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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07节

      第四百九十九章 自保

    听了姜展唯的话,二老爷不高兴了,高声说道,“陆氏是神医,还善妇科,都说比御医还要强,怎么会看不了?若不是因为有个当神医的庶子儿媳,文儿也不会这时候怀孕。你这个混帐,这是想要你嫡母一尸两命。你好狠的心肠!”

    二老爷这个奇葩,不仅乱扣帽子,还讹上了陆漫。他这样不讲理,若真做了手术,成功还好办,不成功陆漫会被他折腾死。

    陆漫心里极其鄙视。冷冷说道,“二老爷,神医不是神仙,只能救救得活的人。至于二夫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怀孕,只有她清楚。还有,大帽子不要乱扣,很伤人的。”又对一旁的杏儿说道,“去跟五爷说,二老爷心情不好,请他来劝劝。”

    话音刚落,就看到姜展玉和郭公公来了。

    原来,二老爷来之前在鹤鸣堂,长公主跟他讲了二夫人现在身体特殊,肯定不能顺产,只能剖腹,没想到二老爷一听就不干了。他大骂陆漫和姜展唯其心可诛,打着救人的名义,想用巫术杀死嫡母……

    听他扣了如此大的帽子,长公主又气又急,给他讲了半天道理讲不通,就打了他一巴掌。还说只有陆漫能救二夫人,必须听她的,就是要剖腹产……二老爷一气之下,就跑来东辉院大闹。

    姜展玉先给姜展唯和陆漫各作了个揖,就过去扶着二老爷说道,“爹,咱们回去慢慢说。你这样,把孩子们吓着了。”

    二老爷看到姜展唯兄弟怒视着他,陆漫冷冷看着他,姜玖和姜悦大哭着,知道自己这是彻底得罪老三两口子了。想着回去跟展玉商量商量,若陆氏承诺不用巫术,还是让她给二夫人看病,由展玉来跟他们勾通。若陆氏实在不愿意,就只得请御医和接生婆了。

    他“哼”了一声,被姜展玉扶着走了。

    郭公公又躬身道,“禀三爷、三奶奶,长公主殿下让咱家来传话。她老人家说,不要听二老爷的,她是这个家的家主,二夫人的事也要听她的,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让三奶奶作好准备,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老太太霸道惯了,觉得不管什么事她都能作主。可这件事,若二老爷不同意,根本不能实施。何况,陆漫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姜展唯和陆漫脸色凝重,躬了躬身,把郭公公送走。

    这个酒也喝不下去了,把孩子叫进来匆匆吃了饭,三个人就进上房商量对策。

    商量过后,几人都一致决定不能做这个手术,陆漫承担不起手术失败的后果。虽然不做这个手术就意味着二夫人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只能选择自保。

    二老爷用的那几个词太可怕了,“巫术”、“惨绝人寰”、“拿孕妇练手艺”、“残害嫡婆婆”,还有这个时代所不容的“开腹取子”,每一条都罪大恶极。任何一条压下来,陆漫都跑不了一个死罪。

    姜展唯起身说道,“我去跟祖母谈谈,让她放弃那个决定。漫漫就不要去了,伤神。”

    陆漫点头,今天她伤了太多的神,不想再去烦心二夫人的事。虽然觉得就这样放弃二夫人于心不忍,但若是手术失败了,二老爷不依不饶,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那些重罪都加在她身上,她肯定会被判死刑。这个时代还有酷刑,对于罪大恶极的犯人,是会判剐刑、骑木马的——太可怕了。

    她吓得一哆嗦。也再一次感受到,在古代无论推行哪方面的改革都不容易,自己也不是那种为了伟大事业甘愿献身的女性。像长公主那样开明的人,找不出几个来。还好自己的后台强硬,才做了一些别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没看这个历史上的孙洼,一代神医,还不是死得那样悲惨。

    救广大孕妇于水火的伟大壮举——剖腹产,也只得暂时搁浅。

    她同何承又开始商量仁和堂外科诊堂的事。因为今天二老爷的大闹,陆漫更加慎重,把前世那些手术前必须由亲属签字的协议给何承说了,又结合了这个时代的一些观念,让他整理出来。哪怕是切皮下囊肿等小手术,也要由亲属签字才能做。

    两人一商量就忘了时间,姜展回来看到他们还在说。

    姜展唯皱眉道,“都亥时末了。”他不好说陆漫,埋怨何承道,“你知道你姐不能累着,怎么还在说。”

    何承红了脸,赶紧起身给他行了礼,走出房门。

    陆漫瞪了他一眼,嘟嘴道,“看你,怎么对我弟弟越来越厉害了?”

