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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8节

      宋怀秀没再穿锦袍,而是换了整洁的玄色布袍,系着同色腰带,衬的宽肩窄腰,一身飒爽。他身后背着小小一个包袱,见了李绾便招手笑说:“绾绾,我要走了,去边关。”

    “嗯,那你、万事小心。”

    宋怀秀本以为,绾绾会舍不得他,会担心他,会让他快些回来,可只一句万事小心?没了?他垮下肩膀,看着有些委屈。

    李绾见了掩唇一笑,说道:“茶厅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那人这才眉开眼笑,傻傻点头。

    茶厅内,两人隔着小几相对而坐,李绾亲手执壶,帮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那日你走了之后,我曾问过我爹。他说你和朱庭俊,我都嫁不得。即便你做了将军,也是如此。”

    李绾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晓他是未来的昭义将军,知晓战场才是他最耀眼的地方。可他也是人,有血有肉,受了伤也会疼。如果他去从军,只是为了娶她,那她不该隐瞒,应当一切坦诚相告。

    宋怀秀猛然睁大眼,讷讷道:“为什么?”

    “我爹大概是对英国公府有所成见,你应该也知道,朝堂之上两家对立,各自都有难处。所以除了将军这一条,他还提了个不可能的要求,说只有你肯,他才能同意。”

    一听有转圜余地,宋怀秀连忙道:“什么要求?”

    “......他要你入赘。”李绾又道:“我也知道这要求强人所难,可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我会试着去说服我爹,但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从军之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宋怀秀听完不再紧绷,反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啊?”

    他将茶一饮而尽,笑道:“从军的事,我不用再考虑。侯爷那,你也不用再劝他。说的那般严重,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不就是入赘吗?没问题,我愿意啊。”

    李绾傻了眼,真有男人可以轻易答应入赘?

    “秀秀,你懂不懂什么叫入赘?就是你要到我家来住,甚至以后有了孩子都要跟我的姓......”

    宋怀秀黑了脸,“我书读的少,可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入赘的意思,我愿意啊。住到你家挺好,别说孩子跟你姓,要我现在改姓李都行。”

    见李绾满脸讶然看着他,宋怀秀垂下脸道:“绾绾,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英国公府......没有我的家人,那些人都是我的仇人,杀母之仇。”

    他看着李绾,终于决定说出一切。

    “你之前不是问我过我,国公府的公子为何会在柳州府挨打?其实我娘活着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爹是谁,只知道那人是个富家子弟,骗了我娘,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个负心汉。直到我娘死了,他才派人接我回国公府。”

    “我那时候小,还真以为我娘是得了急病,病死的,直到前两年我才发现,那让她疼了一整夜的,不是病,而是毒,国公府派人送来的毒。”

    “我那爹,看着人模人样,其实怕沈氏怕的不行,连个小妾都不敢纳。唯一的妾,还是沈氏大发慈悲,把陪嫁丫鬟给了他。他那年到柳州府办差,瞧见了我娘,便骗了她,只说自己是京都的商贾,并未娶妻。假模假式找媒人下聘,娶了我娘,其实婚书上的名字全是假的。后来差事办完了,他就拍拍屁股走了,根本不敢带我娘回去,把怀孕的她一人扔下。”

    “或许是这夫妻俩缺德事儿做多了,沈氏的儿子生了病,不知道哪天就会咽气。唯一的妾也只生了宋颜一个女孩儿,所以我那便宜爹想起了我,他不是心疼我娘、挂念我,而是怕自己绝了后,国公爵位无人继承。”

    宋怀秀握起拳:“可我娘是个傻女人。一辈子只为别人着想,苦了自己。她怕令家中父母蒙羞,不敢回娘家去。也舍不得掐死我,便从早到晚做零工,自己一人辛苦养活我。直到英国公府找上她,她拿自己一条命,换了儿子后半生的富贵。”

    “英国公府需要一个健康的继承人,可沈氏容不下我娘,我娘根本没的选。老夫人、英国公、沈氏,他们每一个人都知情,可害死了我娘,他们毫无歉意,他们觉得那样一个出身寒微的女人,命不值钱。反而觉得我该感恩戴德,好好谢谢他们给的富贵,呵。”

    “为了让我认清这点,沈氏甚至让人故意拖了半个月,看着我挨饿、挨打,最后再带我回去,就是为了让我感激。阿绾你说这样的一家人,能是我的亲人吗?”

    第43章 涮锅

    宋怀秀说完, 见李绾垂着脸不语, 心中咯噔一下。

    他娘到死也未得英国公给个正经名分,仔细说来他的出身实在不堪,他很怕她嫌弃了自己。男人紧张的攥紧手指, 小心翼翼道:“绾绾......”

