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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

      “还是之前那个尺寸的独轮车,不知这回要几天能做好?”

    “巧了!上回给姑娘做了一辆后,我瞧着那独轮车和我以往的不同,便又做了一辆,可惜价钱太大一直无人问津。”

    这老板也是老实人,三两句就把独轮车的事说了出来,瑾俞自然是愿意直接买,二话不说就付了原来的价格。

    “和姑娘一起的小伙子呢?这回怎么没有来?”

    “他有事忙就让我自己过来,掌柜可以找人把这车送去镇口吗?我给五文钱做跑路费。”

    瑾俞笑着岔开话题,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适应不了身边没有木子在,就连这些以往买过东西的商家也没有适应。

    “不用不用,只要姑娘有需要,送多远都没有问题,哪里能让你再破费。”

    掌柜笑眯眯的喊来他十岁的大孙子,小家伙和瑾天一样的年纪,但面色红润,身形敦实,走路的时候都能听见他砰砰响的脚步声,一看就是营养充足养大的孩子。

    和瑾俞一起往镇口走,嘴甜的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又健谈,纵使瑾俞不大开口,也被他问的应和了一路。

    到了镇口瑾俞摸了五个铜板给他,小家伙没有收,瑾俞便把荷包里的几颗麦芽糖给了他,把小家伙给乐坏了,当场就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看着小家伙一蹦一跳的喊姐姐再见,瑾俞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日子总是要过,不能因为木子有事离开,她就连日子都不会过了。

    没有让瑾俞等太久,文通为首瑾川压队,一行六辆板车就过来了。

    “瑾木子等久了吧?”

    “没有多久,我也是刚到一会儿。”

    瑾俞连忙从独轮车上跳下来,走了半上午,这会脚底的伤口疼的根本站不住,刚刚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瑾俞趁没有人偷偷看了一下,伤口已经裂开流血了,昨天怕父亲他们担心没有上药,果然这天气还是发炎了。

    “瑾妹子这买东西的速度真不是我说,你怎么把新的独轮车都给买回来了?”文通聪明的不提旧车哪里去了,瑾俞确是领了他们的情,这些看似粗枝大叶的汉子,真正细致起来,女孩子都比不上他们。

    “那掌柜说原来做的没有卖完,刚好便宜我了。”

    “那你赶紧放下来,我们来推。”文通把板车还给那车把式,笑着过来把装了东西的独轮车推上,“我想着左右都要买,你那房子大,用的白灰也多,就一口气多买了一些回去,省得下次还要跑一趟。”

    “还是文通大哥想的周到。”瑾俞笑着夸了一句,“山路不好走,辛苦大家了。”

    “没有的事。这白灰看着一车满满的,其实还没有那砖块重,这点重量不烦事。”

    “那木子小哥今天倒是不见人,要是有他在,这车子前面还能装一大半……”

    “大家赶路了啊!一会儿到村里正好吃饭,瑾俞侄女的伙食可不是一般的好。”

    二狗叔昨天也去找人了,这会见有人提木子,忙出声打岔,唯恐勾起瑾俞的不开心来。

    “是啊!赶紧回家吃饭,二妮今天肯定做了好吃的。”

    瑾俞没有多在意他们说的这些,笑着让大家启程,慌乱过后,想清楚了也就没事了,最怕的就是当时乱无头绪的时候。

    “瑾妹子,要不你坐上来,我推你回去吧!”

    何方起手里握着崭新的独轮车扶手,刚刚才从瑾俞手里接过去,还带着温度,努力压下心里的激动故作平静的道。

    “独轮车就有劳表少爷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瑾俞也是才发现刚刚接手独轮车的是何方起,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大早起来帮忙去拉材料,总不能对人家恶语相向。

    笑着拒绝了何方起的好意,瑾俞便跟着车队走,一开始还能跟上,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脚疼的连抬起来再放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跟着瑾俞后面照顾她的瑾川,一早就发现了瑾俞走路的不对劲,这会儿见他越走越慢,便去前面把何方起推得独轮车给要了过来。

    “大妹,你上来,大哥推你回家。”

    憨厚朴实的脸,丝毫没有掩饰的关心,瑾俞也不逞强,默默的点点头,坐了上去。

    一路上都是瑾川在推她走的,何方起想要过来扶着都被他厉声呵斥到一旁,把个哥哥的维护和霸道发挥的淋漓尽致。

    瑾俞想,这瑾家人果然都是一个脾气,包括自己也一样,不是脾气太好,而是没有触到底线,没有发作而已。

    到家得时候二妮果然在做饭了,交代二妮中午加菜留几位师傅吃饭,瑾俞自己犹如踩着刀尖一样,憋着一口气回屋上药去了。

    二妮做这些普通的家常便饭,现在已经不需要瑾俞多说什么,只要自己看着办就能把菜做好。

    即使是临时加菜,一道爆炒猪肝,还有一个小炒肉就上桌了。

    吃了饭瑾俞懒懒的坐在客厅里坐着,也不和二妮抢着干活,还惹得二妮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不用看我。师傅今天考察你能力的时候到了,好好干吧,明天教你做锅包肉。”瑾俞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漫不经心的对还在看自己地二妮道。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脚伤了!”

