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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我的运气是好像还可以。二哥,你们都买了什么?”李惜文对他们提回来的大包小包很感兴趣,完全无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往手腕上戴第五块表的傻子。

    “处理毛钱,不挑颜色五块钱一斤,我们买了二十斤。还有瑕疵的高筒雨鞋,三块钱一双,我们买了十双。”李振国抓抓头,“其实样样都想买,但是觉得还是要挑最实用的买。大哥还在排队买围巾,特别好看特别显暖和的围巾,纯羊毛的,处理价六块钱一条,他讲要给妈妈和你都买一条。”

    妈上次买的四斤毛线织了两件毛衣,一件给爸爸穿被大伯家剥走了,还有一件是准备给外公过生日做贺礼的,他们兄妹几个都没有毛衣,棉袄里面穿的是薄夹袄,买毛线确实有必要。

    新雨靴他们家曾经拥有过一双,他爸没穿两天被奶奶拎去给了大伯家的振礼堂哥穿,振礼穿上才一天不知怎么把鞋底弄出两个大洞,大伯母把那双破雨鞋卖给修伞匠换了两毛钱。

    一直到去年,每到刮风下雨曹月英都要当着李大海的面怀念一下那双雨靴和那两毛钱。

    李惜文估计不只她爸对雨鞋有心理阴影,她三个哥哥都对雨鞋有怨念,所以遇上了一口气就要买十双。她把十双不分男女款的黑色雨鞋都看过,挑最小的一双试了试,比她的脚还大一寸。

    “李振国,为什么它这么大!它是买给我的吗?”李惜文伤心了。

    “你会长的嘛,长长就正好了。”李振强美滋滋看他左手三块表右手三块表,“有新鞋穿多好呀,你小哥我这一辈子可是只穿过一双新鞋。”

    李振强这倒霉孩子除了那双白球鞋穿什么鞋子都是接大哥和二哥穿过的三手四手旧鞋子,就连今年冬天李惜文挣来的棉鞋他都没穿上,因为正好有两双旧棉鞋他合脚,而新棉鞋对他来讲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他只能穿旧的。

    “哈哈哈哈。”李惜文为了气李振强,得意的把自己的脚抬起来给她的新棉鞋系带子。

    李振强才不生气呢,戴上六块手表的他感觉自己超级帅气,拿反光的窗玻璃当镜子照来照去,风骚的简直欠打。

    李惜文没忍住,就给了他一脚。

    李振国笑着看弟弟妹妹嬉闹,撑开那个面口袋改装的手拎包,琢磨怎么把十双雨鞋和毛毯毛线都装进去。

    李振华抱回来两条围巾,一条驼色的一条大红色的。

    “红色的给小妹,驼色的给妈。”李振华把围巾塞到李惜文怀里,凑李振强身边看表。李惜文修表的那个收费据还压在桌子上呢,他把收据认真的看了一遍,问:“修表师傅说修好了就真的修好了吗?”

    “六个表都校对过时间了,要是哪个表没修好,那走的肯定不准。比一比就知道了,不准不是还有收据嘛,去找他就是了。”李惜文对她的表芯很有信心,摊开属于她的大红色围巾查看,一边心疼她那些不见天日的爱马仕、巴宝莉和gucci,一边违心的夸奖大哥:“这围巾红的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虫蛀的还是怎么的,这条围巾的底端有几个小洞,李惜文比了比这些洞的位置,觉得绣上绿色的松树和白色的雪花就可以解决这些洞。那条驼色围巾一样也是有破洞,不过破洞在中段,大大小小有十来个。有几个洞太大,绣出来围在脖子上扎的慌,不过她可以在围巾尾端剪一截下来,把补丁修成花片钉上去。

    李振华检查完了手表又在检查毛毯。毛毯除了一点线头并没有别的毛病,他也很满意,问:“小妹,买毛毯花了多少钱?”

    “八块一床。”李惜文把她算好的零钱还给他,“这是找的钱。”

    “哦。我算算我们花了多少。”李振华开始扳指头,“六块手表九十,工具五块,毛毯四十块,修手表一块五,一共一百三十六块五。毛线一百,雨鞋三十,两条围巾十二块,再加开招待所的一块五,正好两百八十块整。卖手表剩的钱还剩两百四十。”

    “我建议妈给的一百五还带回去给妈。那就还有九十块钱买东西。你俩,迫切需要两只能带锁的箱子,锁要两毛钱一把。九十块钱能买几个箱子?”李惜文笑问。

    “很多个。旧货商店的大木箱八块,中号木箱六块,小木箱四块。走呀?”李振强快活的眉毛都在跳,“小妹,再给你买两个当嫁妆。”