    哪知李绾一抬脸, 妩媚的丹凤眼竟是微微泛着红。

    宋怀秀更是慌了手脚,“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李绾摇头, 抻出帕子压了压眼尾, 忍住泪意低声道:“他们没人问过你,是想要娘, 还是想要国公府的富贵。凭什么觉得你该感激?”

    就好像上一世,宫人们说三公主好命,亏得怜贵人早早去了,她没了生母, 才能长在帝王膝下,独得宠爱。

    可也没有人问过她, 是想要娘,还是想要做最受宠的公主。她从来没得选,丁点儿大的孩子,想尽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些,可她从没为此伤害过别人。过得好了, 便又有人看不过眼,净捡了扎心窝子的话,说给她听。

    人性本恶, 议论起别人的事,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又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好像别人听了难受,她自己就捡了便宜一般。

    宋怀秀的委屈愤怒,李绾不光是理解,她感同身受。

    而她的这一句话,让十数年不曾落过泪的男人偷偷红了眼。她在替他委屈、替他难过,他的绾绾没有嫌弃他。

    宋怀秀起身,背转过去,生怕她看到自己红着眼的狼狈模样。

    他哑着嗓子道:“绾绾,等我回来娶你。”

    .

    .

    天一日日冷了下来,眼瞅就要到了年关。

    于海肃着脸,迈步进了耳房,自有伶俐的小太监上前,捧来热茶,又细细掸净他身上的细雪沫子。

    直到身上的寒气散尽了,于海才躬身进了南书房,脸上换了恭谨之色。

    “陛下,除夕年宴的名单,内务府拟出了一份,您过过眼?”

    刘钰没接,只瞥了一眼道:“每年都一样,也没什么新鲜的,若是这事儿都办不利落,那内务府也该换人管了。”他微微后仰,舒展了一下脊背,“老眼昏花的,还在上赶着讨好凤仪宫?”

    沈芸芸一月前,便完成封后大典,成了邺朝的新后,就是住在凤仪宫。

    于海抿了抿嘴,答道:“确又送了不少珍宝过去。”这管着内务府的焦赫也是老人了,惯是个精于算计的。

    可于海却觉得,焦老狐狸精明一生,这老了老了,怕是要不得善终了。只顾着拿皇家的东西,去讨好新后,讨好沈家,却忘了自己的本分。说到底,自己究竟是谁家的奴才,他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是作死是什么?

    果然,刘钰听了冷笑一声,抚了抚下巴,细长的手指搭在尖削下巴上,有种精致的美感。他扬眉问道:“上次沈芸芸动了沈家暗卫,是要杀谕恩候府的女眷?”

    于海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是,暗卫的目标是谕恩候的三女李绾。”

    “李绾?李绾。呵~这倒是有意思。谕恩候豁出命挣得军功,想拿来给她换个封号。那沈家老不死藏得严严实实的暗卫,被沈芸芸派去杀她,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说起来,朕还真应该谢谢她,要不是沈芸芸对她动手,朕还抓不住老不死的把柄。”刘钰坐直身子,“于海,你去提醒提醒谕恩候,年宴上,可别忘了把女儿带来,朕说好的封号,要赏了她呢。”

    “是,奴才记下了。”

    .

    .

    外头寒风刺骨,屋中却放着炭盆,暖融融的。李绾嫌干,还让摆了不少果子,一室的温暖甜香。她闲闲靠在塌上,随手翻着诗集。

    一抬眼,就见冬雪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平日里最是稳当的一个人,此刻还未站稳便急声道:“姐儿!蕊心姐姐说县主领人去了姨娘的院子,怕是要刁难,您快去瞧瞧吧。”

    听了这话,李绾真是起了急。

    那寿光县主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座宅子住着,她打罚丫头,甚至几次闹出人命的事,根本瞒不了人,况且人家也没想瞒谁。主院隔三差五就要见血,这么个心黑手狠的人物,大晚上过去,定是要找茬的。姨娘又是个憨直人,李绾怕她吃苦头。

    急忙起身道:“我先过去,你去请母亲来。”说罢便往外走,竟是连大氅都顾不上穿。

    冬雪连忙捧着衣裳追上去:“外头风大,姐儿可别吹着。奴婢这就去请夫人。”

    北方冬季里的风,就像刀子似得,片刻就透了衣裳,嗖嗖的往人骨头缝里钻。索性白姨娘的芙蕖院就在绣楼后身,穿过月亮门便是。

    李绾才走到门外,便听杜甄冷声道:“我劝你还是自己喝了这药,否则别人来灌,你可讨不了好。”语气里的尖酸刻薄,让李绾心生恼怒。还没等小丫鬟通报,便一撩帘子进了屋。

    抬眼道:“什么药?又要灌谁?县主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

    杜甄扫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些不耐。“这里没你的事儿。”

