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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35节

      谢笙被二郎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一个与此时的风景莫名重合,不由点了点头。

    片刻后,又道:“不过若是叫我自己在这里走,我是决计找不到方向的。”

    “为什么?”二郎有些惊奇。

    “蜀州说方向,都是上下左右,此方说的却都是东南西北,这里的路长得大都是一个模样,就连路旁的村庄,也很难看出什么不同之处,难道你能分得清?”

    二郎脸上本已露出了嘲笑神色,却瞬间被谢笙的最后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不过二郎很快理直气壮道:“可是我在家时,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找路啊,你才是不应该,分明祖籍离得也不远,你却连东南西北都不通,我看说你是蜀州人还差不多。”

    “这话也不算差,”谢笙也不反驳,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虽然嘴上不说,谢笙此世心里的真正的家乡还是蜀州,或许京城也能算半个,可总也比不得在蜀州时候的快活。

    所谓家乡、故乡,可不就是走多远,都能让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吗。这样的地方对谢笙而言,自然只有一个蜀州。

    二郎原本只是想揶揄谢笙,却没想到谢笙竟真的认真应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便换了个话题。

    “方才我那么和徐渭说那些,你不奇怪?”其实二郎更想问,他没有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名字来说,谢笙会不会生气。原本他们商量好的名字,只是朱瑜而已。

    “你既然想这么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二郎不按常理出牌,谢笙也不恼,话已经出口,难道还能收回来?

    二郎这样的年纪,在现在而言,已经算大半个成年人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自然该自己负责。

    听了谢笙的话,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偏向别处。

    他只是一时随心而为,能有什么考量。

    谢笙和二郎从小一起长大,一看到他的表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戳破。

    果然不过片刻,二郎就开了口。

    “若还是按着咱们的原计划,对外宣告我是朱瑜,自然没什么不好,可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和你走得近的朱家人,名字还叫瑜的,大着胆子稍稍查一查,便再不会有人不清楚的。”

    “可我们出门来,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份广而告之,想要见到最真实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尽量隐瞒身份的好。左右又那么多人守着呢。”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谢笙这一句,让二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见二郎高兴起来,谢笙也就勉强压下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

    二郎只说他如果不按原计划走有什么好处,可在谢笙看来,就算不安原计划执行,到了最后也是殊途同归。

    就像二郎方才所说,这世上没谁真是傻子,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其实都差不太多。总归是这个人,是这个名字,是这个姓氏,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不多时候便离了大路。

    “好!”

    谢笙突然听到一阵叫好,二郎已经手快的打开了车窗。

    不远处的坝子里,一群人围成了个圈儿,男女老少个个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神色。

    “他们这是做什么呢?”二郎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竟有些想不到。

    谢笙半眯着眼睛看了一阵才道:“想是这村子上有什么活动,特意请了人来唱戏。”

    马车从人群身侧驶过,外头唱戏的声音也落到了谢笙耳中。

    即是在乡下唱戏,自然要贴近民情,所以这一折戏,唱的是忠孝。故事情节曲折动人,又热热闹闹的。

    忠字离普通乡民有些远,孝在此自然占了大头。

    谢笙正关窗,却仿佛从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再待去想,马车已经走得远了,再看不清人群。

    约摸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第147章 更新

    “啧!”

    二郎一下马车, 就不由自主的对身边的谢笙道:“小满你瞧,这荒野之中,孤孤单单的一所宅院, 瞧着像不像话本里的鬼宅?”

    “你还真别说,是挺像的。”

    谢笙上上下下把宅子好生打量了一遍, 外头青砖黛瓦,不错,偏生院墙修的比别的宅子更高些, 从外头看上去, 可不就能给人更大的心理压力吗。

    虽然, 谢笙明知道这宅子是为了能好好保护二郎,才被特意修成这样的。

    这宅子从外头看, 就已经很大了, 等进了门,更是别有洞天。

    大门二门还算正常,路上经过的牡丹园也能称一句美不胜收, 偏生在过了长长的回廊之后, 呈现在谢笙二人面前的主人房, 让谢笙和二郎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主人房的院子和前头是被单独隔开的, 朱墙碧瓦,一看就是正统的宫廷建筑。

    主院上书景云堂,稍小的侧院则挂着景明堂的牌匾。

    “龙举而景云住,好名字!”

    这两个名字看似出于同源,事实上却有很大的不同。

    景云二字带着那对帝王夫妻对儿子的美好希冀。

    而景明……谢笙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至若春和景明”, 当然,寓意也很不错就是了。

    “这必定是姑姑或是姑父取的。”

    这宅子里虽都是帝后二人的人手,可毕竟已经在外头,谢笙便只用了普通人家的称谓。

    二郎看着那名字,眉眼间都是神采飞扬,明明心里高兴得很,面上却还要道:“许不过只是为了瞧着好看罢了。”

    话虽如此,到底两人还是暂时分别,先各自进了屋里,收拾梳洗一番。

    如今已经到了洛城,再去安城,也要不了多少时候,何况此时恰逢牡丹会,若是不能好生游览一番,才是真正的遗憾。

    谢笙甫一进门,便招了身边的捧墨近前。

    “少爷?”捧墨有些疑惑,“可是要寻什么东西?”

