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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姜听晚有些着急把雪糕吃完,毕竟再过几分钟就要上课了。

    蒋鹤洲看着她的神态,倒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想了想,要是和姜听晚说谷宁宁不好,倒显得他像是个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小人,可是要是不说,心里又格外憋屈。

    这个学期谷宁宁和姜听晚的体育课排在了一起之后,每周到了有体育课的这天,姜听晚肯定会有几句话里能提到谷宁宁。

    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听。

    蒋鹤洲抿了一下唇,忽然说道:“不都是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你怎么就不知道防一防谷宁宁?”

    姜听晚咬着巧乐兹的动作顿住,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

    “反正就是知道了。”

    “这话是用来说给有男朋友的女孩听的。”姜听晚难得耐心地解释。

    “所以你不打算防着谷宁宁了?”

    “我才不要防着她。”

    姜听晚一边说着,一边往楼梯上走,蒋鹤洲跟在了她的身后,忽然轻轻倾身下去,几乎要压到她的耳背,他压低声线:“你觉得自己……没有男朋友?”

    他的气息打到她的耳后,叫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姜听晚一下子跳上上面一层台阶去,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躲不开蒋鹤洲:“我当然没有!”

    姜听晚本来一直都是淡淡的性子,说起话来也缓慢,从来没有惊慌着急的时候,现在却瞪圆了眸子,着急解释,生怕蒋鹤洲误会了什么。

    蒋鹤洲却是收起了笑意。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之前看着姜听晚身边的男孩子不顺眼,现在又看着她身边的女孩子也不顺眼,好像根本就没救了。

    他的脸色微冷,姜听晚以为他真的误会了,下意识就把手中剩下的半只雪糕递了过去:“你是听到谁说什么了?我没有男朋友,我高中不会谈恋爱。”

    蒋鹤洲的心情更差了。

    可他这样的人,从来受不了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很快便挑起眉来看着姜听晚:“没有男朋友也给我防着一点她。”

    他一把拿过来姜听晚的雪糕,咬到了自己的口里,先往上走,走了两步之后,看着姜听晚僵住在原地不动,他从楼梯上探出脑袋来俯瞰着她,却也不喊她上楼,眉眼里忽然就带上了一抹坏笑:“小地主。”

    被她气到,总得咬回去一口,叫她也心中不平起来,他的心里才会惬意舒坦,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生气得有些无理取闹,但是他还真就学不会收敛自己这张狂性子了。

    姜听晚的手还保持着拿住雪糕的姿势,漂亮的杏眼里闪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她现在被蒋鹤洲夺走她雪糕的动作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后来又因为那句小地主,彻底花容失色。

    姜听晚很聪明,她自己也知道,但是现在,她却有些痛恨自己脑子的好用。

    蒋鹤洲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她就立刻反应出来了他这样说的用意。

    小地主……

    地主家的傻狍子。

    姜听晚忽然就红了脸,小白鞋踩住一阶又一阶的楼梯,蹬蹬蹬跑回楼上自己班里去了。

    她原来不知道,蒋鹤洲的记性,竟也是个好的。

    回到班里的时候姜听晚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最右边角落里的迟施亦,他被通报批评之后没多久,老师就给他换了位置。

    姜听晚原本注意不到迟施亦,刚进门来的时候脚下却差点摔了一跤,等到她扶着门框稳住身子,目光垂下,看到的却是干净的地面,刚才绊到她的东西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只是一团空气。

    姜听晚不解地稍微蹙了蹙眉,迟施亦猛地站直了身子,声音温柔而又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姜听晚躲开了他意图搀扶住她的手,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而迟施亦保持着往前伸出胳膊的动作,多保持了一会儿,才缓缓把手放了下去。

    他脸上的温柔也一点点收了起来,再度坐了回去。

    明明坐姿端正,可因着他周身笼罩着的气氛实在压抑,倒是叫人看过去一眼,也不觉得他的身子有多挺拔,只觉得有些怪异。

    ***

    姜听晚晚上回家之后就给蒋鹤洲甩过去了一张截图,截图的内容当然是她现在给蒋鹤洲用的备注。

    她那次回来之后就给蒋鹤洲改了备注,中规中矩地换成了“蒋鹤洲”,就等着蒋鹤洲来找她对峙的时候给他看,却没想到蒋鹤洲隔了这么久之后才会拿着她曾经给他的备注说事。

    这人未免太过奸诈,在她准备得最好最妥当的时候不过来追究,非要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才突然蹦出来一句。

    那头蒋鹤洲很快也发了张截图过来。

    蒋鹤洲截图的内容是他那边给她的备注,截图中央横着的三个字分明是“小地主”。

    姜听晚一声声叹着气,手指敲下键盘,发了一串消息给蒋鹤洲。

    【小地主】: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吗?

