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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无论太子那边是不是真有一个人逃走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哥一直都在利用他。

    顾景元缓缓握紧了双手,他刚想问问秦宁之当日在悦茗轩所发生的一些事的细节,屋外突然传来了青芽焦急的声音,“姑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声音听着,像是要立刻闯进来一样。

    顾景元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躲起来。

    秦宁之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没事,姜汤煮好了吗?我现在就出来取。”话说完,便迅速往门外走去,根本不给青芽进屋的机会。

    青芽刚掀开帘子便看到了秦宁之略有些紧张的面容,她心中疑窦重生,忍不住探头往屋子里瞧了瞧。

    “姜汤好了?给我吧!”秦宁之上前一步,挡住了青芽的视线。

    “啊?好,好了。”青芽回过神来,将姜汤交给了秦宁之,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强烈,她觉得姑娘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方才明明听见姑娘在跟人说话,语气还有些激动,这会儿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嗯,没事了,你去睡吧!”秦宁之朝青芽点头示意,便又转身进了屋子。

    青芽忍住掀开帘子一探究竟的冲动,决定去找青瑶说一说情况,她怀疑姑娘在屋子里藏了人!

    秦宁之回到了顾景元身边,将手中的姜汤端给他,语气则凝重道:“景元,我知道顾景睿是你大哥,你一直都很相信他敬爱他,可他当初在晋国公面前说的那些话是我亲耳听到的,他为了自己不惜坑害你,我觉得他不值得你信任,你不值得你为他做任何事!”

    顾景元伸手接过姜汤,刚煮好的姜汤入手还有些滚烫,他明显看到秦宁之的手掌心都被烫红了,可她却浑然未觉,只是义愤填膺地对他说着这些话。

    顾景元选择相信她,相信她说的一切。

    “我大概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顾景元将姜汤搁置到一旁的书案上,又将秦宁之拉着坐了下来,对她道:“我也猜到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先不要着急,我回去会跟父亲说清楚,也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

    “嗯。”秦宁之拧紧了眉心,依旧很担心道:“原本我以为顾景睿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他只是想陷害你,可方才听你那么说,我心里有些没底,你是不是真的被太子的人给发现了?如果真有一个人证还活着的话,你该怎么办?这件事一旦被皇上知道的,你没办法全身而退的!”

    “不会的。”顾景元摇了摇头,通过秦宁之方才说的那番话,再联想到父亲最近的举动,他已经在脑海中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太子中是否有一个人逃脱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太子已经盯上了国公府,不过幸运的是,他现在并没有人证。

    有可能是他的人根本就没有逃脱,也有可能是那个人受伤严重,在回到盛京城不久后就不治身亡了。

    因为但凡太子有人证在,他就不会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出手。

    现在盛京城如此风平浪静,一定是太子在等候时机,等候国公府因为心虚而露出破绽。

    就比如现在……父亲想动手杀了太子。

    他想大哥说的那番话应该并不能说服父亲去冒险,能让父亲这么做的人,只有太子。

    他猜测是父亲听了大哥说的那番话,心中生疑,便派人去太子府探听消息,结果正中了太子的圈套,太子一定是故意制造他有证据的假象,逼得父亲不得不出手除掉太子以保全国公府,而父亲一旦出手,就正中了太子的圈套。

    太子这人可是千年狐狸修成的精,等闲人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就连他几次与太子打交道,都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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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说出秘密

    “你确定吗?”秦宁之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现在这种时候谁都不能心存侥幸,任何一个判断失误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来。

    “我了解太子,他手上一定没有人证的。”顾景元将自己方才的分析都告诉了秦宁之,并道:“太子虽然聪明狡诈,但皇位是他的软肋,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否则他怎么会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因为一点捕风捉影就费那么大的精力来跟踪我们?他手上要真是有那么一个人证在,他根本沉不住气。”

    顾景元说着,拉过秦宁之的手,安抚道:“宁之,你不要太担心,这只是太子的圈套,只要我们不往里跳就行了。”

    秦宁之听了顾景元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他道:“我还是不放心,我得想个办法去太子府一探究竟。”

    “你想做什么?你千万不可冒险!”顾景元有些着急,生怕秦宁之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傻事,忙道:“这件事与你们秦府无关,你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将你们秦府也给牵扯进去。你父亲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手中尚有些实权,你要是被太子发现了,就是给别人递上弹劾你父亲的把柄,你要知道锦衣卫在朝中可是树敌无数的,你不要害了你父亲!”

