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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节

      而且爱德华一直跟他说,男人最重要的,是绅士风度,当然了,爱德华写信的时候,估计醉熏熏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又哄着一个女人春风一度之后,才写的信呢。

    但聂卫疆可深信不疑啊,再小也是男子汉。

    “对不起,你是要给我吃吗,拿来,我吃吧。”他说。

    小女孩咬着唇,突然转身,要跑。聂卫疆一把给拽住啦: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会说话吗?

    小姑娘不说话,但吓的快哭啦。聂卫疆手稍一松,邓汐转身就跑,没注意脚下全是玩具,趴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来做客,把主人家的孩子给摔坏了可不好啊。聂卫疆赶忙把邓汐扶了起来,看她膝盖在流血,都吓傻了。

    邓汐爬起来就跑,跑到自己的卧室里,拉开柜子,先擦碘伏消毒,再压白纱布,然后自己从白胶带上剪了一截下来,就把纱布沾在胶带上了。

    聂卫疆没好进她的卧室,在门外看着呢,小姑娘突然站起来,舒开双臂,就在地板上学着白天鹅的样子,转了个圈儿

    然后她咬着唇在笑呢,指着自己沾着纱布的腿,那意思当然是自己没事,不疼啦。小姑娘的脸蛋贼漂亮,就跟聂卫星似

    聂卫疆突然脸就红了,左右看了看四处无人,吓的转身就跑

    中午大家围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几个孩子都很安静,当然,主要是邓超群的饭做的精致,好吃,而且吧,特慢,孩子们等到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饿的他们只知道吃饭,顾不上说话了。

    吃完了午饭,邓淳招呼着聂卫疆和妺妺俩,又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邓东崖推开客厅阳台的窗子,外面就是一片绿地,树都是古气森森的老树。坐这儿聊天,又安静又醒神的。

    他想给陈丽娜泡杯茶呢,突然就发现,自己非但不知道家里的茶叶在哪儿,甚至于,他连暖壶在哪儿都不知道。

    但是,昨晚从俩人谈好离婚起,他就没打算再开口,跟季超群说话的啊。

    茶叶在餐桌后面的家私柜里,开水不要用暖壶里的,我那儿有个电插壶,放到阳台上直接烧去,烧开了再沏茶。”季超群

    邓东崖提着壶到了阳台上,又找不到能插壶的地儿,就又愣住了。

    陈丽娜指着地板上说:“那儿不是有个插孔,邓东崖,这地儿是你家吗,你不会今天因为我要来,打肿脸充胖子,临时搬进来的吧。”

    邓东崖把水烧好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哪儿有茶杯啊。

    好吧,这杯茶他真是泡不出来了。

    还好这时候季超群端着茶杯就出来了:“大概有一年了,这是他周末唯一在家的一天。”她说。

    邓东崖也一语双关的说:“总之在某些人的眼中,心目中我在外面,肯定没干好事。

    你来我往,剑拔弩张啊。

    陈丽娜接过茶杯喝着茶,见李超群要走,就说:“小李你甭走啊,咱们聊聊呗,你俩哪儿认识的?谁先追的谁啊。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邓东崖想了半天,摊手说:“也没有谁追谁,反正就是,水道渠成的,有人介绍,说有个女医生还不错,我俩就……”成了一段注定会分手的孽缘了。

    季超群索性说:“给疯狗咬了呗。

    邓东崖说:“不是疯狗,是瞎狗,眼瞎了的瞎狗

    陈丽娜端着茶杯,心说这夫妻俩,可真是危机四伏啊

    好吧,来做客,却得看人夫妻吵架,这感觉可并不好受。

    “看你们吵成这样,要不我们先走,你俩赶紧去办离婚手续?”陈丽娜索性说。

    好吧,邓东崖不吵了,季超群也不说话了。

    陈丽娜于是又说:“邓东崖,就当个离婚前的告别仪式,你就说说呗,季超群总还是有什么地方打动了你,你才愿意跟她结婚的吧,毕竟你这么好的条件,不挑一下那是不可能的,对

    邓东崖望着外面的草地,绿树,还真就回忆起来了。

    最初季超群打动他是因为什么呢。

    那是亡妻王纯死的时候,季超群那时候还小,才二十五是跟着主治医师的住院医生,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写病例啊,发药啊,帮忙作治疗啊什么的。

    邓东崖注意到她,是在最后一次给前妻紧急开刀之后。

    那天是中秋节,医院里人非常少,邓东崖也因为开会,忙,去的非常晚,而王纯给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呢,在观察室有半个小时的观察期,要等化验结果,看癌细胞的转移情况

    他给医生打了招呼,进观察室去看望妻子,就见季超群跪在地上,握着妻子的手,嘴里念念有声的,在祈祷。

    她不停的说:“要有奇迹啊,这是我第一个责任病人,上帝啊,你一定要让她挺过去,让我相信医学的力量

    再后来主治医师跟邓东崖开玩笑,问自己手下的医生,他有没有看上的,毕竟他还有儿子嘛,前妻死了,肯定得再婚。

    邓东崖就主动的,提了想跟季超群见一面。

    婚后,有一回办公室的人一起聊天,开玩笑说起他的新爱人,邓东崖兴致勃勃说起这事儿来,大家当然是夸,领导的新妻子妙手仁心,是个好医生

    但新入职的赵小莉在洗手间里,就跟另一个女同事说:“我姑就在华山医院当医生呢,悄悄跟你说,季超群为了嫁给咱们领导,脸都不要了,不说亲手给王纯揩屎揩尿,据说还跪在地上求上帝保佑,可是私底下,哼哼,医生要杀人,那还不容易吗,她踩着一个病人的尸体上位,恶不恶心啊。

    从那以后,邓东崖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藏上疙瘩了。

    “妈,妈。”聂卫疆突然就跑到客厅来了。

    陈丽娜一看他的手:“呀,怎么弄伤的,你的手指头上怎么全是血。”

    “不小心碰的。”三蛋是男孩子里最娇气的的一个了,小时候换牙,他每一颗牙都得陈丽娜轻轻抚摸,摇啊摇啊,摇到自然褪下来,那像二蛋,要拔牙就搞个弹弓,把牙一绑,叭的声,弹弓弹岀去,牙也跟着飞了,嘴里血呲胡拉的呢。

    季超群于是推了邓汐一把:“去,小汐,给这个大哥哥消消毒,找个创可贴去。

    邓汐从妈妈的身后跑了出来,带着三蛋到自己的卧室,拉开抽屉,用镊子夹上棉花,然后放进碘伏里蘸了蘸,来擦聂卫疆的手,咦,擦完一看,没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