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干笑了几声，不知该说什么好。说自己当真已经被院里停职了吧？那不就相当于将病友们口中的“眼瞎了”的帽子给院长扣上了吗？人张院长人可还跟在他身后呢……。否认呢，似乎也不大合适，毕竟虽说已经有把握这停职处罚会被撤销，但是这不是还没明令下来，这被停职的处罚他可还背在身上呢。这问题可还真不好答……

    如果说方医生是不知该怎么解释的话，那么跟在他身后某位被扣上了“眼瞎了”这顶大帽子的院长大人则是真的尴尬了。不过他这会还真没法说这些病友怎么滴，谁让他这回当真是“眼瞎了”呢？幸好好，方医生还经他留了点颜面，没多说什么，否则他这个瞎眼院长就得在这挖个坑将自个埋了也好过让人看笑话。

    这对方医生有多感激，张院长心中对挑事的曾医生还有小廖医生就有多怨怒，现在心底给这两位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凤娃子的爷爷眼角含泪，激动得嘴唇得有些哆嗦起来。

    其实这病房里若要问谁心理压力最大，那么就非这位老爷子莫属了。虽然老爷子只是在院里做的临时工，保洁员。但是这好歹也算是医院的员工不是？这保洁成天在院里游走，只要是有心，这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

    尤其是这回，作为院里的主要招牌人物之一的方医生将被停职这一爆炸性消息，就有如将冷水泼进了热油时，哪能不炸锅的。虽然在病人面前没说，可是这医生护士们私底下可没少讨论。而凤娃子爷孙两，做为事件中心人物之一，哪怕他再老实木讷，不瞎打听，也会有那八卦的将事情给捅到他面前。

    当知道方医生居然因为他家凤娃子的事要被医院停职，凤娃子的爷爷心里那叫一个焦急啊，这，方医生这完全是被他们给连累的啊～

    这收到消息，这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汉子当即就想跑到院长办公室那边去给方医生求情，可是却被方医生及时阻止住了。方医生让凤娃子爷爷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让凤娃子爷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否则露出了端倪，或者到处瞎跑找人，说不得倒坏了他的事了。

    被方医生这么一吓，这本来就老实胆小的老爷子瞬间就不敢瞎蹿了，就怕自个一个不注意反倒又将人方医生给害了。这下了工，急忙就跑到自个乖乖孙身旁不敢再乱挪步。虽然这么做实在有些丢脸，可是老爷子确实只有这样，才能定得下心来。

    而面对同病房的病友们打探与询问，老爷子那是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也幸好这位老爷子内向寡言惯了，所以大家伙也没怀疑什么，只是私下不住讨论，打听一些最新消息。

    听着同病房病友们的猜测，以及他们对未来换了主治医生后，对自己病情与治疗效果的担忧（毕竟相当一部分病人根本就是冲着方医生才选择进w市人民医院入院治疗的），老爷子总有一种他们爷孙两就是那罪魁祸首，害了大家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老爷子心底就跟被针扎着一般，坐立不安。这要不是方医生进来，估计再多那么会功夫，说不得老爷子就要被自己压在心底的愧疚感给逼疯了。

    “老爷子你放心，我不是说了没事儿的吗？”方医生急忙紧上前几步，朝凤娃子的爷爷走了过去，作为凤娃子的医生，与这位老爷子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方医生对这位老爷子自然是有几分了解的，老爷子撑到现在那已经是相当之不容易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凤娃子的爷爷就跟个复读机似的，激动之下，似乎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似的。

    “对，没对，您老看，院长也来了，还组织了我们各科室的专家一起来了，为凤娃子做最后的确诊！放心吧，咱们医院对每位病人都是认真负责的，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位病人，只要他的病情还有一丝疑问，我们就绝对不会放过！”方医生道。

    直到这会，这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方医生身上的病友以及来陪床的病友家属们才注意到这后边居然还跟着这么一大串医生呢。一时间，病房乱了起来，让坐的，递水果的，灵醒一些管他事情到底如何，先帮方医生送上一记助攻，说上一些好话，陈上一些情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整个病房“嗡嗡”成了一片。