    顾景元故意将这件事说得很严重,因为他知道他若不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以秦宁之的胆大包天,敢做敢言的脾性,她是肯定会说到做到的。他只有将秦寅拿出来说事,秦宁之才会意识到她是没有资本与太子抗衡的。

    果然顾景元这番话说完,秦宁之就陷入了沉默,她也在考虑这件事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如果她不去太子府一探究竟,就没办法知道太子手中是不是真有一个人证?届时顾景元的命运就只能靠赌,赌赢了万事大吉,万一赌输了,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结果。

    可如果她去了,诚如顾景元所说,她很可能会被太子抓个正着,从而连累父亲连累母亲连累整个秦府,她也没办法承受这个结果。

    这是要她在顾景元和秦府之间做个选择,而她根本无从选择。

    虽然理智告诉她,上一世顾景元没有出事,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地与她成了亲,在她死之前依然都是盛京城最受瞩目的顾二公子,但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一些微小的偏差很可能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她又怎么敢拿顾景元的性命去赌呢?

    秦宁之望着顾景元,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宁之,你怎么了?”顾景元看出了秦宁之的不对劲,担忧地问道。

    “你还记得在锦州的时候,我与你说过,回到盛京城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吗?”秦宁之突然这样问道。

    顾景元当然记得,只是他尊重秦宁之的意愿,她若不主动说,他是不会逼问她的,此时见秦宁之似有说出一切的打算,便点点头道:“嗯,我都记得。”

    秦宁之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望着顾景元,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秘密是什么。”

    青芽来到了青瑶的屋里,将青瑶喊醒后,对她道:“我觉得姑娘今晚有些不对劲,像是在屋子里藏了一个人,咱们要不要去告诉太太?”

    青瑶被她喊醒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了她这句话一个激灵,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立马坐起身道:“你说什么?姑娘屋子里藏了人?”

    “嗯。”青芽点点头,将今晚秦宁之一系列奇怪的举动都告诉了青瑶,然后神秘兮兮道:“你不觉得姑娘有蹊跷吗?在姑娘喊我之前,我虽然睡着了,但迷糊间似乎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还听到了姑娘的说话声,你说这大半夜的,姑娘一个人在屋子里说什么话呀?”

    青瑶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听了青芽的话陷入了沉思,并且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猜测,如果姑娘的屋子里真的有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应该是顾二少爷。

    姑娘前几日一直在等顾二少爷的消息,可始终联系不到晋国公府的人,还被王夫人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的。

    如果这个时候顾二少爷出现了,姑娘肯定会很激动,那么被青芽看出些端倪就可以理解了。

    否则若是别人,以姑娘的聪慧谨慎,怎么会被青芽看出不对劲来?

    想到这里,青瑶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她想起方氏先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青瑶,你有空帮我劝一劝宁之,这丫头一根筋,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旁人怎么劝都没用。可她这样的性子只会受伤,就说那顾家的二少爷,很显然他们两个退婚是因为晋国公府的人根本没有看上她,所以找了个借口来退婚罢了。所以她再喜欢那顾景元有什么用?她能嫁过去吗?就算她真的嫁过去了,又有好日子过吗?咱们秦府不比晋国公府,一旦宁之与顾家二公子成亲,在晋国公府不待见宁之的情况下,我和老爷是不能给她撑腰的,相反,可能还会被人针对,到头来连累了老爷的仕途。所以说,她跟顾二少爷根本不可能,你身为她的大丫鬟,要为她着想,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明白什么才是对她好的。我从前就教过你们,忠仆不是愚忠,而是为了主子好,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要多劝劝她。”

    她觉得太太说得很有道理,也听了太太的话劝过姑娘,可现在看来,姑娘不仅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倒还“变本加厉”了。

    姑娘居然敢公然与顾二公子在闺房私会!

    不行,她必须要去阻止姑娘。

    太太说的对,忠仆不是愚忠,她不能任由姑娘犯错,她必须要在姑娘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前阻止她!

    “青芽,走,咱们去找太太。”青瑶突然站起身道。

    她一个奴婢,说话没有分量,更没有资格对姑娘的感情指手画脚,既然姑娘听不进她的好言相劝,她只有让太太来阻止了。

    也希望顾二少爷能够为姑娘的名声考虑,在今晚之后知难而退,远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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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 苦命鸳鸯

    顾景元听了这句话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秦宁之有事情瞒着他,而且不是一件小事,可为了尊重,他一直没有逼问过她,如今她终于要跟他坦诚相待了,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顾景元看着秦宁之,又一次确认道。

    秦宁之点了点头,她稍稍避开了顾景元的视线,将目光落到院子里被雨打湿的那片海棠树上,然后轻轻开口,“有什么想不清楚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事会想不清楚吗?”

