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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8节

      偏这时小少年何浩开口了:“姐夫,相机周五能借给我吗?我们学校周五组织去春游。”

    “今天晚上用完就给你。”

    大姐夫多嘴问了句:“去哪呀?”

    “去年是公园里划船,今年去西山踏青。”何苗好不容易缓上来的那口气,又卡在喉头。果然,那个可恶的林大智又开口了:“西山葡萄沟那特好,有个山溪,运气好还能看见野鸳鸯呢。”

    西山葡萄沟是她这辈子的噩梦,何苗因为野鸳鸯三个字被刺激得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大嫂关心:“苗苗,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何笑冷笑,她是太害怕东窗事发。

    大智转转眼珠:“对了,上回我们过去还专门给鸳鸯拍了照片,给你们看看。”

    大智慢腾腾取出照片,青青捧场伸手:“我要看。”不等她接到,某个人迅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凶狠地把照片抢到自己手里:“给我!”

    青青撅起嘴,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何苗,这人怎么了?

    何苗顾不得这些,焦急地把照片翻了又翻,真是戏水的“真”鸳鸯,不是人形鸳鸯,警报解除,顿感浑身无力,又跌坐下来。

    金兆斌上前:“你生病了吗?”大智撇嘴,她是生了疑心病。

    大姐何娇倒了杯热水,塞到何苗手里。回头接着跟大家八卦:“你们听说没?上周化工厂家属院出了个事,一对夫妻,女方嫌男方没能耐挣钱少,跟个倒腾衣服挣了点小钱的个体户好上了,男的知道后,直接从化验室偷了试剂,给那女的下了毒,说发现时就没救了……”

    哐当,搪瓷缸子滚落在地,摔掉一大块瓷,何苗人歪倒在椅子背上,手吓得抽筋了,毫无所觉当了神助攻的众人围上前去看何苗,只有大智跟何笑站在原地面带嘲讽,出得了轨,却挨不了砖,是不是多挨几块扛砸能力就上来了?

    大智:下回去剧组探个班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还是不好,大概、也许、可能真是我花多了……

    明天见~

    第57章 情书

    何苗的毕业演出被大智跟何笑两口子搅和的, 虽然人是勉强上了台,演的是伤痕文学改编的苦情戏, 由于先前受惊太大,何苗应该是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带入了戏里的情境,那个声情并茂啊,眼泪流了能有一吨,最后得了老师一句用力过猛的评价。

    一周过后,金兆斌出了教学楼在门前小广场看到等在那的大智。看到自己小金面上并没有太吃惊, 大智心里有了数, 上前说道:“论文写完了,咱俩从来没单独喝过酒, 走一起喝点去。”金兆斌点点头, 跟在后面出了学校。

    来到学校附近新开业的一家夫妻饭店, 菜还没上来,金兆斌先对瓶吹了一瓶啤酒,眼睛有点红:“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能考上这个学校不是靠死读书读出来的,过年那次饭桌上我就疑惑过苗苗怎么跟你家关系那么疏远, 私下去问了大哥, 才被告知以前的那些事情,这些是在我结婚前发生的, 我并没立场去干涉什么,也仅仅是知道了事。

    上周的事情,苗苗的反常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作为同床共寝这么多年的人, 怎么会不怀疑?我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全是姐姐,可以说是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对于女人的一些事情格外敏感些,苗苗态度上的变化我在好早之前就感觉到了,只是毕业这段时间有些忙就没立即去处理。演出完那晚睡不着觉,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前天我找了邹凯光。”

    大智没打断他,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金兆斌一饮而尽,问道:“你们手里有照片?”大智点头,把何苗年后去告他和他们照了两人的照片的事情跟金兆斌说了。“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拿给你。”

    金兆斌挣扎了一会摇了摇头,笑容惨淡:“好在我先前有怀疑并找了那个男人证实,铺垫了这么久,才不至于一下子接受不来,照片我不看了,看了更痛苦,何必呢?现在的风气越来越开放,谁都会被新鲜人、新鲜事诱惑,犯了一次错,我可以容忍,可整个事情我最接受不了的竟然不是她瞒着我在外面有男人,而是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其实我们俩确立了恋爱观系后,有人曾私下劝阻过我,苗苗在我们的建设兵团的风评并不好,女同志说她心计多,男同志说她爱利用人。可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有次发烧昏迷,是她一人冒着大雪走了整整大半天帮我去买药。”

