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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94节

      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以为的夫君,却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消遣的玩物。

    庄尺素想挣扎,想呐喊,可她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外间的两个宫人原先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了,虽然先前说着不去理会,可听着那些声音,她们心里也实在是有些后怕,说到底她们如今也是蒹葭宫的宫人,若是庄妃真得出事,她们自然也逃不过一罚。

    两人想到这便想着进去瞧一眼,只是刚刚动身便瞧见如云站在那处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

    宫人耳听着这一句,心里还是有些发憷,话却还是说了一句:“如云姑姑,庄妃,庄妃娘娘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奴,奴…”她这话还未曾说全便瞧见柳梦闲从里头走了出来,两个宫人见她出来自是忙退了下去避在一侧给人请安。

    柳梦闲眼看着她们也未曾说话,只是由如云扶着走出去的时候才说道一句:“庄妃没能熬过这个严冬,已经病逝了。”

    她这话说得很是平淡,可落在两个宫人的耳中就恍如惊雷一般。

    她们怔怔看着柳梦闲离去的身影,却是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往里头走去。

    …

    荣国公府。

    天色渐渐昏沉,沈唯由水碧扶着从大乘斋往陶然斋走去。自从陆起宣死后,陆步鞅也跟着辞官,今儿清晨,他已经带着王氏和女儿去了陕西的祖宅。

    老夫人因着这几桩事自是又生了一场病,先前沈唯就是去大乘斋照顾人了。

    外头冬雪不断,而她一路由水碧搀扶着穿过长廊,眼看着外头白雪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模样,心下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明明早几日还是张灯结彩一派喜迎新年的模样,可谁又能够想到,这才短短几日的光景便能生出这样的事?如今荣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苍白之色,半点年味都没有。沈唯想到这,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

    因着外头还在下雪的缘故,她这一路过去也未能见到几个人,不过在路过一处的时候却听见几个扫雪的下人在外头说着:“你们说二公子真得是病逝的吗?前几日我还见他好好的,怎么说病逝就病逝?”

    “还有二爷和二夫人,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就想到这个时候回祖宅了?”

    沈唯耳听着这些话便停了步子,她透过那树丛间的缝隙看去便瞧见两、三个婆子在那处扫着雪,打先前说话的是一个褐衣婆子,等她说完便又有个穿着绿色袄子的婆子压低了嗓音开了口:“你不要命了?前几日魏嬷嬷就说了不许咱们讨论这些,若是被人听见指不定该怎么处置呢?这大宅里的阴私事什么时候少过了,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少说多做便是。”

    她们说着说着也就没了声,没一会功夫也就离开这处到别处扫雪去了。

    沈唯眼看着她们离去却也未曾动身,她只是微微仰着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白雪苍茫依旧不曾间断,而她就这样一错不错地看着外头的光景,而后她是朝廊外伸出手…外头的雪落在手心,没一会功夫就化成了雪水,冰冰凉凉的。

    水碧见她这般自是忙伸手来阻拦,口中也跟着一句:“夫人,您别受凉了。”

    沈唯倒是也未曾阻止水碧,她任由水碧握着她的手擦拭着,口中是突然得说道一句:“快过年了。”她记得当时醒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日子,没想到转眼的功夫竟然也快有一年的光景了,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突然很想见他。

    她想到这便迈步朝文渊馆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柳皇后这章还是蛮拉好感的,所以多花了些笔墨写她。

    沈姐:突然想见小淮,是一种什么心情?

    小淮:是心动的感觉。

    第95章

    文渊馆。

    如今快近年关, 庆云国的官员们自然也到了休沐的时间。陆起淮如今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对面却是一身青衣的陆步侯…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上摊着一张纸,上头所写的便是当日柳长席所说的那十余个人以及他们对应的官职。

    这会陆步侯一手握着茶盏,一面是道:“若不是柳长席,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竟然也参与了贪墨。”

    这纸上的人大多都是朝中要臣, 有不少年岁都已经不小了还深受赵准信任,这些人平日看起来皆是一副清廉的模样, 就如这纸张上头的这位户部尚书, 平日连同僚的宴席也从来不曾参加, 就连自己的寿宴也只是简简单单摆上几桌。

    可谁会想到, 就是这样所谓清廉的要臣, 却是这十数人中贪墨最厉害的。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神色不改, 他只是握过一侧的茶盏用了一口, 而后才淡淡说道:“这世上之人又有几个是真正清白的?”