    “大家听我说一句，大家听我说一句好吧？！”眼看着场面有些失控，方医生急忙举起了手，抬高了几分声音示意大家伙先听他说。到底方医生在病人威望在那儿，他这么一说，病房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大家要保持安静，咱也不能影响到其它病房的病友们不是？请大家放心，既然大家选择了到我们院进行治疗，那么，我们院就自然会尽我们最大的力量为大家的健康负责！所以请大家不要激动。再说了，大家自个的情况自个清楚，保持好心情，不胡思乱想非常重要。你们心情好了，咱们这些当医生给大家医治的时候才会更快更好不是？”方医生劝道。

    避重就轻，也不敢涉及到自己的“停职”问题。毕竟这个处分会被撤销现在仅是他的推测，正式的文件通知还没下来呢，有些话说了，一则可能会挑起病人的情绪，病房里绝大多数那都是心脏病患者，这种情绪波动对他们病情确实是不利的，二则，这会跟来院长，医生什么的可是跟了一串来，如果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很可能就会让某些个有心人士给他冠上煽动病人闹事，想要“逼宫”的帽子。到时这不是他的错也能添上一笔罪了。

    眼见大家伙不说话了，方医生松下了一口气。这劝住了就好，毕竟如果因为他煽动了病人闹起事来这后果也不是他想见到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凤娃子，这小家伙的病可不能再多拖了，必须称着张院长，那位小宋医生，他们院的z医招牌莫老医生，以及众科室的医生们都在的当口，将病情给彻底理清理顺了，然后才能确定最终的方案，开始治疗！

    “老爷子。”方医生将凤娃子的爷爷引到了张院长面前，“这位是我们院的张院长，这次就是我们张院长组织了我们的院的骨干医生一齐来为凤娃子的病情来做最终确诊的！”

    第1854章 定下

    一听是为凤娃子的病情来的，病房里的病友还有病友家属们急忙让开，让被堵在门外的医生们进来。

    一个，两个，三个……，当被堵在外边的所有医生们都进到病房时，病房里的人差点没将下巴给惊掉下来。什么情况这是？这半个医院的医生都跑到这儿来了吗？医院给病人会诊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可是闹出这么大阵仗他们倒是第一次见着。

    “咳，那个，大家一起挤挤吧……”本来打算让一些人回会诊室那等的，可是想想却半途转了口。

    “方医生，这……”望着围在自个乖孙床位边上的这一大圈密密麻麻的白大褂，凤娃子爷爷有些无措，本能地向方医生求助。

    “老爷子别担心，这位就是小宋医生。”方医生朝简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小宋医生，知道，知道……，你好，小宋医生您好！”老爷子怎忙应道，最后还不忘朝简儿露出憨厚中带着儿分讨好的笑脸。老爷子表示他这不知道谁也不能不记得这位啊。

    这小宋医生可是之前方医生跟他说过的，那个发现自家乖孙孙并不是心脏病年轻专家。而且方医生也说了，哪怕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同样也没法治，回头自家乖孙的治疗同样得落在这位头上。换句话来说最终决定自家乖孙孙命运的人，可就是面前这年轻的小姑娘了，他能不讨好着点？不求别的，只求这位治疗时多上那么一份心而已。说不得这多上的这份心就是自个乖孙能否存活的关键所在了。

    “这位……”方医生朝莫老医生那边示意了一下，“这位则是我们院的z医方面的老专家，莫老，莫医生！如果不出意外，凤娃子的治疗将由这两位医生来主持！”

    “您好，莫医生您好！”凤娃子的爷爷又急忙向这位问好，“我家凤娃子可拜托给各位了！”

    望着鹤发童颜的莫老医生，虽然觉得这么想有些有失厚道，但是凤娃子的爷爷还是不住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比起简儿那张跟个刚成年的小娃儿成熟不了多少的嫩脸，还是莫老医生看起来可靠得多。

    莫老医生朝凤娃子的爷爷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下简儿。见简儿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手，莫老医生这才上前一步，坐到了凤娃子病床前的椅子上。

    “小朋友是叫凤娃子是吧？”莫老医生笑得一脸慈祥，让人忍不住亲近。

    “嗯，我名字叫凤长生，凤娃子是小名儿，不过医生爷爷可以叫我凤娃子，大家伙都喜欢这么叫来着，而且这样叫听着亲近些。”凤娃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最后还不忘奉上一个灿烂的笑脸，看着就让人觉得讨喜。

    “好，叫凤娃子，听着亲近！”莫老医生有些失笑地望着摆出一副小大模样的凤娃子，“来，凤娃子，将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好吗？你知道什么叫号脉吗？”

