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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宋妤儿浑身颤抖,但是因着他的轻柔与珍视,终究没有拼死推拒。

    姜武像是得到鼓励一般,吻得更加轻柔。

    梅林里,一片旖旎。

    定国候府,侯爷和夫人在梅林卿卿我我的消息不胫而走。等宋妤儿反应过来,要注意影响抗拒时,姜武已经打横抱起她,快步往洛神阁走去。

    路上,宋妤儿挣扎着想下来,姜武只是轻笑,“已经迟了……婉婉,你就认命吧……”

    顿了顿,他又说,“我知道你喜欢温泉池子,我已经让工匠出去考察,过不了多久,你便能用上了。”

    “真的吗?”宋妤儿有些惊喜。看得出,她对温泉,那是真的很喜欢。

    036 小别胜新婚

    姜武将宋妤儿抱回洛神阁放在罗汉床上,又屈身替她除了绣鞋、罗袜。她的一双玉足极小,他一只手掌就能包裹住。感受着那份细腻柔软,姜武眸色渐深。

    宋妤儿察觉到不对,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脚,姜武却不肯放。他大掌黝黑,衬得她一双小脚愈加莹白娇小。

    若是姜武从来不曾得到过宋妤儿,那现在估计还能忍得住,但偏偏,姜武是知道宋妤儿的味道的,现在又旷了这么多年,真真是,看到那一只雪白的脚就能想到她纤细雪白的小腿……想到那雪白的小腿就能想到笔直柔润的大腿……再往下,却是不敢想了。

    姜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拇指在宋妤儿足踝处轻轻磨蹭。

    宋妤儿被他磨蹭的有些痒,更想将脚收回来。这般想着,她垂了垂眼皮,看着姜武的动作,小声道,“夫君,你放开我……”

    姜武听到她细碎娇羞的轻吟,抬头看了她一眼,手还是没放,不过却赞了句,“婉婉一双脚,在我心里,便胜过世间万千女子。”

    “夫君……”宋妤儿被他看的窘迫极了,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好了,你歇着吧,前面还有些公务,我要处理。”

    姜武到底怜惜她,没有胡来一撩袍子,站起身来。

    宋妤儿“嗯”了一声,赶忙收回脚藏在裙下,不过却没敢抬头。

    姜武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不禁心猿意马,没立刻走,而是趁她不注意,突然弯腰,又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宋妤儿看着姜武亲完她后如风一般的旋走,面上更红,跟着思绪一转,忍不住想起两人梅林时,他落在她面上那些细细碎碎的轻吻。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总觉得那个粗俗残暴的男人……正在改变,为了她而改变。

    姜武回到前院书房,刚一落座,另一心腹流云推门进来,跪地禀道,“侯爷,您让我去查的消息,都查出来了。”

    “说。”

    “九皇子在工部这两年,的确捞了不少黑钱,仅烟霞郡平安县这五年,他就从中抽了三十万两……还有凤阳郡的宁远县,他中饱私囊了十七万两……长芦郡的青庐县,属地官员进宫白璧十双,银票三万两给他……”

    姜武闻言,皱起眉来,沉声道,“若我没记错,这几个县都是我朝近些年来的重灾区。平安县,三年前一场暴雨冲毁了堤坝,将尽七万人流离失所,险些发生暴乱,朝廷赈灾银拨下去,到百姓手里的不到十分之一,赈灾粮有一半都是沙子,随后两年,年年都在闹饥荒,宁远县,天降大雪,压塌无数草屋,田里青苗颗粒无收,赈灾银拨下去,亦是层层盘剥,青庐县,县令之子在清河村强抢民女染了麻风,县令却迁怒村民,向上进谗言,道清河村多麻风病人,上面便下了屠村的令……”

    姜武一字一句的说着,流风和流云都铁青了脸。

    谁也不曾想到,这天下竟会有如此惨无人道的事。

    “侯爷,您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良久沉默后,流风疑声问了一句。

    姜武垂下眼帘,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我入伍初时,同帐有几位兄弟便是那几个县逃出来的。”

    因他年纪最小,他们都将他当亲弟弟看待,回回战场厮杀,都会顾着他一些后来青庐县清河村那位王大哥便是因为替他挡了一箭,才战死沙场的。

    另外两位哥哥,因为负伤,缺胳膊短腿,班师回朝后,就被他安排在了城东的安乐堂做事。

    往事太过沉重,姜武面上尽是凝重。

    以前他不知道是谁害了三位兄长,只是怜悯悲痛他们的遭遇,现在知道九皇子是一切源头的操控者,不由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

    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给楚贻造成廷致命的打击,但是他不介意先收取些利息。

    这般想着,他令流云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流云听明白了后,躬身退了出去。

    流云走后,姜武正要再去一趟桂子坊与梁瑄算账,结果刚起身,书房的门又被推了开来,守门的侍卫禀道,“侯爷,元宝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姜武吩咐了一声。

    下一刻,身着紫红色袍服的元宝从外面走进来,朝姜武行过礼,笑吟吟道,“侯爷,太子爷想见您,请您跟奴才走一趟吧。”

    “有劳公公了。”姜武说着,站起身来,要随元宝离去。

    元宝出门时,扫了眼府里布置,末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若是侯爷方便,不妨将侯夫人也带上,太子妃先前提过两回,她很想见见侯夫人这位故人。”

    姜武闻言皱眉,有些不愿宋妤儿出去抛头露面,想了片刻,婉拒道,“我夫人进来身体不适,恐怕不便出门。”

    “那还真是不巧。”元宝公公弯唇笑了一下,叹息道,“只能让太子妃等等,下次再见了。”

    “公公言重。”姜武说着,领他继续往前走去。

    出了侯府大门,姜武骑马,元宝公公乘马车,一前一后往宫门方向行去。

    到了东宫,两人正好和一小太监迎面撞上,小太监鼻头红红的,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姜武多看了一眼,疑声道,“司玉?”

