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节
“原来你是东南镇疆王的长孙,你是在皇宫长大的,和太子殿下相伴,原来是你。”这回对上了,武慕秋知道他是谁了。但是,他说他们儿时见过,这事儿她不知道。
母亲从不多说话,以前的事情也从来不说。即便是与她谈心,说的最多的也是那另外两个与她最亲近的人的事情。而关于其他的人,她从来都不说。
“从未想过,儿时的你乖巧聪明,长大之后居然做溜门撬锁偷鸡摸狗之事,真是让人太惊奇了。武将军是个忠心耿耿的良将,他的女儿却让他颜面尽失。”他笑着说,但明显是口不对心。其实从她小时那善妒又有心机的样子就看得出她长大之后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儿,果真是顺着他的想象来发展的,甚至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冷眼看着他,这厮笑容满面的嘲讽她,真是讨厌至极。
学来的那些脏话她想都用到他身上去,但思及他的身份,她又硬生生的闭了嘴。
人家可是镇疆王的长孙,将来是要继承镇疆王府的。而且,他还是太子殿下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又是帝都之中那个可以和大内侍卫相媲美的天鉴卫的统领,眼下又负责西北荡寇剿匪之事。但凡谁长了眼睛都不能得罪他啊,否则家里有再大的靠山都没用。
说她溜门撬锁偷鸡摸狗,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认了。五个月的牢狱之灾,她承受了还不行么。
再说,他刚刚也说了,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会太为难她。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给父亲添麻烦。
好吧,她认了!
看她不吱声,却又气嘟嘟的模样,元昶琋的唇角高幅度的上扬,不可说是在偷笑,而且还有几分得意。
“记得你儿时还能用一个比自己手紧窄上一大半的镯子进行高难度的表演,那镯子套进了手里,又轻松的拿出来,简直是叹为观止。最后你临走时还将那镯子送给了我做纪念,我当时觉得你的行为太有趣了,所以也学你。哪想到那镯子卡在了我的手上,险些将我的手指头夹断,闹了好大的笑话。”他接着说,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丢的这个脸,不止他记了十多年,但凡当日在场的人都记得,而且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笑话他。
听他这么说,武慕秋倒是觉得这事儿应该是真的。那种轻松的事情,她打小就会儿,简直就是入门级别的小菜。
“你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这么说来,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面对老相识,还能如此不徇私,真是佩服啊。”强撑着脸上挂笑,武慕秋拍了拍手,手腕上的铁链子也跟着哗啦哗啦的响。
“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再言,你的确是做错了事情,需要反省。给你五个月的时间反省,相信也够了。”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他又不能如数的还给她,关在牢房里,就算是报仇了,尽管真的较真来说,他还是觉得不够。这个小孩儿太坏了,瞧她眼下盯着自己那样子,眼睛里的钩子好像都要钻出来了,要把他活活钩死。
不过,即便是这个样子,却也一样的明艳动人。其实这般来看,再和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儿相对应比较一番,她好像没太多的变化似得。
“大公无私啊,佩服。”武慕秋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最后一句,然后便说不下去了。再开口,她就真要骂人了。
动手,一只手摸到另外一直受到手腕上,那上面套着一只银质的却很轻的镯子。很轻松的一扭,对在一起的开口错开,她直接从里面倒出一根细长类似于银针的东西,只不过细长的顶端带着一弯弯的小钩子。
扫了一眼元昶琋,他还在盯着她,不过她不甚在意。
用那带钩子的银针探进手腕上的锁里头,只是扭了几下,锁就开了。
之后又撬开另外一个,她的两只手都得到自由了。
“不好意思,这玩意儿太沉了,我戴着不舒服。相信位高权重的元少爷也是理解的,不然到时五个月过去我的双手双脚真的烂掉了,你也无法和我父亲交代。”说着,她一边将脚镣也撬开了,动作贼溜。
所以说,锁上几道都没办法制住她,她都能撬开。
瞧她那气愤却又嚣张的样子,元昶琋笑容不改,她是怒火攻心又无可奈何,很好,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算是给十几年前的他报仇解恨了。
缘于恩怨 小人?(一更)
解开了手脚的束缚,武慕秋直接躺在了干草上,这个时候也不计较刚洗白白的事儿,反正这位元大少说了,他会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不为难她的。
而且再看今日坐牢之前的一切,虽说这人心坏,但又的确不会让她太狼狈。
脏了就带出去洗洗,饿了就送来点吃的,坐牢嘛,这样也挺好。
她不理会外面的元大少,不过却悄悄地斜着眼睛瞄了他一下,他还是面带微笑,一副翩翩君子不与她这小人计较的模样。
暗暗的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武慕秋决定不再理会他,自己老老实实的坐牢,五个月呗,尽管她很不服,但强权压下,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还带着稀里哗啦铁链子的声响,显然是又有犯人进来了。
武慕秋随即扭头看过去,而一直在看着她的元昶琋也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两个人被蒙着麻袋从外面走了进来,分先后,各有两个人在旁边羁押着他们,路过她所在的牢房,一直朝着里面走去。
而元昶琋也在他们过去之后脚下一动,不过他却看着牢房大门的方向,下一刻,一个女子出现,个子不高,身上还披着暗色的披风。
走过来后,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元昶琋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并肩的朝着牢房深处走了过去。
武慕秋目睹一切,那个女人是谁?刚刚这一路出来,从未见过。
他们都去了牢房深处,武慕秋随后也跳了起来,扯了扯身上红色的长裙,她一边走到牢门处,然后往深处看。
这牢房很长,虽说走廊里挂着琉灯,但其实并桥不清楚。只能看得到那几个站在走廊里的护卫的身影,元昶琋的身影若隐若现不清楚。
费力的瞧了一会儿,武慕秋愈发不耐烦,抬眼看了看这牢房的铁栅栏,缝隙很窄。用手握住两根扯了扯,不过很结实,显然她扯不动。
脚下一转,走到牢门处,开始撬锁。
从上到下上了六七八锁,铁链子缠绕的乱七八糟,不过一把一把的将锁卸下来,铁链子也就很轻松的下来了。
一个一个费力的将锁卸下来,铁链子也扯了下来,扔到地上积攒了一堆。
武慕秋也耗费了一番力气,这么关人的还真是少见,想想就觉得可笑。亏得元昶琋自作聪明,即便见这整个牢房四周都弄上锁头,也根本管不住她。
打开牢门,她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牢房大门的方向,有人守在那里,显然她是不能出去。当然了,她也没想出去。
脚下一转,她也朝着牢房的深处走了过去,这牢房还真是空空如也,其他的牢房里根本没人。
看来,眼下这里只有三个住客,一个是她,然后还有另外那两个。
靠近,武慕秋也瞧见了两个牢房里各扔进去一个人,一个上半身还罩着麻袋,然后躺在牢房里微微挣扎。长得那么大块,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是谁,二当家嘛。
再看相邻的那个牢房,是大当家,鼻青脸肿,看起来十分的不适。尤其是下半身,卧在那里,一只手不自觉的捂在裤裆处,看起来是相当的痛苦。
而眼下,进入大当家牢房里和他说话的是那个女人,而元昶琋则站在牢门口,并没打算进去,也不说话。
这场面有些奇怪,武慕秋更好奇的是那个女人是谁,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