    “这么便宜?”李惜文真不敢信。

    不过她被李振强拖去不远的国营旧货商店家具柜台就信了。上好的雕花红木板凳才卖两块钱!样子很朴素的大木箱卖八块其实还是有点贵的。

    李惜文看中了一款中号木箱,这种木箱四角都有白铜包边还有锁扣,耐磨和安全性都不差,最重要它的长度放在学校的床上很合适,高度也不错,人坐在床上可以把箱子当桌子用。

    这家商店正好有四只看上去都很不错的中号木箱,他们兄妹一人一只刚好够。

    李振华和李振国商量了半天,在街边的烟纸店买了一捆细麻绳和两根扁担一叠旧报纸,把箱子搬回招待所,把毛线啦,毛毯啦,雨鞋啦整理好都放进箱子里,再用报纸和麻绳把箱子捆得严严实实,他俩一人挑两个箱子,走起来很稳当。

    最后还有六十五块零二毛可以花出去。

    李惜文买了一包各种颜色的绣线和两包针,花了一块多钱。一块钱一盒的沪城名点李振华买了六盒,他把帐算的很清楚:“我们家里吃一盒,外公外婆送一盒,奶奶那里送一盒,爸爸妈妈单位请同事各一盒。”

    “那还有一盒呢?”李振强吞口水,他现在就想吃沪城点心。

    “留着。”李振国期待的看着妹妹,“一会我们吃点馄饨再去废品收购站转转?”

    李惜文摇头,“我们上回运气好是因为那个废品收购站在齐省省委家属院后面,那些大干部家里条件好手脚松才能让我们捡到便宜。沪城人过日子仔细的,真正有用的东西不大可能卖废品。直接去书店买新出的高考复习资料吧,把钱都花在学习上妈不会心疼。”

    他们来的时候坐公交车看见离旧货批发市场不远就有一个大书店。李惜文表示她对逛书店没什么兴趣,她就留在招待所看这些东西,李振华害怕控制不住他自己和两个弟弟,把要还给妈的一百五都留下,只带着那五十多块钱和三个空书包一个旅行袋去书店。李惜文让他们仨戴上手表,务必在四点钟回招待所退房。

    他们仨还真在四点准时回来了,买回来的书很多,三个书包加一个旅行袋都装不下,李振华还手提着一捆杂志。

    哥哥们把书本装进箱子的时候,李惜文就在一边看他们买了什么。

    “《大众农业》?这些杂志和农业书籍都是给爸买的?新版小学语文教学参考书?这是给妈买的!哎呀,这是高考复习资料?怎么这么多本!”

    “看着很多本是吧,其实只有两套。我们打算好了,一套送给明骏表哥。我和你二哥伙着用一套。”李振华摸摸妹妹的脑袋,“这个复习资料是新出的,今天书店才开始卖,去买的人好多哦。最后两套被我们抢到了,真是好运气!”

    李振国没说话,一直忙着搬书捆箱子。李振强给他二哥打下手都要隔一分钟摆一种姿势看一下手表,得瑟的谁看见都忍不住踹他一下。

    来的时候他们四个人每人只背一个斜挎包,回去的时候多出四个木箱子和一个大拎包。李惜文觉得她们已经很夸张了,就没想到郑主任更夸张。明明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半人高的大包,比她家大拎包也小不了多少的小包加起来一共有九个,真是难为他只有两只手也能拎上火车,更难为他居然把这些东西都塞进了车座底下。

    曹大舅去的时候一个军用挎包,回来手里也只多一袋给外甥们买的面包。

    “你们收获不小嘛,你妈妈想要的手表买到了?”曹大舅问最沉稳的大外甥。

    “买到了。”李振华把手腕上的两只表摘下来给大舅看,“买到手之后我们还换了家店请修表师傅修过。”

    曹大舅给两只手表都上了两圈弦,放在耳朵边听了好一会,说:“眼力不错,虽然外壳旧了点,但是这两块表确实都是好表。”

    李振华憨厚的笑笑,接回表又戴到手腕上了。

    郑主任好奇的问:“这是在旧货市场买的?两块表多少钱?”

    “三十。”李振华指的是两块三十。

    “三十!”曹大舅惊到了,“这表一百八买都不亏!”

