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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小丫头过来,笑嘻嘻问,可是要些茶水点心。

    虞宓摇摇头,叫她自去玩儿,不必理会她,一人发了半日呆。

    第一场考试结束,府里几个公子回来,家里人与平时表现一般无二。

    二太太也没问试题如何等语,只叫人熬了补汤,嘱咐下头人精心伺候。

    虞仲煜好好儿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过去迎松院给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忙叫人扶了起来,“不必讲究这些个虚礼,到你母亲那儿去罢,想来她有话问你。”

    虞仲煜应了是,便又到蓼兰院来。

    二太太招呼人到桌前坐下,细细瞧了瞧面色,点点头,微笑道:“眼下还有些青黑,过会子回去用完参汤早些睡,莫累着了身子。”

    虞仲煜接了虞宓倒的茶水,点头道:“晓得了,左右就这一回,成日家空闲了,我也骑马射箭练着,身子骨没那般差,娘放心就是。”

    二太太颔首,“这般便好,考过了便别再去想,无济于事徒添烦恼,,回去也别看书了,歇息好是正理。”

    虞仲煜一一应下,二太太还待说些什么,外头知椿回话说这月采买的来了,要对牌支银子。

    二太太说是叫她去取了就是,如何还来问,知椿只说还有其它事儿,需的太太裁决。

    二太太甩甩手,“这就来了。”便出门去料理。

    虞宓手边两个碟子,一个装着瓜子的,一个装着已经剥了壳的,一旁小山一般的瓜子壳。

    虞仲煜看了看,趁她不备,偷了一小把。

    虞宓把盘子往怀里一护,瞪眼:“哥哥做什么,这是给烨哥儿的,你不准抢。”

    虞仲煜吃了手头的,笑道:“阿久未免也太偏心了,我也是你兄弟,如何烨哥儿有份,我就没有。”

    虞宓笑道:“烨哥儿还小,只我给他剥了,哥哥却马上有嫂嫂,到时候便是我想操劳,怕也有人嫌我多事。”

    虞仲煜一愣,理了理袍子,掩去一二分不自在,微咳道:“你如何知的,还早呢,莫要混说。”

    虞宓偷笑,这便害羞了,“哥哥这回可得跟我说说,中意哪样的,好歹我透给娘知晓,挑个合你心意的。”

    虞仲煜脑中浮起一个窈窕人影来,好歹按耐住想说给虞宓的冲动,“不必你费心,我自有主张。”

    虞宓长喔一声,假意叹道:“原只当我的哥哥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不想也有中意的姑娘呢,我倒好奇是哪个?”

    虞仲煜面色微红,显然没跟人讨论过这个,不大好意思,“阿久你莫打听,我不会说的,以后你便知了。”

    虞宓将瓜子仁往虞仲煜跟前推了推,笑道:“那我猜猜如何?”

    没等虞仲煜反应,便凑过去小声道:“可是张家二姑娘,往常跟我玩的好,我瞧着,你跟她哥哥也处的好呢。”

    虞仲煜一脸僵硬,顿了顿,说道:“不是,你莫乱猜。”

    虞宓不以为意,“不过咱们兄妹说说体己话而已,不会外传,也碍不着她什么。既不是她,那哥哥觉着阿娇如何?”

    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带了一分试探,一分期待。

    虞仲煜神色更僵了,默了片刻,有些严肃道:“尚姑娘在我眼里,只是你的手帕交而已,我对她绝无他意。阿久,不可再开这等玩笑,我一个男人,倒不在意,只她一个清白姑娘家,没得玷污人家声誉。”

    虞宓趴在桌上,有些泄气,也没了兴致再问,“罢了,我瞎操心,左右是要跟哥哥过的,你中意便是了。”

    虞仲煜瞧她可怜的模样,心头一软,柔声道:“你放心,我自是要找个疼你跟烨哥儿的,若对家里人不好,我也不要的。”

    虞宓意兴阑珊,点一点头,“孝顺爹娘就是了,我跟烨哥儿倒是其次。”

    好容易三场过去,自考场里出来的书生秀才,好似受了非人的虐待一般,面色泛黄,神色萎靡。

    虞府早差人考蓬外候着,待公子们一出来,便载了人回去。

    好一通盥洗歇息,方缓缓回了神。

    二太太也便放下心,跟二老爷商议着相看事宜,二老爷只说到阿久了再细细问他,两个儿子皆交由妻子定夺。

    惹的二太太不住拿白眼翻他,“女儿是亲的,你要亲自过问,儿子便是捡的不是。”

    二老爷哈哈大笑,英俊的脸上眉飞色舞,“儿媳妇是要帮衬你的,你满意便是了,如何问我?”

    二太太啐道:“什么叫我满意,光我满意便成了,还得瞧阿煜呢,总归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二老爷抚了抚美冉,“再要他如意,也要考虑你,府里的事儿,你定夺便是了。你瞧中哪家姑娘,跟我说说也成,我虽不懂这些个,好歹从心里给你支持。”

    二太太这便舒坦了,方没再计较。

    二老爷暗暗松气,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好哄了,笑着摇摇头,自得有特殊哄妻技能。

    ☆、第四十一章

    青天白日, 街上人.流稀疏, 虞宓坐在轿车中摇摇欲睡。

    云桑续了一杯茶递过去, 笑道:“若不姑娘便睡会子,这般困着也难受。”

    虞宓喝了水, 将杯子递回去, “不了, 马上便到了,睡也睡不安稳。”

    云桑掀起帘子朝外头瞧了一眼, “前头便是五姑娘的‘不羡仙’, 不若我去买些汤水来, 姑娘用了, 去去瞌睡。”