    姜展唯无辜地笑道,“我对待我的下属历来都很严厉。”见陆漫还嘟嘴看着自己,又道,“好,下次对他态度好些。”

    陆漫又问,“这么晚才回来,是祖母不愿意?”

    姜展唯道,“还说了些别的事……祖母她老人家聪慧,听了我的话,也觉得不能让你冒这个险。特别是硕王一党正在找你的碴,万一利用二老爷对付你,你就更危险了……二夫人的病你不要再去管了。明天,祖母她老人家会派人去请善妇科的御医和大夫,再找几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进府。”

    陆漫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他说道,“我真是很后怕呐。还好二老爷先来闹了,若真的等到手术失败,我的嫡婆婆死在了我的刀下,他再把那些诛心的话说出来,硕王又恨不得我去死……你说,我会不会被判剐刑?我不怕死,但我怕痛。”又赶紧摇摇头,喃喃说道,“不,我也怕死,我舍不下你和孩子们。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不想为了医学事业送命,还是用那种方式送命。”

    她说到后面,眼里盛满了惶恐,声音和身子都有些发抖。

    看到陆漫吓成这样,姜展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想到她生孩子的那天,痛得死去活来,连声音都吼不出来了,却还是在坚持,坚持把孩子生出来。

    为母则强,那时她一点不怕痛。母爱,真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爱……

    第五百章 留子

    姜展唯先捏了捏陆漫的小鼻子,说道,“傻话,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和祖母都不会让你有事。”又在把她搂进怀里说道,“快不要胡思乱想,你的身后有我,有祖母。只是,谣言也能杀人,若真走到那一步,你即使无事,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治病救人是肯定不可能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去逞强,特别是对那些贵妇人。选择袖手旁观,或许才是自保的最好方式。至于开腹取子,这的确能造福于民,但第一个承受这种手术的人,要有选择。把这个手术教给别人,你不要去辛苦和冒险。看到了吧,有时候帮人相反会帮出麻烦……”

    他又是一通念叨。

    他每说一句,陆漫就非常听话地“嗯”一声。她从来没有过的听话,她真的有些怕了。

    软玉在怀,又如此娇娇糯糯,姜展唯的血液又沸腾起来。

    第二天,陆漫称身体不好,一直坐在屋里哪儿都没去。

    即使宋默被接来,都是只跟她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他同姜玖和姜悦去找老驸马玩了。

    本来何承今天想把刘惜蕊接来这里见见她,但因为姐姐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再找麻烦,早饭过后就去了赵府。刘惜蕊前些日子已经被皇上封为郡君,何承的贺礼是通过陆漫送过去的。

    姜展唯还是出了门,他有要事同谢家父子商议,去了谢家的秘密别院。他走之前,先去了一趟鹤鸣堂,告诉长公主陆漫昨天被吓着了,身体也不好了,发热,全身无力。

    陆漫不去给二夫人看病,最好的借口就是身体不适。这是拒绝二老爷强行让陆漫看病的借口,也是拒绝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二夫人的借口。

    陆漫干不进去别的,就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发呆。从心里讲,她还是非常同情二夫人。虽然二夫人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但做为母亲还是伟大的。亲眼看到她死而不去施救,有违医者的道德和良心。但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太大,剖腹产的阻力太大,她与她之间又是这样一种关系,为了自己和家人,陆漫也不得不选择自保……

    听去那边府里打探消息的杏儿回来说,长公主请了两名善妇科的御医去晚轩看病,还请了两个接生婆,又遣人去仁和堂和济世堂请大夫。

    下晌,陆漫午歇刚刚起床,长公主就来探望她了。

    陆漫有些心虚,长公主明知自己“假病”,还亲自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她迎出厅屋,把长公主扶进了东侧屋。见长公主眼圈是红的,显见哭过,脸色也憔悴多了。

    陆漫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几上,问道,“祖母,你怎么了?”