    黄嬷嬷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白姨娘生怕女儿因为自己得罪了县主,连忙拉住李绾,对杜甄道:“县主,妾不是不肯喝,但您起码得告诉我这是什么药吧。”

    杜甄轻蔑的挑唇,使了个眼色,自然有黄嬷嬷伶俐接话道:“姨娘不必怕,这药不伤人命,只是绝了子嗣罢了。”

    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和杜甄一样,斜着眼等着瞧白氏的惊慌反应。子嗣对女子来说何等重要,夫君不可能一辈子宠爱,将来人老珠黄了,孩子就是唯一指望。以前胡姨娘和裴姨娘见到这绝子汤药,都是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杜甄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这些女人绝望的神情,让她心中快意。

    哪知白姨娘听完,并没有惧色,反而松了口气似得。痛快接过汤药,一仰脖就喝了个精光,李绾拦都没拦住。

    杜甄和黄嬷嬷全都看傻了眼。

    白姨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小心的问道:“县主可还有别的吩咐?这个时辰了,您是......留下来吃锅子?”

    吃锅子?这人怕是个傻子。杜甄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脸色十分难看,咬牙道:“你自己个儿吃吧。”

    回了自己院子,又是一通摔摔打打。

    李昭自从娶了她,便再没纳妾,胡、裴两个姨娘也任她搓圆捏扁,整个家里全凭她一人做主,这日子本也算过得顺心。可自从乘安县的这几人来了京都,杜甄便越相处越来气。

    在杜甄看来,李昭待吴氏这个原配,也就是面子上的事儿,只偶尔去她院子坐坐,并不见有多喜欢。

    吴氏唯一的倚仗就是老太太,只要自己能把老太太笼络过来,那吴氏就彻底没了说话底气。但可恨就可恨在这,那老婆子就是个乡间村妇,毫无见识,对她这个圣上亲封的县主,也是淡淡的,好像压根不知道县主的分量。

    杜甄也曾试着,屈尊降贵去寿菊院陪她用膳。可老太太岁数大了,牙口不好。碰见嚼不动的东西便要吐出来,看起来黏黏糊糊一团,恶心的杜甄直反胃,哪还吃的下去饭?从此再不肯去。

    反倒是吴氏,正对着老太太,吃的照样香甜。杜甄心道,怪不得这两人要好,都是同样的泥腿子、下等人,合着谁也不嫌弃谁!

    于是乎杜甄放弃了拉拢老夫人的想法,要她天天陪着脏老婆子吃饭,还不如杀了她。

    她直接把中馈交了出去,交代好了底下人给吴氏难堪,这样一来,既能让吴氏受挫,还能让李昭看到她的大度、和吴氏的无能,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哪知这吴氏脸皮厚到了家,不管是底下人刻意刁难,还是闲话说了一箩筐,她都半点儿不生气,只死死攥着中馈不撒手。见有谁不干活,她还见缝插针,往府里安插自己的人。倒让杜甄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恨不得打她一顿才解气。

    这乘安县来的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气人。老太太装聋作哑,变着法儿的恶心她。吴氏又是个厚脸皮的,普通手段通通对她没用。杜甄一肚子的气,便想撒到与她们亲近的白姨娘身上,哪知这人是个傻子,一句话都不还嘴,让她干嘛就干嘛,连绝子汤药都喝的痛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抢着喝糖水儿呢!

    杜甄去撒气,反而又添了一肚子邪火,别提多难受了。

    这边芙蕖院,杜甄一走,李绾便急的跺脚:“她端来的药,您怎么就敢喝?且不说有没有毒,那绝子汤药寒性大得很,要伤身的!”

    白姨娘却不在意,摆了摆手说:“要我喝就喝吧,否则她才不肯走。”

    “蕊心,让厨房切些菌子来,阿绾吃涮锅,就爱吃那些。”

    “都这会儿了,您怎么还惦记吃锅子那点儿事?我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开些滋补的药喝才是。”

    “哪就那么娇贵了。人活着不就是吃吃喝喝这点事儿吗?管他那么多。”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吴氏笑道:“哈哈哈,你倒真是个阔达的。蕊心,让厨房再多切些羊肉来,今天我也在你们姨娘这蹭顿饭。”

    第44章 宫宴

    吴氏由着丫鬟解了大氅, 便挥手打发了出去。撂下袖炉, 低声道:“听了信儿没敢耽误,倒还是来的迟了,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白姨娘也没添油加醋, 只把刚才的事, 老老实实答了一遍。

    吴氏听完一挑眉,冷笑道:“嗬, 她这是生怕三爷不恨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