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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50节

      “张德这几日在狱中可有出现嗜睡、精神不振或者骨头酸软的情况?”

    赵寒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臣倒是听闻狱卒回禀过一次,不过请了大夫看过,也没有瞧出什么病症,陛下如何得知?”

    “他是中毒了!”

    楚凌昭冷冷的说!复又想到陆戟之前说楚怀安一到浔州就病了,浔州城中也有不少人有相同的症状,他们担心是瘟疫,才会在浔州停留数日迟迟不肯进京。

    楚怀安回京以后,楚凌昭也派了御医赶赴浔州,但收到的回信都是无疫情,只是寻常的换季风寒罢了。

    “爱卿即刻派兵把守城中水源,另外快马加鞭去浔州,探查浔州城里现在的情况,如有任何意外,立刻回禀!”

    “是!”

    赵寒灼沉声答应,转身要走,又被楚凌昭叫住,赵寒灼转身看着楚凌昭,楚凌昭抬手揉着眉心:“爱卿这几日注意饮食,狱中守卫也一定要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朕有些担心。”

    他才继位三年,三年时间一直算得上是殚精竭虑,但从宫乱到现在,各种事情层出不穷,他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一刻,这个房间只有赵寒灼和他,饶是一代帝王,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疲惫和软弱。

    “爱卿,朕担心朝中有人会公然造反,拥胡人为王!”

    公然造反,拥胡人为王!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胡人使臣团这次并不是奔着和亲来的,而是奔着这个皇位来的!

    若时机成熟,忽鞑振臂一挥,朝中有人响应,直接拥忽鞑为王,坐上皇位,那他就真成了千古笑话了。

    胡人不费一兵一卒就直捣黄龙,擒了他这个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城中防守众多,胡人使臣团只有不到二十人,况且今日还折损两人,应该不会……”

    “不!爱卿你说错了!”楚凌昭撑着脑袋苦笑出声:“在这偌大的京城,忽鞑的人远不止使臣团里那点人!”

    “……”

    赵寒灼没了声音,楚凌昭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偌大的京城,还有胡人的细作,且不知数量。

    所以刚刚赵寒灼才会让他注意饮食。

    这座皇城早已危机四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瓦解摧毁。

    “臣明白了!”赵寒灼一脸肃穆的回答,朝楚凌昭行了君臣之礼:“无论发生何事,臣都会站在陛下身边,与远昭共存亡!”

    他的声音不大,可字字砸地有声。

    赵寒灼点了点头,复又想起顾远风和苏梨也被关进了牢里,低声道:“以爱卿之见,顾远风和苏梨是可信之人吗?”

    “是!”

    一刻钟后,顾远风拿了楚凌昭的手谕临时接任了京兆尹的职务,带兵配合大理寺行动。

    两刻钟后,苏梨拿着楚凌昭给的腰牌走进太医院。

    “阿梨,你没事吧?”

    一看见她,岳烟就急切的冲过来抓住苏梨的手,她袖中的暗箭还没有拆下,岳烟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苏梨微微摇头,示意岳烟不要声张。

    “无事,侯爷如何了?”

    “已经喝过药了,不过还没醒,约莫还要再等等。”岳烟低声解释,明显感觉短短几个时辰内,整个皇宫都变得鹤唳风声。

    每个人脑子里都绷着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

    “嗯。”苏梨点头,反手握住岳烟的手,也没避讳有宫人在,微微拔高声音:“侯爷中毒一事非同小可,陛下现在怀疑有人在浔州城投毒,意欲制造恐慌,趁乱行不轨之事,烟姐姐如今肩上担着的可是远昭万千黎民的生死,还请烟姐姐早日研制出解药来才好!”

    岳烟诧异,没想到这样重要的事苏梨就这么说了出来。

    苏梨面不改色,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所有宫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吭声,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苏梨这才拉着岳烟进了太医院后面的药材库,甫一进去,苏梨从身上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给岳烟:“从现在开始,我会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你身边!”

    怕隔墙有耳,苏梨给岳烟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头顶还有人看着。

    岳烟抓着匕首,紧张得额头浸出冷汗:“阿梨,这……”

    苏梨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保护好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来太医院之前,楚凌昭已经把情况都简单跟苏梨说了一遍,现在岳烟能不能研制出解药至关重要,刚刚她说那么多,也是故意说给宫里的细作听的。

    情况已经很危急了,这场战役马上就要燃起硝烟,不论虚实,必须棋行险招,才能扭转劣势,不任人宰割!

    事态紧急,楚凌昭只说了中毒一事,没说陆戟伤得如何,也没说苏湛如今身在何处,苏梨心里也很着急,但她现在必须守在岳烟身边。

    有剑,她替岳烟挡,有毒,她替岳烟尝!

    “阿梨,将军和阿湛……”

    “他们不会有事的!”苏梨斩钉截铁的说,露出一抹淡定的笑:“别想那么多,先研制出解药再说!”

    岳烟点头,咽下那些担心的话。

    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承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

    楚怀安是在亥时一刻醒来的,睁开眼睛时,岳烟刚替他施了一回针,他尚未完全清醒,睁眼后下意识就要坐起来,嘴里同时关切的问:“谁赢了?陆戟那孙子不会输了吧?”

