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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27节

      其中绝大多数人直接被送去了牢里蹲着,唯独一个打扮得十分朴素的人被秘密护送着回到了一座堂皇的府邸后门,低调地入了府。

    他匆匆入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干净的绸缎衣服便要离开,可脚步又在半路上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转头望向了府中另外一个方向。

    这人在岔路口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狠狠心朝着前门走去。

    这时有一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跟到了他身旁,低声道,“主子,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

    “朱姑娘这些日子不曾出过院子,吃食也没有怎么动过,送去的几乎都是原样送出来了。不过丫鬟说,她的身子尚好,不像生病的模样。”

    “席府也不愿意去么?”

    “不曾问过。”

    年轻男子不再言语,直到步出自己的府邸大门,他才迎着日头眯了眯眼睛道,“我去一趟都察院。你派人以她的名义往席府送一封拜帖。”他正要上马,又回头道,“知道是送给谁的么?”

    “席府将嫁的大姑娘。”

    “嗯。”年轻男子这才上了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腰间象征着他尊贵身份的令牌明晃晃地反射着金光。

    宣武帝登基之后,按照惯例,大手笔地给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封了亲王的名头。

    只不过这亲王和亲王之间,还是能有很大差别的。

    撇去六皇子不算之外,曾经公开和宣武帝叫板过的大皇子、三皇子都只得了个王爷的虚衔,听起来好听,又多了些俸禄,此外一没有封地二没有实权,让两人气得牙痒痒。

    二皇子中规中矩,在宗人府里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剩下的五皇子就不同了,他得的是实打实的一块封地,还是一块不错的地方,虽不是顶顶富庶,也不像岭南那样自成一国,却也是大庆排得上号的州了。

    按照大庆律法,封地内的税收是交由封地所有者自己打理的,每年只需要交上定量的税钱给皇帝就行,若是经营得好,有结余,便全是领主自己的。

    大庆皇室并不缺钱,这税钱只从领主身上象征性收取一些,因而封地如今并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对于皇室成员来说更是一种赚钱的路子。

    可宣武帝的五个兄弟里,只有先前和他根本不亲密的五皇子一人得了这优待,让朝野上下都十分不解。

    这么大好一块封地,怎么说册封就册封出去了?

    这给谁不好啊?如今的嵩阳大长公主,也不过手中握着两块封地呢!

    唯有少数的知情人才知道,这封地,是宣武帝和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豫亲王所达成的交易。

    而且说是册封出去,也并不是就已经落实了,而是吊在空中的胡萝卜,要等着豫亲王这头骡子将磨给拉动了,才能真正交到他手中去。

    豫亲王匆匆进了宫,在大太监的带领下直奔御书房,很快就见到了宣武帝。

    直到站在宣武帝面前,豫亲王才出了口气,他言简意赅地将先前在书信中匆忙写就的内容再度说了一遍,才道,“朱家等人已经收监,陛下,事不宜迟,越早将朱坚提审越好,迟恐生变!”

    “宁端手下的人已经在提审了。”宣武帝看起来却比他平静一些,甚至握着朱笔又批了一封奏本之后,他才挥手让大太监给豫亲王赐了个座,慢慢问道,“老五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陛下尚未册封皇后,臣弟不敢抢在前头。”

    “宁端都在咱们俩前头了。”宣武帝轻轻嗤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放松,“你看看,宁端难道不比咱们忙?怎么偏偏就他还比咱们先成亲了?娶的还是汴京城里头第一美人,啧。”

    豫亲王沉默了会儿,才道,“陛下,臣弟不是不打算成亲,而是……”

    “而是人家不想嫁你嘛。”宣武帝摆摆手,“得,我现在是满目琳琅,拿着全天下贵女的册子也挑不好该封哪一个当皇后,你呢,明明挑好了人又出这档子事,说不清楚谁比谁更惨。”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总之宁端肯定比咱们俩都好命!”

