是天上要下红雨呀。她趁爸爸和李春来都去洗澡的功夫,悄悄问曹月英:“我奶奶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奶奶还是你奶奶。别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要问。去睡吧。”曹月英对小女儿是特别信任的,几次打鱼的钱摆在她女儿眼前女儿眼都不眨一下,管三家合伙吃饭的钱帐也没有乱用过一分,她女儿不是一个看钱重的姑娘,她不担心小女儿会想要她二哥的钱,她是怕女儿万一说漏了嘴让旁人晓得了掂记。

    曹月英的家教,一般和自己家的事情有关系的不瞒孩子,别人家事情要是对孩子没有教育意义也不会随便讲。

    她这个态度李惜文一听就明白了,应该是上次小哥说的,去世了的师伯娘交给爸爸妈妈的钱让爸爸和李春来去哪里拿回来了。

    李惜文空间里还囤着黄金呢。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多有钱,但是她还真的没有掂记过别人的钱财。有钱或者贫穷的二哥都是她二哥。二哥是一个心里特别有数的人,李春来从小没有爹妈管的,长这么大也不比隔壁有能干爹娘的邢绥德差,都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人。李惜文就很心大的点点头,打着呵欠去厨房做宵夜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大海如常跑步吃早饭去上班。李春来也和平常一样,很早就起来跑步,太阳出来他就把咸货拿出去晒。没事干他坐在花园里晒晒太阳,邢绥德过来找他下棋,一下就是一上午,都没有看出他的情绪有变动。

    昨天宁东背着一袋子的糖回了乡下老宅。今天上午宁家一个家里有孩子在花园街中学读书的亲戚替宁老头送过来几根藕、一条大鱼、一只屯鸟和十几根冬笋还人情。

    李惜文请这位亲戚留下吃中饭。亲戚挎着空篮子说,“我孙子住在隔壁,没有我在邻居家吃饭的道理,我去隔壁吃。”

    宁东肯定给亲戚们都吹过风了,所以这位亲戚都不敢给宁平涛和刘美好送吃的。

    李惜文开心的又留了一次客,恭送这位宁平涛的爷爷空着手去隔壁吃饭。

    屯鸟就是番鸭,肉不太容易烂,但是味道特别鲜美。李惜文决定留着年夜饭的时候红烧着吃,把这只肥肥的屯关进了鸡笼旁边的篾笼子里。

    李振国下午回家,背回来一台收音机。

    曹坡公社年景不好。曹定国家虽然囤的东西不少,可是社员同志们的日子都不大好过,大队支书家里还照往年那样打年糕做豆腐做糖那简直是找死。曹定国不做这些东西,在城里的曹兴业和曹安邦就没有的吃。

    所以曹月英家给娘家准备的年礼很齐全,有腊肉有腊肠,有豆腐有豆腐干生腐豆腐皮各种,有自己家做的麦芽糖还有成包的白糖和红糖,有干香菇木耳还有瓜子花生,差不多过年自己家要吃的东西和走礼的东西都装在了麻袋里。

    这么重的礼送出来,什么都不回多不好意思啊。但是吃的东西新阳这边本来供应就比齐市要紧张,他们又没有什么都能买得到的邻居帮忙,是拿不出来的。

    正好曹桂英上班的纺织厂从上级单位拿到一张收音机的票,今年年景不好,有点钱的人家就算不需要买高价粮,也更愿意把钱留在手上。收音机虽好,毕竟没有自行车缝纫机实用,厂里争取这张票的人不多,曹桂英把这张票争取回来,三位不缺钱的舅舅凑钱买了一台收音机当做回礼送给曹月英。

    清楚兄弟们家底的曹月英收回礼收的很坦然。

    住在这一片的人家差不多有一半家里都有收音机,过年前这几天买自行车的都有好几家,有一家还一次买了两辆。他们家住在这里一年多才添一台收音机真不奢侈的,都没人议论李家。

    两个外面包裹毡布,又加套了木箱的首饰箱藏在麻袋里的时候,李春来轮流背过,他对重量有数。

    但是首饰箱打开时李春来仍然很意外。

    这两个首饰箱的顶格都装着用牛皮纸缠紧固定的大金条和小金条,把顶格挤得连条缝都没有。左右两个抽屉里的东西也一样,一边塞满了成卷的大洋,一边用半透明的绵纸包裹着金银首饰和玉镯玉戒指玉牌,同样塞得紧紧的手指都插不进去。最底下的抽屉里,一个是用块砚台压着一封封皮上写着吾儿春来亲启的信。另一个用两块墨压着“吾儿秋来亲启”的信。

    “这些东西是你们母亲的祖母去世前分给她的,当时你们的母亲刚生振国还在坐月子。她娘家通知我们过去拿东西,就是你们爷爷带着我去拿的。你们的父亲可能听说过你母亲娘家给她留了东西,但是具体有什么,除了你们的母亲和她祖母,你们的祖父还有我,别人应该都不清楚。”李大海拍拍李振国的肩膀,“你们先看看信吧。我上去看看你妈妈在做什么好吃的。”

    曹月英在厨房里捡黄豆。

    李惜文提着一桶热水和矮梯子出来,在门外擦门框。擦大门的目的不只是过年打扫除,还是望风。家里商量大事呢,不能叫别人闯进来,那就自己先把大门拦住。

    她在门外头还没有十分钟,顶那头刘部长家的二儿子来来回回晃两趟了。

    还有一个汪书记的侄儿,踩着自行车风一样掠过,撞到邢家花园铁门上。她听见动静看一眼,那家伙还扭头对她挤眉弄眼笑!要不是邢兰州吼了一声谁撞坏我家门,那家伙简直就要过来搭话。

    李惜文被恶心到了,站在矮梯子上,用力用抹布擦门楣,用力擦!不停翻白眼,在心里骂人。

    邢兰州在自己家三楼擦卧室的窗户,看见下面咬牙切齿的李惜文,笑的要死,“哈哈,我就说李小妹要气死,看她那个小白眼翻的,好玩吧。”

    小姑娘现在那个小表情真是灵活。邢绥德就没见过谁能把白眼翻出这么多花样,是挺好玩。不过他还是教训兄弟说:“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先吼一声把他吓跑,不要让人家有机会恶心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邢兰州笑的简直停不下来,“下回我会先喊一声的。”

    李春来和李振国看过母亲的遗书,一个眼圈红红,一个眼泪淌了半天。兄弟俩相互劝慰了半天,商量好了未来要怎么办,一块上来找李大海和曹月英说话。

    “师叔,婶婶。我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这箱东西我不好带,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李春来看李大海和曹月英都皱眉,笑着说:“我这几年工资存起来也没怎么花用,我打算回去买个小院子。但是我们公安经常一出差就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东西就是埋在地下也不放心。所以我想师叔和婶婶调到平京去呀。我们住在一起,我也不担心小偷上门,回家还能有口热饭吃。”

    “反正下半年小妹也是要考到平京去读大学的。大哥和我都想留校。爸爸妈妈两个人在齐市住好几年,多孤单。”李振国很难得的扶住曹月英的肩膀表示亲呢,“搬家到平京去,我们天天都能回家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