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本来夏一朵想说“有什么话电话里问也可以。”可是夏母根本没有给这个机会她,说完就直接撂了电话,这架势简直像是个来寻仇的。
说实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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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帝景湾,是市中心一个临江高尚住宅区,一层一户,住的都是本市顶级的富豪,非富即贵,这房子还是夏一朵和沈律结婚后才购置的。
还是依靠沈律的关系才买到,当然,夏一朵怀疑这是沈家给的聘礼之一。
原主家中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有钱。
她出生后,父母一直想多生一个男孩,那时候的夏家还没有那么有钱,甚至还是个穷苦人家,所以只能把她送到奶奶家带,还入了别人家的户口。原主10岁前都是跟奶奶生活。
弟弟出生后,父亲的生意开始慢慢做大了,有了钱后又继续生了个女儿。
直到原主10岁那年才把她接回家。
可回到那个家后,母亲对她总是冷言冷语的,一点耐性都没有。
父亲常年忙碌于工作,对她也不上心。
只有邻家的林淮安,也就是原书的男主,他像是个大哥哥般的对她好。这种关怀备至无疑对于原主来说是雪中送炭,所以原主对他很是执着。
原主十分妒忌女主,她不仅得到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爱,还从贫苦人家一路开挂成为了人生赢家。
不过小说的世界是由作者主宰的,所有配角、bug都服务于玛丽苏的女主角。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原主为爱痴为爱狂,那是她的选择,可现在她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任由自己再走一次原主的悲剧之路,她的每一个小改变,将会令这个世界慢慢发生连锁反应,从而改变她的一生。
就例如今天沈律无缘无故提出的旅行,要是她按照原主的安排,今天选择飞往欧洲,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一朵觉得再把自己和沈律绑在一起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他们是必须要离婚的,反正两年后还是一样的结局,沈律也一样会跟她提出离婚,还不如现在离了的好。
而自己,拥有这么多的钱和房产,还怕寂寞吗?还需要男人吗?似乎不要也可以的,夏一朵都要为了以后的美好单身生活翘首以盼了。
去到门口,夏一朵才发现她连这个家的指纹密钥,钥匙统统都没有,回来这个家还得像客人一样去摁门铃。
这个家就没有她的份。
开门的是家政阿姨,这个时间点,夏喜德和袁美兰竟然都在,还笑语欢声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了声响,袁美兰回过头来看到了夏一朵,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瞬间一滞,语气像是掺了冰似的冷淡道:“你过来,我正好有话问你。”
夏喜德用脚撞了撞袁美兰,意思是让她不要这么怒气,可袁美兰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袁美兰似乎从不掩饰自己对原主的不耐烦。
小的时候更是时常迁怒于她,对她又打又骂。
所以难怪原主会紧紧依附一直待她好的林淮安。
从小缺少爱,自然就更珍惜爱,可悲哀的是男主对她一直没有男女之情,原主还纠缠下去,还赔了自己的一生,可惜。
夏一朵走到沙发上坐下,袁美兰一个温情的眼神也没有给她,当头就问:“你有病是不是?跑去喝酒就喝酒,你都结婚了还跟林淮安纠缠个什么东西?你都被熟人撞见了知道吗,你是不是想要我们家倾家荡产才满意?要是这门婚事黄了,我要你好看!”
这一副嘴脸一看就是野生豪门。
夏一朵一脸懵逼,确切来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原身估计是喝很多了,因为隔了一天她身上还有点酒气,甚至头一直隐隐作痛。
夏一朵冷淡的说道:“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袁美兰隐忍的抓着拳头,似乎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怒斥道:“你昨晚喝醉酒打电话跟谁表白了?嚷嚷着要给谁生孩子?你嫁入沈家才几天,不好好讨好你的公婆,为沈家开枝散叶,还闹腾个什么鬼?要是沈律知道了,随时要跟你离婚!”哪怕暴跳如雷,可袁美兰依然稳坐如泰山,瞪着夏一朵姣好的面容,这一瞅,发现她似乎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夏一朵听到离婚二字,鬼打都没那么精神,要是能离婚那简直普天同庆了,可沈律似乎没有这个意思。等等,她昨晚喝醉说要给人生孩子?这又是什么鬼?
虽然一回来就被袁美兰训斥,可夏一朵想了想她昨晚喝醉酒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究竟是谁在通风报信?连表白这个细节也知道,难道是程菲?可似乎又不是,程菲她一心想踢走自己,怎么可能还告诉她?
不过,她的电话也没真正打给了林淮安,所以还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夏一朵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普洱,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一杯轻尝了一口,语气淡然答道:“电话我打给了沈律,有什么问题吗?”
一听这话,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夏喜德用脚踢了踢袁美兰,说:“你看,我都说问清楚再说了,这都误会一朵了。”
袁美兰的表情像是打翻了酱醋茶似的,一脸黑,“这……”
怎么回事?难不成搞错了?
夏喜德笑了笑,说着圆场的话,“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不要再说了,一朵啊,以后注意点形象,在外面喝酒可使不得,要是沈家的人知道了,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夏喜德事事都向着沈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袁美兰瞪了夏喜德一眼,鼓着一肚子气什么也说不出。
袁美兰似乎从不掩饰自己对原主的冷淡,自从出嫁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联系她。反倒夏喜德就会做多了,为了自家的公司,经常向她打探沈律的消息,可原主却帮不上忙。
可纵使这样,夏喜德还是对夏一朵和颜悦色,为的就是以后公司有困难好说话。
夏一朵笑说:“嗯,知道。”
夏喜德走到夏一朵身旁坐下,问她:“你妈她就是这样,你别放心上。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原主前段时间还有去林淮安公司上班,可婚后就一直待在家什么都没干过,每天就知道去各种各样的派对,时不时坐私人飞机去全球各地狂购。
可谓多姿多彩。
夏喜德点点头,“那就好,那沈律公司最近有什么发展?”他顿了顿,看了眼还怒火中烧的袁美兰,又说:“等下吃完饭再回去吧,阿姨今天买了牛肉,我让她给你煮你喜欢吃的水煮牛肉。”
一听此话的袁美兰立刻转过来,可对上夏一朵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总不可能打自己丈夫的脸,赶人吧?!