    【小地主】:求求您佬,换个备注吧。

    姜听晚后来仔细想了想胡乱备注的风险,上次是差点让闫泽看到,以后就还有让她爸爸妈妈还有以后开始会走会跑开始认字的闹闹看到。

    妈妈那里已经看到过一次了,也解释过去了,老爸这边就比较难解释了,本来他就风声鹤唳的,怎么着都没法看蒋鹤洲觉得顺眼,这要是再看着了她这不清不楚的备注,保不准就要反了天地去找蒋鹤洲的麻烦了。

    她这边不能再出现什么问题了,蒋鹤洲那边也不行,小地主……这算是哪门子备注。

    姜听晚现在虽然在家里,开着空调,但是脸上却像是叫路上的暑气蒸着,热热烫烫的。

    她手指又动了动,发了个可怜巴巴的宋民国的表情包过去。

    谷宁宁最近疯狂喜欢上了这个韩国小欧巴,她的原话是宋民国长得和她小时候挺像的,但是每次揽镜自照,一看到她自己现在这张脸,仿佛就看到了民国以后的样子,就觉得这小东西以后的人生路未免有点坎坷……不太好走啊。

    谷宁宁心里同情,对小民国就越发喜欢了起来,表情包里全是宋民国,姜听晚经常和她聊天,也就随手存了几张。

    蒋鹤洲回过来了一条语音:“你发过来的是谁?你弟弟还没长这么大?这是哪家的小孩儿?你手机里怎么有他的照片?”

    一个谷宁宁他还没收拾好,现在又蹦出来了个毛还没长齐的,蒋鹤洲倍感牙疼。

    姜听晚刚想解释,另一条蒋鹤洲的语音消息又发过来了:“你打字慢,语音解释。”

    他要图片里这只崽子的全部信息,马上就要。

    蒋鹤洲就差没扣好睡衣扣子,趿上拖鞋,到隔壁来敲门了。

    幸好姜听晚的语音消息就很快过来了。

    【小地主】:这个就是个表情包,韩国综艺里头的一个小孩儿,叫宋民国,三胞胎中间的一个,我从谷宁宁那里盗来的图片。

    蒋鹤洲听着她说的,穿着拖鞋的动作顿住,又盯着照片里的小孩儿看了三秒,忽然觉得这崽子没那么面目可憎了,肉肉的小脸儿倒也算是可爱的。

    他的声线也和缓了下来,笑着说道:“原来你喜欢三胞胎?”

    【小地主】:这个小孩儿可爱呀,我喜欢他的表情包。你竟然不认识他?

    【小地主】:你别转移话题,你把我的备注给改好。

    蒋鹤洲微微挑眉,按住手机界面上的小话筒,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妥协:“改改改,马上就改。”

    他动了动手指,又截了张图,发给姜听晚,问她:“可还行?”

    【小地主】:耐思,溜了,晚安。

    蒋鹤洲看着她的在线状态上的“手机在线”这几个字消失了,手机屏幕再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他重新动了动手指,划了几下之后,低低笑着说了声“小傻子”,而后手往后一弯,手机直接被他甩到了床上去了。

    而他坐着旋转椅,又转回到了自己书桌旁边,继续翻开了书和笔记。

    笔记是王乃书之前教过的学生的优秀笔记。

    自打洗清冤屈之后,王乃书对蒋鹤洲的态度一百二十分的转变,从看他非常的不顺眼,到现在带着点愧疚的补偿心理的讨好。

    王乃书看着蒋鹤洲是真心实意想学习,去给他找来了不少她往届学生留下来的笔记。

    蒋鹤洲对王乃书的态度始终都是一个样子,不是很讨厌,也算不上喜欢。

    放在之前,王乃书给他东西,他肯定是不会接的。

    但是一旦当他把提成绩当成了自己的目标,即便是不被他喜欢的人过来帮他,他也一律都会接受。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这是蒋鹤洲骨子里磨不掉的本性。

    他才刚写了几行字,手机里忽然又传来了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蒋鹤洲转着旋转椅到了床边,光着的脚踩住地板,伸出长长的手臂捞起跌进被子中央的手机。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消息,唇.瓣却瞬间紧紧抿住。

    【小地主】:在?

    【小地主】:我有话,想对你说……

    【小地主】:我高中都不想谈恋爱的,不会谈恋爱的。

    第48章 048

    他现在头发是凌乱的,额头上绑着运动的发带,只是为了束起刘海儿,保持清醒。

    发带之下,压着他光洁的额头,而他深黑如墨的眉毛,现在正深深皱起。

    蒋鹤洲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几乎要将屏幕砸穿。

    他不懂为什么姜听晚突然说这些。

    敲了很久,蒋鹤洲都没有回复任何的言语,那边的消息却一条一条地跳了出来。

    【小地主】:不要觉得这上面的消息都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小地主】:我看你最近学习学得挺辛苦挺累的,其实如果觉得太累太辛苦,你可以放弃的,做自己就好了。

    【小地主】:今晚聊完,我们以后见了面也不要再提这些事了,我还是会照旧对你的。

    蒋鹤洲忽然往自己座椅的靠背上,重重一靠。

    他的呼吸声来得比往常日子更加急促紊乱。

    蒋鹤洲心里清楚自己最好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但是他的身体,他的眼珠子,已经该死的不听他的大脑使唤了,他只想再多看一眼,看看她又想说些什么狠心的话。

    他的身子微往后仰,这种时候,脸上却还是习惯性地带着浅浅的笑意,原本睥睨着嗤笑众生一般的张扬笑意,这会儿却成了凝结在嘴角唇边的自嘲。

    他没有想过太早谈恋爱,早谈恋爱,他无所谓,黑与白的界线,在他这里一向没有多清楚,他只是知道,她不会这样做,所以才不做。可是这话听到她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受、也难堪极了。

    不过也还有好处,她这没说自己永远不谈恋爱不是,她也没有明明白白地拒绝说,不和他谈恋爱不是?

    强行解释,心里却有些发凉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