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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程飏听完后忍俊不禁,一面点头一面比了个“ok”的手势:“你这模样太搞笑了。”

    “你该不会也是听我姐说的吧?”

    “……好像是。”

    “时典,你姐姐跟你长得像吗?”艾琳突然问,“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今晚女主角长什么样哦!”

    “我有照片。”

    “看看看看。”

    时典翻出手机里时恩的照片,四个人围在她身边。

    叶澄铎远远地看着她们,时不时就可以听到爆破般的声音:

    “哇,好漂亮”、“天哪”、“这张好可爱”、“哇”、“哇”、“哇”……

    他听得头皮发麻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拔高音量说道:“保安来了!”

    时典抬头看他一眼,叫他稍安勿躁:“等等给你看我老家的猪,你跟它长得超像的!”

    叶澄铎沉住气闭上眼,真的好想走过去把她揪过来

    几分钟后,时典捏着手机走到叶澄铎身边,靠在电动车后座的位置,把一张雪白的小猪仔的照片递给他看。

    “当当当!”

    “和你好像。”叶澄铎抢先一步说。

    “明明跟你更像。”

    “你头发擦干没啊?”叶澄铎歪头看了眼她还有些湿的发顶,问道,“你毛巾呢?”

    “在玥玥那儿。”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条新的,又一次直接盖到她头上:“擦干。”

    “干了的。”

    “你身上都没擦干。”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即别开目光,往旁边挪了挪,“你这样会着凉的。”

    “擦啦擦啦,你好像老妈子哦。”

    停车场路口忽然照进一道耀眼的光线,引擎声由远及近。

    “隆隆”作响的声音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时典抬头看了眼叶澄铎,但见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她忧愁地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妈子行了吧……你该不会在酝酿怎么把我揍扁吧?”

    “是啊。”

    “恐怖……”

    叶澄铎不动声色地笑了下,把手机收进口袋,手抱着胸头低垂着像在闭目养神。

    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的程飏这时附到谭松苑耳边,经过她多日的推敲和分析,终于得出一个较为把握的结论:“我觉得大表哥要沦陷了。”

    谭松苑把唇靠近,声音极低,态度极坚定:“我觉得叶澄铎已经沦陷了。”

    * *

    将近八点,原本安静的停车场传来持续不断的引擎声,小轿车络绎不绝从入口驶进来。

    时典向外探头看了眼,突然意识到什么,拉住叶澄铎的胳膊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叶澄铎诧异而惊吓地看着她,时典轻轻“嘘”了一声,说道:“别让我姐姐看见我们。”

    “我们?”

    “她上次看到你了,我姐姐记性贼好!”

    叶澄铎了然地点了点头,站在她身后,看一辆辆车从眼前经过,红的黄的灯光照得停车场一片通明。

    关车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交谈声。

    时典侧耳倾听,捕捉到一个问候的声音时,说道:“这是我姐姐的声音……这是倩倩姐的声音,就是之前在音乐厅的那个姐姐……”

    叶澄铎心不在焉地“嗯”一声表示记得这个人。

    之所以说他心不在焉,是因为当他站直的时候鼻尖正好够到时典的马尾,高高束起的头发被风雨打乱,蓬松而杂乱的发丝时不时触碰着他,搞得他进退无路。

    他犹豫片刻,踌躇着举起手指点了点她的后脑勺,低声说道:“你别转头。”

    “凭什么?”

    “你头上……杂毛多。”

    “你杂毛才多呢!”时典气得回身就是一拳,这一拳敲在他手上不痛不痒。

    敲完后,叶澄铎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哪有啊……”

    “就是很凉。”

    “那是你的手太热了,而且我比较体寒。”

    叶澄铎一下子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体寒?”

    “我说……你反射弧在火星哦?”

    “不是,我还没见过体寒的人,你是第一个。”

    “体寒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时典煞有介事道。

    叶澄铎这会儿真的闭嘴了,时典看着他那难以言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故意让我尴尬是不是?”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

    “反正我是尴尬了。”

    “那怎么样你才能不尴尬?”

    “附和我!”

    空气蓦地沉寂下来。时典咬着唇再次做好尴尬的准备时,却忽然听得耳畔笨拙僵硬叫人怒火中烧的夸赞:“天使……你杂毛好多哦!”

    “叶、澄、铎!”

    * *

    八点二十分,时典接到消息可以上楼。

    苏赜已经等在门口,几个人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还原下午客厅的布置。

    苏赜虽是第一次见到叶澄铎,但见面的那一刻便晓得他是谁了。

    大家默不作声地工作,说话声、脚步声都压得极低,也时刻警惕着卧室的门突然打开,害怕时恩会突然从里面出来。

    时典将蜡烛灯一个个打开,叶澄铎花了几分钟时间摆好一个爱心。

    苏赜见了,不禁赞叹道:“摆得很漂亮,对图形一定蛮有天赋的吧?”

    “他会画画呀,”时典小声说,“还经常嫌我画得丑。”