    大智什么也没说,陪他默默喝了一顿酒,直到金兆斌有了醉意才结账离开,把走不稳的金兆斌送回他在学校的宿舍,临走之前,金兆斌拽住他的胳膊:“我们两人的事情,我还要再想想。”停顿了好久才接着开口请求:“你们能不能不要把那些照片公之于众?算是我求你。”

    大智拍拍他肩膀:“父母都在看着,我们原先也没打算那么做,握着照片也只是让她以后安分一些不要找事情。”

    回家后跟何笑说起两人吃饭的情节,何笑开口:“他俩离不了。”大智点头:“以前不了解,金兆斌这个人是个有胸襟的,他们两人之后会怎样,最大的不确定性还在何苗那。”

    “何苗真是幸运,有一个那么包容她的家跟另一半,希望她能惜福。”

    何苗的事情只是两人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大智忙工程预算,何笑也在为毕业事宜忙碌。院里要求每人上交一份肖像画计入毕业成绩,还会为此搞个作品展览,作为在美院四年学习成果的展示,班里每个人都把自己最擅长的发挥出来,铆足了劲想拿个头彩。

    有天在班级门口又被拦住了,何笑对美院学生爱堵路说事表示很无奈,这四年她都被堵多少回了,不过这次是老熟人,对着太阳找星星的段城同学。

    “给我当模特。”

    “画毕业作品?”

    段城点头,直勾勾看着何笑等她回答。心里有点不踏实,但对于段城这种行为怪异,但画技很突出的人,何笑对他毕业作品能搞出什么出来特别好奇,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等坐下来时就后悔了,段同学这辈子估计都会跟光过不去,不知从几个照相馆租来八个打光灯,把何笑围了个严实,一度还因为用电量猛升让电线短路了。这哪是当模特,这是在受火烤之刑,坐一会何笑就开始冒汗,就是拍戏都没打这么多光的。

    “段城,回头我脱水昏迷了你得赔?”

    段城已经进入到了他自己的世界,手速跟印象派画家有一拼,根本听不到外界声音,只在何笑擦汗的时候停下来瞪她,说她模特当得不敬业老动弹,何笑心说我这是真是吃饱了撑的,你小子要是画不好,看我不揍你。

    忍了大半天,汗没少流,段城终于收笔。先大笑三声,狂傲宣布:“以后我要单独创立一派,就叫光明派。”

    何笑抹抹额头的汗,没好气地回他:“你还可以自封明教教主。”学艺术的都跟邪|教组织似的,这脑袋没一个正常的。

    付出了这么多,何笑转到段教主身边检验下他的大作,半天没出声:“……我错了,你是佛教的。”

    她开始还猜这么多光不能白挨起码也能混个希腊神话故事里的人物当当,结果人家深入东方的文化基因,她被化成了沐浴金色佛光的女菩萨,可能是眼尖看出了她身上的那一丝丝尚存的悲悯?算了阿弥陀佛今天就行回善放过你。

    何笑回家顾不上别的,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大智今天回来的早,看媳妇热成这样,挺纳闷:“你这是为世界杯热身踢球去了?”

    踢什么球?她今天是把自己脑袋当球踢了,才干了这么件蠢事。

    晚上吃完饭,两人就直接待在东厢房里各自忙碌,大大的实木餐桌,各占一边。

    何笑抬头看对面挑灯夜战跟各种数据打交道的某人,“林老板,赏脸给个几分钟。”

    大智搓搓脸柔去疲惫:“媳妇,请讲。”

    “我毕业作品画你?”

    “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至今为止你只在画猫时捎带脚的给我分裂重组了一下。”

    “同不同意?不同意还画猫。”

    “感情你是图个方便,就地取材。”吐槽不耽误对媳妇手艺的自信,大智开始想入非非:“不知我的脸以后会不会像《蒙娜丽莎》一样成为最有名的一张脸?”

    “……就算我以后真画出名了,你也成功刷不出去你的脸。”何笑诚实回答。

    “这回你又要给我装个什么假眼?”大智明白过来抗议。

    “我基础太浅,没有光影大师那种精准度,再说我美学理论师从现代派,更注重表达。”

    “好,我只求一点,刷不了脸,也不能被认出是另一个人的脸。”

    “放心,你的脸出不了轨。”

    其实何笑已经准备了好久,又用了半个月时间做最后的调整,在交院里之前,让大智这个肖像权出让者先欣赏一下。

    画作被安置在小画室的墙上,大智先调侃了句:“我信了你才有鬼,这回你把我串种了?”