    长公主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陆漫招到身边坐下,才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两个御医看了,他们不敢当着老二一家人说文氏的病情,后来去了鹤鸣院找本宫。他们说,文氏这种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大人肯定是死。接生婆也来跟本宫说,她们接生遇到过文氏这种情况,大人无一例能活下来。文氏的胎位正,若在大人出现危险之前先把孩子取出来,孩子或许能活,但大人……”会死得更痛苦,或者更快。

    最后那几个字长公主没忍心说出来。

    长公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除了那个洪氏,长公主喜欢所有的儿媳妇和孙媳妇,特别是这个自己想尽办法为儿子求娶进门的文氏。才貌双全,性格孤敖,嫁给老二一直郁郁寡欢,丈夫没出息,儿子身体不好,长公主也就格外怜惜她一些。

    她说道,“若本宫不知道有救她的法子还好,可是,本宫知道有,救人的神医还就守在家里,却要眼睁睁看到她去死,”她捶了捶胸口,又说道,“本宫心里难受。”

    看来,她是要“留子”了。这位老太太,在手段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陆漫的心里一沉。轻声说道,“祖母,要不,我再去给二夫人看看。不动手术,只施针、开药……”

    长公主用帕子擦了眼泪,拍拍陆漫的手,摇头说道,“既然选择袖手旁观,就不要再去挨边,否则不好抽身……好孩子,这不怪你,怪本宫,本宫生了一个糊涂儿子。文氏的命同你比起来,你重得多。你的小家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大家也不能没有你,大楚朝少了一个才女没所谓,但不能少了一代神医,你不要再去涉险。我那个傻儿子,已经魔障了,连本宫的话都听不进了。哎,只要是一牵扯到文氏,他就听不进我的话。你离他远着些……文氏的事你不要再管,但展玉的身子,你还是要想法子给他调理好。那两人我没法子管,但这个孙子本宫舍不得。”

    两人说了一阵话,陆漫又给长公主把了脉,施了针,开了两副药给她吃。

    这个家,包括自己,更离不开这个强势的老太太。

    长公主和老驸马在东辉院吃的晚饭。晚饭前,姜展唯从外面赶回来了。

    本来老驸马还高高兴兴跟孩子们玩得开心,一看到姜展唯,又揪着胡子沉下脸来。

    长公主和陆漫的心情都不好,也没有心思哄老孩子。

    吃饭的时候,长公主和姜展唯在侧屋里摆了一桌,把下人都遣退了,两人讲着悄悄话。陆漫领着老小孩子坐在餐厅里吃饭,老孩子又得意起来,觉得是自己把唯唯撵去了那么远。他还想把长公主拉过来,被陆漫劝住了。

    刚吃完饭,就看到二老爷又红着眼睛红着脸跑了过来,他是想硬把陆漫请过去给二夫人看病。今天请了御医,还有同仁堂和济世堂善妇科的几位大夫,两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他们对二夫人的病情都讳莫如深,还说自己医术有限。他们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看不好二夫人的病,但二老爷还是感觉出来了。

    陆漫一看他就喝醉了,赶紧让姜展魁领着宋默、两个小姑娘去他的院子,不要把他们吓着。

    姜展魁知道有哥哥和长公主、老驸马在,嫂子吃不了亏,才不愿意地带那几个人走了。

    第五百零一章 弹劾

    长公主上前两步说道,“老二,你这个样子跑到儿子家来闹,也不怕晚辈们笑话?走,回去,有话跟我说。”

    二老爷看到老娘老爹都在,也不敢放肆,一下跪在长公主面前,放声痛哭。他边哭边用膝盖跪走到长公主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哭道,“娘,求您了,让陆氏救救文儿吧。今天请来的那些庸医,都不成。文儿死了,儿子也不活了。”