    陆步侯听得这话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也是, 这世上但凡任要职者,又有多少能真得做到光明磊落?他想到这便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而后是重新握过一侧的朱笔对着桌上的纸张圈点起来:“这其中户部和刑部两位尚书都是要职,若是能在这两个地方安插上属于我们的人,以后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其余几个官职想要安插进他们的人倒不是很难。

    可这六部尚书向来是朝中要职, 就连赵准也得细细斟酌再安排人选,因此能坐上这个位置的要么是赵准信任之人,要么是实在挑不出半点错处的能人…比如现下任职吏部尚书的沈西风, 还有兵部尚书霍龙亭。

    陆起淮听他此话却也是细细斟酌了一番,眼看着纸张上头被陆步侯所圈出来的几个名字,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他才开口说道:“这两个位置能安插进去我们的人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只需要让处在这个位置的人坐到公正就可以了。”

    他此次引到赵盱探查柳长席,继而拉下这一众官员,并非是要把朝堂中的人尽数换成他的人。

    他只是想好好清洗下这个朝堂,让处在这些位置的人能做到敢说、敢做,那就足够了…至于这些人是不是听命于他,这并不重要。

    陆步侯知他所言倒是也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接触的越多,他便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胸襟广阔…说到底他也是那人的血脉,纵然两人性子不同,可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抹不掉的。

    他想到这,眼中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

    当日想跟随陆起淮,一来是因为陆家,二来也是不想虚度这短暂的一生,而如今…他对这个年轻人却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敬服。

    他相信这个年轻人终将有一日会坐上那个位置,引领着他们开辟一个新的盛世。陆步侯思及此,素来清平的思绪竟也露出了几许少见的激动,而后他是收敛了心神继续与陆起淮说道起旁的事体。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陆起淮的身后。

    陆步侯眼看着他的身影便止了声。

    黑衣人正是陆起淮的暗卫,名唤暗一,陆起淮见他出现也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什么事?”

    暗一耳听着这话倒是难得有些踌躇,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出现,不过想着主子对那位的紧张程度,想了想还是拱手与人说道:“主子,夫人来了…”他这话说完察觉到陆起淮饮茶的动作一顿,便又跟着一句:“不过属下看她,好似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陆步侯起初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却是一怔,只是细细一想,心中倒是也明白过来,想来这位暗一所说的夫人应该便是他那位“大嫂”。

    其实他心中对沈唯的身份也早有疑虑,若是不细究的话,他这位大嫂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可你若是真得细细探究一回的,还是能摸索出许多不对劲的…而其中最令他好奇的却是这位对她的心思。

    当日杜岐山的事,旁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的。

    陆步侯想到这便又抬了眼朝陆起淮看去,眼前的年轻人起初好似有些怔忡,而后脸上却又浮现了几分笑意,还不等他说话,陆起淮却已起身往外去了。他眼看着陆起淮离去的身影,心下一时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他和陆起淮交涉也有一段时间了,自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

    可如今陆起淮这幅模样哪里有平日的样子?他抬头朝暗一看去见他也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便也跟着摇头笑了笑。他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眼看着桌上摊着的这张纸,无奈得重新收拢起来,而后是跟着男人的步子一道往外走去。

    …

    而此时的文渊馆外头,沈唯眼看着面前那一道布帘却又起了几分踌躇。先前来得时候义无反顾只是想立刻见到陆起淮,可真得来到了这个地方,只要穿过这一道布帘,她便能见到陆起淮,可她却又有些犹豫了。

    她也不知道真得见到了陆起淮要说些什么。

    她只是突然有些想见到他。

    水碧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先夫人走得风风火火,可真得到了院子却又不再往前了,她偷偷觑了一眼沈唯的面色,而后是压低了嗓音同人说道:“夫人,您怎么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未曾开口,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而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那道布帘,跟着是又收回了目光说道:“没什么,先回去。”

    她这话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只是还不等她动身,那道布帘却被人掀了起来,陆起淮就站在那道帘后笑目盈盈得看着她,沈唯倒是未曾想到陆起淮会突然出现,她怔怔得看着他的身影,一时也忘记了动作。

    陆起淮见她脸上这幅怔忡的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深。

    他也未曾说话,只是落下了手中的布帘朝沈唯走来,等走到沈唯跟前,他也未曾理会水碧的请安只是垂眼看着沈唯的身影,口中是温声一句:“来了怎么不进去?”他这话说完察觉到她有些微微发白的脸颊便又皱了眉握过她的手,等察觉到上头指尖的寒意是又跟着一句:“怎么也不知道带个手炉?”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替人搓起手来。

    沈唯骤然被人抓住了手还是有些不自在,虽说如今她对陆起淮的亲近倒也不是那么抗拒了,可前几回都是四下无人的时候,这会…她拧头朝身侧的水碧看去,眼瞧着她半垂着头好似一副未瞧见的模样,可若是细看的话还是能从她那张微垂的脸上看出几分忍笑的痕迹。

    她想着往日在几个丫头面前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候?遂又抽了抽手,只是陆起淮看起来没用多少力道,可任凭她怎么抽也抽不走。

    沈唯索性便伸手拧了下他的手背,眼见人终于抬了眼朝她看来便又瞪了他一回。

    陆起淮被人这般瞪了一回,一时还有些未曾反应过来,等看到她脸上半是含羞半是带怒的模样便又与人笑道:“好了,别生气,这儿又没有外人。”如今这文渊馆上上下下皆是他的人,自然也就不必怕被人看见。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沈唯敢这般过来的原因。

    可话是这么说,如今到底是在荣国公府,他们两人又是这个身份…若真说一点都不在意,却是不可能的。

    陆起淮见她这般便又叹了口气,他不再替人搓手,只是改为握着她的手说道:“外头天寒,我现下也无事,不如你去里头坐会?”