    第170章

    豫亲王瞅了宣武帝一眼, 心想这人当了皇帝之后难道不该撕去伪装, 渐渐露出真面目来么?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

    宣武帝突然道, “你说,就这一个月间的事情了,我要不要给宁端找点……”

    豫亲王:“……”他斟酌着语气道, “臣弟以为, 还是不要的好。”

    宣武帝将朱笔放下, 抬头看着屋顶, 惆怅地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还是不要的好。”万一被宁端记仇穿小鞋了可怎么办?“罢了,等朱坚招了后, 你也算履行承诺, 封地给你,但你要娶的人我帮不了你啊。”

    豫亲王沉默了会儿,拱手道, “臣弟也是束手无策,请了人来帮忙了。”

    “你找谁了?”

    “首辅夫人。”

    “他们俩还没成亲呢……”宣武帝猛地一低头,“你找席向晚帮忙了?”

    这会儿的功夫, 席向晚正刚刚收到从豫亲王府来的拜帖,上头的署名是朱五姑娘,未来的豫亲王妃。

    她拿着帖子看了两眼就放到了桌上,提笔写起回帖来,边写边道, “来送拜帖的是什么人?”

    门房道,“是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年轻得很。”

    席向晚想了一会儿,将写好的回帖交给了门房,道,“就让他传话说我恭迎朱五姑娘吧。”

    等门房带着回帖走了,碧兰才纳闷道,“姑娘,朱五姑娘怎么派了个小厮来送帖子的?身边没个伺候的丫鬟吗?”

    席向晚笑了笑,她边将笔放下边道,“大约是因为,这帖子不是她亲自写的吧。”

    朱五姑娘单名一个沐字,在朱家的姑娘里排行第五,也正是第五个要出嫁的朱家姑娘。

    朱家除了这些已经嫁出门的女眷们,恐怕这之后也不会再剩下来多少人丁。

    这回帖从豫亲王府里送出来,自然是得了豫亲王许可的,换言之,豫亲王已经秘密回京和自己的替身互换了。

    那从苕溪一路押回的朱家人,大抵很快也会交出和樊子期相关的证据,这之后宣武帝只要一将罪证公诸于天下,朱家就是要满门抄斩的命,除去出嫁妇之外,即便朱家家主朱坚能和宣武帝达成交易、留下几个出色的晚辈,这些晚辈也必然不能用着现在的名字,而必须改名换姓生存下去。

    若席向晚是宣武帝,即便真让这几个朱家的子弟活下来,也绝不会让他们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满门抄斩的仇,谁说得清楚呢。

    即便朱家是家主带头做了天大错事的,偌大一个朱家里头,总归有人是无辜被牵连的——正如同席向晚记忆中,被连株了的席府大房众人一般。

    “豫亲王倒是找对人了……”她喃喃自语地说。

    第二日,朱沐便从豫亲王府到了席府,她原本是不愿意出门的,听豫亲王府派到她身边的丫鬟说是去看席向晚,犹豫了会儿才出了门,坐着马车到席府的时候正好日上三竿的功夫。

    朱沐到的时候,席向晚正在试绣房刚送来的嫁衣。

    这嫁衣是件样衣,已剪裁缝制好了,只等她穿过尺寸合适,便收回去开始做绣工,避免大小不合适,到时候还得返工,时间一来二去就拖不住了。

    “姑娘,朱五姑娘来了。”

    席向晚正立在内屋等绣娘们替她调整身上的大红嫁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动不了,闻言道,“请她进来坐吧。”

    碧兰出去不一会儿便引着朱沐进来了。

    朱沐看起来又瘦了些,脸看起来更是只有巴掌大了。她身上的衣服首饰倒都是极好的,身旁下人也恭恭敬敬,看来豫亲王府没有短她什么。

    毕竟豫亲王跑前跑后,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准王妃,这感情不是一般就能有的。

    席向晚想到那日豫亲王来找自己求情时说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朝朱沐点点头,“你来了?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朱沐怔忡之间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身着一身大红衣衫的席向晚,有些走神。

    她也曾经无比期盼着自己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出嫁那天过的,只是现在……

    朱沐想到家中情况,有些苦涩地勉强笑笑,“晚姐姐,这身嫁衣真衬你,等那成亲那日,首辅大人得看呆了吧。”

    席向晚含笑望了她一眼,“我听宁端说,你的婚期也将近了,还羡慕我?”

