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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1节

      她还特意差人出去劝过的,告诉那些庄户们,正在盘查账目,若是他们说的是当真的,自然为他们作主。

    还送了些丧葬银子去那个女人家里。

    可谁知道,不过一夜的功夫,那女人竟就死了,还是撞死在了别庄门口。

    这事情就闹大了。

    庄户们本来就听说账目都对的上-----既然要查,自然会让他们过去盘问,他们就知道庄头做了假账,这么多年交上去的收成出息都是一样的,可是从他们手里收走的,却根本不是这个数目。

    等到一听说那女人竟也死了,脑海里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只觉得是主子起意要他们填补亏空,非得他们再连去年和今年的租子一同缴清了。

    可是他们年年被盘剥,日子本来就过的紧巴巴的,今年收成原本就又不好,交了一季的租子已经揭不开锅了,要是再缴,岂不是真的就是在要人的性命了?

    唇亡齿寒,终于闹了起来。

    事情闹大了,连通州的衙门里也来了人要问案。

    汪嬷嬷是跟着出来的,听见出了人命又惊动了衙门,整个人便懵了:“这是怎么说的!昨儿不是送了银子出去了吗?怎么还一头碰死了?!”

    这可不是小事!

    死了个人,又是撞死在门口的,这怎么说的清楚?

    而姑娘家一沾上这种官司,那就是要命的事!

    旁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乱传呢!

    她担忧的厉害,卫安却立即便垂了眼睛,吩咐跟着的谭喜:“你让林海跟着,拿着定北侯府的名帖走一趟,把事情都分说清楚。”

    谭喜答应了出去,外头又很快报进来,说是有庄户又开始拿头去撞墙了,口口声声请卫安给一条活路。

    卫安便挑一挑眉头站起来要往外走。

    汪嬷嬷却连忙伸手拽住了她:“姑娘,这可不成!您哪儿能出去?这要是再出什么事,可怎么说的清楚?”

    心里又忍不住着急,怎么就赶的这么巧,碰上这么一门子事,分明不关卫安半点儿事的,可偏偏是卫安一来便闹出来了,管不管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让人为难。

    卫安回身握一握她的手,冲她摇摇头:“没事的,这事儿总要问清楚,问不清楚,那才真的要出事了。”

    外头闹的厉害,中间竟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哭叫声。

    卫安隔着帘子听一回,就知道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孩子们,顿了一顿,吩咐人去不拿外头的庄户全都放进来。

    庄头跑了,庄子里另外两个管事的如今还被卫安关起来了,能做主的就成了卫安带出来的人,林海跟着去了衙门,就是林海的儿子站了出来,他是被林海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让他凡事不必多问,但凡是卫安吩咐的,只要照办就是了。

    听见卫安说这一声,果真立即半点儿犹豫也没有的让人开了大门。

    大门开了,那群庄户们还缓不过神来。

    再没有想到这门竟然真的会开,等到外头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少年人让他们进去,他们却又都踌躇了。

    庄头上总养着些打手的,他们交不上租子的,被打的鼻青脸肿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地的,是常事。说不得让他们进去,就是一顿毒打------就算是去告,也半点儿用处都没有,就如同泥牛入海,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少年人耐心倒是很足,见他们犹豫,也并不催促,反而还朗声道:“我们姑娘说了,话不说不明,既说死了人,自然是要查的,她定然会给个交代,让大家进去说。”

    说完了,见众人还是不敢迈步,也并不露出什么来,和颜悦色的领了几个婆子出来,蹲下身哄那群哭的厉害的小孩子。

    那户人家能生,越穷也的确是越要生,生了男的下来,可不就有了能干活的。

    这一串生了九个,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又要养孩子又要交租,租子还一年比一年重,男的得了病都没钱看,这才心灰意冷寻死的。

    留下这些孤儿寡母,如今连女人也死了,剩下的孩子们,还不知道怎么活。

    婆子们耐心细致的哄着劝着,到底把孩子们都给哄的不哭了,还从里头捧出一提匣点心来,让他们伸手拿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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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雷霆

    等孩子们不哭了,还一个挨一个的,把他们都给领进门去了。

    没人出来打人赶人,瞧着倒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庄户们又疑惑起来,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人先犹疑的迈了步。

    紧跟着便有了第一个,第二个。

    卫安知道他们是清早便来的,还吩咐厨房那边给准备了馒头和胡辣汤。

    每人都分得了一大碗,喝下去总算都有了力气,心里也不那么慌张了,等竟然还没人都分到了一套干爽的衣裳,更是目瞪口呆,下去换过了衣裳,在花厅里一个个站着等着回话。

    隔着堂屋一道墙,卫安在里头便先发问:“是谁说我要再追剿这些年被庄头吞没的那些租子,准备让你们都再补上这么多年庄头的亏空?”

    卫安是当过家理过事的,深知这底下的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有人透了消息出去,这群庄户们本来就是来讨公道的,怎么会想到账册如果是做了假,会要他们给补上庄头瞒昧下的那些?

    庄稼人老实,他们原本交了租子的,只会想着要找到庄头,讨一个公道,哪里会想着账册做了假就要他们来填补?