    沈唯耳听着这话刚想点头便瞧见那块布帘又被掀了起来,这一回出来得却是陆步侯。

    陆步侯眼看着两人握在一道的手,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么变化,甚至在沈唯变幻莫测的面色中笑着走过来:“外头天寒,你们进去,我也该回去了。”等这话一落,他也未再说旁的,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便往外头走去。

    陆起淮见人离去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握着沈唯的手往里头走去。

    倒是沈唯,她虽然早些日子便已从陆起淮的口中知晓现下陆步侯正在替他做事,却未曾想到今日会在这碰到他,还被他撞见这一幕,只是眼看着陆步侯先前那副容色倒好似半点也不曾意外,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和他说过吗?”

    纵然她未曾说个明白,可陆起淮还是听出她话中这个“他”字说得是何人。

    他仍旧牵着沈唯的手往里头走去,屋中并无旁人,陆起淮是牵着人先行坐下,等替人倒了一盏茶供人驱寒,而后才看着沈唯说道:“陆步侯心智本就高于常人,只怕他早就对你的身份有所疑虑了。”

    纵然沈唯掩实得再好,可又岂能真得把所有人都瞒过?但凡是有心想探寻一二总能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劲,当初的他不也是如此?

    不过眼看着沈唯拧眉不语的模样,陆起淮便又温声与人说道一句:“别担心,现下府中除了陆步侯也无人对你的身份起疑,只是…”他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抓过沈唯的手握于手中,口中也是跟着一句:“总有一天,他们得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沈唯的身上。

    沈唯知晓他这话的意思,倘若他们真得要在一起,她的身份自然是瞒不过陆家人的,这也是她心中的踌躇之处。这一年来的相处,她也早就从起初的局外人逐渐成了这局中人,无论是谢老夫人也好还是陆觅知也罢,甚至是韦桑柔、魏嬷嬷等人,她心中早就割舍不掉这些人了。

    若是让他们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她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他们会如何?

    陆起淮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又叹了口气,他伸手把人带入怀中,手撑在她的头顶,指腹却是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待又过了有一会功夫,他才垂眼看着她的眉眼说道:“沈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语调却很轻柔,落入沈唯的耳中倒是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静。

    沈唯此时倒也未曾抗拒他的怀抱,她只是微微仰着头看着陆起淮,却是过了许久才看着人点了点头。

    陆起淮见她点头,眼中的笑意却是又深了几分…还不等他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轻微的动静,他神色暗敛,知晓暗一这是有要事禀报便先松开了沈唯的手,而后是朝身后淡淡说道:“什么事?”

    暗一耳听着他话中的不喜,心下也有些微怵,只是想着先前外头禀来的话还是朝人半低着头朝人禀道:“主子,蒹葭宫的庄妃殁了,据来传话的人说是柳梦闲亲自动的手。”

    他这话一落——

    屋中的其余两人却皆是一怔,就连陆起淮也难得皱了眉,他转身朝暗一看去,口中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暗一闻言便又恭声回道:“柳家好似有意送柳穗进宫。”

    这个时候送柳穗进宫,意思自然不简单,想来柳家如今是已经打算放弃赵盱和赵准统一了战线,打算再重新培养一个储君了。陆起淮想着当日随口那一提,倒是未曾想到赵准真得动了心,也是,赵准一直认为自己英勇盖世可与长生天比肩,重新培养一个子嗣,于他而言还有很长的一段岁月。

    陆起淮想到这便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等到暗一退下——

    沈唯才皱着眉开了口:“柳家这是打算放弃赵盱,重新培养一个拥有柳家血脉的储君?”

    陆起淮知晓沈唯的聪慧,因此耳听着这一句也未曾有什么奇怪,只是牵着人的手点了点头:“看来柳家那两位已经和赵准统一战线了。”柳家那位老太爷和现任家主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是清楚不过,和赵准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

    沈唯听他这般说道,原先皱起的眉也未曾消落,口中是跟着一句:“柳梦闲就没想过反抗?”在她的记忆中,这位柳皇后也不是个善类。

    不过也不等陆起淮说话,她自己却已给了自己回答,说到底,柳梦闲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柳家给的,若是没有柳家,她什么都不是,既如此,她又能反抗什么?何况无论是赵准也好、柳家也罢,根本只是为自己的利益所算计。对于柳家而言,只要未来天子是他们柳家的血脉,究竟是谁坐上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到这,却是叹了口气,口中也跟着一句:“只是可惜了赵盱,他的性子不错,如今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