    “我们运气好,一块十五,两块三十!”李振强得意洋洋。

    李振华和李振国各踹了他一脚,他看看两个哥哥一脸的不赞同,闭嘴了。

    李振华憨厚的抓头,“本来我们也想买好一点的表,但是先看到书店,进书店把钱花的差不多了。这表是在私人小摊子上买的,十五一块。买回来我们送到国营店里请老师傅帮我们修了一下。另外花了一块五修表的。修好了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手表拿来我看看。”郑主任也来兴趣了,把两块手表要过去翻来翻去的看,还把他自己的那块劳力士摘下来对比,最后羡慕的说:“我这块表也是在旧货商店买的,花了两百一呢,你这两块表感觉比我的还好。”

    李惜文都不知道这样听一听看一看就能对比出表的好坏,不过郑主任是在拍她大舅的马屁她是看出来了,她扭过头忍着笑。过道那边靠过道坐着的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男青年也在憋笑,她和那人面对面都发现对方在憋笑,没忍住都笑起来。

    男青年的同座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男青年对李惜文调皮的眨眨眼,不但俏皮还有点骚。

    李惜文觉得这家伙和她的男神张彬彬一样好看,看完一眼她还想看第二眼。

    然而,外表十岁的小朋友对风流俊俏小哥哥露出花痴笑就是吓不着别人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她赶紧回头抱着她二哥的胳膊打呵欠。

    李家兄妹四个人在归程的火车上过的很愉快。李大海的日子却很难过。

    他的老娘夏桂花跑来宁山公社,在公社书记孙玉福面前哭的泪水涟涟。

    第10章 安排工作

    宁山公社一共有十七个人。除了妇女主任郑大姐是军属,只有李大海家是双职工,而且爱人还是在市里效益最好的钢铁厂附小当老师。

    论经济条件李家比别人好太多了,居然还让老娘跑一百多里路来要养老钱!

    孙玉福怒不可遏,把李大海喊来臭骂了一顿,叫他立即掏钱。

    “我前几天就把养老钱寄过去呀。妈,你是不是我亲妈?你这样坑我!”李大海气的都想死,“我哪回不是一发工资就给你寄钱,就只有上次回家是给你送的现钱。你说大侄儿过年要结婚,我身上没钱说回来拿钱你都不依,硬把我的新毛衣扒下来,新棉鞋都脱走了,就甩把我一双鞋底有两个大洞的破单鞋,你忘了?”

    夏桂花业务熟练,根本不搭理儿子,就是可怜巴巴抹眼泪。

    站门口看热闹的王干事这段时间没少吃李家送的小鱼,估计这个事情李大海的老婆不出面不行,偷偷溜回去喊曹月英:“你婆婆来了,在书记的办公室哭李大海不给她养老钱!”

    曹月英把特地收好的汇款收据拿在手上,跑去公社书记的办公室给孙书记看,拉着郑大姐哭,说她和李大海结婚婆家不给房子住只能借住在学校宿舍,没分家李大海的工资一直都是婆婆去领,为了不给她家几个孩子上学婆婆还隔三差五的闹腾。大儿子五六岁就跟着李大海和她去山上拾石头去河里捞沙子,哥哥侄子们都没有搭过手,他们存了十多年的材料才盖上房子,婆婆还要占她家的房子给大侄儿结婚用。

    “大姐,你是不晓得哟,我老公公住院办后事的两百多块钱都是我问娘家人借的。分家以后我们每个月要还债,我还有四个孩子要上学,我婆婆每个月到发工资那天就到公社把养老钱提走了,不管有病没病,每个月总还要在卫生院花几块钱开药……”曹月英提到伤心处泣不成声,结婚二十年,她也只有搬到宁山公社来这几个月过的日子舒心,现在婆婆还不肯放过她,她是真难过。

    “你要是也把工资交给我,我会不留你们在家吃饭?我叫振华振国念完小学回来挣工分,你非要把他们念书!家里日子过的这么苦都是你作的!”夏桂花越算帐越生气,挥着巴掌过去打曹月英。

    李大海抱住曹月英,用自己的身体挡老娘的巴掌,闷不吭声,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郑大姐和几个家属好不容易才把夏桂花拉开。夏桂花拉着郑大姐哭诉大孙子要结婚没有房子住,女方还要彩礼,李大海调动工作不把房子给侄子住,卖了房子也不把钱给她,这是要逼死她。

    初中并不好考,高中比初中还难考。但是初中高中念出来国家推荐安排工作。

    就是家里穷的吃不上饭,谁家孩子考上了不是砸锅卖铁都要给他念?

    像李大海家这样,一家四个孩子有三个上高中初中,在大家眼里老李家绝对是坟头上烧了高香!

    然而李大海的母亲却张嘴就说李大海的儿子就应该小学毕业回家挣工分,掂记的是大孙子结婚要他出房子出钱!

    这不是偏心什么是偏心?