    “知道！”凤娃子点了点头，之前简儿有给他号过脉来着，他记下来。这一边说着凤娃子一边将袖子给往上挽了挽，将他那细瘦，甚至已经变得有些皮包骨的手腕给露了出来，“医生爷爷，是左手吗？”

    “左右手都可以，反正一会也得换只手来着。”莫老医生将手轻轻搭在了凤娃子的手腕上，然后带着几分诱惑地道，“凤娃子放轻松，一会就好，啊～”

    “嗯。知道了。”凤娃子乖乖地点头。

    “真乖～”莫老医生的大手在凤娃子的脑袋上安抚地似地轻揉了揉，然后才将指尖搭在了凤娃子伸出来的手腕上。

    凤娃子乖乖地一动不动，而莫老医生则是认真地诊着诊，搭在凤娃子手腕上的几根指头或轻或略重几分，有节奏地在凤娃子脉门上轻轻按动，仔细体味着那脉膊中传递出来的信息，脸上的脸情也跟随着其动作变幻着。而一旁众人的心随着莫老医生的表情而动，时而皱眉之时，大家伙的心就跟着提起，同时眉也忍不住跟着皱了起来；时而抚须，摇头晃脑地似若有所得，大家的脑袋也会仿佛变成了牵线木偶般跟着摇晃起来。

    那样子看得简儿差忍不住失笑，因为所有人都同时做这么样的动作看起来实在太逗了有木有，尤其是旁边这些位，为了看清楚莫老医生的表情，这些动作还是伸长了脖子做的，这看起来更逗了有木有？！可是这再怎么逗，这笑出来也同样太失礼，所以简儿干脆偷偷捂住自个的嘴，以防万一。

    过了好半晌，莫老医生这才轻轻放开凤娃子的脉门，这还没等大家开品询问情况，莫老医生立马又接着说了一句：“来，咱们换一边手。”

    如是再三，莫老医生这才彻底松开了凤娃子的脉门。不过这脉门是松开了，但是那紧皱着的眉锋却没有彻底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旁边众人想部在，却又碍于莫老医生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担心自个这一问将莫老医生的思路给打断那可就麻烦，所以只得提着一颗心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看着。

    “小宋医生，老朽还有些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二。”像是确定了光凭自己这脑瓜子是搞不掂了，所以莫老医生向简儿求助。

    “您问。”

    “是这样的，刚才老朽诊脉之时发现……”接下来莫老医生将自己所得细细与简儿说了。

    虽说不能将脉像说得一丝不落，但是却也算是摸出了个八九成。让简儿忍不住暗中点头，虽说自己之前有跟莫老医生仔细说过天绝绝脉的具体脉像如何，可是这z医可不是光凭说，凭听，凭记就能明白的。尤其是涉及到诊脉，那更是如此。

    就像z医最常见的二十八种脉相，咱们随便挑几个出来举例。

    浮脉：浮者，脉在肉上行也。轻取即得，按之稍减而不空，举之泛泛而流利，像捻葱叶。表证。有力为表实，无力为表虚。浮而有力有神，为阳有余，属热证。浮而无力而空滑，为阴不足，属寒证。

    沉脉：轻取不应，重按始得。沉脉举之不足，重按有余。沉脉深沉在里，必按至中部始应指，重按乃有力。里证。有力为里实，无力为里虚。表证。有力为表实，无力为表虚。浮而有力有神，为阳有余，属热证。浮而无力而空滑，为阴不足，属寒证。

    滑脉：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与数相似。痰、食、寒热、呕逆、咳嗽、伏痰、水饮、畜血、中满、宿食、泄痢。滑为阳脉，气实血涌，往来流利，故脉来应指圆滑。痰、食、寒热、呕逆、咳嗽、伏痰、水饮、畜血、中满、宿食、泄痢。滑为阳脉，气实血涌，往来流利，故脉来应指圆滑。

    除此之外还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等等。

    这些个描述听着好像并不算太难理解，毕竟按着字面意思来说也算是浅显的，可是这想要用到实际上通过自己的指尖体会出来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不信你自个往你手腕上按按似似，说不得一些手脚笨拙一些，指感差一些的人说不定给脉门在哪都找不着，就算找着了，这能数得清脉膊一分钟跳了多少下就算是不错了，更不要说还要这种有些抽像的描述了。