    庄户们听见声音便止不住的惊疑,听见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人出声说话的。

    林海的儿子林跃便把话又问了一遍。

    过了好半响才有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声:“是…是廖胜说的。”

    卫安朝何胜一点头,何胜便下去了。

    等何胜出去了,卫安便声音温和的再问了几句话,都是些今年收成如何,往年交租是如何交的之类的话。

    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可是庄户们既然开了口,就还是一出口就说个不住。

    这些年实在就盘剥空了,日子眼看着就要过不下去,这才闹的。

    卫安听了一回,等林跃重新又进屋了,卫安才不问了,听林跃回报说,那女人的大女儿说,昨晚有个村里的大娘去报信,说是上头已经有了主意了,还是要催逼着再补上今年的租子才成,母亲这才扛不住一头撞死在了别庄的石狮子上。

    她原本听说那女人撞死了脸色便不好,现在听见这么一句,更是像是打了一层寒霜,过了半响才冷笑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倒有这么多人想着要替我周全。”

    林跃垂了头一声不吭。

    卫安便吩咐:“带着孩子去问,究竟是谁,指认出来,带回来见我。”

    林跃立时便领了命出去,正碰见何胜领着两个婆子压着廖胜进门。

    廖胜一进门便跪下了,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卫安一眼也没看他,张口先问:“谁吩咐你去传的那些话?”

    廖胜抖抖索索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起来:“小…的…小的也不是故意的……”

    屋子里半响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忽然传出茶盏碎裂的声儿,惊得人一时都快跳起来。

    卫安眉眼都透着冷意,对着一地的碎片轻轻笑了一声:“我昨儿盘账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我说,旧年多收的那些租子,一概补给庄户们,连同今年的,一道补了,是不是?这话没瞒着谁,因为今儿便要公布的,你定然也是知道的,是不是?”

    廖胜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为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却能把话说的都颠倒了?”卫安笑起来:“你是觉得我傻,还是有恃无恐?”

    廖胜脑子已经糊涂了,再没有想到,年纪这么小的姑娘,遇见人命,外头还有那么多人闹事,竟然能半点都不慌,一面压住了少爷,一面让林管事亲自拿了名帖去衙门,还能反应这么快,立即就看出庄户们是被人传错了消息的。

    那些庄户们竟然也肯说!

    他们对上头的主子分明又恨又怕,出了人命官司,大清早冒着雨他们还闹的沸反盈天的,像是要杀人。

    可是卫安不知做了什么,他们竟然还真的能跟卫安说实话。

    他连忙摇头,摇头完了就跪坐在地上,脑子里空白一片。

    等到林跃又绑了个女人进来,他才算是回神,愣愣的听那个女人抖得如同筛糠似地,说是有人给她五两银子,她才往那许娘子家里走了一趟,说了那些个恐吓的话,自己忽然也觉得脚底开始升起寒意来了。

    卫安目光扫过那个女人,又放在廖胜身上:“你怎么说?”

    廖胜软成了一滩泥,趴伏在地上死命的给卫安磕起头来:“我…我昨儿夜里在门上守门的,可是有人送给了一壶烧酒,一只烧鸭…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不管出什么事,都装作瞧不见睡着了,等第二天一大早若是见着有死人,再…再去村里报个信……”

    廖胜是在别庄里当差,不是要紧差事,也就是跑前跑后,要么守个门,也没贪着东西,这才先留着用着。

    也正因为这样,他这张脸,庄户们都是认识的,他去传这个已经追不回庄头了,要催补租子的话,就有人信。

    如果不是她见机的快,立即让林跃安抚了庄户们,事情一旦闹大,的确极难挽回。

    可是这女人和廖胜都说给银子的人不认得,是个眼生的。

    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卫家闹出人命案来?

    卫安正皱眉头,外头忽然便报说,隔壁长安长公主府别庄派人来问了,说是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若是有要帮忙的,尽管知会一声。

    长安长公主府…

    卫安皱起眉头,转念又想起卫玠昨天出门,就是袁洪文邀请了,去隔壁做客,到晚间才回的,目光便锐利起来。

    片刻后她才让林跃出去回话:“就说多谢想着,是出了些事,不过已经交给衙门了,不必劳动。”

    林跃按照吩咐去了,卫安才又对着外头的庄户们说起了话:“想必诸位也都听见了,什么催缴租子的打算,自来我便没有说过这类的话。不仅不必你们补亏空,你们缴的多了的,等找着了庄头,审问清楚了,还都尽数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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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祸首

    她把话说的极为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务求让外头的庄户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连外头秋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林跃眼皮跳了跳,一发儿连头也不敢抬。

    这事儿的确是昨晚就说过了的,可是到现在,往京城去问话的管事可还没回来了呢-----卫安嘴巴一张一合就把庄户们这些年多交了的租子都说还回去,那一来一去,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原本这么十几年这一大笔钱就没到过卫玉敏手里,自然也就没到卫家手里一个子儿,可现在卫家收不着今年的租子不说,还得往外倒贴这么十几年的出息。

    庄户们都说是一年交的比一年多,到了后来,比十年之前交的多了一倍有余。

    这庄子有池塘养鱼,山上有树养了鸡鸭,这些每年庄头往上头只交一千一百两银子,遇上大雪或是鸡瘟,就交的更少,最少的只有四五百两。

    而那些庄户们每年往上交租的钱,除了遇上天灾那几年少了一半儿,其余的时候总共加起来是九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租户们又说被催缴了一倍多,那就是,算上这十多年多交的钱,卫安真的要补给他们的话,至少也得补下将近一万两银子来。

    一万两!

    这是多大一笔数目!

    恐怕卫安将来结亲,嫁妆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数了。

    可是卫安轻飘飘的就替上头做了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