    “你可记得方才半道上看见有许多人聚在一处叫好的地方?”

    等捧墨点了头,谢笙才继续道:“你带个人,去那处寻一位年轻公子,他叫秦方。”

    “秦公子?”

    显然出来之前,捧墨被仔细交代过,此时听见谢笙一提,就很快想起了秦方是何许人。

    谢笙点了点头:“也不拘是不是锦袍华服,他倒更喜欢穿着布衣儒衫。”

    “他是个平易近人,又有傲骨之人,你一见了他,就必能认出来的。”

    捧墨点了点头,显然没为谢笙这难如登天的描述而吓着,担心自己寻不到人,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少爷可有什么要转告秦公子的?”

    “就问问他最近可要在洛城停留,有没有空闲一聚即可。”

    “何必如此麻烦,”二郎从外头走了进来,“既是你的朋友,又是秦方,便把他先请到主院便是,左右过不几日,徐渭必然也要来的。”

    谢笙不由得抬头,笑了起来:“我还道你已经洗漱去了,怎么想起这时候过来?”

    二郎摆了摆手,神色恹恹:“他们准备的倒好,只是我不耐烦洗花瓣浴,已经叫他们换水去了。”

    二郎说着又懊恼道:“早知道带上孙宁。”

    孙宁是二郎身边的小太监之一,没认谁做干爹,却能近身伺候二郎,算是二郎的心腹预备役。

    紧接着,二郎正色道:“他们安排了一对双胞胎伺候我,叫我给打发了。”

    二郎说前头几句,谢笙还有心情去想,这些人算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可听到后来,谢笙又有些皱眉。

    “双胞胎?知不知道这是那些人私下的主意,还是别有用心了。”

    “何必在意这许多,”二郎倒是不以为意,“管他有什么算计,我已经叫鲤童去查了,谁送过来的,我再叫人叫好了,给他原封不动的当贺礼给送回去呗。”

    等到那时候,教了什么,教成什么样,可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谢笙看了捧墨一眼:“不如先叫捧墨跟在你身边,若你没个人差使,也不好。”

    “那敢情好,我就是为着这个来的,”二郎半点没客气,“等他服侍我梳洗完,我就叫他回来,平日的事情,有鲤童呢。”

    谢笙当即便对捧墨道:“你把事情交给旁人去。”

    捧墨自然依言而行。

    二郎既然说了可以叫秦方直接来朱园,便不是说笑。

    捧墨被他要去伺候梳洗,他便从自己的护卫里指了两个得力的人手,拿着谢笙给的信物就去寻秦方了。

    等二郎领着捧墨走了,谢笙独自回了里间,才慢慢去琢磨二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渭和秦方,都是洛城老牌世家出身,甚至在整个朝廷,也称得上世家子的前列,家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但二郎明知道徐渭看不起无才无能无身份的人,却还可以向他展露自己的商人身份。而方才二郎进门之前,自己就说了,秦方喜布衣,有傲骨,至于旁的,谢笙可不信二郎这边会只查徐渭不查秦方。

    谢笙伸手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景色,有些出神。

    若是徐渭反应过来了还好,若是反应不过来……

    谢笙把自己和徐渭交换,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蓦然发现,若是反应过来,徐渭和自己交好,定然少不得碰上二郎的时候,到时候什么都挑明了,二郎自然有法子叫徐渭倾向他。

    世家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得到重点资源的,和自己打拼的怎么能一样?

    如今朱皇后再不是妾身未明,二郎便是实打实的唯一嫡子,若徐、秦二人倾向二郎,甚至是效忠二郎,那带来的,必定是徐家和秦家的大半支持。

    “表少爷,水已经备好了,您可要现在沐浴?”

    谢笙听见这声音,索性不再去想太多无关紧要之事。

    不管是秦家还是徐家,若能支持二郎,对谢家都算是一件好事。

    自古以来,从没有一家独大的世家。若真是权倾朝野,如高太尉结果如何?

    就像谢笙看到的无数例子,二郎如今年纪尚小,只是已经确立可能会是太子之尊,还能讲情分,毫无芥蒂的游乐。

    这样的情分或许能延续到二郎登基之后的前几年。但等到二郎积威日重,再谈情分,就是催命了。对谢家如此,对朱家亦是如此。

    谢笙一时想着,若二郎能拿下徐秦两家,倒也不错。两个友人可以一展抱负,谢家只要不狂傲犯了忌讳,也基本解除危机,皆大欢喜。

    许是难得松快下来,谢笙把伺候沐浴的人都遣了出去,自个儿闭着眼,泡在浴桶里。

    若不是亲眼所见,旁人若说那两人能成为好友,谢笙只怕是不信的。徐渭是标准的世家子弟,眼高于顶。秦方却像是世家异类,甚至比起世家,说他是寒门出身还更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