    这最常见的二十八脉相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想从中把出隐藏着更为难深，理解起来更为抽像，发现起来更为困难的绝脉，尤其还是在绝脉中都仅见的天绝绝脉来，那简直不是一般的不容易。

    就是简儿，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经过几次蜕变改造，拥有非通一般的感知与触觉灵敏性，再加上经过卢修文与卢修武在幻境中严格要求，估计简儿也很难这么轻松地将这种脉相给把出来。

    而莫老医生这里，虽说在简儿特别指点之下，有性地去把这脉是会相对简单的，可是这也仅仅是相对，要不是莫老医生自个本身天资就相当之不错，再加上从医几十年，有着极为丰富的从医经验，这才能从那脉搏中发现那丝极细微的不同，这要是按了其他一般人，哪怕说了，他们都不一定能分辨得出来。

    正因为感觉到这其中的艰难，莫老医生望着简儿的眼神忍不住又添了几会敬畏，莫老医生望着简儿的眼神忍不住又添了几会敬畏，在说完自己的所得后，就眼巴巴地望着简儿，就跟个小学生等待老师点评一般，那副样子，让人觉得违和的同时，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而一旁的人呢，不好意思，随了明白门道的简儿，其实人早就被莫老医生那一长串的z医专业术语给绕得有些昏头了。而接下来，简儿与莫老医生的讨论那更是让众人有种懵圈了的感觉。

    要不是确定自己是在现代社会，这里还医院，周围还摆着不少医疗仪器，大家都快要忍不有种他们穿越跑到古代去了的感觉。因为这越到后面，这些位跟来的医生们就越发现这已经不仅仅是隔行如隔山的问题了，而是转成隔时代节奏了。亲，你敢不敢按着咱现代人的方式正常说话了？你敢不敢说话不带之乎者也了？莫老医生那一老头子那倒还罢了，这掉掉书袋，之乎者也一通的倒还能让大家伙理解，你小宋医生这么一小年轻，居然也来玩这一套……

    苍白啊，大地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可怕吗？还是说他们已经脑子太笨了，否则他们怎么发现这会子他们不单不能理解这这些病情的描述，还有治疗的手段，他们现在这会居然连这两位说的话听开始听不懂了……

    这些医生被说懵了，那一旁的病人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站在这圈子中心，一直不错眼地注视着莫老医生还有简儿一举一动的凤娃子爷孙。

    他们敢对天发誓，这莫老医生一直是以一副请教的模样望着那位小宋医生的，而那小宋医生呢，则是一副师者的模样。凤娃子的爷爷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暗暗庆幸，还好还好，自己之前没有犯蠢！到底在医院里做了这么多了，虽然凤娃子的爷爷并不是负责z医那一块的保洁工作的，但是他对莫老医生的大名，还有本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可是这会，这位鼎鼎大名的莫老医生居然在这年轻的小宋医生面前都摆出这种学徒的样子，那这小宋医生的本事那得有多高啊……，自家乖孙能得到这样一们医生的治疗，幸运，简直是太幸运了有木有？！想到他之前居然还嫌弃瞎担忧，老爷子简直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他之前真是太不识好歹，幸好这位小宋医生不知道，否则要是这小宋医生因此对自个乖孙有个偏见，不给乖孙治疗了，那他可不就成了害死自个乖孙的罪魁祸首了？！

    且不说凤娃子的爷爷此时多么心惊，那在与简儿讨论过似乎又有所得的莫老医生再次提出了诊脉的要求。

    之前的情形几乎又是原番重现，如是再三，唯一有所改变的是莫老医生及其他人对简儿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恭敬。只不过莫老医生对简儿的敬是之于他对简儿医术学识的敬畏，而其他人则是因他们对莫老医生的了解，因他的态度变化而改变。

    尤其到了最后，望着大伙看向自己的那小眼神儿，简儿都要怀疑自己身后是不是冒出了一圈光圈儿，让大家伙拿来当神佛拜了。

    当莫老医生终于长舒一口气望向张院长时，张院长的心忍不住一下子提了起来，背脊一绷，整个人看着都恭敬了儿分，一副准备聆听教诲的样子。

    “莫老，情况如何？”张院长询问道。

    “已经可以确定了。”莫老医生摸了把胡子点了点头。

    定了？！

    所有人眼一亮，一副期待的样子望着莫老医生，等待他宣布最后的诊断结果……

    第1855章 协作

    “我的诊断结果与小宋医生相同。”莫老医生并没有吊大家伙的胃口，而是将自己的诊断结果直接说了出来。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张院长听到这儿，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原来他们之前真的误诊了～