    顾景元以为她是在说年前落水那件事,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拧着眉不赞同道:“你那次落水于你而言确实算得上是生死大事了,可与得罪太子相比,那件事就不能称之为事了。宁之,任何事都不能成为你去冒险的理由。”

    “不是的……”秦宁之依旧看着窗外,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说的死过一次,不是指我年初落水那次,我是在说……”

    秦宁之说着,顿了顿,将视线收了回来,重又落到了顾景元脸上,然后望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二十二岁那年,寒冬腊月,被生生冻死在了从晋国公府逃亡出盛京城的路上……”

    顾景元的心脏“倏”地一下揪紧了,反应过来后像是见鬼一样地看着秦宁之,“宁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十二岁?死在了从晋国公府逃亡的路上?她在开什么玩笑?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景元,我知道你调查过我,既然如此,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吗?比如我为何无师自通学会了医术,又比如我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为何总是充满恐惧?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秦宁之看着顾景元,语气有些焦急。

    顾景元一愣,这确实是他曾经考虑过也没办法解释的问题,可就因为这些问题,要他相信秦宁之方才说的那些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秦宁之,颇有些好笑道:“宁之,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支持你去太子府查探情况,可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这件事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你根本斗不过太子,哪怕就是你跟我说你能未卜先知预测未来,你跟我说太子手上确实有能致我于死地的把柄,我也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你明白吗?”

    “我不是能未卜先知预测未来,而是我已经死过了一次,就在我二十二岁那一年,被你们晋国公府的人活生生给逼死了!”秦宁之突然站起了身,眼眶里也立刻蓄满了泪水,她垂下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顾景元,哽咽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死在了我二十二岁风华正茂的时候,我被你母亲和晋国公府的那些人给活生生逼死了,因为她们怀疑我与外男私通,而你也不帮我,我就这么在绝望中死去了,可是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十二岁,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顾景元,你知道吗?上一世,我跟你成了亲,可是你没有保护好我,所以我怕你,我不敢面对你,我怕你会再一次伤害我……”

    “宁之,你怎么了?”顾景元疑惑的声音随之响起。

    秦宁之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仅仅只是站了起来,而刚刚的那些话她并没能说得出口。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在面对顾景元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将自己内心深处最难以忍受的伤疤揭开来给他看。

    “你怎么哭了?”顾景元用手轻轻擦拭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是我刚刚说话太重了,你不要难过了,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秦宁之抬起头,努力对顾景元扬起一抹笑脸,故作轻松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心里难过,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会逼你。”顾景元轻轻环抱住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他仍然以为秦宁之只是在关于太子的这件事中受了打击,并没有将秦宁之先前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秦宁之将脸埋在顾景元的胸口,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努力在脑中思考着该怎么跟顾景元说她的秘密。

    她要是不说,以后很多事都没办法跟顾景元商量,关于父亲,关于太子,关于顾景睿……

    她想要阻止父亲被派去北地攻打倭寇,这其中必然需要顾景元的帮助,而害死父亲的幕后黑手,晋国公府和太子之间的纠葛,都不是她一个人能查清楚的事。

    可是该怎么说才最好,才能让顾景元完全相信她?

    就在秦宁之纠结烦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啊”的一声喊叫,是从屋门口的方向传来的。

    秦宁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子被推了开来,然后就又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宁之你在干什么?!你是在做什么?你是昏了头了吗!”

    秦宁之的心脏瞬间揪成了一团,她连忙朝门外看过去,正看到方氏不可置信又气急败坏的样子,以及青瑶和青芽震惊的表情。

    “母亲……”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你不要叫我母亲!”方氏脸色通红,瞪着她的样子恨得像是要随时背过气过,“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太太,您这话言重了。”青瑶立刻在一旁打着圆场,心里则又是懊恼又是悔恨。

    她想过顾景元会在屋子里,可没想到会出现方才那一幕。

    她以为顾二少爷只是来找姑娘谈事的,原本是想让太太给顾二少爷一个下马威,谁能想他二人居然会抱在一起?!

    完了完了,她犯了大事了!

    青瑶这边在不知所措,顾景元却很有担当地挡在了秦宁之面前,对方氏道:“秦二夫人,抱歉以这样的形式第一次跟您见面,在下顾景元,是晋国公府的二公子,曾经与令嫒有过婚约,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不过夫人尽管放下,在下对令嫒是一心一意的,此生也只想娶令嫒一人为妻,在下在此像夫人发誓,三年之内一定会娶令嫒过门,如若违背誓言,在下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景元!”秦宁之吓了一跳,没想到顾景元会发这么恶毒的誓言,上一世她是十六年那年嫁给了他,准确来说离现在还有三年半的时间,他就不怕真的应了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