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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知道了就好!纵然恨不得吃她血肉,也忍下这口气去!来日方长。”

    “那今晚……要不要给她吃的?”

    “约定不是明天开始吗?一晚不吃饿不死人,你明天开始认真盯着,别让她偷懒了。”刘二柱云淡风轻的道。

    “好。这个我知道,今天去村尾刘杰昌家里拿了一块肉回来,我给你做饭去。对了!我今天还发现了一件事……”

    菊花婶眉开眼笑道,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凑近刘二柱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你确定是真的?”

    “都出围了欸!绝对不止三个月的身子!”

    “这人言可畏,她们应该会担心风言风语的。”刘二柱笑着道。

    “对呀!我只是多看了一眼,那丫鬟就给了我一块肉,足足有一斤呢!”

    “人啊!就是不能有把柄,这有了把柄心就虚了啊!没事你多去逛逛,提点提点总有好处。”

    “老头子你可真聪明,我之前可就是没想到呢!”

    两个狼狈为奸的夫妻俩,一唱一和,为着自己的阴险心机沾沾自喜。

    二丫从后院进来的脚步缓了缓,捧着肚子靠在墙上,想那镇上的大户之女,纵然身份高贵,到底还是逃不出被这对夫妻俩算计。

    想着明天开始就要给家里叫钱,这二十文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去挣!

    肚子里也不知道是肠胃蠕动,还是那可怜的孩子在提示,二丫死灰般的眼睛恢复了一点光亮,天无绝人之路,当初都想着要死了现在都没有死,眼前这每天的二十文自然也有办法去弄。

    灶房里传来阵阵的肉香,纵使那香味根本没法和瑾俞做的菜相提并论,二丫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挨过饿的肚子,还真是不争气呢!

    东厢房的房门关着,不是有咀嚼和筷子敲击碗底的声音传来,二丫知道晚餐一样没有她的份了。

    回到房里,蜷缩在只剩下一条破棉被的床上,身上的疲累袭来,肚子的空城计也不叫了,迷糊中她又看见了刘强子,浑身鲜血淋漓的站在那里,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她。

    冤吗?

    冤!

    也不冤!

    父债子偿,她父亲犯下的罪恶,她这个女儿还了。

    ……

    ☆、第四百二十九章示好

    同一个夜空下,村头的瑾俞家其乐融融,瑾良信父子吃了晚饭并没有离开,搬着凳子兄弟俩难得坐在一起。

    瑾昌明没有闲着,拿手的竹编编制着,瑾良信手艺不如弟弟,拿着竹刀自动帮忙削竹蔑。

    木子带着瑾天拎着上次瑾俞让父亲做的竹篓去网虾,这夏天可是那些河鲜活跃的,山村的生态好,那些小鱼小虾不少,晚上把网下到水里什么都不用管,明天自己去检查收获便是。

    “瑾娘,满仓叔来找过我爹了。”

    瑾川在厨房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倒影在竹编的墙上晃来晃去,最后还是选择走进来。

    “满仓叔找你们干嘛?”瑾俞在洗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地的事满仓叔问了我爹,爹说当初分家的时候就没有分匀,那两块地原本就该给你们的。现在你有用就拿去用。”

    瑾川挠挠头,这事他父亲交代他来说,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来说的。

    “是祖母的意思,还是大伯的意思?”瑾俞洗碗的手顿了顿,又接着洗碗。

    瑾老太太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当初分家闹的那么僵,就是前段时间还来要钱,不会是主动再给田地的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地就是大伯瑾良信的意思,瑾俞知道没有瑾老太太的同意,别人谁说的也不算。

    “奶奶会同意的,你们搬出来后,她心里也不好受。”

    “呵呵!大哥,你在说笑话吧!”瑾俞似笑非笑的道,

    不割两斤肉庆祝都不错了,那个根本的老太太,还能不好受。

    哪怕是真的不好受,也是因为没法随时磋磨自己一家人。

    “这……我说的是真的。反正那地你要拿去用便是,不用去找二柱叔家说了。”

    瑾川面红耳赤,他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后悔让二叔一家分出去单过,这么说也是为了让瑾俞缓和一下对老太太的偏见。

    “说实话也不怕你们介怀,我真的很怕麻烦,大伯母和祖母两个,我一个都惹不起。

    真的不想有过多的牵连,以后养鸭如果成了,那么会有更多的麻烦,我怕到时候还要折腾。

    就像现在我不去计较以前的事,我们两家能这样和平相处,我爹不会一直为了分家的事内疚就好,我也不想牵扯到利益有关的事,再闹出笑话让外人看着也不好。”

    瑾川没想到瑾俞说话这么直接,顿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大伯让你来和我说,指定是知道我的这个臭脾气,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会儿连厨房外的瑾昌明也听见了,女儿提过养鸭的事,他当时就想提议让女儿用大哥家的地,怕瑾俞心里有嫌隙没有说,没想到今天瑾川特意来讲,还是被拒绝了。