    长公主气得脑门子疼,但看到儿子一把年纪哭得还像个稚儿,只得忍着气说道,“你让展唯媳妇怎么救?她说只能用剖腹产,可你说她用的是巫术。那些御医、大夫保守治疗,你又说他们是庸医。老二,你也四十几岁的人了,怀孩子、生孩子有多么危险,别说你不知道。你不能因为展唯媳妇是你的儿媳妇,就这样毫无道理地折腾人家,提无理要求。她身子不好,经不起你们两口子的折腾,是我不让她给你媳妇看病的,省得落了埋怨。还有,话不能乱说,那两个御医怎么就是庸医了?连赵妃娘娘他们都看得,你媳妇的身份再高还能高过娘娘?”又对几个婆子说,“把二老爷扶去鹤鸣堂,再把老大、老三都叫去,展唯也来。”

    扶二老爷的事她连姜展唯都没叫,直接叫婆子。

    两个粗壮的婆子过去连拉带拽把二老爷扶起来,向东小门走去。

    老驸马这才听懂,原来是二老爷来欺负陆漫了。

    他一下子不高兴了,追过去踢了二老爷几脚,骂道,“我踢死你个混帐东西,唯唯媳妇那么好,你怎么能来欺负她。你再敢来欺负她,就带着你媳妇,滚,滚,滚出这个家。”

    长公主的头更痛了,过去拉住他劝道,“驸马爷,快莫踢了,我的头痛。”

    老驸马一听长公主喊头痛,心疼了,赶紧扶住她说道,“唯唯媳妇是神医,让她给你按一按,再扎一扎。”

    长公主叹道,“已经扎过了,走,咱们回去。”

    姜展唯过去扶着长公主,一行人出了东小门。

    院子里一下清静下来,陆漫呼出一口郁气。她没有去竹轩看孩子们,而是坐去东侧屋的炕上望着窗外发呆。

    却看到姜展玉披着霞光从偏厦绕过来。他憔悴多了,干净的唇边居然有了一圈青胡茬。

    陆漫只得下了炕,走去厅屋。

    姜展玉进来,又给陆漫长躬及地,算是为他爹陪罪,也有求陆漫的意思。但他不好意思开口相求,因为他也已经想到若陆漫手术失败,老爹不依不饶,陆漫就麻烦了。

    陆漫请他坐下,给他把了脉,又施了针,开了几副药,嘱咐同来的丫头,一定要督促五爷按时吃药,不能气着,不能累着。

    陆漫没提给二夫人看病的事,姜展玉也没提。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姜展玉就起身告辞了。

    戌时初姜展唯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他说,长公主又骂了二老爷一顿,大老爷和三老爷也敲打了二老爷,既然他不同意剖腹产,就不要再来东辉院无理取闹……

    “不过,据二老爷所说,下晌二夫人的娘家人来看望二夫人,二老爷跟他们单独谈话的时候,把你想‘切腹取子’的事说了。林家人非常不高兴,也说了一些过激的话。祖母已经派人去林家跟他们解释了,让他们最好闭紧嘴巴。但若真传出去了被人利用,很可能你会被弹劾,祖母和我也跑不掉。”

    陆漫无语。自己原来还是想简单了,以为能够切腹取腐肉,顺理成章就能切腹取子。这两件事,在前世的医学范畴里属于同一个领域——外科手术。但在这些人的眼里,取腐肉和取胎儿完全是两回事。因为第一件事已经成功了,既然能救人,就不算是巫术。而后一件已经上升到了道德层面,不仅是巫术,还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巫术。

    姜展唯又道,“明天你就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去岳母家,有何承在,她不会有事。你放心,祖母和两位老爷、赵大人都会护着你。刚才三老爷已经悄悄去了谢府,这件事或许是看穿人心的一个契机,那件事是时候直达天庭了……”

    陆漫点头,无力地倚在他怀里。

    这一宿姜展唯很老实,只静静地搂着他。

    陆漫身子动来动去,一直睡不踏实。姜展唯低声劝解着,到了后半夜听她传来轻鼾声,自己也才闭着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早,尽管陆漫万分不舍,还是不得不把姜展唯送走。微弱的晨曦中,看着他步履匆匆。当他走到垂花门口,回过身来,向她笑笑,又转身走了。

    陆漫的鼻子酸涩起来,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又走了……

    这几天,陆漫以身体不好在家静养为由,老老实实地呆在东辉院里,连那边府里都没去,也谢绝见客。

    当然,除了老驸马,也没有人来东辉院打扰她的清休。何承来了一次,虽然眼里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说,陆漫也没问——问了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