    很快收了声,人被画作内容吸引表情也变得严肃,静站画前认真地观察了一刻钟,他审美也经过专门训练,能看出何笑这幅画是向她的偶像大师塞尚致敬之作,主色调是大师惯用的褐色,深浅不一的褐色,何笑调制的颜色细腻又层次丰富,那是大地的颜色,也最能代表他所从事的行业,建筑业。

    人物的脸用的是塞尚首创的双视角画法,左右两半脸有微妙的不同,左边的脸给人一种狡黠中带点邪性的美感,右半边脸则凸显了人物身上的执着到跟自己都过去偏执劲,这两部分因视角的问题,已经跟人肉眼看到的真实性有差距,谁又能说只有自己眼见的才是真实的?挖掘出所画之物内在的精髓,这也是绘画这门艺术最大的魅力之一。新生成的这张脸让人感觉有些陌生,左右两部分组合在一起,既和谐又能让人感受到人物身上那种复杂感,连他自己都不曾去深挖的那种复杂。

    他的笑笑心思细腻,这个世界也只有她能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甚至发现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一面。

    她从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手下的画笔却能画出最美的情书。

    “我有那么好?”从后面把媳妇圈在怀里,两人相拥在画前。

    “嗯。”何笑的回答轻但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还有一章~

    第58章 脱单

    白秉智的作品上交之前拿到何笑这里求点评。得到何笑的评语是——画得好不好,全靠一张嘴。

    美院毕业作品展览如期举行, 虎子跟黄勇新是第一批来参观的, 这俩人竟然能从段城脸都画糊了的印象派作品里, 把何笑的脸给认出来,一顿指指点点, 嘻嘻哈哈得把严肃的展览场地变成菜市场。

    不怪他俩越看越有乐,是因为何笑的同学们都太先锋,能在他们的肖像作品里找到脸就像玩找宝游戏。八十年代跟随西方的、哲学而来的还有丰富的美学思想,从老师到同学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从蒙德里安的至上主义开始研究一直实践到波普艺术, 在他们眼里连毕加索都显得有点过时, 何笑觉得这些人超前的像几十年后的画家,有些矫枉过正了。

    拿白秉智的作品来说, 此刻站在画前的虎子跟黄勇新有点懵逼,大新子怒目质问小白画家:“感情让我们俩在那跟二傻子一样的一动不动给你做了一下午模特, 最后我就剩一头羊毛卷,虎子剩个圆乎乎的头,再拿个黑网把这俩东西框起来, 我说画完怎么还藏着捂着不让我们看,你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是, 就你这玩意我们俩一下午能给你画一百张出来。”

    白秉智轻蔑地暼了他们一眼,装大师:“你们懂什么,要跟现实一模一样你们去照相得了?我的作品不是要让你们感受客观现实,你们只需要静静地体味画布材质, 颜料的质感,还有我的构图,各元素之间的张力,世界是一个整体,所有人和物之间都密不可分。”

    虎子蒙圈:“他说的是中国话?”

    黄勇新吸吸鼻子:“颜料的质感?确实挺黑的,还一股味。”

    妈的,这小子怪不得热爱算命,算命跟他这画如出一辙,都靠瞎比比。他改行真是拯救了未来画坛,少了个重量级骗子。对于何笑的画,这俩人吁了口气,不用靠猜终于一下就看出来画的是个人了。

    这俩还是年轻人都接受无能,等周末放假大智陪老丈人一家来看展览时,何远方先去的人家隔壁国画班的展厅,出来还挺欣慰,美院确实出才子,画得真好,马是马,人是人。

    可进了油画班展厅,何远方顿住脚步,问大智:“你不是说他们毕业作品是画肖像吗?”大智点头:“是啊。”

    何远方指着那一堆像是颜料随意洒在画布上一样的作品,“你给我说说,那哪里是个人。”

    大智开始发挥:“呃……,这种作品您得离远了看,近看看不出来,至少要退后三米,再睁眼会有奇迹发生。”

    何远方:“……”

    除了几个上大学的,在学校图书馆看过几本美学史的书跟画册,其他人都接受无能,看大智特别骄傲的站在何笑的画前,说画上的人是他,画得特别好,他特别喜欢。

    何浩撇嘴:“姐夫,都把你画成非洲人了你还说好,是不是你说不好,晚上回去要挨打?”