    就算家务帐外人算不清楚。孩子上学的帐家里有孩子上学的人都能算清楚。

    供一个中学生不只要一年往外掏将近一百块钱,家里少一个人挣工分就少一个人的口粮,年底分的钱还少几十块钱。生产队年底分钱一户人家又能分到多少钱?也就是一百几十块钱。全家人穿衣服走人情,娶媳妇嫁女儿的钱都要从这个钱里出,哪怕平时生活一分不花,一个家庭供一个中学生也很吃力。

    不讲别人,孙玉福还是拿工资的呢,他家大儿子念初中的时候他家就月月要借钱,他家老二老三是初中没考上,三个小的是还在念小学,不然他现在还要继续借钱过日子。

    李大海两口子供三个孩子上中学,就算是双职工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这么一闹孙玉福也看出来了,这就是为大孙子结婚来找小儿子闹钱的。李大海的老婆把帐报的清清楚楚,他们分家后要还两百多的债还盖了新房子,李大海两口子肯定掏不出来彩礼钱。

    孙书记清清嗓子问夏桂花,“分家以后李大海给你的养老钱是不是到月就给?”

    “以前是,小叔调到宁山公社来以后就……”李惜珍怪为难的看她小叔小婶,那意思是没有给。

    “调过来以后每个月领到工资我们就把钱汇过去了,汇款收据都在我这里,就是中间有一次李大海回家,钱是亲自给婆婆带过去的。”曹月英把眼泪擦一擦,没和李惜珍这个小辈计较,对夏桂花说:“妈,汇款单上写的是你名字,你要是没收到钱上回李大海回去你怎么不提?养老钱月月都不少你一分我们都掏出去了,汇款的单子都在我这里,官司打到平京去你也不能冤枉我们没给!”

    “既然李大海按月都给你寄养老钱,那你有没有拿到钱就是你和你大儿子的家务事了。老太太我跟你讲,”孙玉福摇摇头,“你们家务事回家去讲,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工作!”

    夏桂花拉着孙玉福大哭起来,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说家里没钱盖房子,女方要彩礼给不出要悔婚,问她来找儿子要养老钱给孙子结婚用哪里错了。

    “养老钱不是给了吗?结婚的是李大海的侄子又不是他儿子。都分了家,当叔叔的管不到侄子的彩礼和房子。侄子结婚他不是送了一件新毛衣和一双新鞋了嘛,二三十块钱的礼不轻了!”孙玉福都被老太太哭烦了,“郑主任,你把赵大海的母亲扶到你办公室去劝劝。”

    郑主任把夏桂花和李惜珍都带走了,孙玉福把李大海两口子留下来,说:“你母亲其实就是为了大孙子结婚来闹钱的,你们是什么想法?”

    “我老公公住院办后事的钱都是我问娘家借的,当时他们讲的好听,年底生产队分钱就还钱,可是都两年多了,生产队分了两次钱他们也不提还钱。分家之前李大海的工资都是交把家里,就靠我一个人工资管穿衣走人情还要管孩子学费生活费,根本存不下钱,分家之后我们一直都在还债。

    我家老二为了省一年生活费,去年念高一恨不得不睡觉,今年跳一级念的高三。转过年我两个儿子就要高考,考上了去哪里上学是要花钱的吧,考不上还要复读照样要花钱。

    李大海的工资拿去还债加孩子们交学费都不够,我一个月二十七块要养活一家六口还要按月给婆婆养老钱,我们又没有田地又没有自留地,样样都要花钱买。

    我大哥家里最小的就是刚才那个说话的姑娘,都已经在县纺织厂上班拿工资了。我婆婆身体好拿八个工分每个月还有我们给的养老钱,大哥大嫂两口子加两个大侄儿都是壮劳力,没病没灾的,他们又没有别的开支,也就是送老人上山儿子娶媳妇花钱了,我们能有什么想法?”

    曹月英霹雳叭拉一阵说完掉头就哭着走了。

    李大海为难的低着头。孙玉福给他一根烟,说:“不是你母亲来闹都不知道你过日子这样为难。”

    李大海苦笑,“也不怕书记你笑话,也是搬到这边来,两个小的勤快,隔三岔五捞点鱼卖卖,存一点钱买的处理布,我们全家才穿一回新衣裳。”

    “在哪买的处理布?”孙玉福问。他家六个孩子啊,就他一个人拿工资,现在大的去当兵,还有三个小的在上小学,他家日子过的不比李大海家好。处理布他也特别想要。

    “百货大楼买,长了霉的布料便宜的几分一尺,好点的料子要一毛多。我这个棉袄罩衫就是一毛一尺的布料。拿到手那个霉都不能看,我老婆女儿洗布把手都洗烂了。”李大海看孙玉福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布料上了,赶紧说:“那个霉是真不好洗,也不是每一块布都能洗得出来。要不然人家自己洗洗拿出去卖,怎么也要两毛钱一尺吧。”

    “这倒是。”孙玉福琢磨着回家跟老婆商量要不要去买有霉斑的处理布,李大海的母亲在这儿李大海就不能走,李大海的事情不解决他也不好下班,他就有点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