    司玉没说话,飞一般的低下头去,仿佛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元宝公公见状,赶紧出来做和事佬,安抚的看了姜武一眼,又冲着司玉道,“太子既然安排你去太子妃那,你就先过去,等太子妃生产完,再回来就是了,顶多半年,可莫要再哭了。”

    “嗯哼!”司玉带着哭腔应了一声,然后快步从两人跟前走过。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姜武一眼。

    他待姜武冷漠,姜武也待他冷漠。干脆不再多想,只跟着元宝公公继续往前走去。

    太子书房,姜武行过礼后,落了座。

    “不知太子召下官过来,有什么吩咐?”他看着主位上的太子,肃了面容,低声询问。

    楚贻华抬头看了他一眼,温润道,“距离京城三百里外的鸳鸯岭上有一窝山贼,近年来无恶不作,犯下许多罪孽,前些日子,就连定远县县令上给父皇的折子和玉璧都被截了去,父皇大怒,誓要平了鸳鸯岭,将那伙山贼正法。”

    “这差事,九皇子请命,皇上便给了他两千人马,着他前去剿匪。”姜武出言补充。

    楚贻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那你可知,九弟为何要揽下这差事,连春节元宵都不过就要往那边去?”

    “下官不知。”姜武没有故作聪明,摇了摇头,低头应答。

    楚贻华见状,言简意赅的解释,“定远县县令那道折子是参九弟的。”

    言下之意,折子便是把柄。

    “那太子的意思是……”姜武心下已经了然太子的意思,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又问了一句。

    “本宫希望你能替本王走一趟鸳鸯岭,将折子和玉璧带回来。”太子明言。

    “那,下官定不辱使命。”姜武拱手称是,没有半分犹豫。

    太子见他识趣,嘴角勾起一丝笑来,略作停顿,又道,“你不在京的这段时间,便让你夫人进宫多陪陪太子妃……太子妃头胎,心里紧张得很,多个闺中密友陪伴想来她是极愿意的。”

    “是,太子。”姜武当着太子的面,无法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太子向他颔首,笑道,“本王对你很放心,姜武,这次你得胜回来,你府上的温泉池子应该便能引好了。”

    “太子……”听到这句,姜武抬起头,眸光发亮的看着楚贻华。

    楚贻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的也更加坦然,连声道,“姜武,只要你诚心诚意为本宫做事,本王许你的滔天富贵,一定做到。”

    “下官谢太子栽培!”姜武起身答谢。

    楚贻华微笑颔首。

    想着没别的事情再吩咐他,便让他退下了。

    宫门外,流风见姜武从宫里出来,忙迎上去,唤了声“侯爷”。

    姜武没说话,脸色阴着,有些心事重重。

    回了侯府,在书房中踌躇良久,还是没忍住,转去了洛神阁。

    洛神阁中,宋妤儿正拿着绣绷子,绣一方丝帕,瞧到姜武进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扫了他一眼,有些惊讶的问,“夫君怎么又过来了?”

    一个又字,暴露了她的心思。

    姜武没立刻应她,却是问,“这帕子还要多久才能绣好?”

    “快的话,半个时辰罢。”宋妤儿道。

    姜武弯了弯唇,“能送我吗?”

    “嗯。”宋妤儿点头,“要是夫君不嫌弃。”

    “那你绣罢,我在这里等你。”说着,他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

    宋妤儿见他并无轻薄的意思,松了口气,拿起绣绷子,继续飞针走线。

    半个时辰过去的很快。对姜武来说,几乎就是眨眼之间。

    到宋妤儿将帕子取下来递到他面前,他才恍惚回神。捏着手里细滑如水的丝绢,他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绣着一丛红色的花,花朵促小艳丽,不知叫什么,花左下方的角落里绣着两个字,婉姜。

    是婉婉和姜武的意思吧!他心里想着,完全不知,宋妤儿其实只是手快,误绣成了自己的名字,觉得不妥,才又加了一个姜字。

    “这花叫什么名字……”揣着一腔惊喜,他语调轻快的问宋妤儿。

    宋妤儿轻轻一笑,“我是三月生的,刚好是贴梗海棠盛开的时候,年长后便喜欢在自己的绣件上绣朵海棠。”

    “你是三月生的,初几?”姜武问。

    以前在槐树村时,因为不知道她的生辰,他都没有给她过过生辰。

    宋妤儿没有回答他,却道,“我从小到大,都不过生辰的。”

    “为何?”姜武追问。

    宋妤儿面上浮现出一抹伤情,低头攥着衣角道,“我娘生下我便去世了,是以,我的生辰便是我娘的忌日。”

    “是我不好,让你想起这些伤心的事了。”姜武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这是他紧张愧疚时说话的音色。

    宋妤儿没有看他,只是摇头轻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习惯了。”

    “嗯。”姜武应了一声。

    良久后,突然开口道,“我明日要走了。”

    “嗯?”宋妤儿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诧异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