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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瑾俞慢慢的坐起来,哪怕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看在这家里四口,三个都没有劳动力,唯一的那个有劳动力的还是一个残疾人,瑾俞就逼迫自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瑾昌明回来的很快,木头拐杖敲击地上的沉闷声响起,欧阳瑾才刚刚喝了半碗可以照见人脸清水一样的粥。

    “阿爹!姐姐醒了。”

    瑾天迎了出去,懂事的扶着瑾昌明过来。

    “瑾娘醒了。有什么不好吗?”

    “爹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瑾昌明进来的时候脸色凝重,瑾俞放下手里的勺子,她猜测老太太估计对瑾昌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你奶奶她也后悔了,这些天你就好好的养病吧!咱们什么都不管。”

    “好!我听阿爹的。”

    看着这个最多比现代的自己大个十来岁的爹,笨拙的用话语粉饰太平,瑾俞也不想去揭穿。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但是在这时空好好的活下去是必须的。

    她不是懦夫,现实也不容她逃避。

    第二天瑾俞晕晕沉沉的醒来时,对面凌乱的床榻,瑾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现在床榻上静静的坐着她母亲,目光呆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瑾俞松了一口气,看母亲这样应该是好了,想来瑾昌明还在担心自己想不开,把母亲送进里间来陪自己。

    用那把只有半边齿的梳子梳头,摸着自己油腻腻的头发,瑾俞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起来抱着门口那个木盆去厨房找水洗漱。

    厨房在主屋旁边,是一座傍着主屋建的单独小屋,也是青砖砌的,看着就知道比瑾俞她们现在住的土屋好很多。

    瑾俞这是第一次过来,这厨房的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只有东面放着一个可以看出原木色的橱柜,一大一小两个连在一起的小灶,灶台上还堆着没有洗的碗,看这架势瑾俞就知道已经没有自己的早餐了。

    好在当初跟着电视台做过一期山村美食节目,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这土灶倒是没有难倒瑾俞。

    舀了水把满是煮粥后留下的白色粥皮洗干净,拿了水葫芦给锅里加满水,擦着火石好一会儿才把火烧起来,这一系列行动下来,几乎用完瑾俞浑身仅有的一点力气。

    也顾不上身后的墙脏不脏,瑾俞靠着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那阵头晕。

    这身体太差了,估计原来的营养不良,现在落水一场没有休养,反而把以前积累的病痛激了出来。

    “好啊你!这半早上的,躲在厨房里开小灶!”

    李氏的破锣嗓子出现在门口,几乎是飞奔进来,粗鲁的揭开锅盖,热气里只看见一锅的白水,才悻悻的把锅盖继续放回去。

    瑾俞根本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往灶膛里添柴。

    “无缘无故的烧这么一锅水,以为柴火是大风刮来的啊!别以为你装死就可以在家里胡来。”李氏插着腰站在瑾俞前面,居高临下的道。

    “这柴火是我背回来的,我用一点怎么了?”瑾俞冷冷的道。

    就原主这双伤痕累累劳作的手,瑾俞相信她上山砍柴的事情肯定没有少做,也不怕自己这话会成为笑话。

    “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赶出去了!要死不活的,晦气!”

    果然李氏听完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什么好话来,最后冷哼了一声扭身出去。

    瑾俞就当做刚刚飞过的是一只臭虫,她自身带着臭气,你没法改变她,自然也不用介怀。

    等水热了后,瑾俞来回好几趟才把水运回自己屋里去,那沉重的木盆压得瑾俞手一直在发抖。

    将就着洗了个澡,才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扭着她粗壮的腰,甩着手绢一扭一扭的从主屋出来。

    ☆、第五章逼婚

    远远的看见瑾俞,就两眼冒着精光,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瑾俞,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直把瑾俞看得莫名其妙。

    瑾俞现在对这里的人是一无所知,这个犹如x光线的女人她自然也不认识,但为了怕人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微微的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往厨房去。

    “哟!咱瑾娘还是个性子傲的,别急啊!婶子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制得住你的。”

    瑾俞走动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这话有点像媒婆的口头禅。

    回头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女人,大饼脸上两条黑粗的眉毛横在眼睛上,一张吃了血孩子一样的红唇挂在雪白的脸上,这典型的唐妆在这山村里可是少见的,除了影视剧里的媒婆外,估计平常人不会这样画。

    “大婶,是谁请你来说亲的?”瑾俞语气毫无起伏的问。

    “自然是瑾大娘了。瑾大娘昨天特意让人请我过来的,放心吧!婶子一定给你好好的找个人家,保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媒婆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对瑾俞说,话里话外都是对瑾俞的讨好。

    能被这四十左右的女人叫瑾大娘的,肯定就是老太太何氏无疑了。

    怪不得昨天瑾昌明被老太太喊走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会那么的尴尬,估计是要这样匆忙的把她嫁出去,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说,所以选择了隐瞒吧!

    “恐怕婶子要白来一趟了。我还不准备嫁呢!”

    抱在手里的木盆太重,瑾俞现在这身体还有点吃力不住,干脆把它放在地上,再来和媒婆说话。

    古代的盲婚哑嫁,好多不实的事情,还不都是媒婆吹嘘出来的,瑾俞可不会让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给嫁了。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由长辈做主,媒妁之言,恐怕不是你想不嫁就不嫁!”

    媒婆刚刚的讨好一收,姿态变得高高在上,仿佛已经掌控了瑾俞的生死一般,拿鼻子和瑾俞说话。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