    朱沐只当席向晚是个普通大家闺秀,不知道外头风风雨雨的——毕竟如今朱家的丑闻还被宣武帝等人按着,尚未公布出来,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她不自然地撇开目光,道,“我……我的婚期还没定下呢,还要等等家中人怎么说。”

    席向晚扬了扬眉,正要说什么,身旁绣娘小声提示道,“席大姑娘,这嫁衣,最短也要这么长了,您看?”

    席向晚扭头看去,自己背后仍然拖出去一长串,看着昳丽华贵,走路却是真费力。

    不过她也不是头一回穿这么华丽的嫁衣,便点点头道,“就这样挺好。”在绣娘们忙活着给嫁衣上做各种记号的时候,她又转向朱沐,朝她笑道,“你可知道女子出嫁的时候,嫁衣为什么要在身后拖这么长?”

    朱沐摇摇头,“为什么?”

    “自然是两人恩爱长长久久,地老天荒的意思了。”绣娘在旁笑着解释道,“另有一说,是女子行走不易,需要相公扶持才好安安稳稳走完一生,所以呀,嫁衣做得越长,越说明新嫁妇是受夫家尊重敬爱的。”

    “难怪我小时候见过有人嫁衣拖出去三五丈的,”碧兰恍然大悟,“我还道是人家布买多了没地方用呢。”

    听了碧兰的话,朱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道,“三五丈的后摆岂不是寸步难行?”

    “可不是嘛!”碧兰应道,“几步路的功夫,走了快半刻钟才将那后摆理顺呢。”

    “席大姑娘,这就可以了。”绣娘记完了几处改动,开口道,“姑娘可以将这身换下来了。”

    席向晚去换衣服的功夫,朱沐被碧兰带着在内屋里头坐下了,她神思不属地喝了口茶,突地听见窗格上有笃笃的声响传来,疑惑地侧头看了一眼。

    碧兰也奇怪地过去打开窗,一只灰色的鸽子毫不怕人地飞了进来,停在了朱沐面前的桌上。

    朱沐好奇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鸽子的背脊,见它没有反应,又大着胆子拿指腹抚摸了鸽子的小脑袋,微笑了起来。

    “姑娘,屋子里飞进来只鸟儿!”碧兰喊道。

    屏风后的席向晚嗯了一声,“它带着信没有?”

    朱沐低头一看,鸽子的脚上果然绑着个小小的竹筒,“似乎带着呢,晚姐姐你出来看看?”

    席向晚绕出屏风时已换了一身比嫁衣方便太多的常服,她伸手熟练地将鸽子从桌上捧了起来,指尖一按便将那小巧的竹筒打开,抽出了卷起放在其中的纸条。

    “飞鸽传书!”朱沐惊讶道,“就和戏文里说的一样!”

    “碧兰,”席向晚含笑将鸽子交到碧兰手中,“给它些东西吃,好生准备着,这些小家伙往后几日还会不断来的。”

    碧兰捧着鸽子小跑出去了,席向晚则是坐到朱沐身旁,将纸条上的字句一眼扫完,便将其捻起放到了一边,道,“金陵那头家里出了点事,我大哥去查了,那头每天给我寄信回来就说说查得如何的。”

    “大事吗?”朱沐并不晓得豫亲王府外面发生过什么事,有些担忧,“会不会影响你成亲的日子?”

    “不会的。”席向晚不以为意,“不说我的事了,你呢?眼看着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

    “我吃不下。”朱沐勉强道,“大约是还没习惯汴京城的水土。”

    “是水土不服,还是担心你的家人?”

    朱沐讶然抬头,见到席向晚满脸笑意,顿时明白过来,“你……你都知道!”

    “自然知道的。”席向晚托腮看着她,“豫亲王……那时候的五皇子,可是乔装打扮特意找到我面前来,希望我给说句情、传话上去的。”

    朱沐神色黯然,“我的家人生死未卜,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才会连堂兄也一同被抓,到现在还没放出来,我怎么能放心嫁出去?五……豫亲王前几日离开之前和我说过他是要去苕溪的,我——”

    “那你待怎的?”席向晚笑道,“不嫁了?因为这案子是他从旁协助督办的,你就讨厌他了?”

    “我不讨厌他。”朱沐下意识地摇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