夏一朵眉眼弯成月牙,看起来分外讨人欢心,“既然这样,那我就吃完饭再走了。”
听到此话,袁美兰修得华丽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沙发边,在无声诉说着她不欢迎。
连留她吃顿饭的余地都没有,这个母亲到底是有多厌烦原主?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八点,过了饭点夏家的小皇帝,她的弟弟夏子珩才回来。
夏子珩就是父母捧在手心的镶金宝贝,夏喜德所持的公司股份早早已经立下遗嘱以后全部将要留给他,夏一朵出嫁时虽送了好多房子车子,可公司股份却半点都没有。对于原主爸妈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夏一朵在这个家早已没有了半分的地位,她发现这偌大的豪宅里,甚至没有她的房间。
可夏子珩却不是接班人的好苗子,除了打游戏,对生意是一窍不通。
他还没进门,袁美兰就迎了上去,又是替他拿外套,又是斟茶倒水的。
就连夏喜德也一脸讨好的迎上前去嘘寒问暖,全然把夏一朵当成透明。
可夏一朵并不介意,独自坐在餐桌上把夏子珩最喜欢的法国鹅肝吃掉。
虽然夏一朵不喜欢吃,可一想到袁美兰等下的表情,她就觉得爽死了。
然而还没等夏一朵吃饱,他们就走了过来,她还以为还得再等上半小时呢。
袁美兰一下子就注意到夏子珩惯坐的那个位置上的法国鹅肝不见了,脸色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变,“鹅肝谁吃了?”
这不明摆着吗?除了夏一朵会是谁?
“我吃了,谁煮的?手艺能媲美法国大厨了,要是再多一份就更好了。”
袁美兰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可是特地去法国学了半个月才做出这样的水准,还想着第一顿就煮给她儿子吃,想不到被夏一朵先吃了。
夏子珩不耐烦的说道:“吃了就吃了,难得姐回来吃一顿饭,你大惊小怪个什么鬼?那玩意儿我吃得多了。你们自己吃吧,我打游戏。”还没坐热凳的夏子珩说完就往房间走去,全然不顾这边等了他两小时的三人。
袁美兰的脸更是定格了般,跌坐在椅子上都顾不上说话了。
夏喜德更是气得一呼一呼的,可也没舍得骂他半句话。
夏一朵抹干净嘴角,放下餐巾:“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她一离座,袁美兰就开始因为夏子珩如此不礼貌的行为迁怒于她,一个用力把桌上装过鹅肝的碟子扫跌下地,全然不顾形象指着夏一朵破口大骂:“真他妈的没教养!我们还没吃,你就吃饱了?你还把我们放眼里吗?”
夏一朵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包包,慢条斯理地说:“对啊,您就是从来没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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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原主被他们接回家之后就被培养成扶弟魔,好姐姐,好吃的好玩的全要让给弟妹,每个月多余的零花钱还要给夏子珩充游戏币,毕业论文也是她代劳写的,就连这满是好处的豪门联姻也是为了弟弟的以后铺桥搭路。
至于妹妹,袁美兰从一开始就想让小女儿嫁入沈家,可惜沈奶奶看不上,偏偏选中了原主。
夏母从小到大,除了教她要让弟弟妹妹以外,还真什么都没教过她。不听话就骂,没上初中之前甚至还会被打,可弟弟妹妹却丝毫都不舍得动半分。
她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你是姐姐,你要让弟弟/妹妹。
夏一朵在想,这到底是亲生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对待。
此刻袁美兰的脸被气得通红,指着夏一朵手指一直发抖,看那样子简直想一把掐死她。
夏喜德虽忌讳夏一朵如今沈太太的身份,可内心到底偏帮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所以根本听不得夏一朵这样无礼的语气和袁美兰说话。
他怒斥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真他妈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夏一朵慢悠悠穿着鞋子,慢悠悠说道:“养不教父之过,小时候不教育,长大了却希望我知书达理?不过……”夏一朵顿了顿,又说:“你们起码把我培养成豪门太太了,不算白养。”
你们打着沈太太是我女儿的旗号,得到了多少好处自己心里知道。
从小到大不会顶嘴的夏一朵如今咄咄逼人,一下子让袁美兰的怒值达到了最巅峰,她扬起一手准备往夏一朵的脸上扇过去。
倒是夏喜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袁美兰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闹这么大。
夏一朵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淡然的道了别关上了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难怪原主也不主动联系他们,就这样生分的亲情,还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待夏一朵走了后,袁美兰火大的跟夏喜德说:“你干嘛拦我!我不打那混账东西就不解气!”
“你消消气!你难道没有觉得她今天很不一样?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她哪里会这么伶牙俐齿,还敢顶你嘴?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了那件事?”
袁美兰脸色一变,当即道:“不可能。这事除了你我跟她奶奶之外就没人知道了,她奶奶临死前也说了,从来没跟她提起过,你别胡思乱想。”
夏喜德不安的捂了捂胸口,“总感觉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你也是,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就不能对她好好说话?非得扯着脖子说!以后要依靠沈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夏喜德是生意人,率先考虑的是利益,这些婆娘间的争斗他是最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