    青青总结特简练:“不像。”

    是啊,目前大众对绘画的接受程度还是像不像的问题。绘画只是一门阳春白雪的小众艺术,还是要画大众都看得懂的东西,直到何笑来之前的时代都还是争论不休的话题。

    美院的领导对大家看后的观感早有预料,社会刚刚开放,西方的美学理论也刚刚在国内兴起,等大众能看到更多外来的东西,接受度自然就上来了。

    马上开始的82年世界杯足球赛,给了国内老百姓通过电视媒体最近一次了解西方世界的机会。连大智都有些期待,这是他的足坛偶像马拉多纳横空出世的那届世界杯,虽然以前曾看过当年的比赛录像,但能在这里跟大家一起重温,是难得的体验。

    现在没有直播这一说,都是晚上播放的转播录像,倒不用熬夜。球迷大智深谙看球必须人多才热闹,找人在他们的施工现场架了电视天线,搬来彩电,让何笑在家里煮了花生毛豆,又去啤酒厂买了散啤酒放水桶里冰镇。

    把个比赛日过成了工地的节日,建筑工人特别不容易,就当是犒劳近段时间大家的辛苦。晚上工地现场热闹非凡,附近的住户也过来凑热闹,今天有阿根廷队的比赛,三兄弟被勒令来捧场,林老板特别法|西斯,他们要是敢不当阿根廷球迷,年底扣分红。

    比赛没开始,三兄弟满场寻觅异性,别说真有女孩子来看球,坐他们斜前方,看背影圆圆乎乎,梳个大长马尾,俩坏心眼的让老实的虎子去拽人家辫子,把人弄他们桌来看,虎子不干,晚上没吃饭,从兜里摸出家里带来的卤鹌鹑蛋,一口一个,干了再就口啤酒,特滋润,让那俩人在旁边干瞪眼。无奈,白秉智上,惹来姑娘的怒瞪,怏怏回了自己桌。

    今天是马拉多纳之日,上半场就进了个经典进球,把看球的人激动坏了,虎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临时支的简易桌子怎么能够承受他的大力一掌,啪叽被他拍翻在地,让跟他坐一侧胳膊支在桌面的黄勇新猝不及防,被晃倒屁股亲吻大地。

    这还不是最惨的人,桌子上虎子扒掉皮还没来得及吃的鹌鹑蛋被震飞了,前面那位长马尾姑娘是球王的忠实球迷,庆祝进球的动作特别卖力豪放,来了个养天长啸,啊了一半,那颗鹌鹑蛋顺着她张开的嘴,一路毫无阻碍最后在嗓子眼安了家。

    小姑娘被卡了个严实,发不出声胳膊胡乱的往前抓,人憋得脸发紫,眼看就要背过气了,旁边人看见吓坏了大声呼救,球也不用看了,大智赶紧让虎子上前,用海姆立克急救法环住她腰腹,往里挤压,压了几下,终于吐出了那颗造孽的鹌鹑蛋。

    虎子摸摸头特别不好意思,想道歉,小姑娘表情不对,怎么还那么痛苦?原来自己刚才太急,好像把人家肋骨给伤了,手忙脚乱想看看伤得严不严重,结果碰到了人家的胸,小姑娘又气又急,一拳挥上去,虎子没啥事,小姑娘哭了,虎子那铁头把人家手腕子碰骨折了。

    孟岩磊哇一声哭得特悲惨,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为什么晚上不听她妈的话在家里看电视,跑这凑热闹,糟了这么大一横祸,上下伤了三地方,还差点被憋死。

    大智扶额,虎子跟小球状食物犯冲,上回在羊城因为牛肉丸弄了场血案,这会鹌鹑蛋差点误杀了个人,赶紧赶哥仨把小姑娘送医院去。

    让大智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虎子带这个脖子上还挂着绷带的叫孟岩磊的小姑娘上家里来玩,说他俩处对象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哥仨里最先脱单的竟然是憨憨的虎子。孟岩磊家住钢厂附近的矿物研究所大院,父母都是搞科研的,在理工大上大三,名字像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也有些男孩子气,跟虎子不打不相识,还挺能说到一起去,下周就要回家见父母,这谈恋爱快得赶上特区速度了。大智看向旁边那两个单身狗:“你们不羡慕?这毕业就差领证了,你俩再不着急女同学都被抢走去领另一个证了。”

    两光棍态度也很光棍,大新子眼一翻:“不还有学妹吗?”

    小白胸一挺:“我这么帅,当然要找个最漂亮的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