    虞宓也偏头看了一眼,笑道:“那便去罢, 给我买荔枝的, 再有既是去瞧阿娇,再买些糕点, 如她爱吃的芙蓉桂糖糕、越梅,你瞧着好的再买些就是。”

    于是云桑吩咐赶车的将车子停在路旁一处小巷,便下轿去买零嘴。

    虞宓一人坐着,自车壁架上取下一本《杂食闲记》, 悠悠翻看。

    不觉间过去了好些时候, 虞宓掀开门笼帘朝外看,便见云桑跟着几个人一道过来。

    董良忠瞧见虞宓,惊喜非常, 忙上前来作揖,笑道:“好些时候不见七妹妹,这是到哪里去,不若下来用些东西,再走不迟。”

    虞宓叫云桑搀扶着下了车,微微福身,轻轻将风吹乱的头发抚到耳后。

    柔柔一笑,“见过世兄,世兄相请,原不该辞,只我先与人约好,晚到不好,怕是要辜负世兄好意。”

    董良忠明显失落,俊俏的脸暗淡了一分,看着虞宓,不知该作何回复。

    虞宸来回看了他俩好几回,不由心头好笑。

    跟董良忠相交许久,他便最是个会哄姑娘家开心的,便是无话也能找出一箩筐趣事儿,博人一笑。

    如何在七妹妹面前,便成了锯嘴的葫芦,一句讨巧的话儿也说不出了。

    她少不得帮衬一二,因笑道:“妹妹跟何人约的?约在何处,不若也把人请了来‘不羡仙’。前儿外头送了好些秋螃蟹来,我也大方一回,请姊妹们吃罢。”

    虞宓笑道:“姐姐好意,少不得也要辞了,原是阿娇病了,我要过去瞧她呢,如何出的来呢。姐姐谅我这回,下次我请姐姐赔罪,也不辜负那大闸蟹。”

    虞宸听说,也只得罢了,请个人出来无碍,只是病了,倒不好再央人出门。

    “既如此,我便过去了,世兄跟姐姐留步。”

    说罢,便上了轿车走了。

    董良忠在后头,痴痴望着,抓了抓头发,一脸苦闷。

    虞宸嘲笑他道:“不是说天仙楼的姐儿最欢迎你,一去便把旁人都推了,只一心陪你。你不去,她们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饱受相思之苦?”

    “就你这般模样,她们爱你什么?见着姑娘的木讷样儿?”

    董良忠面色不好看了些,撇她一眼,随意道:“你懂什么,那些欢场中的女子如何能跟七妹妹比,七妹妹那般的人儿,没得辱没了她。”

    虞宸乜斜他,哼笑一声,“我看你不过瞧七妹妹生的好罢了,若没那张脸,你也便不会说这话了。”

    男人,她还不知道吗?都是外貌协会的。

    宋轶如何?视平常女子如无物,见着七妹妹,也没见他冷脸啊。

    董良忠稍稍一愣,随即正经道:“我是认真的,我心悦七妹妹,我自个儿知晓,跟那些女子不过逢场作戏,娶妻当是七妹妹这般的才好。”

    七妹妹性情纯良,品貌不俗,为人风趣幽默,又是大家出身,跟这样的姑娘过一辈子方有趣儿。

    虞宸轻哼,瞧他面容不似作假,悠悠道:“然后呢,你心悦她,她知晓吗?可有什么回应,怕是你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几回。”

    董良忠叹一口气,七妹妹寻常不大出府,来去也就那几家相好的姑娘那,他见人一面都不容易。

    “你若真喜欢她,我倒可以叫你时常见着她。”

    董良忠打开扇子,器宇轩昂,翻身往回走,“你有什么法子,不过唬我玩儿罢了,切莫做出叫七妹妹不喜之事。”

    虞宸不高兴了,笑道:“一口一个七妹妹,人家如何称呼你的,还不制造机会,怕是便没你机会了。”

    董良忠步子微顿,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姑娘家到了年纪,都是要嫁人的,七妹妹也有十四了,我家二婶可开始急了。”

    董良忠默了默,“你说,我叫我娘请冰人去提亲如何?府里会同意吗?”

    “我二叔二婶可疼七妹妹,自是她说了好,他们才上心的。”

    虞宸暗暗打量他,就看他在不在意。

    “那你说,我要怎样方能得七妹妹青眼呢?”

    虞宸大步向前走,朗声道:“这就要瞧你的诚意了,如何问我。”

    董良忠瞧她笃定的模样,忙追上去问。

    到了安阳伯府,虞宓自二门处下车,早有尚娇身边的嬷嬷候着。

    先随人去了上院,安阳伯夫人拉了她的手,到身边坐下,笑道:“好姑娘,难为你来瞧她,我家阿娇性儿弱,只你们几个尚能记着她了。”

    虞宓笑道:“伯母哪里的话,阿娇好着呢,我娘时常嫌我闹腾,指望我有阿娇一二分娴静,便阿弥陀佛了。”

    安王府夫人笑得开朗,“好了,伯母不留你说话了,阿娇知你要来,想必正等着呢,这便过去罢。”

    又嘱咐丫鬟们好生伺候,有什么要吃的要玩的,只管过来问她要。

    虞宓便到尚娇院子里去,等她进去,尚娇正歪在床上呢。

    在床边坐下,细瞧了瞧她面色,不由道:“我只当你得了个小风寒罢了,不想竟是这般严重,到底如何?”

    “我无事,不过病来如山倒,躺的久了,没什么精神罢了。”

    却见尚娇容色无光,脸儿泛着苍白,唇也无色,人也廋了一圈。

    柔柔弱弱倚在床边,便是连抬手都无力的模样。

    虞宓忙执起她的手,捏了一捏,全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