    “怎么可能？！”

    “莫老，您确定？！”

    “可是仪器检查结果明明跟心脏病一般无二……”

    这围在莫老医生周围的那些个医生们可有些hold不住了，这样的结果那根本就是颠覆他们的认知的嘛。按他们所学，从仪器检查结果分析来看，面前这个小名叫凤娃子的小朋友明明就该是心脏病无误才对，难不成这精密仪器查检出来的结果还有错？！

    “仪器并不是万能的！”莫老医生横了这些年轻人一眼。虽说他年纪不小，但却自认不是老古董，老顽固。他也承认随着科技的发展，确实制造出了许多精密的仪器，为医生对病人的病情进行确诊确实提供了许多便利，哪怕是他，对此了是认可的，并且与时俱进，专门跟着学了一些。可是这仪器却始终是仪器，并不能取代人的判断。治疗救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那些仪器查检结果他也看了，确实，如果只是单份单份的看，那么看起来确实与心脏病无二。可是如果将几分检查横向对比之后，还是有看出其中一些个微小的区别的，所以他之前还会在未见到病人时，就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其可能有误。

    现在给病人拿了脉，亲身仔细品味对比了，那更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莫老，张院长，那个，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就在这时，简儿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小声提醒了一句。

    听到简儿的话，莫老医生与张院长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确实，这里可是病房，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是莫老医生这结论一出，不但医生们躁动，就连病房的病人还有病人家属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单如此，张院长还敏感地发现，这病房里的病人还有病人家属们望着他们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不对起来。这要是再在这儿说下去，对医院的声誉就可能造成不良影响了。

    这事也不能怪大伙，实在是凤娃子的这病一波三折的。先是被当成心脏病被医了这么久，临到手术前了，居然发现这可能是误诊。这接下来吧，据说这身为凤娃子主治医生的方医生差点因此被撤职了。这转个头，峰回路转的，再次会诊之下又确认为之前诊断无误，最初院方确实是对凤娃子的病误诊了。说句不乍好听的，这一溜儿来来，都够排一部年终大戏了。

    失策了！张院长暗叹一声，他之前该将病人给带出去才对。不过，亡羊补牢也不算晚，而且此事好好运作一下也并非完全无利。这别的不说，至少勇于承认错误，多次为病人举行会诊，为病人负责这两点还是很值得肯定的不是吗？抓住这两点，再让其他病人看到他们院方的态度，这其中还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从医多年，与病人，病人家属打交道多年，除了一些泼皮无赖个完全无法沟通的，这一般情况下，病人与病人家属还是很能理解医生的。甚至于对于偶尔出现的误诊，病人与病人家属们也并不是完全无法接受。还是那句话，仪器都可能会出错，更何况是人呢？

    关键是当错误发生时，医生，院方的态度！

    尤其是这一次，这个叫凤长生的小朋友的病情实在是太特殊了。虽然张院长并非心脑血管科的，可是这些仪器检查结果还有报告他还是看得懂的。这些结果报告，无论拿去哪，拿到哪个医院去，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那些个医院，医生也会得出这是心脏病的诊断结论。

    这么一来，能够发现这其中不对（即使在此期间一波三折），并且做出准确诊断。这还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不单如此，像这回病人这种万中，甚至于亿中无一的情况，只要传出去，相信一定会引起其他医学界极大的关注，尤其是如果他们顺利解决了这个疑难病症，那么他们院在闻闻界的地位一定会有一个极大的提升，而这一切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完成的，那么认功行赏，他是不是可以期待自己屁股下的这张板凳挪上那么一挪？！

    要知道，他今年那才是四十来岁，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个年纪那是人到中年，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张某人也是很期待进步的……

    不行，不行，想远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凤小朋友的病，如果不能治好，那么无论想什么，期待什么那都是白搭！

    “确实，这里确实不是讨论病情的地方，老爷子，要不，我们到会诊室那边去谈？会诊室那边也有床位，小朋友可以在那边休息一下，我们这一讨论出结果就能跟你们直接沟通。”张院长朝凤娃子的爷爷询问道。

    “中中中。”凤娃子的爷爷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