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等她呼吸调整得差不多。
低低说出“戈樾琇,嫁给我。”
这一次,更直白。
半个多月前,在科特迪瓦,拿着钓到的几条胖头鱼他们在集市换到一瓶奶酒和三枚蒸玉米,他穿着大短裤她穿着花背心在太阳底下行走,路过一弯浅滩,海水很蓝,他游泳她在岸边啃玉米晒太阳,还真像当地人说的那样,白得像一条白带鱼,但,这条白带鱼在他心里却是一条偷偷溜到岸上游玩的美人鱼。
上前和美人鱼搭讪,美人鱼并不理会他,一个劲儿啃玉米,那模样十分可爱,把他惹得心痒痒的。
晃了一下头,几滴海水从他发末上掉落到她脸上。
她冲他皱鼻子。
更可爱了。
再晃了一下头。
皱鼻子改成瞪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戈樾琇,我有没有荣幸当你第五任丈夫?”他问她。
想起她之前结了四次婚,他决定让她暂时当一会白带鱼。
这条白带鱼结了四次婚,奇妙的是,每次从结婚到离婚都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这是白带鱼自己告诉他的。
只是,他没有和她说,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参与她的前两次婚姻,甚至于,他还请了她的第二任丈夫喝酒。
他的话让她当场一愣,停下啃玉米动作,满腹疑惑瞅着他,眼睛打着问号,他还以一本正经眼神回视。
于是她又开始啃起玉米来。
他等着她把玉米啃完。
从她手中接过玉米核,递上餐纸,问:“戈樾琇,我有没有荣幸当你第五任丈夫?”
这次,她没让他等太久。
接过餐纸,笑着摇头。
“为什么?”他问。
她歪着头,做出很是认真考虑的表情。
一会儿。
“我可不能害了你。”戈樾琇说。
说完,他手机响了。
一伙当地武装分子闯进他们的医疗站。
关于“戈樾琇,我有没有荣幸当你第五任丈夫”这件事情他们都没再谈起。
现在!
“戈樾琇,我有没有荣幸当你第五任丈夫”直接变成“戈樾琇,嫁给我。”
“戈樾琇,嫁给我。”低低在她耳畔说出。
第43章 嫁给我吧(上)
“戈樾琇,嫁给我。”顾澜生低低在戈樾琇耳畔说出。
伴随这句,怀里的人似乎变成一具人偶。
缓缓从他怀里解脱,慢吞吞转身,慢吞吞抬头,慢吞吞看着他。
“顾澜生,看来你很想体验当戈樾琇二十四小时丈夫的滋味。”连叹气也是慢吞吞的。
眼睛落在她脸上,不容许她眼神有一丝一毫闪躲。
“那并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摇着头,扳起手指,“第一,号称是丈夫,但实际上只是名义上的丈夫,因为二十四小时太短了,短到新郎还没来得及和新娘一起睡就出局了,甚至于嘴唇也没亲到。第二,你眼前的女人就是那类为了美貌和体面的生活而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女人,遇上她,你将遭遇厄运。”
抚额。
“难道我不够美?”很是较真的神情。
这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的毛病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戈樾琇。
表情转换得很自然,眼帘一垂,眉宇尽显黯然。
黯然说:“我也告诉你,我的四位前夫在遇到我之后的状况了,遇到戈樾琇之后,他们人生从此一蹶不振,出局过程太糟糕,好比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小镇青年在大城市里栽了个大跟头。”
不说话,看着她。
她敛起眉头,开始变得不耐,往后退一步,靠在门板上:“顾澜生,你忘了,之前我说过,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结婚次数最多的女人吉尼斯纪录保持者,我希望我的前夫们可以凑成一个联合国,但这不意味顾澜生会拥有一个联合国席位。”
“换言之,顾澜生不适合当戈樾琇的前夫。”
说完,眼睛直勾勾朝向他。
看着眼前这张脸。
这一瞬间,不见了之前柔美清冷,再细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如临大敌之感,就好像,他要是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会和他拼命。
戈樾琇,坏女人。
“顾澜生,这是你第二次和我开这个玩笑,我不允许这个玩笑出现第三次。”话听着很有气势,但语气却是带着哀求。
玩笑?
也许他应该上前吻住她嘴唇,或者直接把手伸进她衣服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别再装了。
短短数秒,那张脸从苍白变成死白。
久不见他应答,嘴角可怜兮兮扯动着:“你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顾澜生,别逗我玩了,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间点溜出来,但……我可以发誓,我对得起我们间的交情,顾澜生……”
可怜兮兮的声音伴随他伸出的手停顿下来。
指尖落在她眼角处,那里有她为他流过泪水的印记,心里叹气,说戈樾琇你口气可真大。
“就凭你?!”摇头,配合着她,这可是看在戈樾琇漂亮的份上,还看在……戈樾琇实打实为顾澜生流泪的份上。
下次,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怎么也得吻到她嘴唇,吻了她就装不了,她要是还想继续装,他就真的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了,被衣服包裹住的那对小白兔,不,是大白兔他肖想很久了。
“什么?”语气瞬间嚣张得不得了。
“就凭你也想弄一个前夫国际联盟。”嗤笑。
“我怎么就不可以了?!”二十六岁的大姑娘把叉腰鼓腮做得毫不违和,“我可是试过在超市不出五分钟就让一个男人给我买结婚戒指。”
这个他知道。
“还有呢?”假装不知情的语气很像。
“还有一个摩洛哥小伙为了我连事业都不要了。”洋洋自得模样。
摩洛哥小伙是她第三任丈夫,所谓事业就是一车厢球衣,摩洛哥小伙是买球衣的。
但,最后关头,他还是从轨道上溜了,用摩洛哥小伙的话来说“我愿意为奥菲娜献出生命,但那驶来的列车让我头皮发麻,所以……”
所以就从列车轨道爬走了。
兜里手机在震动,值班人员打来电话,据说有一位先生说要见他。
先生?
此时,戈樾琇似乎想起什么,嘴里大叫糟了糟了。
“怎么了?”
“我这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我得走了。”挥手做完,一副拔腿要跑的样子。
单手拉住她。
“顾澜生,接下来两个礼拜我都得待在我亲戚家。”她和他说。
又……又想溜了。
“我……我那侄子要结婚,我得帮准备婚礼。”她语气无奈。
这借口真蹩脚,但还不算最糟。
有一次,她一大早坐在他床前,披头散发穿着白裙结结实实把他吓了一跳,当时她语气忧愁说着,她要回她的星球去了。
结果,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
上次是回她的星球去,这次是给侄子筹备婚礼。
“顾澜生,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企图掰开他的手,无果之后,举起手,“我发誓,我说的要有一句假话,就天……”
顾澜生迅速松开手。
这就是戈樾琇,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妥协,但愿有一天他真能做到眼不眨心不跳听她完完整整说出“就天打雷劈”。
哪有那么容易被雷劈到,但……但还有一个万一。
于是:心软、害怕、妥协。
“好好给侄子筹备婚礼。”没好气说着。
“是。”应答很响亮。
顾澜生拿了一只手电筒。
“你不用送我。”手摇得像拨浪鼓。
又……又自作多情了。
呼气,说:“我是去见那位想见我的先生。”
“先生?”声音一下子提高,“不!”
“怎么了?”
她触了触鼻子:“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好好待在宿舍里,我代替你去见……”
拽住她,打开宿舍门。
开始两人并肩走着,走着走着她落在后面,停下脚步等她,她快步跑过来,再走一阵子,她又被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