    昨天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当时只当是木子离开刺激的,之前看瑾俞走路才想明白了。

    “真不愧是我的乖徒弟,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偷懒了,去忙吧!不用管我。”

    虽说打定主意自己今天养半天伤,可枯坐这瑾俞也不好受,干脆把母亲拉过来,按照杜先生教的穴位按摩。

    青娘没几下就被她给按的直大打瞌睡了,无奈瑾昌明只好把让带回屋去,想着一会儿就出来陪女儿。

    不想等瑾昌明出来,家里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第六百零八章分手信

    瑾俞看着二妮迎进来的两个人,还是忍不住诧异,不懂这临近黄昏的时候,他们来干嘛。

    “顾先生?怎么会是你!快请坐,二妮泡茶。”

    “不敢劳动瑾姑娘。”顾笙恭谨的行了一礼,指着跟他一起来的人道,“这位公子在镇上问瑾姑娘的事情,我们公子查问过后让小的带他过来。”

    来的是顾笙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瞧那穿着打扮极其富贵,哪怕他极力的掩饰着,但瑾俞还是察觉出他打量屋里的视线带着几分嫌弃和傲慢。

    仿佛站在这里,都让他委屈了一样。

    瑾俞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询问的看向顾笙,等着他继续介绍。

    顾笙没有再开口,略有几分尴尬的示意那人自己说。

    “想来这位姑娘就是我主子说的那位瑾姑娘了。”那人开口的声音微沉,见瑾俞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还有一个荷包,“在下吴明,特奉主子的命令来把这封信和这个荷包给瑾姑娘。”

    那位瑾姑娘,哪位?

    瑾俞对这人用的这个词皱眉,这般高高在上的架势,实在让人不喜。

    “你的主子是?”瑾俞问。

    “主子的身份不方便和外人说,但吩咐过在下把这些给瑾姑娘,你看过就会清楚了。”

    瑾俞看着那空白的信封,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空收到的信,迟疑的伸手去拿。

    那是一张瑾俞没有见过的漂亮信笺,隐隐还带着一丝花香,极其奢侈,字迹也是自己熟悉的

    瑾俞,见字如面,此刻我已经离开了柳镇,回属于自己的地方。

    多谢这些日子的照应,不能当面和你告别心里甚是愧疚,家中急招,只能匆忙离去。

    往日便同行路客,相逢即是陌路,从此一别两宽,一切安好。

    木子壬戌年八月初一午时字

    瑾俞仔细的琢磨着那些字,发现分开她都认识,放在一起的意思就不懂了。

    这是……木子给的分手信吗?

    “你的主子是木子?”

    瑾俞慢慢的抬头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男子,努力的缓和心里汹涌的怒气,平静的问那男子,只见那人消瘦的脸上明显带着几分不耐。

    “木子是主子的化名,主子这回是躲着家人出来云游的,真实姓名,恕在下无可奉告。这里是一万两银票,请姑娘收下后,就当我主子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是吗!”瑾俞冷笑着道,这是提醒她两个人的身份悬殊,她连真实身份都不能知道吗?“原来一个人的一条命,就值一万两银子!”

    好一个无可奉告!好一个从未出现过!

    “姑娘可是觉得不够?”男子沉吟了片刻,又道,“主子说过姑娘的要求,一应答应,想要多少,你提便是。”

    “呵呵!”瑾俞怒极反笑,“不用了!我收下你主子给的银子,回去告诉他,我的木子已经不见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存在。我一个小小的农女,不敢去打扰他的荣华富贵,让他别担心!”

    “多谢姑娘理解。”

    顾笙带着人突然的来,又带着人静悄悄地走了,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却在瑾家扔了一个炸雷。

    瑾俞静静地坐在桌子前,面前摊着那封信,还有那一大叠的银票,低垂着头不言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瑾昌明拄着拐杖悲愤交加的想要劝慰,可临开口的时候,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干站着。

    二妮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心里已经用她所知道的话语,把木子骂了一个遍。

    “爹。”瑾俞轻轻的喊了一声。

    “在呢!爹在。”瑾昌明匆忙应道。

    “木子不会再回来了呢!以后我们都忘了吧!就当这个人没有存在过吧!”

    略显苍白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些狼狈的笑,看见瑾昌明郑重的点头,瑾俞才仔细的把信塞回信封,那些银票也塞了回去,动作一丝不苟,纤长的手微不可见的在颤抖。

    只是看她平静的脸色,别人会忽略她颤抖的手。

    瑾昌明的嘴张开又闭住了,他笨重的不知道该怎么劝。

    “脚有点疼,我先去休息一下,晚饭就交给你们照应了。”

    一手攥着那封信,一手攥着荷包,瑾俞起来的时候身形还有些不稳,二妮想要去扶她,被瑾俞拒绝了。

    “瑾娘,你想……”

    “我就是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们别打搅我。”

    瑾俞抬手打断二妮的话,推开凳子往自己房间走去,留下一样担心的瑾昌明和二妮。

    “砰”

    房门推开又被关上,二妮不知如何去劝,瑾昌明已经是满脸泪痕。

    “都是我害得啊!早点阻止的话,何至于此!”

    所有的悲愤都化为自责,纵然木子现在离开选择恩断义绝,但瑾昌明没法说出半句重话来。

    就和他现在的坚决一样真实,当初木子为这个家的付出,也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