    他起得太急,脑袋一阵晕眩,又倒了回去,岳烟连忙开口:“陆将军没输,生死局暂时中断,侯爷您中毒了!”

    楚怀安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跳也快得吓人,他抬手揉揉太阳穴,缓了好一阵才低声开口:“别让我娘知道我中毒的事。”

    这件事已经快闹得天下皆知了,岳烟不知该如何回答,求助的望向苏梨。

    “夫人已经知道了,侯爷醒了就好,一会儿宫人会去告诉夫人你已经没有大碍。”

    听见苏梨的声音,楚怀安飞快的抬头,目光扫过她藏着暗箭的袖子,脸色微沉,冲岳烟命令:“你先出去!”

    他的语气很不友好,岳烟起身要走,被苏梨按住,苏梨勾了个凳子也坐到床边:“现在不止侯爷一个人中毒,郡主的安危至关重要,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侯爷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苏梨说得坦荡,楚怀安也没客气,伸手就抓住苏梨那只手,果不其然摸到硬邦邦的机关,不由气恼:“你真不怕死,不趁乱把它摘了,现在还有胆子戴着这个,也不怕忽鞑找你麻烦?”

    “我是奉旨行事。”

    苏梨一脸坦荡,楚怀安气得冷笑起来:“奉旨行事!到时事发你以为谁能护得住你?”

    他是在苏梨按动机关将那一箭发射出去的时候才知道楚凌昭还有后招的,只是这一招上不得台面,有些阴损,可以护得住陆戟,却护不住苏梨。

    胡人勇士被暗杀,忽鞑必然大怒,为了平息忽鞑的怒火,哪怕是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楚凌昭也会把苏梨推出去抵罪。

    他太明白楚凌昭的意图了。

    楚凌昭不在意苏梨的生死,也许连苏梨自己都不在意,可楚怀安不能不在意!

    “侯爷,你的余毒未清,情绪过于激动不好。”

    苏梨转移话题,楚怀安还没发完的怒火全都憋了回去,无从宣泄。

    他松开苏梨,颇为傲娇的躺回去,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梨和岳烟,不过片刻后又翻回来:“生死局中断,忽鞑现在是什么反应?剩下的胡人呢?那个叫扈赫的死了吗?”

    “陛下借机控制了胡人的行动,此事重大,忽鞑目前还算比较配合,没有闹情绪,只是不知道能安静几天,扈赫被关进天牢了。”

    苏梨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楚怀安皱眉思索,片刻后又激动的坐起来:“陆戟说那个扈赫是顾炤,他投靠了胡人,肯定在背后做了什么,说不定连安家策划的那场宫乱都有他在里面掺和,连夜审他,一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如果文武百官听见他刚刚这番话,一定会惊讶纨绔如逍遥侯,竟有这样敏锐精准的直觉。

    “这些事赵大人会处理的,侯爷你先安心休养吧。”

    苏梨提醒,楚怀安还在赌气,复又背对着她,躺了一会儿困得打了个哈欠,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中的毒上面。

    “对了,我中的是什么毒?这些人是怕我睡得不好,让我多睡觉吗?”

    “……侯爷,这种毒在我祖父的手札里叫软魂香。”

    “然后呢?”

    “可腐蚀人骨,将人化为一滩血水。”

    “……”

    楚怀安翻回来看着岳烟,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确定岳烟没有在开玩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此毒有解吗?”

    “还在研制。”

    “那我还能活多久?”楚怀安问得直白,岳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不好说。”

    楚怀安表情怔忪,他还年轻,没想过要这么早考虑自己的身后事,现在听来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起上次楚凌昭赐给他那坛下了巴豆的酒,那时他是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问了苏梨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这一次却是措手不及。

    沉默半晌,他掀眸看向苏梨:“爷又要死了,这一次你有什么感想没?”

    “只要解药研制出来,侯爷便不会有事。”

    苏梨理智的回答,理智到近乎冷漠。

    楚怀安点点头,笑着嘀咕了一句:“真没良心,亏爷还咬舌吐血帮你打掩护!”

    苏梨的手紧了紧,心脏也跟着揪了一下,到底并非彻底绝情,补充了一句:“无论过去如何,我总归不至于盼着侯爷死。”

    不盼着他死,便是希望他活着。

    总算还捞着一点心理安慰,楚怀安失笑,强打起精神笑道:“放心,算命的说也能活够一百岁,还能儿孙满堂,这点毒算什么,爷才不会有事,爷还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话还没说完,人便又睡了过去。

    岳烟皱眉,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第101章 不能吃亏

    “咳咳!来人!”虚弱衰老的声音在冷幽的寝殿响起,然而却无人回应,太后费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有些虚软无力。

    人呢?耳朵都聋了吗?

    她在心里想,片刻后想起宫里的人前不久都被皇帝杀了。

    呵,皇帝,真是她的好儿子啊!

    太后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恨意,脑子晕沉沉的,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了出来。

    她想起安家当年的鼎盛,想起父兄对她的疼爱与呵护,又想起安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