    “瑾娘啊!大伯知道以前委屈你了,今后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就相信大伯一回吧!”瑾良信开口道。

    “大哥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委屈不委屈。都过去了,我们瑾娘最是大度,从不与人计较。”

    瑾俞拿在手里的大海碗差点砸了,这个父亲的心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自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而他一点点气都舍不得让别人受了,倒是会完全自己家人。

    “二弟,你嫂子那人就是那个脾气,目光短浅,我已经教育过她了。今后断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了,她会改的。”

    “都是一家人,不能那么说。”

    外面瑾昌明兄弟俩就差抱头忏悔了,瑾川估计也听不下去那两个人再那么煽情下去了,出去打岔,瑾俞烫好碗,收拾了厨房把洗澡水加进锅里去烧才出了厨房。

    看来今天这事没有解决的话,她要是一直拒绝,父亲恐怕就要内疚了。

    “大伯你也知道我是拿地来干什么的,也不是一年两年就不用,都是长久的事。若是有麻烦的话,我不在乎养远一点的地方去,左右就是鸭舍盖牢固一些。”

    瑾俞干脆把话挑明了,她可不希望养几只鸭子,有人天天过来闹腾,何氏那样的她是真的不想招惹。

    “瑾娘,你大伯可是一番好意……”瑾昌明看不惯女儿这样说话,出声制止。

    “二弟,你别这样说瑾娘,这事原来就是我们大人没有处理好让她受委屈了。”瑾良信笑着道,

    “你祖母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软话,其实你们分家搬出来后,她是真的后悔了。

    好几次大清早的,我都看见她在家门口往这边看,年纪大了,脾气也更倔了,做了有什么不好的事,还是要我们小辈多担当。”

    还有这样的事,瑾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古板有尖酸的老太太,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大哥别说了,是我做的不好,让娘伤心了……”

    瑾良信的话说完,瑾昌明都哽咽了,这愚孝的汉子,恐怕心里的愧疚又开始爆棚了。

    “……”

    这好像有点变味了啊!

    看父亲好好的哭起来,把瑾俞弄得也鼻子发酸。

    “爹!你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了,把二叔都说哭了。”瑾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去劝还是说别的,一下没有了主意。

    “我……我这嘴笨的,我……总是这样说错话!”

    瑾良信慌了,他本意可不是要弟弟哭的,只是想让他们一家别再误会老太太。

    瑾良信想要把靠近池塘的地送给瑾昌明,劝说最后以瑾昌明突然情绪激动告终。

    瑾俞也很无语,没有想到父亲的心里对当初分家的事这么介怀。

    “爹,你要是愧疚的话,以后就给奶奶送点东西过去吧!”虽然之前也没有少送,但瑾俞在这时候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天下没有不对的父母,做对还是做错,那都是父母。

    孩子对父母的爱,天生有一种莫名的渴望,瑾昌明就是这种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突然被人告知母亲对他也是一样的有爱,心里崩溃了。

    “瑾娘,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懂事豁达的孩子,以前的事,我们都放下吧!现在日子也好过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瑾俞被噎了个正着,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这是不肯也要肯了。

    “爹,话先说清楚了,平常交往我没有意见,若是触及我的底线,我还是会翻脸的。绝不姑息!”

    ☆、第四百三十章记忆深处

    晚上瑾俞和木子坐下来练字的时候,瑾俞一直静不下心来,那种对父母束手无策的无奈感,两辈子她才经历过一回。

    虽然狠话也给父亲说了,但瑾俞心里也清楚,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老太太服软,自己又何不是在一次次的让她迁就。

    “瑾娘,你有心事。”

    “什么?”

    瑾俞被木子握住手,茫然的看向他。

    “你看你一口气毁了一大叠纸,再毁下去,明天要重新买了。”

    瑾俞顺着木子说的看过去,发现自己写的哪里是字啊,根本就乱涂鸦。

    讪讪的放下毛笔,苦恼的托着下巴,“我这是在自我调节呢!把烦恼都写在纸上,这样我就不烦了。”

    “你在为大伯要给我们地的事情烦恼?”

    木子把瑾俞涂坏的纸拿走,另外又给瑾俞铺了一张好的,细心的把瑾俞放下的比又塞到她手里,心里烦恼若是涂鸦几笔可以舒缓的话,那这些纸也是有价值了。

    “木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就那么复杂啊!”瑾俞头疼的道。

    要处理这些关系,她真的不拿手,而且对方还是那么彪悍的两个女人,面对泼妇,瑾俞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的。

    “都是一家人,能和平相处也是好事。”

    “或许是我狭隘了吧!对她们逼我嫁人的事,怎么都没法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